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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一句話說出,滿座皆驚。
仲琴手中的糕點是徹底快要拿不住,干脆放下手來,一臉驚奇的看著那滿面污垢的老者,好奇的問道:“子息哥哥,你眼睛沒問題吧。”
“……”慕容子息頓覺一聲無語,示意仲琴不要那么大的反應,道:“這個嘛。我是肯定不會看錯的。”
風清朗也是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只不過慕容子息興致大發請來喝茶的一個老者,卻不想竟然會是他的師父,這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你這后生,說話沒遮沒攔的,哪個是你師父。”那老兒卻是忽然開口說話,有些詫異的看著慕容子息。
“……”慕容子息挑挑眉,側目看了一眼那老頭,清了清嗓子卻是沒話說。
他這幅表情落在那老者的眼中,讓老者頓時覺得一陣心慌,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卻還是要竭力維持自己說出口的話。
對面的三人頓時有些面面相覷,不知到底是什么情況。仲琴也顧不上那老頭身上散出的陣陣味道,湊近了看著老頭,一臉的新奇模樣。
“哦?“慕容仔細轉頭看向那老者,笑道:”難不成是在下認錯人了?“
那老者頓覺一股壓力來自于身邊的慕容子息,端著茶的手也微微一顫,道:”你這后生,可真是……“
話還未說完,卻只見一只白皙的手快如閃電般的觸上了自己的衣襟,那老者一驚,低頭去看的時候,那只手臂已然收了回去,手中似乎還握著什么東西。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慕容子息。慕容子息卻是一臉云淡風輕的模樣,隨手將玉佩扔到了桌上,道:”這東西哪兒來的,老實交代。“
只見一通體透亮的血玉被扔在了桌上,外表看起來甚是光滑,只有一線血絲被暈開,綿延之中甚是漂亮。
“真是個寶貝。”仲琴看著那血玉不禁有些羨慕,剛想要伸手去拿卻是被一只手重重拍開。
仲琴吃痛,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卻只見打自己的人竟然是那老頭,不禁怒道:“臭老頭,你這是做什么!”
那老頭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抬眼輕輕的瞥了一回仲琴,咸涼一句:“年紀輕輕的,當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仲琴聽到這句話頓時氣急,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是只見老頭又瞥頭細細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眸子中似乎帶著一絲詭異,不由得心中一慌。想要開口詢問之際,卻只聽到老頭道了一句:“小蟒竟然在你身上?當真是稀奇了,出來!”
話音輕輕淡淡的,卻是惹得仲琴的袖子一陣騷動,卻只見仲琴青色的衣袖間一陣蠕動,一條金黃色小蟒探出了半個頭,張望一圈之后,徑自爬向了那老人手臂之上,動作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在做的三人紛紛被眼前的景象嚇傻,慕容子息卻是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師父,你嚇著別人了。”
話音中,帶了一絲的責怪之意。
那老頭卻是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當是見面禮了,各位見笑了。”
說話間嘴角亦是挑起了一絲的笑意,與慕容子息當真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對面的三人實在是有些接受
無能,風清朗最先反應過來,笑著向老頭行禮道:“老先生生性如此逍遙不羈,是我等冒犯了,還請先生見諒。”
大家風范可見一斑。
那老頭看一眼風清朗,眸中閃過一絲贊許之意,道:“你這哥哥倒是不錯,這位嘛,就差的有些遠了……”
目光卻是落在仲琴身上的。
“……”仲琴頓時一陣無語,礙于這老頭是慕容子息的師父才忍住了自己想要動手的沖動,只管捏起一塊桂花糕狠狠的塞進了自己的嘴里,滿腮咀嚼著,眼神中也滿滿的都是怒氣。
“他不過是個孩子,你也犯得上同他生氣。”慕容子息搖搖頭,將桌上的玉佩收了回來,轉頭又細細的看了一眼他師父,皺著眉頭道了一句:“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莫不是你那藥莊破產了,被人趕出了大門?”
“……”賦仙老鬼頓時想要破口大罵自己的不肖徒,可此時身后卻是響起了一陣溫潤的聲音,聽聲音,倒像是沖著他們來的。
“這位公子,看起來倒是有些面生呢。”
慕容子息一皺眉,轉頭看了看身后,卻只見那原本坐在一樓的苗人們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后,說話的,正是為首那人。
可真是說什么,便來什么了。
慕容子息左右環顧一番,而后看向那苗人,道:“這位先生,莫不是同在下說話?”
