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論說,如果你枯坐在一塊石頭面前,你會感覺到時間過得非常緩慢,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但是你面對的是一個美女,就會覺得時間過得非常快,不過,如果是這個美女是自己的對象,畢業搭檔的情況下,時間特碼的又變慢了。
期待的越多,就覺得時間越慢,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想一個事情的時候,很煎熬的。
宋辭就是這種感覺,看著唐詩在露臺外搗鼓綠植,宋辭都恨不得把她揪回來,鞭數十,驅之臥室。
如果不是她旁邊有一個柳飄飄的話,宋辭是準備這樣的,但是柳飄飄在,宋辭不得不維護自己的氣度。
表面上,看起來起碼不是上腦了,內心怎么想的,他自己最清楚,說實話,恨不得把柳飄飄攆回隔壁去。
或者,讓坐在他身后喝茶的莫默,把柳飄飄,拉回家打打游戲,起碼把私人空間留給自己和唐詩。
談戀愛這么久了,總算是渡過了好幾個階段,眼瞅著到了最后的時刻,柳飄飄還來修剪綠植,根本不考慮他受不受得了。
唐詩,我可憐的唐詩,你大概想不到吧!十一世紀了,還有人二十三歲還沒有畢業。
轉頭瞅了一眼有些怡然自得的莫默,宋辭很想把他的茶盤給端走,讓他回自己家喝茶,老婆都管不好,還好意思舔著碧蓮喝茶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莫默早就觀察出他的表情變化了,看了一眼天空:“還早著呢。”
宋辭:“.”
他覺得自己是個很容易被看穿的人,動不動就被知道內心的想法,不得不說,這很尷尬。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啊!”宋辭不承認。
關于那些膚淺且顏色的話題,他是不承認的,雖然他也是個膚淺的人,腦子里也就那么點東西,事實不說出不來,還能狡辯。
恥笑一聲,莫默搖搖頭。
最了解男人的是男人,最了解女人的是女人,宋辭想什么,他莫默難道不知道?他是經歷過的。
滿身春天的氣息,隔著大老遠都能看出來,甚至都不需要近看。
“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公驢似的。”莫默把茶倒好。
“謝謝夸獎!這都被你知道了,以后看樣子不能一起上廁所了,我怕你自卑。”宋辭回到茶桌前,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杯,才平靜了一分。
給他續上,莫默看了看窗外,柳飄飄和唐詩在修剪著綠植,偶爾還有笑聲傳來,顯然很開心。
“喝茶,靜心。”莫默說道。
宋辭沒搭理他,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他是自己吃飽了,不知道人家餓的感受。
不是那么隨便的宋辭,都沒空降過服務員,也沒有點過外賣,更沒有隨便喝綠茶,一直想找個正規對象。
和那些愛喝茶的不一樣,他們會品茶,有的喜歡新茶,有的喜歡老茶,還有的喜歡奶茶,還有的去了陌生的城市,就去茶館,就去茶吧,就去茶廳,宋辭也沒有去過。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種嫩茶要怎么喝。
所以才求學若渴,想學點這個年紀應該學的,不然和朋友出去的時候,都沒有什么共同話題,很尷尬的。
他身邊的朋友,要么都是喝茶高手,喜歡很多茶,要么都很執著喜歡一款茶,無一例外,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喝過,除了宋辭。
那種幾萬,幾十萬的茶,也不是買不起,就是覺得膈應。
擔心自己喝了,以后還有人喝,也擔心自己喝了人家喝過的,更擔心喝的時候,還喝到人家的口水。
所以說,還是找個正經對象,談個認真戀愛。
“你自己喝你的,不要打斷我想事情。”宋辭看了看莫默。
莫默也看了看他某些地方的情況,嘖嘖稱奇:“想事情,都特么,想石更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丫的,是個變態吧?”
宋辭:?
就只是微凸而已,什么叫石更?真要是全狀態,不得叫石敢當?
