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裡,也只有深林中的瀑布是一直流動的,那條清澈的河流也已經靜靜的流淌著,可是沒有凍結,但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河水依舊是冷的出奇,可是這個滿身是血的人竟然就掉進了這條冰冷的河裡。
“還活著啊……”沈凝煙將手指探向他的鼻下,似有似無的微弱氣息證明這個人確實還活著,沈凝煙的心隨之也落了下來,活人總比死人好,雖然亦淺不知道這個人是否還救得活。
“喂,喂……你醒醒……不行啊,他傷的這麼重,得把他帶回寺裡才行……”沈凝煙看著滿身是血的人,心中也害怕起來,現在他能想到的只有是讓師父們救他了。
“不……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沈凝煙本正在考慮如何將他帶回寺中的時候,一直昏迷的他竟然開口說話了,不過說的話可是讓沈凝煙十分無法理解。
“不行的,你現在如果不趕快治療,會死的!”沈凝煙雖然頑皮任性,可是他絕對不會在人命上開玩笑的。
“不會的……你……將我的傷口……綁住就好……就好了……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了……”看著再次昏迷的陌生男子沈凝煙一時沒了主意,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過最後還是決定不將他帶回寺裡。
沈凝煙真的是費勁了力氣將他搬到了[神氣]的背上,將他帶到了山洞裡面,然後燃起了火堆。
等到沈凝煙燃起火堆以後,他才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被利器所劃破的洞,也正是通過這些破洞讓沈凝煙看到了他身上那一道道的傷口,正在向外流著鮮血。
“哎呀,這可怎麼辦?他身體忽冷忽熱的,傷口還不斷流血,會不會馬上死掉啊?”沈凝煙也徹底慌了神,雖然他一直都是個經常搗蛋的孩子,但是並不壞,也一直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是他也只是聽過這些話而已,並沒有真正救過人。
嗯唔……
“神氣,你們要去做什麼?”不知道爲何,[神氣]它們沒有理會沈凝煙便跑出了山洞,看著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神氣]它們,沈凝煙最終還是無奈的搖搖頭,也承認了人和動物的差別,這種情況還是要靠自己,[神氣]它們又幫不了自己什麼。
“怎麼辦?你的身體越來越燙了……”經過沈凝煙“救治”的男人不僅沒有甦醒,身體反而越來越燙,沈凝煙也越來越擔心他會就此死掉,可是現在將他帶回寺廟根本不現實,一是這裡距離寺裡太遠,二是自己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氣將他帶回。
唔……唔……
“溫柔?你怎麼來了?是來找神氣他們的嗎?他們出去了,
不知道去哪裡了……這是什麼?”沈凝煙本以爲[溫柔]是來找它的孩子,可是卻看見了[溫柔]用嘴遞給他的那些草,沈凝煙接過那些草放到鼻下聞了聞,這纔想起來是什麼。
“我怎麼忘記了呢?這個山上可是有許多草藥的,笨死了!謝謝你了,溫柔。”這座深山真的是如同外界人們所說的危險無比,到處都是兇猛的野獸,可是卻也是一個藏滿寶物的深山,山上到處都是尊貴的藥材,雖然有一些人明知道這個山上有許多名貴藥材,可是卻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才採摘。
“這下你有救了。”雖然沈凝煙從來沒有親自救過人,但是也見過師父他們如何救人的,他憑著自己的記憶將那些草藥搗碎。
沈凝煙脫掉自己的外衣,撕成了一條一條的碎步,又找大些的樹葉盛了寫河水,清洗了那些傷口,將那些搗碎的草藥塗抹到了傷口上,然後十分笨拙的將傷口一條一條的包紮住了,等忙完這些都已經接近中午了,看著那些綁在男人身上的布條,沈凝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而這時[神氣]也帶著它的孩子回來了,口中也是叼著不同的草藥,還有好多隻野兔,野雞什麼的,沈凝煙這才知道它們剛纔幹什麼去了,原來是幫自己找草要去了。
看著漸漸已晚的天色,沈凝煙知道自己該回寺中了,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只要讓他自求多福了。
