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進了301醫(yī)院之后,李三生的手機便一直關(guān)機,所以上海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也不想因為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影響自己在醫(yī)院的心情,外公此刻如此模樣,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
劉建武代表劉家去了樓上,劉建德守在重癥監(jiān)護室旁邊的休息室里面,偌大的會議室里面便只剩下了李三生和柳伊然,柳伊然看到站在窗前的李三生臉色不大好看,便走了過來,將雙手放在李三生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低頭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李三生在南方的那些事情柳伊然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知道了,有些是李三生親口告訴她的,有些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聰明的女人便是如此,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邏輯思維能力當初在軍事科學院讓不少肩膀上掛著兩毛幾的校級軍官汗顏的柳伊然想要知道一些事情還是比較簡單的。
李三生沒有回頭,聲音沉重的說道“上海出事了”
柳伊然在聽到上海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不由的沉了幾分,二舅剛剛調(diào)到上海,劉家又出了外公這樣的大事,這個關(guān)鍵時候,上海絕對不能出現(xiàn)對二舅不好的影響,外公要是沒事還好,外公要真有個意外的話,那將是對二舅前途很大的影響,正因為考慮到這些事情,柳伊然不得不認真道“關(guān)鍵時期,大局為重,有些該舍棄的東西還是要舍棄的,你在長三角那些事情雖然已經(jīng)很隱蔽了,但我想還是有不少人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三生”
李三生拍了拍柳伊然的手背,笑了笑站了起來,孰重孰輕他比誰都清楚,上海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盯著,就是為了在外公離開之后找到對付二舅的借口,估計二舅經(jīng)營了數(shù)年的江蘇更是如此,蘇妲己和夏侯家的背后都有上海本地大佬支持,他們的關(guān)系網(wǎng)縱橫復(fù)雜,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分出勝負,但惟獨不牽扯到二舅,一旦自己出手了,那事情就變的復(fù)雜了。
可是,這等于自己要放棄蘇妲己這個本來輕而易舉改變自己所有大局的盟友和棋子了,不管到最后誰勝誰負,都將是自己絕對的敵人,自己的布局也不得不重新來過。
深思熟慮了數(shù)秒之后,李三生最終下定了決心,放棄蘇妲己,嘆了口氣,李三生緩緩在手機上敲下了“按兵不動”四個字,猶豫了會,最終確定發(fā)送。
上海,某個不知名的別墅小區(qū)里,素有上海地下世界女王之稱的蘇妲己拿著電話站在陽臺上低聲和某個大佬說話,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狡兔三窟,在上海,蘇妲己有數(shù)個住處,這些地方大多都很隱秘,很少有人知道,她隔段時間就會換一個住處,時間沒有規(guī)律性,只有給她當貼身保鏢和司機的木訥閻王和獨孤小伙子知道,其實在上海見過蘇妲己的人不超過二十個,她的行蹤詭異不定,底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什么都有專人打理,就算是閻王都很少參與,平時去的更多的地方便是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的蘇氏,不過里面除過兩三個心腹知道這家公司是上海地下世界女王的產(chǎn)業(yè),其余人都不知道,只知道這家公司是上海有名的財團。
兩天的時間,被壓迫了二十年的上海地下世界集體反水,震驚整個南方地下世界,而所有人都注意著上海當之無愧的女王的反應(yīng),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她似乎沒有動作,眼看著自己的地盤一點點的縮小,別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卻穩(wěn)坐釣魚臺,更是照常和閨蜜們吃飯,見見老朋友,或者去郊區(qū)散散心。
