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倒是先找她算賬了,傾城目光一冷,犀利地反擊:“秋老爺怕是問錯人了,收你家銀子的人不是我,你要找就去找那人?!?
“你們是一家人,我問你要也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你是廖氏的孫女?!鼻餂_不相信傾城想背上不孝的罪名,他繼續(xù)道,“她是你的長輩,有權(quán)賣你,誰知你們是不是合計好了,想算計我們。”
“秋老爺如果不信,可以去桃花村打聽,我那位狠心的奶奶已經(jīng)被我爺爺休了,而且我也不是她的孫女,我沒那么狠心的奶奶?!?
老東西想從她這兒撈好處,真是癡心妄想。
“亭長大人,我妹妹所言句句屬實,還望您替我們做主?!苯苘幱卸Y有節(jié)地看向申亭長,求情他主持公道。
“秋沖,你兒子殘害相鄰,你不反省,還在這里為難一個小姑娘,人家又沒收你的銀子,你要問就問賣她的人?!爆F(xiàn)在的申剛肯定不會偏向秋沖,他還想出一口惡氣,“秋沖,你別挑戰(zhàn)本官的極限,你妻子和兒子威脅本官就算了,難道你也想威脅本官嗎?”
哎,本以為可以借助本家的名聲在桃源鎮(zhèn)當(dāng)個土皇帝,哪知卻栽在那個臭丫頭的手中,秋沖恨得咬牙,“亭長大人誤會了,草民不敢?!?
“亭長大人,民女本不打算跟秋老爺計較,但他實在欺人太甚,民女求情大人替民女做主,嚴(yán)懲偽造假賣身契的人?!?
她不跟他計較,他反倒得瑟得很。
哼,當(dāng)她是軟柿子嗎?
“亭長,我未婚妻心善,并不代表她好欺負(fù),這件事,還望亭長好好判?!?
“啟稟亭長大人,李大嘴已經(jīng)帶到?!毖嚓貏傉f完,葉江便帶著受傷的李大嘴到了現(xiàn)場,李大嘴被秋倫的惡狗咬傷,如果不是傾城,他早就被咬死了。
加上他被人毆打,臉上滿是淤青,蠻嚇人的。
“爹......好疼......”被打板子的秋倫被衙役押到公堂,摁在地上跪下。
他望著身邊的父親,吸吸鼻子,哇地哭起來,“爹,我不想坐牢,您救救我??!”
“爹不會讓您坐牢的?!?
秋沖低聲安慰兒子,讓他稍安勿躁。
“秋倫,你禍害相鄰,故意殺人,偽造賣身契,罄竹難書,實在令本官痛心?!鄙陝偹f的每一種罪行,都足以讓秋倫蹲一輩子的大牢,像他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進(jìn)入牢房,只能是等死。
“亭長大人,冤枉啊,犬子并沒有故意殺人,那小灰是畜生,他咬傷人,我們是有責(zé)任,但不是我們故意放他咬人的。”秋沖一聽故意殺人這條,頓時臉色煞白。
他真怕失去這個兒子。
“亭長大人,草民交不上銀子,秋少爺就讓他的人毆打草民,并放狗咬草民,如果不是這位好心的姑娘給草民止血藥,草民早就被咬死了?!崩畲笞熳鳛楸缓φ?,他肯定不會放過秋倫,現(xiàn)在他們有機(jī)會翻身,他干嘛要那么傻,哼,今天,惡霸的死期到了。
哪怕拼上這條命,他也要討個公道。
“你胡說,我沒讓人打你?!鼻飩愃啦怀姓J(rèn),他怒瞪李大嘴,還想威脅他。
“李大嘴,你最好給本少爺實話實話,否則后果自負(fù)。”
“放肆,當(dāng)著本官的面,也敢威脅原告?!鄙陝倯嵟睾鹊?,“秋倫,李大嘴一無欠你銀子,二無傷害你的家人,你不僅放狗咬他,還讓屬下打傷他,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毆打事件,按照本朝律法,你一輩子都得坐牢?!?
“........”不,他不要終身監(jiān)禁,牢房里又黑又臭,他不要坐牢。
秋倫已經(jīng)被嚇到了,他猛地揪住他爹的衣袖,哭著求情,“爹,快救救兒子?。 ?
“你少說話,看我眼色行事?!鼻餂_真是后悔生了這樣的兒子,他沒頭沒腦,只會讓大家跟著他陷入絕境。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閉嘴,別惹眾怒。
“亭長大人,我們不服你的判決,我們要求去縣衙告狀?!鼻餂_思忖之后,決定放手一搏,一般有人不服判決,是可以申訴的。
申剛冷笑,去哪里都一樣,得罪世子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嗎?更何況秋倫確實犯罪。
“既然你不服,那本官只好暫時將犯人收入大牢,移交給縣衙?!?
“葉江,你帶人保護(hù)好相關(guān)證人,如果有誰敢對桃源鎮(zhèn)的百姓不利,殺無赦?!?
接著,申剛又吩咐人保護(hù)李大嘴等人,傾城倒是不怕秋家搞小動作,相反,她還期待他們做點什么,好加快他們的滅亡速度。
相關(guān)犯人被收監(jiān),他們這些原告也可以回去了,等重新審理案子的時候,他們再來也不遲。
“亭長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傾城淡淡地問。
“可以?!鄙陝偤?yīng)著,旋即,便讓傾城他們離開公堂。
“小馬,你負(fù)責(zé)帶幾個人,統(tǒng)計鄉(xiāng)親們的損失,到時候,以公告的形式告知大家。”雖然燕曦他們離開公堂,但申剛不敢怠慢,他相信無論到了那兒,秋倫的罪行都是一樣的。
“好的,亭長大人。”小馬高興地領(lǐng)命而去,他們的亭長難得英明一回,這次,他們要好好干,不然百姓們又會說他們狗仗人勢欺負(fù)人。
......
“傾兒,如果真告到縣令那兒,我們怎么辦?”離開鎮(zhèn)衙門后,姜哲軒有些擔(dān)心。
“哥,你沒看見嗎?秋家那么不得人心,即便是告到鎮(zhèn)衙門那兒,縣令大人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
她從來沒怕過那些人,燕曦既然插手這件事,他應(yīng)該解決的辦法。
傾城安慰哥哥后,側(cè)目看燕曦,“你跟申亭長說了什么,他才改變態(tài)度重新審理此案。”
“對那種貪官,當(dāng)然是用武力解決問題,他的屬下不是說了,他在考核期嗎?考核期他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貪污?!毖嚓匾詾閮A城好敷衍,他這個理由雖然說得過去,但傾城不會相信。
“今天,謝謝你幫我這么大的忙,改天,我再請你吃飯?!眱A城含笑望著燕曦,言外之意是你可以滾了。
“相逢不偶遇,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吃飯。”燕曦還想挽留傾城。
傾城淡淡地?fù)u頭,淺笑:“你是我們的恩人,怎么能讓你請客,這樣吧,等那樣我有時間,我請你,今天真的不行,我還有事。”
“......”燕曦含笑看著傾城,等她有時間,估計一兩個月都不會有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