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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病剛好,就出來走動,該不會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王炎問。
王重陽臉上一陣驚喜,他沒想到昔日那個沖動少年,如今也有心細的地方,當下呵呵一笑,繼而道:“炎兒,你果然長大,與以往相比,你是成熟了不少。或許為父以前沒太去注意。這一次出來找來,自然是有要事要告訴你。快,快隨我回家去。”
聽到回家兩家,王炎心中有所領悟,來潛龍鎮之前,就有聽人隱約再說,王家家里來了什么客人。剛開始,王炎還有點難以置信,如今從王重陽的態度來看,這事八九不離十。
只不過,王炎實在猜不透,這個時間還有什么客人來王家做什么?
王重陽也只是笑著,沒有解釋,這倒讓王炎覺得十分神秘。兩人也不再說話,直接朝王府走去。
府前,停留著四批大馬,每一只都是強壯至極,身上的肌肉,更是凸顯,看那馬的神色,就知道它們主人的不凡。
而且,王炎還注意到,馬車的兩旁,站著四個穿著樸素的下人,這些下人濃眉秀眼,胸前肌肉更是發達,一看就知道是練武之人,況且,他們四人氣息均勻,眼光精銳,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看來,這一次來的客人,果然是不可小瞧啊。
“炎兒,快走,別人客人等久了。”王重陽說話時,總是不時透露出一些喜悅,王炎很難見到父親有這種表情。
當下,年少的他,也不由開始思考,此時來王家作客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很快,兩人便來到大廳,未到之前,便見到廳中圍的水泄不通,一眼看去,密密麻麻都是人頭。
直到王重陽出現,眾人才慢慢移開,從中間分出一條小道。
王炎抬起頭,便見到廳中右邊座位上,一個熟悉的老者。只見對方一頭白發,雙眼暗淡,氣息更是復雜無比。不管是從那一面來分析,那個老者完全沒有過人之處。
按住頭頂,王炎一時記不起眼前人到底是誰。尷尬的時候,卻聽到心底一道蒼老無比的聲音。
只聽丹老用極為虛弱的聲音,緩緩道:“不能小瞧對方。”僅僅是一句,丹老在沒有出聲。
座上那個老者,見到王炎的時候,雙眼是微微發光,不過,那也只是一剎那之間的事,很快他便是恢復平靜。
繼而,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呵呵隨和一般笑了幾聲,道:“炎孫,別來無恙!”
炎孫!
雖然記不起對方身份,可剛才那個稱呼,卻是讓王炎心臟狂跳,血脈噴張,他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人他是絕對認識,而且,很有親切感。
只不過,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王炎仍舊是想不起對方的身份,當下慣性張開口,卻又一時間想不起要說什么,倒是所有動作都僵在原地,既好笑,又尷尬。
無奈之下,王炎也只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您好。”
無疑,這一句是讓對方心痛好久。王炎分明見到對方聽了這一句之后,雙眉緊皺,一張苦
瓜臉,好像是誰都欠他錢一樣。后來想一想,還不是因為剛才自己那句話得罪他老人家。
“炎孫,你真的不記得我了。”老者再次強調,眼底雖然還有些許想被王炎認出來的渴望,卻沒有之前那般強烈了。
王炎愣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一點頭緒都沒有。倒是周邊看熱鬧的人,不時發出笑聲,聽起來倒有點嘲笑的意味。
王重陽倒是一臉微笑,似乎對這種場面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他作為王炎的父親,也自然十分了解兒子的心性。雖然說這個十五歲少年,在修煉方面,有著不凡族人的天賦。
可是,天才身上總有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缺點。王炎的缺點說上來,其實也不算壞。
他也只不過是比平常人的記憶力差了一點,而且還有針對性。
沒錯。這個少年,對于八十歲以上的老者,時間超過十年的,基本會完全沒有一點記憶。哪怕對方是再熟悉,再如何親近的人,都是如此。
“炎孫,我可是你爺爺啊!”
那老者眾人是安奈不住內心的狂熱,終于是一吐為快,把內心話爆了出來。
王炎當下一震,雖然老者說的話非常真摯,沒有一點騙人的話,可是,王家少爺,總覺得缺點什么。
回頭想一起來,他才恍然大悟。當下看著對方的臉,生硬從口中擠出一句:“我怎么不認識你!”
