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強占夜夜痛
風(fēng)雨欲來前的安寧,這一次,她要把命運重掌在自己的手中
“哦,那,本宮就聽聽看吧!”艷妃訥訥地坐下,她是想走,可是,一向高傲的她,看到雪兒那如冰的眼神,居然硬生生的怯步了!
雪兒輕挑起身上的白長裙,如女王般坐了下去,那架式讓艷妃和沈香都不禁想到了皇上的模樣,似乎這種風(fēng)儀只有皇上才有,心中暗暗嘀咕。
雪兒坐定后,鳳目一挑,如寒冰般的冷眸直視香妃,差不多有半分鐘的時間,這個女人居然敢陷害她,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她不會這么罷手!
香妃被她盯得渾身發(fā)毛,訥訥地陪笑道:“辰妃姐姐,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呵,這一急,居然尊起雪兒為姐姐了。
雪兒唇角挑起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香妃,你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我只想知道你那天沒有說完的事情!”
沈香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連忙掩飾道:“辰妃姐姐,你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呢?我那天有沒說完的事情嗎?”
“是嗎?你莫名沒聽懂我剛才的話?”雪兒睫毛閃了閃,手中稍一用力,手中的茶杯應(yīng)聲而碎。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沈香心想,有艷妃在這里,諒雪兒有武功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不過,這回她是失算了!
雪兒這幾天一直沒來找沈香,一是考慮到她身上有傷,二是因為有些事情她還沒想明白,所以才一直忍著,一直忍到了今天,她可不想再聽到廢話了!
眼神陡然一寒,白色的身影輕輕一晃,蔥白的玉手頃刻已掐上了沈香那纖細(xì)的脖子:“沈香!我可不想再聽到一句廢話,我可以容忍你陷害我,但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不介意扭斷你的脖子!”
這變化得太快了,就連一旁的艷妃也傻眼了,她沒想到雪兒的身手比她想像中還要好,再看到雪兒那暴冷的眼神,還有那掐在沈香脖子上泛白的骨節(jié),她忽然慶幸,那只手不是掐在自己的脖子!
沈香被雪兒那只玉手掐得透不過氣來,看到雪兒近在咫尺冷艷無雙的臉,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小手掙扎著想要拉開雪兒的手,那驚恐的眼神,仿佛在眼前的雪兒突然成了女魔頭一般可怕!
“說!”雪兒用力將沈香甩到一旁,聲音里透著寒徹入骨的冰:“別再讓我第二次動手!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在乎了!想要殺你,易如反掌!”那眼神,那口吻,狂傲冷冽至極!
沈香跌倒在一旁,撫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恐交加地望著雪兒,她沒想到平日里溫柔可人的雪兒,發(fā)怒起來居然變得這么可怕,哪里還敢再欺騙她!
“我只知道,皇上把你的皇兄和奶娘關(guān)在一個山洞里,其他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了!”
一個山洞里?雪兒蹙緊額前的菱花,腦中迅速在分晰著沈香話里的可信度,美眸再次瞇起:“沈香!你每天都待在這里深宮里,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她幾乎每天都有暗中派夏荷和冬梅出去打聽,結(jié)果幾乎將整個北國都找遍了,可就是找到不到珠絲馬跡,她幾乎都開始相信,風(fēng)辰歿已經(jīng)殺了他們了!
所以,對于沈香的話,她是半信半疑!
“我……”沈香想起姑母的警告,欲言又止。
“說!”雪兒美眸底瞬間劃過一抹寒凌,殺意頓起,那纖瘦的玉手如爪般再次揚起。
“我…我說!”看到雪兒那揚起的纖纖玉手,沈香像是看到了魔爪一般,那張粉臉驟然嚇得沒了顏色。
就連一旁的艷妃看到雪兒眸中那抹殺意,也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迅速竄至全身!她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這與皇上的殺意如出一轍!
