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凝煙莞爾一笑,穩(wěn)住身形,道:“鳳貴妃也說了,只是不小心而已,本宮又豈會這般小氣?”
很顯然,逐鳳很是滿意沈凝煙對她的稱呼。
其實沈凝煙並未從任何人口中得知逐鳳已被封爲(wèi)貴妃之事,單是她卻認(rèn)得這貴妃之位應(yīng)有的裝扮,很顯然這逐鳳身上的衣衫,還有這頭上的佩飾,無一不說明她現(xiàn)在的身份,與她沈凝煙平起平坐。
不過好在沈凝煙素來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感覺,明明她也是貴妃,可是與眼前的逐鳳比起來,她倒是素雅的很。
一個極其精緻簡單的髮髻,一支純白色的玉簪,一襲月色長袍,臉上略施了粉黛,如此的她看上去竟要比這濃妝豔抹的逐鳳還要美上幾分,準(zhǔn)確的說並非是幾分,而是許多。
謝天尋還未來,朝乾宮內(nèi)便已坐滿了後宮的嬪妃,還有諸位王爺及大臣。
自從那次瑤妃中了蛇鸞毒之後,這是沈凝煙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衆(zhòng)人的面前,當(dāng)她安靜的走進(jìn)朝乾宮之時,無意之中吸引了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而吸引衆(zhòng)人的並不是她的身份,也不是因爲(wèi)她的故事,而是因爲(wèi)她這個人。
恍惚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不是他們所見過的月貴妃,她的容貌似是有了些許的改變,可是卻也無法準(zhǔn)確道出哪裡變了,可是他們卻都知道,她出落的愈發(fā)漂亮,愈發(fā)誘人,愈發(fā)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似乎只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已搖身變成了妖孽般的女子。
禍水。
這個詞彙不知在多少人的腦海中閃過,而他們就在看清楚沈凝煙的容貌時,也終於知道了何爲(wèi)“紅顏禍水”,也真的知道了,是何等的容貌才用得起這“禍水”二字。
禍水雖不是怎麼悅耳的字眼,可是衆(zhòng)人卻皆知,能配得上這兩個字的可並非傾城傾國這般簡單,那是應(yīng)該如同眼前這個女子,足以傾倒世間萬物衆(zhòng)生的美貌,恍如妖孽,完美到了近乎可怕的一種地步。
“皇嫂,許久未見,你可還好?”
剛剛落座,一身華服的謝天揚(yáng)便走了過來。
“有勞王爺掛念,本宮好得很。”其實沈凝煙對眼前的這個男子印象極好,她素來喜歡性格豪爽之人,而謝天揚(yáng)又是那般狂放不羈,恰恰讓她心生敬佩,想罷臉上的笑意便又深了幾分,“不知王爺近來可好?”
“本王又豈會不好?”謝天揚(yáng)的性子灑脫至極,向來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若不是謝天尋執(zhí)意留他在身邊,他想必早就離開帝都,尋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快活去了。
“那倒也是。”雖然謝天揚(yáng)沒有說別的話,可是沈凝煙卻覺得自己懂了。
就在他們兩人聊天的時候,謝天御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皇嫂,什麼時候您與六哥的關(guān)係這般好了?臣弟怎麼不知呢?”
聞言,謝天揚(yáng)忍不住蹙眉,這話他就是聽著不舒服,轉(zhuǎn)身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還未說出來,沈凝煙便接了話,“豫親王這話說的怪,本宮與昭親王的關(guān)係好到何種地步,難不成還要跑到您的面前乖乖稟報不成?”
沈凝煙一句話反駁的謝天御無話可講,謝天揚(yáng)聽得心中甚是痛快,他早就知道皇兄的這個女人不簡單,雖然總是給人一副很乖巧的樣子,可是內(nèi)心卻是個極其倔強(qiáng)的女子。
“皇嫂這話說得見外,臣弟無非也是關(guān)心一下而已。”謝天御驀然一笑,眼底的陰霾一掃而光,絲毫看不出有不快之意。
“那倒是本宮多疑了,若是讓豫親王心中不痛快,還請王爺勿要往心裡去,本宮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不善言辭。”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可是誰都聽得出,這便宜全讓沈凝煙一人佔去了,結(jié)果這好名聲也都被她撈了去。
謝天御聽聞這話心中忍不住暗笑起來,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沈凝煙竟是一個如此伶牙俐齒的女子,看來之前自己確實是被她騙了過去。
不過這謝天御是多想了,沈凝煙從未騙過誰,無非是他自己多想了而已。
還未多說幾句,朝乾宮外便傳來了太監(jiān)極其尖銳的通傳聲,緊接
著一個身著金色龍袍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俊美無暇的容貌終是讓人百看不厭,即使沈凝煙對他沒有什麼感情,可是卻依舊無法否認(rèn)他的俊美。
陪伴在謝天尋身邊的是身披狐裘大衣的歐陽梓祺,只見她小鳥依人般的抱著謝天尋的手臂,面含笑意向殿內(nèi)走來。
“臣等,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愛卿,愛妃平身。”
聲音不大,可是卻足以讓殿內(nèi)的所有人聽得清晰,聞聲後,衆(zhòng)人方纔起身,沈凝煙站直身子,還未來得及坐回自己的位子,她的手便已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擡眸間,只見一雙褐色的朗目正望著自己,“煙兒,隨朕來。”
言罷,謝天尋便不顧周圍形形色色的眼光,牽起沈凝煙的手將她帶到了正殿之上,謝天尋落座於龍椅之上,隨手指著自己右手側(cè)的位子,示意她坐下。
直到坐下,沈凝煙才注意到,今晚的宴席上,謝天尋的身邊竟只設(shè)了一個位子,那便是她此時所坐的,而瑤妃,歐陽梓祺還有逐鳳等諸位嬪妃則落座在宴席裡,如此的情況不僅沈凝煙自己一人好奇,在場的諸位也皆是疑惑。
可是終究君心難測,沒有人知道謝天尋是如何想的,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皇上,煙兒姐姐大病初癒,應(yīng)該多喝些這臘八粥,寓意好不說,還能滋補(bǔ)身子。”清脆悅耳的聲音自宴席中傳來,看過去,果真是坐在第一排中間位子的逐鳳,如今後宮中最得寵的女人。
“是啊,鳳兒說的沒錯。”謝天尋聞言笑了起來,他倒是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執(zhí)起桌上盛好的臘八粥,用湯匙親手要喂沈凝煙吃,“煙兒,今晚你定要多喝一些。”
“臣妾自己來就好了。”說吧,沈凝煙伸手欲要接過謝天尋手中的瓷碗,可是奈何她還未碰到,便看見謝天尋不滿的臉色,她也不想做的太難看,便輕輕一笑,張嘴吃了一口。
這一幕落到衆(zhòng)人的眼中,相信各自心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