那苗人笑笑,道:“正是。”
“恕在下眼拙,在下與這位先生,恐怕連一面之緣,都不曾有過吧。”慕容子息笑笑,緩緩的站起身來,絳紅色的袍子落在那人的眼中,當真是個風華絕代的少年。
“雖不曾有過照面,可閣下的風姿,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呢。”那苗人看起來甚是有禮,說話之中也帶了一絲中原人的味道,甚是風度優雅。
“哦?”慕容子息奇道,“若真是如此,那不如請先生坐吧。”
說完,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那領頭的在自己的手邊坐下。
那苗人也是毫不客氣,向著慕容子息行過禮之后便堪堪坐下。他這一坐,倒是讓在場的幾人,氣氛更加尷尬。
清苑與風清朗依舊是不動聲色,只舉止優雅的喝著茶,對著那苗人也是禮貌一笑。而反觀仲琴與賦仙老鬼,一個是氣呼呼的無暇顧及此人,一個,估計就是想著刻意忽略了。
那苗人也是一副悠哉的樣子,落座之后環顧一圈,最后將目光定在賦仙老鬼的身上,不由得一笑,道:“這位先生,看起來倒是與其他幾位,有些格格不入呢。”
語氣雖是十分的溫和,可是眼神,卻是十分的冰涼。
慕容子息看了一眼便知曉這其中定然還有著諸多的糾葛。心中不免的暗暗嘆了一句,面上卻仍舊是一副優雅的樣子,道:“剛才在樓下看到這位老者甚是可憐,我便請他前來喝茶。在下雖是初來貴地,可這人卻畢竟沒有貴賤之分,想來請這位老先生喝個茶,也不是什么大事。”
“公子這話可是說錯了呢。”那苗人眼神一閃,手腕上的銀飾叮叮作響,清脆的碰撞聲中只聽得那人說道:“只怕有的人,會居心叵測呢。”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不免有些側目。清苑挑挑眉,卻是隨即岔開了話題,道:“我看這
位公子倒是有緣分的很,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那苗人一笑,道:“姑娘多禮,在下正是這苗疆人,喚在下一句齊錦便可。”
“哦?”清苑一挑眉,道:“雖是苗疆人,可是看公子這說話的語氣,倒是有幾分中原人的味道呢。”
“呵……姑娘倒是看得透,”齊錦一笑,道:“我曾在中原待過兩年,這說話的習慣,自然也同中原人有幾分相像罷了。”
“原是如此,”風清朗接過話題,對著齊錦展顏一笑,道:“我和弟弟出來寶地置辦藥材,還真是有些不太熟悉呢。今日與齊公子相識,也算是緣分所致。”
說完,便舉起手中的茶杯,道:“以茶代酒,風某,敬齊公子。”
齊錦亦是還禮,眉眼間帶了一絲的生動,可是眼風卻仍舊是有意無意的掃過那賦仙老鬼。
“苗疆藥材眾多,幾位來這苗疆置辦藥材,可當真是來對了地方呢。”齊錦目光掃過風清朗,最終落回到慕容子息的身上,道:“只是不知,公子這是從哪里來,我也曾去過中原不少地方,說不定也曾有幸去過公子的故鄉呢。”
慕容子息一笑,握著手中的青瓷茶杯,道:“風城。想必公子也該聽說過吧。”
“風城?”齊錦一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便回復了平靜,道:“風城可是個好地方呢,聽說風城美景,天下聞名。便是我這身處苗疆之人,也是有所耳聞。”
“公子所言極是,風城美景,當真是天下難尋。”慕容子息輕笑一聲,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賦仙老鬼,又道:“若是有緣,公子大可到風城敘舊,也可觀賞一番,風城的美景。”
“哈哈,如此甚好。”齊錦面上帶了幾絲笑意,飲盡杯中的茶,卻是站起身來,道:“時日不早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便不多叨擾了,有緣再見。”
說完,向著慕容子息行了一禮,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賦仙老鬼,繼而便離去了。
慕容子息目光落在那齊錦的身上,不由得一笑,卻是并未多說話,只繼續坐下去,喝著杯中的茶,可心中對與這事兒,已然有了幾番定義。
只見那齊錦慢慢走出茶樓,方才在茶樓中面對著慕容子息的笑意此時早已是消失殆盡,轉而換上了一副陰沉的模樣。
跟在齊錦身后的二人見狀,知曉這其中情況不妙,不由得問道:“公子,這是怎么了?”
齊錦微微瞇眼,道:“想不到那老頭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找到這人前來庇佑,當真是無所不能。”
那二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曉齊錦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
“那人的來頭,可不是你們這兩個蠢貨就能夠猜得到的。告訴暗夜的人,只能夜間動手,絕不能在白日里出現,知道了么。”
那二人聽到吩咐,紛紛點了點頭。
齊錦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剛才那番試探不過是想要摸摸對方的底細,卻不想對方當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此番若是想要抓住那個賦仙老鬼,恐怕是要有些難度了。
想到此處,齊錦不免覺得有些棘手,若真真的招惹到今日的那個少年,恐怕這苗疆,也要有些不太平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