“沒見過什么世面,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這不是起來的,這是壓制的。”宋辭瞥了他一眼。
沒錯,小兄弟又挨揍了。
大家不同心協力就算了,還給自己找麻煩,也就是沒有人看到,看到的話,多難堪?還做不做人了?
得教訓,得管教。
“我不信!”莫默回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是不相信的,他都是大資佬,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不相信宋辭是巨資佬。
“看吧,都說了,怕你自卑。”宋辭搖搖頭:“你不信我就要給你看?你也看,他也看,要是這樣的話,我還過不過日子了?”
莫默:“.”
余光看了看宋辭,莫默轉移視線去其他的地方,決定不信謠不傳謠。
“嚇到了吧?”宋辭哈哈笑。
莫默搖搖頭。
想了想才說道:“這樣說,我,秦始皇,打錢,封萬戶侯,你信不信?”
宋辭:“.”
不解釋了。
君子藏器于身,豈能輕易示人?只可讓結發妻子知曉,不可外傳,不可與外人言。
雖然有人總是輕易示人,宋辭可不是這種男人。
拿著手機看了看手機,看著才十八點的時間,宋辭有些度日如年的拿著手機打發時間。
樓上。
窗簾拉開的,伸出一個腦袋,兩只手還緊緊的抓著窗簾,露出一張短發帥臉,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一些奇怪的音節被吐出來的時候,才能發現她是個女生,大概是一眼就能看見人來人往的街道,表情還有些紅。
隱隱約約,薄紗窗簾之后,還能看到另一個人影。
“哎,樓下好像是唐詩。”她喊了一聲:“別動,你看看是不是?”
人影晃動,然后一動不動的好一會兒,才站在窗前往下看了看。
“窩草,還真是。”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怎么還搬到這里來了?”
有一種秘密即將暴露的感覺。
住在一棟樓,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碰到了,碰到一個人的時候還好,要是碰到兩個人的時候,就有些尷尬了。
那些信誓旦旦的話,就像是巴掌一樣的打臉。
看著在剪綠植的唐詩,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意外的表情。
“窩草,里頭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長腿:“丁碩,你特么傻逼啊,不說好拿出來的嗎?”
“額,沒來得及。”丁碩揉了揉頭發,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又看了看窗外,他還看到了宋辭,和宋辭在一起的那個男生他不認識,上次宋辭過生日,他也沒有去,主要是上次那個胖子也在。
他是不認識莫默的,這幾年都在外面混,就認識以前一起玩的朋友,幾年的時間,足夠宋辭認識很多他不認識的人了。
轉頭看了看顧勝男,丁碩想了想:“要是被發現了,就坦白說好了,反正他們也想我們湊一起來著。”
顧勝男有些顧慮。
他們都是特別的情況,就這樣湊在一起,這段時間,鄰居都覺得她是男的,丁碩是女的,都顛倒了。
越是這樣持續的關系,越覺得很多地方都奇奇怪怪的,不像是正常關系。
所以,兩人都沒有承認情侶關系,就是兩個孤獨的靈魂,碰撞碰撞而已,不管是情緒還是汗水,都在另一種關系內。
“不知道就不說,就說是生意上的問題。”顧勝男回答。
總感覺沒有未來的日子里,有些東西,顯得很奢侈,也很小心翼翼。
丁碩是知道她的想法,說白了,在不知道的人面前,就不會有那么多情緒,在知道的人面前,情緒就多了。
確實就像是她說的,沒有什么未來,丁碩自己最清楚,他本就沒有想要什么未來。
就是顧勝男闖進他的生活里了,他才覺得看到了一點點希望,現在又把希望滅掉了。
“沒事,那就做生意,等會兒我再給你幾個億。”丁碩把她拉回去。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的顧勝男,有一種一分為二的感覺。
謝特!
