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里傳來了輕笑聲,像羽毛一樣刷在顧野心尖上,癢得全身酥麻,顧野深吸了口氣,按住了砰砰砰跳的心臟,不能在屬下面前失態(tài)。
“沒說什么,就是說如果有孩子了,她和顧建設(shè)就可以結(jié)婚了。”楚翹輕描淡寫地說,便聽到了話筒里男人的笑聲。
顧野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像低音炮一樣,楚翹臉不由紅了紅,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人家笑一下而已,有什么好瞎想的。
“你真聰明!”
顧野真心夸贊,小仙女不僅長得美,還很聰明,他得再努力些,才能配得上人家呢。
保衛(wèi)科肯定不能待了,這里就是混吃等死的部門,他得換個地方待,這事得讓顧建設(shè)心甘情愿地替他安排。
楚翹臉更紅了,心跳得很快,可甜絲絲的,還從來沒人夸她聰明過,楚遠(yuǎn)志沒有,何繼紅天天罵她蠢笨如豬,顧建設(shè)則說她資質(zhì)愚鈍,當(dāng)家庭主婦都夠嗆,顧野是第一個夸贊她的人。
“我……我也沒說什么。”
楚翹有點難為情,顧野聽出了她的別扭,很快就想到了她尷尬的身份,何繼紅和徐碧蓮都不是好相處的,楚翹這些年肯定過得很辛苦吧?
只是一個小小的夸贊,就讓她這么開心,顯然從小到大都沒得到過認(rèn)可吧,顧野心里涌上憐惜,很認(rèn)真地說道:“你真的很聰明,特別聰明!”
話筒那邊的楚翹臉更紅了,像抹了胭脂一樣,心里卻像喝了蜜一樣,輕聲道:“我掛電話了,再見。”
“再見。”
顧野輕聲笑了,就算隔著話筒,他都能想像到楚翹現(xiàn)在的模樣,肯定羞紅了臉,然后還有些慌張,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太好玩了。
想著想著,他不禁笑了起來,渾不知下屬們都古怪地看著他。
“顧科長!”
有人叫了聲,顧野這才清醒過來,臉上一熱,趕緊矜持地咳了聲,掛好了電話,沖幾個屬下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們按照我制訂的方案巡邏,別出差錯。”
“知道,顧科長放心吧。”
“顧科長,剛才打電話的是不是漂亮小姑娘?”有人開玩笑地問。
“去去去,趕緊巡邏去!”
顧野笑罵了句,便騎車出門了,瀘城雖然有好幾家醫(yī)院,但徐碧蓮肯定去的三院,三院離百貨公司最近,大熱天徐碧蓮不可能趕遠(yuǎn)路。
徐碧蓮確實去醫(yī)院了,她接了小便去做尿檢,在外面排隊等候,心情忐忑不安,擔(dān)心沒有孩子,又擔(dān)心有了孩子會惹起一場大戰(zhàn),肯定會被外公和媽媽罵的,可楚翹說的也挺對,只有孩子才能讓她和建設(shè)哥在一起。
為了和建設(shè)哥結(jié)婚,她挨點罵也沒什么的,徐碧蓮捏緊了拳頭,自我感動著。
尿檢結(jié)果出來了,醫(yī)生叫她進(jìn)去了,和藹說道:“八周了,胎兒情況不是太好,你和丈夫房事太頻繁了,必須克制,我開點安胎藥吃吃,回去和你丈夫說,這兩個月忍住,胎兒可禁不起你們這么激烈的運動。”
徐碧蓮臉紅的很,還有些心虛,最近兩個月和顧建設(shè)確實鬧得有些狠。
“醫(yī)生,孩子能保住嗎?”
“大問題沒有的,按時吃藥,克制房事,就沒什么問題,生冷東西別吃。”
醫(yī)生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就讓徐碧蓮去拿藥了。
徐碧蓮拿好了藥,在大廳坐著休息,手里還拿著檢查單,以及醫(yī)生寫的病歷本,神情凝重,還有幾分欣喜。
她得好好想想,
要如何和家里人說這事兒。
顧野一進(jìn)醫(yī)院大廳,就看到了徐碧蓮坐著發(fā)呆,不動聲色地坐在她身邊,一把搶過了檢查單和病歷本,還有安胎藥,徐碧蓮嚇了一跳,看清是他,臉色頓時大變。
“你……你怎么來了?”
徐碧蓮心里很慌,畢竟她和顧野現(xiàn)在還沒離婚,要是顧野拿這個做文章,外公會打死她的。
顧野看了遍檢查單和病歷本,嘴角上揚,結(jié)果讓他很滿意,懷孕八周了,看來這對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
“別慌!”
顧野扯了下嘴角,笑得徐碧蓮更心慌了,額頭冒出了冷汗,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拿出相機(jī),對著檢查單和病歷本,還有安胎藥都照了相。
“你到底要干什么,顧野?”徐碧蓮低聲質(zhì)問,搶回了檢查單和病歷本。
“很簡單,你和我家老頭子去說離婚的事兒,還有你外公那兒,就說你和我過不下去了,必須離婚。”顧野說道。
“為什么一定要我說?”徐碧蓮不想去說,她怕挨罵。
顧野冷笑了聲,嘲諷道:“因為紅杏出墻的是你,我有你和顧建設(shè)偷情的證據(jù),就算上法院打官司,你也贏不了,還會臭名遠(yuǎn)揚,現(xiàn)在我是宰相肚里撐船,和你私了,保全了你們何家的名聲,你別不識好歹!”
徐碧蓮臉色變白,朝顧野手里的相機(jī)看了眼,冷汗直流,這男人沒嚇?biāo)绻骠[上法庭, 她一定會被外公打死的。
“我……我會說的,你給我時間。”
徐碧蓮放低了姿態(tài),一改往日的頤指氣使,不敢再拿喬了。
“給你一個星期時間,過期不候!”
顧野冷冷笑了笑,起身走了,晚上把相片洗出來,他就去找顧建設(shè)要好處。
爭取在半個月內(nèi)把離婚這事兒辦完,他一天都不想多等了。
這兩天楚翹過得很安逸,何繼紅也沒找她鬧,應(yīng)該是回娘家找何老太拿主意過了,其實何家心機(jī)最深的是何老太,何繼紅連她媽的一半城府都沒有。
何繼紅確實找她媽聊過了,何老太給她出了主意,“那個楚翹不是變漂亮了嘛,索性就請顧建設(shè)來家里吃飯,男人嘛,都是喜歡年輕漂亮的,楚翹那樣的相貌,顧建設(shè)肯定相得中。”
“可上次見面顧建設(shè)沒相中。”
何老太白了眼女兒,“上次你都不在身邊陪著,怎么知道楚翹有沒有老老實實的把劉海梳起來,聽我的不會錯,這次肯定成。”
何繼紅想想也有些道理,上次鬼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小賤人陽奉陰違的很,但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便說道:“這小賤人鬧得挺兇的,死活不肯嫁顧建設(shè),要是再鬧起來,我的名聲都沒了。”
“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姑娘家最要緊的是名聲,只要楚翹先和顧建設(shè)傳出了首尾之事,她還能嫁哪個?”
何老太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女兒,沒一樣拿得出手的,找的女婿也不盡人意,那楚遠(yuǎn)志空有一副好皮囊,一點骨頭都沒有,看到就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