閻王也很淡定,每天跟著這位伺候了多年的女主人滿上海跑,做足了一個司機該做的事情,其余什么事情皆不管不問,這么些年了,他們經(jīng)歷的大風大浪不少了,從北京單槍匹馬的殺到上海,從無到有,這么些年什么還沒有經(jīng)歷過,當年權(quán)勢滔天的夏侯家都被他們打壓的偏居一隅,雖然有些僥幸成分,可如今這點事怎么可能讓他們亂了陣腳,就算是強大的納蘭家能吞并了他們,可臨死前他們也能讓納蘭家元氣大傷,再拉上幾個墊背的。
唯一忙碌的只能是兩米多的獨孤小伙子了,這個獨孤小伙子的外號還是李三生送給獨孤的,當時獨孤的臉都變的鐵青,要不是忌憚李三生的身份,估計早就開干了。
一個電話打了足足有多半個小時,木訥閻王看到蘇妲己電話打完了,這才緩緩走到了陽臺上,皺眉說道“他還沒有動靜,似乎從上海蒸發(fā)了,浙江那邊也突然變的異常的安靜,陳九鼎已經(jīng)開始反撲了”
平靜時候的蘇妲己很普通,如同大街上千千萬萬的居家婦人一樣,沒有太多的驚艷,簡簡單單,沒有化妝,唯一能算得上特點的便是臉上的皺紋很少,可是只要彎起嘴角,那么一幅剛剛異常光亮的宣紙上,瞬間便江山如畫,堪得驚艷,這就是蘇妲己,蘇紅顏,一個來自四九城里面的虎妞,卻最終慢慢的成了比較細膩的南方女人。
蘇妲己摩挲著手腕上的那塊老坑翡翠玉鐲,這塊老坑翡翠玉鐲和她頗有淵源,據(jù)說是出自紫禁城里面的,也算得上她們家的傳家之寶,是她母親臨終前親自戴到她的手上的,這一戴便是三十年,每次遇到危機的時候,老坑翡翠玉鐲都能保佑她渡過,曾經(jīng)她讓北京瀚海和嘉德的專家品鑒過,一致認定這塊老坑翡翠玉鐲保守估計在上千萬。
摩挲了數(shù)秒之后,蘇妲己這才開口說道“這次我也有點意外了,李家男人這是想要干嘛?算計我們可得不到什么好處,再說,夏侯家真能翻起大浪?就靠一個從東北來的異族,那我在這上海經(jīng)營了二十年也是白經(jīng)營了”
對于李三生,木訥閻王堅信自己所看到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出爾反爾,回道“他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大的突發(fā)事情,不然也不會消失的如此突然,連他帶到上海的那幫人也無影無蹤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再等等?”蘇妲己轉(zhuǎn)過身輕聲道。
“再等等,實在不行就動用官方背景壓一壓,動的太大他們也不敢亂來,畢竟動靜大了,我們還沒有動手,估計政府就把他們收拾了”木訥閻王保證道。
“現(xiàn)在是十點,下午六點以前,如果還沒有動靜,就只能我們動手了,納蘭家的高手?我還真想會會”蘇妲己終于彎起了嘴角,果不其然,瞬間驚艷,如同滿園春色關(guān)不住。
時間過去很快,下午六點,李三生依然未有動靜,閻王自己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臉,蘇妲己依舊沒有什么心理波動,只是這只竹葉青終于要會會對手了,閻王帶著他培養(yǎng)了二十年的心腹在落日之后緩緩的出動,兩米高的獨孤嘴角也泛起了嗜血的笑容,這一晚上,上海各地警方都接到來接上層的隱秘電話。
同一時刻,上海佘山高爾夏侯家老宅,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沒了往常的熙熙攘攘,只剩下一些傭人以及不到十個護族高手,納蘭老爺子安穩(wěn)不懂的坐在書房的紫檀椅上,閉著眼睛,卻不知道想些什么,幾分鐘后,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眼神很是興奮的夏侯安恭敬的叫道“爺爺”
老爺子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綽綽的問道“他們都走了?”
夏侯安笑了笑說道“走了”
老爺子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夏侯安看到老爺子沒有再說什么,這才退出了書房,剛出書房便遇到自己的親弟弟夏侯平,夏侯平的身體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平常乖乖的在上海交大讀研,很少回家,今天是周末,這才回來。
夏侯平看到哥哥從爺爺?shù)臅坷飻?shù)來,快步攔住,皺眉道“哥,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公司好像也不太平,青青姐讓你有空去趟公司”
對于夏侯青青,夏侯平相比夏侯安要尊重的多,至少姐姐還是經(jīng)常叫的,不像夏侯安,只把夏侯青青當一個放.蕩女。
“好好上你的學,剩下的事情別管,還有,離那個女人遠點”因為著急出去,夏侯安沒有興趣理會,便隨意的說了兩句,然后和夏侯平擦肩而過。
幾分鐘后,一輛黑色霸氣的蘭博基尼蝙蝠轟隆著從佘山高爾夫離開,因為車速比較快,那尾燈的殘影讓人癡迷。
半個小時后,蘭博基尼停在了素有浦東新.四大豪宅之一的綠城玉蘭花園,這里便是夏侯安在上海自己的狗窩,夏侯安停好車,眼神狂熱的上了樓,數(shù)分鐘之后便到了自己的價值上千萬的復(fù)式公寓,推開擁有全景窗戶的主臥的門,一個穿著一身低胸流蘇長裙的美女被綁的嚴實的扔在穿上,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