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聯(lián)詩?賴嫂這婆娘還真TM有雅興!可是老子根本就是個草包,哪里真會聯(lián)什么屁詩?有心想說個不字,但偶家張姐卻壓根就沒給偶拒絕的機會。丫說完這句話后不待我回答,便即興沖沖下廚忙活了起來。這女人手腳巨快,不多時便已燒好了數(shù)樣小菜,接著她弄了一張小桌,連菜帶酒的擺放在了陽臺當(dāng)央。
賴嫂家的陽臺屬于那種典型的觀景陽臺,呈弧形,視野極其開闊。再加上她家住的樓層很不低,四下基本沒有建筑物能遮擋住視線,因此算是個賞月的好所在。
一切搞掂之后外面天已然變黑了,一輪冰盤也似的月亮早早的升了起來,懸掛在東邊的天空上。月光鋪瀉下來,很有點詩意的感覺。小白。賴嫂給偶倆一人滿了一杯酒,笑著道:你還記得去年你跟我同學(xué)在一起吃飯的事情么?當(dāng)時你把那起子文化精英們耍得團團亂轉(zhuǎn),可真是讓張姐眼前一亮啊。我聞言想起自己借一闕前人舊詞詠誦她咪咪的往事,不禁恍有隔世之感。賴嫂又道:今晚我們聯(lián)什么詩?要不就作柏梁臺體罷。
拜托!我心道:你TNND那么精明,難道瞧不出老子啥都不會么?柏梁臺體?你TM還梁山泊與祝英臺喲?轉(zhuǎn)念又想:只怕賴嫂在這一刻把我當(dāng)成了林無敵的替身也說不定!貌似她以前曾說過偶蠻像林無敵的。想著,不由凝目往賴嫂面上瞧了去,卻見那女人一臉的怔忡,很有些難以捉摸。當(dāng)下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又哪里會聯(lián)什么詩了。不過是看得野書多,隨口胡諂罷了。賴嫂道:小白啊,可別太謙虛啦,你有料沒料難道張姐會看不出來?你若是嫌柏梁臺體無趣,那么我們就像上次那樣如何?不論詩詞,皆可拿來侑酒。我道:用前人的詩詞行么?
隨你啦!賴嫂道:不過得立個規(guī)矩,所引詩詞必須要應(yīng)眼下這個景兒。說著舉起了杯,笑道:怎樣?白大才子?
我與她碰了個杯,心里忽想起上次她作的那首《行香子》了,因道:記得上次吃飯時你曾作了一首《行香子》來詠昭君。《行香子》這個詞牌始見于《東坡詞》,偶便用蘇東坡的那首《述懷》來開場罷——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末利,休苦勞神。似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滿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取天真。不如歸去,做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云。
呵呵。賴嫂聽我念罷,不無苦意的笑道:不如歸去,做個閑人。小白,你這詞吟得可真是應(yīng)景兒。我一呆,卻聽賴嫂又道:我明天就要走了。說著這婆娘自斟了杯酒,端起來在手中把玩著:你別那樣望著我!我不是早就說過要走么?現(xiàn)在我的股票都已經(jīng)賣光了,對這里實是再無可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那我怎么辦?我聽她這般說,忍不住沖口問道。你?賴嫂雙目在我臉上溜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道:你跟張姐一起走怎么樣?去張姐的老家,就是那個海濱小城,每天在汽笛聲和海鳥的叫聲中起床,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