樓下,宋辭還不知道,樓上有人看了他好幾眼,拿著掃把,把垃圾清掃到垃圾桶里,看著小魚池里的金魚,有種想買只貓的感覺。
看著旁邊在抓蝴蝶的兩只傻狗,宋辭覺得還是算了,家里已經有了兩只小可愛的。
一黑一白的圓滾滾憨厚小狗,跳起來的時候,總會摔倒,偶爾還會臉剎,嗚嗚的叫聲,看起來很萌。
宋辭蹲下來,伸手喊道:“醬油,奶油,過來!”
最終宋辭還是給兩只小狗取了一個腦血栓的名字,唐詩雖然無語,也沒有阻止他,最終就叫了這個名字。
每次看著小黑狗子的模樣,總能想到那個偷袈裟的,蠢萌蠢萌的小狗,給家里增加了不少的快樂,就是教它們上廁所有些麻煩。
坐在石頭上,宋辭看著輕輕撕咬自己手指頭的小狗,給它撓著癢癢,看著翻滾的小東西,突然就感覺快樂了。
果然,這些蠢萌的小玩意,都是能治愈人的,難怪那么多人想養貓,它陪著你的時候,能帶給你不少的快樂。
再加上,男人的快樂,本來就很簡單。
逗了好久的狗子,唐詩早就回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餐了,隔壁柳飄飄連食材都沒有買,顯然只能在家里湊合一頓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去了廚房,宋辭抱著小狗,教它們坐,站,滾,寵物是主人教出來的,越是費心,越是教的好。
養狗,其實那些老大爺,老大媽,才是養的最好的,真是當自己家人一樣養著。
吃不下都要吃,很多狗都被養成豬了,就是因為這樣。
“怎么不買,其他的?買個土狗養。”莫默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小狗,這種小土狗,他在老家見多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就喜歡這種,挺好的。”宋辭揉著狗頭,這種毛茸茸的感覺,就像是毛絨玩具一樣,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莫默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好,他也有愛不釋手的東西。
廚房。
柳飄飄拿著一根黃光,在唐詩眼前晃了晃:“就問你怕不怕?”
唐詩搖搖頭。
“比這大一點點。”
柳飄飄看了看黃瓜,又看了看唐詩:“窩草,這你都不怕?”
還是搖搖頭的唐詩,轉頭看了看她:“我會背桃花源記的。”
柳飄飄:“.”
奈奈的,居然有那么一些些的羨慕,雖然這種羨慕不應該有,但是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上輩子唐詩做了多少好事情,這輩子,居然遇到一個長得好看,還財大器粗的對象,關鍵是還沒有其他的公子哥那種壞習慣。
好事情都讓唐詩一個人占完了,就沒分給其他人一點點。
“你以后有福了,一定是一個性福的女人。”柳飄飄接著說:“比我還要性.福那么一點點。”
唐詩有些無語。
這也沒什么好對比的,最開始有多順利,以后就多簡單,最開始多撕心裂肺,以后就多幸福,都是血淚換來的。
付出不夠多,怎么會有很多回報?
“我都擔心能不能扛得住。”唐詩微微嘆息:“心理準備再多都沒有用。”
柳飄飄想了想,才和她科普:“就是開始的時候難熬一些,長痛不如短痛,然后就好了。”
反正,她自己是這樣過來的,疼麻了就好了,慢慢就不覺得了。
不過,忐忑是肯定有的,未知的事情都是這樣,習慣了就好了,習以為常以后,還覺得沒有不習慣呢。
“明天估計是上不了班了。”唐詩想到自己查的資料。
沒有吃過豬,但是想看豬跑還是很容易的,網上到處都是,隨便一查就能查到。
拿著黃瓜,柳飄飄比劃了一下:“看到沒有,到胃。”
唐詩:“.”
確實是到胃,不過,應該沒有那么離譜來著,不能小看自己的容人之量。
“還想上班,不去住院都很好了。”柳飄飄吐槽:“這是平均值里出了變異體了,你啊,有的受。”
還是有一點點羨慕。
過來了,才知道有些東西多不容易得到,粗人,其實很討人稀罕,因為少嘛!
