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和楚梓州離開了柳樹灣大隊。
這種想要找人,可是人卻忽然不見的情況,就很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得好好調查一下郭海琴和郭浩了。
尤其是這個戶口調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
而此時,海城火車站前一處僻靜的角落。
郭浩和郭海琴,還有郭海琴的兒子小寶就坐在水泥地上。
這邊氣候很溫暖,太陽曬的水泥地也是熱乎乎的。
小寶今年六歲,此時正在不遠處玩。
郭海琴的神色有些疲憊,可疲憊之中也是帶著怨責。
她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郭浩:“大哥,我跟你說多少次了,讓你不要著急,也不要去老宋家,這回倒好,你看車站那邊還有你的畫像,這就成通緝犯了。”
宋明盛遇險這件事并不是小事兒,再加上顧老爺子的插手,所以很快就將畫像發往各個城市的火車站。
盡管知道這可能是偽裝,但是目前也算是敲山震虎或者說是打草驚蛇。
將這條蛇給驚出來了才好抓。
郭浩不在意的說:“你看我現在和畫像上的一樣嗎?”
郭海琴看了一眼他的手指:“你的食指和中指一樣長,被那個孩子給看到了,現在上面都寫了特征。”
郭海琴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難道你還要將手指頭剁下去一節嗎?”
郭浩眼睛里閃過一抹惡毒:“該死的小兔崽子,我要是抓到他,一定要將他變成又聾又瞎又瘸的小乞丐,讓他家里人都認不出來他……”
“你現在說這些沒用,手指的事兒怎么辦?如果上車的時候乘警檢查每個人的手指呢?”
郭浩眼睛一瞪,說道:“怎么可能挨個檢查?”
“那萬一就挨個檢查呢?”
郭浩皺著眉頭,雖然不太愿意聽,可是妹妹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他前些時日已經打聽出來宋玉暖的基本行蹤。
可是他真的接近不了。
也是邪了門了。
那死丫頭走路的速度特別快。
就跟個草上飛一樣。
想要跟她,實在是太吃力。
如果他不著急走還好。
可以在這里慢慢來,但他是著急去北都的,就沒有時間去部署這些。
不得已,他只得喬裝成耍猴的去了二道河村。
宋明盛是宋玉暖的弟弟,準備把他給抓走弄成乞丐讓老宋家這輩子都找不到。
也好出一口心頭惡氣。
至于宋玉暖,他不著急,可以慢慢來。
等她長得再大點了,抓住她之后賣往香江,沒準那時候更值錢呢。
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小兔崽子也有點邪門。
抓他的時候,小兔崽子身上有什么東西將他給打倒了。
當時就感覺五臟六腑都揪成一團。
然后那個大白鵝瘋狂的沖過來啄他。
不得已,他將大白鵝給撕扯開,可這時候那兩個兔崽子已經跑得很遠了。
然后就聽到馬車的聲音。
得益于他天生的聽力好。
所以他才逃了出來。
那只猴子也被他給弄死扔進了河里。
這時候也不知道沖到哪里去了。
找了個地方將喬裝打扮的這些東西放在包裹里,回家之后放進灶臺燒了。
這就什么證據都沒有了。但他卻不能逗留了。
好在提前就已經準備要搬家了,偽造的戶口調函提前交給了大隊長,又去了公社將這些手續都辦完,隨后就帶著妹妹奔著海城來了。
他們是準備通過海城去北都。
沒想到公安速度這么快。
竟然已經在車站張貼了他耍猴時的畫像,還有他手指的特征。
郭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他右手的確和別人不一樣,食指和中指是一樣長的。
如果乘警挨個檢查怎么辦?
雖然他覺得不一定挨個檢查,畢竟這一趟列車上沒有幾個乘警,可乘客卻有上千人。
不是每個人工作都認真的。
但小心使得萬年船。
他這個食指只能狠心弄下去一截然后偽裝一下。
想到這里的郭浩眼睛里都是怨毒。
但此時他還真的不敢動宋家兄妹。
不過宋婷一個人在北都。
他要在她身上報復回來。
——
金桔接到了采訪任務,要去歌舞臺采訪朱曼老師。
因為五一要開表彰大會,表彰大會結束之后自然是文藝演出。
她也知道朱曼老師新收的弟子叫宋婷,是小暖的小姑。
兩個人見過一次,那是一個很淳樸的姑娘。
但是沒有小暖的自信和飛揚。
金桔到了歌舞團的一區。
然后在排練廳就看到了這一幕。
宋婷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學習筆記。
這時候宿舍都沒有人,只有這些姑娘們和幾個小伙子。
金桔聽到有個姑娘陰陽怪氣的說:“咱們這個歌舞團一區真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都能進來,和這個亂七八糟的玩意在一起共事,我天天都感覺可惡心了呢。”
“哎呀,你忍一忍吧,有什么辦法呢?”
“真的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嘻嘻,誰是老鼠屎呀,我們將老鼠屎給扔出去好不好?”
“你敢嗎?再說了,那老鼠屎可舍不得離開這里呢,城里人多好呀,哪里舍得回去種地呢。”
金桔這么伶俐的人,怎么可能聽不懂這些姑娘們是在做什么?
這是在指桑罵槐挖苦諷刺宋婷呢。
似乎是在集體孤立她。
這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卻沒有一個人到宋婷身邊去。
也就在這時候,有兩個姑娘手拉手朝著宋婷走過去。
不等金桔做些什么呢,那兩個姑娘就將宋婷給撞翻了。
姑娘和小伙子們哈哈大笑。
宋婷臉色漲紅的從地上爬起來,兩只手緊緊攥著,一雙眼睛猩紅。
不等她說話,那兩個姑娘連忙裝模作樣的跟宋婷賠禮道歉。
“對不起啊對不起,剛才我們兩個不小心呢。”
“宋婷,你這么善良心腸這么好,不會真的生我們兩個人的氣吧?”
宋婷站在那里,真的是強行忍住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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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
她挺直胸膛,揚起了脖子:“我知道你們是故意的,可是五一文藝匯演,我依然是獨唱,你們能怎么樣!”
這話說出來之后,一區排練廳的這些人全都沉默下來。
但是看宋婷的眼神卻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