次日一早,沈凝煙便早早起牀偷偷拿了師兄的幾件衣服,還有一牀棉被,又拿了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藥,因爲昨天陌生男子特意交待沈凝煙不可將見過他的事情說出去,沈凝煙也只好信守承諾,自己獨自又跑向了後山。
現在已是寒冬,這麼冷的天氣,雖然山洞裡還算是正風擋雨,但是溫度依舊是低的要死,不知道昨夜受重傷的陌生男子有沒有捱過來,如果真的就這樣死去了,沈凝煙不知道自己會有多自責。
“還好,還好。”到了山洞,昨夜生起的火堆已經燃盡,陌生男子依舊是昏迷不醒,但是身上的高燒已經退了,這應該算是好現象了。
“神氣,溫柔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他昨晚估計會凍死在這裡的。”沈凝煙原本還好奇爲什麼今天[神氣]它們爲什麼沒有來接自己,等到了山洞後才知道,原來[神氣]它們一整晚都圍繞著受傷的男子,以抵擋夜間的寒冷。
沈凝煙再次生起火堆,將陌生男子身上的傷口全部都換了新藥,然後用乾淨的布條重新包紮好,又拿出寫著治療傷痛的藥喂進了他的口中,雖然處於昏迷的他很難進藥,但是依舊沒有放棄,費盡力氣給他硬灌了進去,因爲沈凝煙心想,吃進去總比沒有吃的好。
“小師弟!你怎麼纔回來?”待到傍晚,
沈凝煙回到了寺廟,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回禪房,便看見子見面色焦急的跑到了他的跟前。
“怎麼了師兄?”沈凝煙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讓子見這麼著急,難不成自己偷吃野雞的事情被師父們知道了?不應該的,明明自己是在山裡吃的,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再說,有少林寺方丈在,自己就算開葷也不會受到什麼責罰的。
“方丈讓你快些去圓明師叔的禪房。”子見不等沈凝煙反應過來,拽著沈凝煙的衣袖便向智明的禪房走去。
“三師父不是下山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等到半月以後嗎?”四天前,三師父圓明就被方丈派下了山,說是參加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沈凝煙明明記得每次的武林大會都會要二十日左右,可是爲什麼這次只是短短的四日,三師父圓明就回來了?在走進三師父圓明的禪房時,沈凝煙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昨日武林大會正是第一日,來自各門各派的英雄豪傑自是匯聚一堂,門派之間也是敬畏有度,但是就在晚宴的時候,一直被外界稱爲“邪教”的“訣洛教”竟然未邀而至,忽然而至的不速之客,不僅沒有絲毫的羞恥之心,反而對各個門派大打出手,沒有半點的情意,而代表著少林寺的六師父智明正是被其傷及,中了他們“訣洛教”的“訣洛符”。
“三師父,你怎麼樣了?”沈凝煙不容他人的阻攔,衝到了牀邊,看著躺在牀上沒有絲毫生氣的三師父圓明,只覺得心中緊緊的揪成一團,“三師父,三師父……你醒醒啊,你怎麼了啊?”
“龍兒,你三師父他中了訣洛教的訣洛符。”坐在一旁的少林寺方丈停住手中不斷搓唸的佛珠,起身對跪在牀邊的孩童說到。
“什麼是訣洛教?訣洛符又是什麼啊?”在沈凝煙的記憶裡面,從來都沒有這個名字,他更不知道什麼是“訣洛教”和“訣洛符”。
“訣洛教是江湖上一直痛恨的邪教,訣洛符是訣洛教弟子的獨門功夫,只有他們訣洛教的弟子纔會訣洛符這門邪功。”二師父圓通看著牀上臉色鐵青的師弟圓明,只是不斷的搖頭,“中了訣洛符的人,全身筋脈會在七日之內自行斷裂,武功盡廢,變成只有思想卻不能行動的活死人。”
“訣洛符?”沈凝煙重複著口中這個陌生的名字,他實在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惡毒的武功,而現在他心中憎恨極了那個對三師父出手的訣洛教弟子,“那要怎麼救三師父?”
“除了訣洛教獨有的解藥在三日內服用,否則只有等待變成廢物。”一向性格頑劣的四師父圓應,此時也變得沉默寡言,沈凝煙也就此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按四師父所說,三師父圓明豈不是就只有等著悲劇的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