“沒那么離譜吧?”唐詩詫異。
再怎么樣,也不至于住院,宋辭是宋辭,不是陽頂天,也不是妖怪,人與人之間,總不能真有那么大的差距。
“你自己比比,這都進宮了。”柳飄飄看了看她:“你最好注意點。”
唐詩低頭看了看,沉默了一下。
真要是進宮了,怎么辦?雖然網上說的不可能,但是槍出如龍,誰知道呢?
腦子里全是動畫片的唐詩,真沒想過自己當動漫女主角,宣駙馬進宮這種事情,她完全沒有考慮過。
“沒事,也不要太擔心,萬一你很能裝也說不準。”柳飄飄安慰她。
這和沒說沒有什么區別,她自己是不是很能裝,唐詩自己都不知道,柳飄飄倒是很清楚她自己能不能裝,唐詩可沒有了解。
主要是有防盜門,根本進不去,柳飄飄的防盜門都被暴力破壞了,完全不影響出門進門。
“如果是不能呢?”唐詩問她。
聳聳肩,柳飄飄哈哈笑:“那就能裝多少算多少,又不是非要裝完,最好是不要超載。”
人和人不一樣的,沒有人能知道對方的深淺,知道的都是膚淺。
覺得自己都懸的柳飄飄,也不知道唐詩是什么情況,只能說沒有那么嚇人,讓她不要憂心忡忡。
不過沒有什么用,畢竟柳飄飄不是被懟的當事人,當事人是唐詩,害怕也好,期待也好,都被到胃勸退了。
“呼~!”唐詩把菜裝到盤子里。
橫豎都是一樣,走一遭再說,要是真扛不住,就緩緩。
“端菜打飯,吃飯了。”唐詩催了柳飄飄一句,把燃氣關掉,準備開始吃飯,她出了廚房的時候,宋辭還在逗小狗。
現在還是在逗小狗,晚上宋辭就是逗比了。
他會不會很逗?更逗?會怎么樣逗?
呸呸呸,不能想這些,唐詩把菜擺好,開始盛飯吃飯了。
不知不覺的,晚上就來了,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因為事情少,時間跑得慢,不過也就是宋辭在那里著急,覺得時間慢了。
總算是等到了晚上,宋辭看著窗外,嘿嘿笑了幾聲。
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都沒有能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他這樣,唐詩更不好意思了,本就容易臉紅的她,更是臉紅的厲害了。
“行了,別看了,晚上看全部的,自己溫柔著點。”柳飄飄直白的提醒了一句,然后就沒有多說了。
宋辭何嘗不知道?
就是有些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特別是看到唐詩之后,有一種你要到碗里來的感覺。
以后,就不是一個光棍了,正真有意思上有對象了。
出入有伴侶,回家有盞燈,吃飯有人做,鼓掌有對象,美滋滋的。
迅速把飯吃完,宋辭聽著外面轟隆隆的雷電聲音,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這個天氣,下雨就很完美。
吃完飯,宋辭就殷勤的去洗碗去了。
“看著沒有,就準備要到胃了。”柳飄飄看了看廚房:“你以后啊,不光的得做家務,還得賺錢,還得艾草,真可憐。”
唐詩:“.”
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嗎?
正常人,特別是女人,過的都是這種日子吧?做做家務,力所能及的賺錢,然后就是艾草,誰不一樣?
柳飄飄自己都是這樣的,還說她。
“你也很可憐,別說誰不一樣似的。”唐詩回答了一句。
柳飄飄想了想,確實也是,她自己也是這樣在過日子,別說累,工作確實是累,但是這個事情,一點都不敢說累。
反而是吃飽喝足,興致勃勃,她自己都是這樣的。
宋辭和莫默還在廚房,宋辭也是和唐詩一樣,在被調侃,莫默有些揶揄的笑著他,來一趟什么都沒有得到。
收拾好家里,莫默和宋辭使了個眼神,莫默識趣的點點頭,帶著還想說什么的柳飄飄就離開了,把家里的空間給他留出來。
看了看臉紅的唐詩,宋辭邪笑著挑眉:“走!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