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強的殺意,她忽然覺得面前的美兒人有著一股隱藏的狠戾,如果一旦爆發(fā),那將會不可收拾。
“是一個黑衣蒙面人說的!其實我,我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沈香一臉驚懼地望著雪兒,生怕那只玉手又掐過來。
又是黑衣蒙面人!雪兒再次瞇起寒眸,眉間滿是疑惑,盯著沈香,半晌才離開沈香的床,在沈香以為她要離去的時候,她忽又冷冷地回過身來!
嚇得冷香連聲道:“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騙你!”
雪兒冷哼一聲:“如果你再敢騙我,我會連帶之前你找人來刺殺我的帳一筆筆來跟你清算!”
沈香的小臉頓時成了死灰色,她萬萬沒有想到,之前找人殺雪兒的事情,雪兒還是知道了!
雪兒不再理會她,如冰般的眼神緩緩來到艷妃的臉上,當(dāng)然沒有忽略艷妃那鳳目中一閃而過的懼意!
紅唇輕抿:“艷妃姐姐,一個女人能為一份愛而堅持十年之久,我一直很敬佩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你爭什么,那個鳳印,我更沒興趣,我只想救回我的親人!你不必把我當(dāng)成情敵,我不會跟你搶,我跟他之間除了恨還是恨,!”
別說艷妃只是藍瀲滟的一個影子,就是真正的藍瀲滟復(fù)活了,她現(xiàn)在也沒暇去爭寵了!
雪兒說完,轉(zhuǎn)身翩然離去,那無風(fēng)自飄起的裙袂,將她的背影勾畫得如仙子一般妖嬈,而沈香和艷妃卻只覺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直透心扉!
同一個問題在她們腦海中盤旋: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居然可以將狠戾與美麗如此完美得無可挑剔地融合在一起?
這一刻,她們的心中沒了妒忌,有的只是那來自心靈深處森冷的懼意!艷妃這一生在后宮待了十年之久,什么狠角色沒見過,何時怯場過,而雪兒卻讓她第一場產(chǎn)生了怯意!
是夜。
無雙剛回到自己的房中,冷不防一把冷冰冰的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窗外的銀白折射在劍身上,那赤目的寒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
“你這么快就想到了是我,不愧是辰妃娘娘,果然夠聰明!”無雙的腦后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來人身上獨特的香味,放眼整個后宮之中,也只有她才有,所以,他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你也不錯!居然一下子就知道是我!你不還手,你不怕我殺了你嗎?”雪兒也從一旁冷冷地轉(zhuǎn)到他的面前,只是手上的劍并沒有離開無雙的脖子。
“如果你要殺我,剛才就已經(jīng)在身后動手了,我根本來不及避開!不過,現(xiàn)在,你就是想殺我,也沒機會了!”無雙并沒有動,他似乎知道她不會殺他,否則,剛才她手中的劍不是架到他的脖子上,而是刺向他的后背了。
雪兒冷哼一聲,緩緩地收回了手中的劍,冷冷地說:“我不想殺人,只想知道他們在哪里?”
原來,沈香一說是一個黑衣蒙面人說的,她回宮之后仔細(xì)一想,這個黑衣蒙面人除了無雙不會有別人,只是,她不明白,無雙為什么要把這個消息透給沈香?
“辰妃娘娘覺得現(xiàn)在還能威脅得了我嗎?”無雙似乎并沒有把雪兒放在眼中,那天一戰(zhàn),他已然知道,自己的武功高出雪兒!
雪兒冷然一笑:“你沒有聽說過什么叫玉石俱焚嗎?也許你的武功高出我許多,不過,我若沒有一點防備就來,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你還能怎…….”話還沒說完,無雙便感覺到一股暗香襲來,暗暗心驚,連忙摒住呼吸。
雪兒抿唇一笑:“你應(yīng)該知道秋霜師父是用毒高手,你現(xiàn)在才發(fā)覺,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無雙一身傲骨,豈能屈服:“哼!別以為一點雕蟲小技就可以威脅我,有本事你就一劍殺了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如果,你不會死,卻會把皇上的事情攪得亂七八糟,那么…….”
