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屬于嵩山山系,山勢陡峭險峻,有三十六峰,諸峰簇擁起伏,如旌旗環(huán)繞,山間云霧飄渺,峰巒疊嶂,宛如仙境。
山中共有三家武林門派,分別是位于東山的中岳派,位于南山的法王寺,以及位于中央主峰御寨山上的少林寺。
中岳派是一家道觀,位于東山山口處,地理位置優(yōu)越,掌門奧妙真人也是個在中原小有名氣的道長,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招收弟子也多,產(chǎn)業(yè)也多,算是嵩山第一大派。
南山處的法王寺也不差,占據(jù)了南山入口,掌門利空法王武功也馬馬虎虎的說的過去,寺內大大小小的弟子也有數(shù)十人。
反而是占據(jù)了中央主峰御寨山的少林寺最差,山內一個大和尚帶著三個徒弟。
中央主峰聽上去似乎不錯,但是山高林密,哪個拜師習武的也不愿意往大山里面鉆,在那里面呆著,吃飯都成問題,還習個什么武。
而且這幾天少林寺在辦喪事,好像是方丈玄冥大師圓寂了。
本來就沒幾個人,這下更少了。
少林玄冥方丈也是少林寺的第一任方丈,說起來這少林成立也沒有幾年,江湖上根本都沒聽說過這一號門派。
所以也就沒有誰來吊唁這位方丈,唯有他的三個徒弟將方丈埋了了事。
安葬了玄冥之后,大弟子一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方丈臨終前,將方丈位置傳給了自己的二弟子一戒,沒有傳給大弟子一空,這讓身為大師兄的一空非常不滿,又礙于玄冥老和尚的權威不好發(fā)作,現(xiàn)在老和尚也死了,就剩下哥三個了,一空就有些忍耐不住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戒師弟,你看現(xiàn)在師傅也去了,就剩我們師兄弟三個,是不是該討論一下正事了?”。
一空長的干枯瘦小,武功稀松,但是自稱佛法高深,深得老和尚真?zhèn)鳎哉J是第二屆少林方丈的最佳人選。
一戒看著要來奪權的師兄,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一戒本名霍元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地球上的八零后大學畢業(yè)生,在校時候就深得全校女生愛戴,畢業(yè)后更是泡到極品美女,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共赴巫山,結束自己多年的少男生涯,完成質的蛻變,卻沒想到突然穿越到了這么個世界里面,還成為了少林寺未來的方丈。
霍元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坑爹啊!
穿成什么人不好,偏偏好死不死的穿成了和尚!
這個一戒是原來玄冥老和尚的心腹,一直被當做接班人來培養(yǎng)的。
老和尚玄冥有三個徒弟,大徒弟一空,二徒弟一戒,三徒弟一凈,都是一字輩兒,說來老和尚給他們取名字也是有寓意的。
一空,一身空空,老和尚的本意就是你啥也不用管了,好好修行佛法就是你的本行了。
三徒弟一凈是個武癡,對于習武之外的事沒有任何興趣,內心純凈,一塵不染。
唯獨這個一戒就有講究了,佛家的戒律很多,雖然這個世界上佛法不算流行,可是玄冥老和尚做為少林寺的創(chuàng)始人,對于佛法還是很有研究的,知道要戒很多東西,可是他偏偏喜愛自己的二弟子一戒,取名一戒,本意就是說,你只要戒一樣東西就可以了,其余那些馬馬虎虎就行。
可是偏偏這一戒就要了霍元真的命了。
戒色!
