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王府,鳳玲瓏就關(guān)上房門了。
司空湛在外又道歉又認(rèn)錯的,房門始終緊閉,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傳出。
司空湛沮喪極了,都怪他,心軟個什么勁兒嘛!
早知道事情會出現(xiàn)變故,嫂子會跟他生氣,他就是被天下人罵卑鄙也要殺了慕容尋梅啊!
“鳳姑娘怎么了?”風(fēng)瞿人本來在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第二天就動身回命都城,聽見動靜便走了出來詢問。
司空湛語塞片刻,支支吾吾把今晚事情說了一遍,然后一臉沮喪:“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時心軟,慕容尋梅也不會被軒轅南救走了。”
風(fēng)瞿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戳司空湛的心臟:“婦人之仁!”
“你別捅我刀子了行不?”司空湛哀怨地瞪了風(fēng)瞿人一眼。
風(fēng)瞿人持續(xù)冷笑:“我不同情你,是因為你對那慕容尋梅根本還有憐香惜玉之心!要不然的話,以你的實力,一掌就可以滅了她。”
說完,風(fēng)瞿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空湛呆在原地,俊美臉龐上一陣心虛。
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因為和慕容尋梅把酒言歡過,加上慕容尋梅長得挺小家碧玉,他確實有幾分心軟。
司空湛瞬間欲哭無淚了,瞿人這個混蛋,戳破這層窗戶紙,他會更加內(nèi)疚自責(zé)好不好啊?
“嗚嗚,嫂子你開門啊,我錯了,真的錯了哇……”
此刻,在離軒轅皇城千里之外的一處郊外。
軒轅南一語不發(fā)地將慕容尋梅放在枯葉遍布的地上,以魔氣替慕容尋梅療傷。
慕容尋梅本來已經(jīng)是瀕死狀態(tài),但這會兒得軒轅南救治,卻是漸漸恢復(fù)了生命力。
當(dāng)看清楚面前的俊美男子是誰后,慕容尋梅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顫抖著伸手,慕容尋梅想撫上那張令她朝思暮想的俊容:“我……我是在做夢嗎?”
被軒轅南救下的那一刻,慕容尋梅神智已經(jīng)不甚清楚。
雖然她聽見鳳玲瓏叫了‘軒轅南’三個字,但她以為那是她死前的妄想。
想不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深愛的男人,在危急關(guān)頭救了她。
這是不是代表,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軒轅南眸色一閃,躲開了慕容尋梅的碰觸。
他淡淡起身,瞥了慕容尋梅一眼:“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容身之地,不如跟我回魔界,你意下如何?”
慕容尋梅捂著受創(chuàng)的胸口,掙扎著強(qiáng)撐起身,目光柔情地看著軒轅南:“我本來就是要去找皇上的啊!”
軒轅南因她的稱呼目光一厲,但瞬間恢復(fù)了淡然。
“叫我名字就行了。”軒轅南淡淡說完,伸手將慕容尋梅肩膀一抓,凌空飛向圣魍山。
短暫的停留救治,是因為慕容尋梅快不行了。
而軒轅南,可沒那么好心等慕容尋梅傷勢痊愈后才趕路。
一路疾行,慕容尋梅五臟六腑難受到了極點,但她咬牙堅持著,一個苦字也不說。
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如此,已經(jīng)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她哪里還會言苦?
幾乎飛行了大半夜,軒轅南才拎著慕容尋梅到達(dá)了圣魍山,魔界中人暫時的聚集地。
慕容尋梅驚懼地看著周圍青面獠牙的魔物,心里膽顫到了極點,面色也開始發(fā)青。
“怎么?你怕?”軒轅南眼里有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嘲諷,但語氣仍是溫潤如玉。
慕容尋梅急忙搖頭:“不,我不怕。”
有他在的地方,無論有多可怕,她也會堅強(qiáng)的。
“那就好。”軒轅南淡淡頷首,指揮一個魔將慕容尋梅帶下去:“先帶她下去養(yǎng)傷。”
慕容尋梅一聽要和軒轅南分開,什么也顧不得地抓住軒轅南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皇……軒、軒轅南,我想留在你身邊……”
軒轅南淡淡一瞥被抓住的衣袖,慕容尋梅心里一跳,不自覺地便松開了手。
“來日方長,你先把傷養(yǎng)好。”軒轅南語氣淡然,伸手拍了拍慕容尋梅的肩膀。
這一拍,慕容尋梅心里如灌入了一股蜜糖。
“好。”慕容尋梅乖乖點頭了,她依戀不舍地看了軒轅南一會兒,跟著那個魔下去了。
軒轅南注視著慕容尋梅離開,眼里劃過一抹冷光。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道清冷女聲緩緩響起,“若不是你去的及時,恐怕慕容尋梅已經(jīng)被鳳玲瓏給殺了。”
聽見這道聲音,軒轅南眸色更是冷冽。
獨孤夢茴前些日子來投奔他,被他趕了出去,想不到她竟然從鳳玲瓏手中拿到了鎮(zhèn)魔塔。
他不得不暫時和獨孤夢茴合作,甚至稍稍被她壓制著。
好在獨孤夢茴也需要他魔界的力量,倒也不會太過分。
不過,一旦他找準(zhǔn)時機(jī),便會將這個仇狠狠報回去!
軒轅南慢慢轉(zhuǎn)身,冷哼了一聲:“慕容尋梅,果真習(xí)得了王家的邪術(shù)精髓?”