差點,讓那位老者活生生氣死。
“炎孫,是我。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真的把我這個爺爺給忘記?”老者一臉委屈,沒想到他千里迢迢,不負山水連夜趕來,卻沒想到孫子卻是這樣的態度。
甚至,還說不認識他。
他都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是不是累贅了。
“大人,你別想太多了。”旁邊下人連忙提醒。
不過,那老者真的很生氣,一張苦瓜臉,誰都不給面子:“你給我閉嘴吧。這是我和孫子的私事,和其他人無關。”
下人把臉埋得很低,雖然他不聰明,可是再傻,也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
“乖孫,我是你爺爺啊!”老者愁眉苦臉,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比他孫子不認識他還更難受的事了。
王炎真想說,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怕這樣的話一說出來,又給這位老人家帶來很嚴重打擊,思量幾許,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
“炎兒,不得無禮,快叫爺爺!”這時候,大廳之外,傳來一個清脆動人,如叮鈴一般,如沐春風的好聽聲音。
王炎回頭一看,見到夏荷一身紫色,雖然衣著簡樸,絲毫不見卑賤,相反,在她身上倒有一陣貴婦人氣息。
一見到夏荷,王炎什么都想起來了。眼前這個老者,就是夏荷的父親,夏雨來。
夏雨來是在朝廷中央當官,也算是很厲害很牛逼的人物。
王炎一想起剛才居然說不認識這么一個權貴,簡直就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爺爺……”
夏雨來
連忙掩面,背對著王炎。旁邊的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夏大人平時都是一張苦瓜臉,就連當今的皇帝也沒給他好臉色。
可如今,僅僅是因為少年一句稱呼而已,這位大人已經感動到破涕而哭。完全不合理啊。
“大人,您別想太多……”好心的下人又想提醒一句。卻有被夏雨來一句閉嘴而終止。
夏雨來慢慢擦掉臉上眼淚。他相信沒有人能明白那一句爺爺的珍貴。
要知道,如今這個孫子可是有一個丹尊作為朋友。像夏雨來長年在朝廷當官的,自然明白,一個丹尊意味著什么。
丹尊……
那可是連皇帝也要看其臉色,甚至要拍他馬屁的人物啊……
雖然這個消息是剛到王家的時候,夏荷才告訴他的,可是他老人家早就激動不得了。丹尊啊,一位丹尊啊!
可以想象,以后的王家,還有以后的夏家,將是有怎樣不錯的境遇……
美好到,都不敢再往下想了。夏雨來連忙回過神來,慢慢走到王炎身前,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眼前少年。
“炎孫,為何不見到你哪位丹尊朋友。”
王炎都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紅。要是讓眼前人知道,其實哪位丹尊就是自己,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因為接受不了,而受到很嚴重的打擊……
唉,王炎在內心嘆了口氣,也明白有一些秘密還是要自己守著才好。嚇到別人,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回爺爺,我那位朋友最近在閉關煉丹。我想,我們也不應該去打擾他吧……”王炎說的十分隱晦。
也對,誰敢去打擾一名丹者啊……更何況還是丹尊級別的,想死,也應該找比較簡單的啊……
夏雨來連連點頭,眼中光芒四射,他的目的早已經達到。雖然夏荷說過,王炎交了一名丹尊作為朋友。可是,這種話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夏雨來在朝廷為官這么多年,離奇方邈的事也聽過不少,可就從沒聽過,一名權勢至尊的丹尊,居然會與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成為朋友。
這種事,簡直就是天荒奇談,聞所未聞。
可是,就在剛剛,夏雨來從王炎堅定的眼神中可以見到,這少年并沒有說謊。
雖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夏雨來還是想好好面對現實。表面上,這位大人并沒有說什么,其實心里是有一些妒忌和羨慕。
“為何,我就沒碰到這種好事。偏偏就讓這臭小子給碰上了。”
王炎自然不知道夏雨來心底在想什么。“爺爺,你這一次大老遠從朝廷趕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通知我們大家。”
一語驚醒夢中人!
夏雨來當下怔住。僵住的表情,不到一會兒便是恢復原狀,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臉上恢復微笑。
細微表情的變化,倒是讓他旁邊的下人,看的心驚膽戰,跟隨這位大人少則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要清楚,每次有這種表情出現的時候,必定要死很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