為了培養(yǎng)一戒,老和尚自幼就讓一戒學習童子功,只不過一戒貪玩,這童子功也是練習的馬馬虎虎,十年才剛剛有氣感,距離小成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而且童子功是內功,對于外功一戒是沒什么研究的,實際戰(zhàn)斗力還不如自己的師兄一空,更別說那個武癡師弟了。
霍元真上輩子做為校草都沒能破了童子身,這輩子穿越了,本來打算好好放縱一下呢,偏偏卻修煉了這個該死的童子功,這下全他媽完了。
學習童子功,大成之前不能近女色,不然這十幾年的苦功就全白費了。
而霍元真穿越到了這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一戒身上,身材挺拔高大,看著賣相不差,而且還年輕了幾歲,同時也繼承了對方的童子功。
這家伙的童子功雖然練的不錯,可是距離大成還有十萬八千里呢,也不知道啥時候才是出頭之日。
繼承了一戒的記憶,霍元真還記得一戒小時候,玄冥老和尚苦口婆心的對一戒道:“一戒啊,為師讓你戒色,就是為了讓你學習童子功的,這是為了你好,你就不要老是惦記山下的那個牧羊女了”。
年幼的一戒五歲就立志要娶山下牧羊女為妻,那時候牧羊女才三歲,就被一戒看上了。
小孩子不知道情事,卻知道小女孩兒很可愛,一戒兒童時期就露出色狼的苗頭,老和尚這才想出了這么個損招。
老和尚對一戒教導:“一戒,為師說的話全都是金玉良言,金科玉律,都是發(fā)自肺腑的,你這童子功一旦練成,那就是金剛不壞,金鐘護體,金槍不倒、、呃,金不換的好功夫,你還有什么猶豫的?”。
“能成親?能娶媳婦兒?”一戒快沒救了。
“能,只要練成了,別說娶一個,娶一百個都不是問題”。
老和尚語氣牟定,言之鑿鑿。
看著花白胡須,一副有道高僧模樣的師父,一戒相信了,從此修煉了這門童子功。
如果一直是一戒在修煉也好,可是偏偏老和尚圓寂,一戒傷心欲絕,竟然昏了過去,甚至也處于彌留之際,正好這個時候,霍元真這個倒霉蛋兒穿過來了,救了一戒,卻將這具身體換了靈魂。
霍元真來了之后第一個念頭是逃跑。
這個世界明顯不是自己所知的任何一個世界,但是感覺民風民俗和中國古代差不多,有朝廷,有江湖,文人騷客吟詩作畫,江湖豪杰爭雄斗狠,自己八零后大學生,知識淵博,在哪里還不能混出個名堂,干嘛要在這少室山上喝西北風呢。
還俗去做自己的逍遙江湖客,三妻四妾才是理想。
可是他剛要跑,問題出現(xiàn)了。
自己成為了少林未來方丈,身上居然多出了一個方丈系統(tǒng)。
系統(tǒng)要求霍元真是不能輕易還俗的,如果要還俗需要達成幾個條件,第一個,就是童子功修煉到大成境界。
第二個,就是少林寺成為武林第一大派。
第三個,霍元真需要成為武林盟主,當滿一屆武林盟主之后,可以還俗。
這三個條件如果有一個未能達成,還俗將立刻遭遇橫死。
霍元真滿頭大汗的看完系統(tǒng)要求,心里的恨意傾盡四海之水都難以洗刷。
可是穿都穿了,再恨也沒用了,為了不遭遇橫死,這個少林方丈還要繼續(xù)做下去。
幸好系統(tǒng)有很多獎勵,還能通過系統(tǒng)得到許多的好處,當霍元真終于下定決心做這個方丈的時候,眼前的一空師兄站出來了,好像也對方丈位置有了點想法。
霍元真看著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兄,冷笑道:“師兄認為眼下什么是正事兒呢?”。
一空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先是看了旁邊的一凈一眼,可是這個三師弟卻根本沒看他們兩個,自己在那里比劃著,好像是在研究什么拳法。
這就是一個武癡,對于武功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一空也懶得搭理他,還是搞定一戒再說。
“二師弟,是這樣的,你看師父他老人家去了,現(xiàn)在少林寺就我們師兄弟三人,咱們是不是先選出來一個方丈,畢竟一個門派沒有領頭人是不行的”。