“慕容英彥親口告訴我的,這還會有假嗎?”獨孤夢茴揚(yáng)起一貫的絕美笑容,但一想到臉龐上那個字,她笑容又隱去了。
纖纖玉指抬起,摸了摸臉龐上的面紗,獨孤夢茴心里一陣怨恨。
鳳玲瓏的實力越來越強(qiáng)大,身邊更是人才濟(jì)濟(jì),她如果再不買兵布陣,以后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她未必肯告訴我。”軒轅南不是很確定地說著,慕容尋梅似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獨孤夢茴清冷一笑,語氣輕蔑:“慕容尋梅對你情根深種,死心塌地,只要你稍微對她態(tài)度好上幾分,她自然會心甘情愿付出她的一切。”
“就像你對赫連玄玉一樣?”軒轅南諷刺地看了獨孤夢茴一眼。
獨孤夢茴面紗下的臉龐瞬間扭曲,一雙絕美的眸子也凌厲了起來。
“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軒轅南暗忖獨孤夢茴有鎮(zhèn)魔塔在手,現(xiàn)在不宜觸怒她,便先軟了下來。
獨孤夢茴眼神凌厲地盯了軒轅南片刻,終究是因為還想借助魔界的力量而隱忍了一番。
“慕容尋梅傷勢痊愈之后,我就可以向她索要王家邪術(shù)精髓了吧?”軒轅南眼里流露出一絲躍躍欲試。
聽獨孤夢茴說,王家邪術(shù)其實最早來源于魔界,追本溯源和魔界的功法差不多。
所以,如果能學(xué)到王家的邪術(shù),他可以功力大增,甚至是以人血練功。
“不錯。”獨孤夢茴語氣淡淡,“但你不可心急,記得給慕容尋梅畫餅,她也并非一無是處的傻瓜。”
“這我自然明白。”軒轅南眸子里閃過一絲冷芒。
能夠設(shè)下圈套,讓風(fēng)家家主往里鉆,又害得風(fēng)家滿門被抄斬,最后還神不知鬼不覺躲進(jìn)慕容府里,直到現(xiàn)在才真相大白的女人,怎么會是泛泛之輩?
軒轅南倒是有些沒想到,就因為一個女人對他的愛慕,而導(dǎo)致了所有事情的發(fā)生。
自得之余,他也恨透了慕容尋梅。
因為要不是慕容尋梅的一己私欲,風(fēng)家家主不會去闖什么禪宗臺禁地,他也用不著面臨兩難選擇。
更不用,親手將風(fēng)家,以及他唯一深愛的女人,推向斬首臺!
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一切,風(fēng)茗玉早已成為他軒轅南的皇后,帝后呈祥,恩愛一生了!
想到這里,軒轅南眼里迸射出一股濃濃恨意。
等他學(xué)到了王家邪術(shù)精髓……哼!
沒過幾日,慕容尋梅在魔界中人的精心照顧下傷勢痊愈了。
軒轅南這幾日里早晚都會來看慕容尋梅,讓慕容尋梅臉上笑開了花。
這日傍晚時分,軒轅南又來到慕容尋梅所住之地。
“軒轅,你來了!”慕容尋梅高興地迎了上去,她的稱呼不知不覺已經(jīng)親昵之極了。
“嗯。”軒轅南側(cè)身一讓,讓出了另外一人。
這人,自然是蒙著面紗的獨孤夢茴了。
雖然獨孤夢茴蒙著面紗,慕容尋梅卻眼力過人,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慕容尋梅臉色微微一變,眉頭蹙了起來:“夢仙子?”
獨孤夢茴眼角含著笑意,淡淡點頭:“慕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慕容尋梅到圣魍山魔界地帶這么久,也才第一次見到獨孤夢茴,不免有幾分不解地看向軒轅南:“軒轅,她怎么會在這里?”
軒轅南伸出手,淡淡一摸慕容尋梅的腦袋,溫潤如玉一笑:“獨孤姑娘已經(jīng)離開了仙樂臺,現(xiàn)在和我們同一戰(zhàn)線對抗赫連玄玉他們了。”
慕容尋梅還不知道獨孤夢茴被攆出仙樂臺一事,不免有些詫異萬分。
仙樂臺如此大的靠山,獨孤夢茴說離開就離開了?
獨孤夢茴當(dāng)然不想讓慕容尋梅看扁,立刻冷哼一聲:“我爹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和鳳玲瓏那……竟然會幫鳳玲瓏。這樣的地方,我還不如不待!”
本來獨孤夢茴想罵鳳玲瓏那個賤人的,但顧忌到軒轅南在場,便臨時改口了。
慕容尋梅一聽到鳳玲瓏的名字,眼底立刻泛過一絲冷意與仇視。
獨孤夢茴看得清楚,唇角頓時微微上揚(yáng)。
“獨孤姑娘離開得好,軒轅如今是魔界之主,獨孤姑娘只要盡心盡力幫助軒轅,他日必定前程無量的。”慕容尋梅儼然以女主人身份自居了,開始拉攏獨孤夢茴。
獨孤夢茴看了軒轅南一眼,回眸沖慕容尋梅盈盈一笑:“軒轅南有慕容小姐這樣的賢內(nèi)助,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呢!”
“獨孤姑娘真會說笑,我和軒轅……不是那樣子的。”慕容尋梅臉上立刻浮現(xiàn)一抹暈紅,含羞帶怯地看了軒轅南一眼。
軒轅南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俊美面容翩然淡雅,只有心底,滑過不屑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