“師父已經(jīng)指定我為方丈了,這還用選嗎?”。
一空笑著擺了擺手:“師父已經(jīng)去了,情況不同了,現(xiàn)在還是我們師兄弟三人選才是最重要的,師弟,你想當方丈嗎?”。
一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霍元真想斥責一空,可是卻沒有這樣做,師兄鐵了心奪權,拿死去的師父出來說事兒已經(jīng)沒用了,自己那個師弟恐怕也不會參合這事兒,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如果是當初的一戒,現(xiàn)在還真對師兄奪權沒辦法,可是一空不知道,眼前的師弟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師弟了。
霍元真站了起來,伸手撣了撣僧袍上的塵土,要說這土黃色的僧袍還真是難看,等到少林寺穩(wěn)定了,霍元真一定要改革,起碼這僧袍肯定是要換的。
又用手捻了兩下脖子上的念珠,這是玄冥老和尚留下的方丈信物,現(xiàn)在掛在自己脖子上,一空還想奪權,真是膽大妄為。
“師兄,知道這是什么嗎?”。
一空臉色變了幾下,畢竟臉皮還不是很厚,忍不住臉色微紅的道:“方丈信物”。
“還好,還沒達到顛倒黑白的程度,還知道這是方丈信物”。
在一空的記憶里,一戒并不善言辭,眼下面對一戒的嘲諷,他有些臉上掛不住,但是還是硬挺著道:“你不適合做方丈,你的佛法不如我精通”。
“你認為你佛法精通是吧,那我問你,佛祖他爸爸是誰?”。
一空還真沒研究過佛祖他爸爸是誰,一下被霍元真問住了,撓了半天光頭,才吞吞吐吐的道:“佛祖沒有爸爸”。
“錯,佛祖是印度、、、不,是天竺人,是天竺凈飯王的兒子,他的爸爸,就是凈飯王,這你都不知道嗎?”。
一空楞住了,好像確實有這么回事兒,自己剛才怎么沒想起來。
“這個不算,你再問一個”,一空還不服氣。
霍元真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好,我問你,佛祖他媽媽是誰?”。
一空想了半天,才道:“凈飯王的老婆”。
“錯!”。
“怎么錯了?”。
“這還用問嗎?我問你,佛祖是凡人嗎?”。
“當然不是凡人”。
“那就對了,佛祖做凈飯王的兒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成佛,那時候的他是個凡人,凈飯王的老婆,只是他凡人時候的媽媽,并不是佛祖的媽媽,他成為佛祖之后,就沒有媽媽了”。
“哦,是這樣啊”,一空被霍元真繞的有點頭暈,又被上了一課。
“那我再問你,佛祖他母親是誰?”。
一空又愣了,媽媽和母親有區(qū)別嗎?
但是問題還是要回答,經(jīng)過兩次教訓,一空小心了很多,謹慎的道:“沒有母親”。
“錯!”。
“怎么又錯了?剛才你說沒有媽媽的”。
“是沒有媽媽,可是有母親,佛祖當年被孔雀吞進肚子,破開孔雀的身子出來,后來將孔雀帶往靈山,尊為佛母,這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一空懊惱的一拍大腿,怎么把這茬忘了,都怪一戒胡亂提問,搞的自己都思維混亂了。
“你看你啊,佛祖他爸爸不知道,媽媽不知道,母親還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這樣還敢自稱了解佛教?知道佛祖他舅舅是誰嗎?”。
一空迷茫的搖頭。
“大鵬啊!孔雀的弟弟”。
一空驚愕。
“看吧看吧,這都不知道,你還知道什么?我再問你,你覺得在佛祖眼里,我更適合做方丈還是你更適合?”。
“應該、、、應該是你吧”。
一空徹底失去信心。
“錯,告訴你,佛祖眼里眾生平等,我們都是一樣的,只有我們本人才會覺得誰更適合,師弟,你說我和師兄誰更適合?”。
一凈看了看侃侃而談的一戒,又看了看愣頭愣腦的一空,想了想道:“二師兄,我覺得你更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