雪兒的話還沒說完,無雙那張無表情的臉猛然一變,怒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不怕死,但是,他卻怕壞了皇上的大事!
皇上永遠(yuǎn)都是他的軟肋,而雪兒正好利用了他這一點,從雪兒的眼神中,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并沒有騙他,而他亦開始感覺到了身上隱隱的不對勁!
“我只想知道,我的皇兄和奶娘他們到底在哪里?他們是無辜的,我不想有人傷害到他們!”雪兒重復(fù)了自己來的目的。
“他們本來早就應(yīng)該死了,能活到今天已經(jīng)是奇跡!”無雙冷眸一寒,把殺人說得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如果要說該死的話,你們比他們更該死萬倍!你們的雙手沾滿了多少無辜人的血腥,午夜夢回的時候,難道你們就不怕那些冤魂來向你們索命嗎?”
雪兒莫名的生氣,他們都是嗜血的魔頭,將別人的生命視如草芥一般,還說得如此堂而皇之,真是該死!
“要成就一代帝王,就得用血鋪就!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區(qū)別,你以為你皇兄那樣活著就開心了嗎?一個白癡活著只能是浪費糧食……”
“你住口!”雪兒怒不可遏,手中的長劍倏地朝無雙刺去。
只是,這一次,無雙早就有準(zhǔn)備,也沒見他怎么動,就已如幽靈一般神秘地在雪兒劍下消失,在雪兒回過神來之是,他已退到一旁!
再明顯不過,雪兒的武功根本不及無雙,正如他所說,她剛才已經(jīng)錯過殺他的最好時機!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知道他們在哪里嗎?你若殺了我,那你豈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們在哪?”無雙環(huán)抱著手臂,那張滿是疤痕縱橫交錯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說!他們在哪里!”雪兒絕美的臉上亦不止是一個怒所能形容得了,她恨所有的血腥,恨所有的黑色,而偏偏無雙的房里,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這更刺激到了她!
“他們在天魔山上!”無雙這回倒說得一點都猶豫,又或許說,這個,他早就想告訴她了。又或許,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天魔山?”雪兒眉心蹙起,她記得那個地方,那就是無心人的老窩。眼神一定,白袖輕揮,一顆如綠豆般大小的藥丸朝無雙飛去:“接住!這是解藥!”
無雙伸手接住,但并沒有直接吞下,只是輕輕一握,手中的藥丸即刻化成粉末:“辰妃娘娘,你的確與眾不同,若不是你是皇上的阻礙,無雙不會處處與你為難!”
雪兒見他把藥捏碎,美眸閃了閃:“你就不怕毒發(fā)嗎?”
“我說過,辰妃娘娘如果想要殺我,剛才就不會出聲,同樣,你惹真的想害我,你不會跟我廢話那么!”
雪兒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心思細(xì)膩,她剛才的確沒有用什么毒藥,只是普通的一些香粉而已,沒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了。
“總有一天,你們都會明白,這個世上,除了權(quán)力,還有很多東西值得去珍惜,就比如你的忠心!”雪兒將劍收回劍鞘中,冷冷地丟下這一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無雙沒有動,空氣中似乎還殘忍著她獨特淡淡的香味,她的話一直在耳邊繚繞,黑暗中,他的眸色慢慢加深,垂在一旁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變幻莫測的眼神一如他現(xiàn)在狂亂的心情,一拳打在一旁的桌子上!
再揚首,那眸中已不再有剛才的狂亂,疤痕縱橫的臉上涌出無數(shù)的殘忍:“對不起!要怪!你就怪自己不該生在帝皇之家!要怪就怪,你不該是菱花女!”
這一夜,這個后宮里充滿動蕩,皓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皇城,各宮各院早早入睡,卻總有那么一些人無法入睡!
“公主,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夏荷邊說邊輕輕替雪兒披上薄如蟬翼的披風(fēng)。
雪兒已經(jīng)靜靜地站在窗前足足有半個時辰了,夏荷的話才將她沉思中清醒過來,她默默地回過身來,不輕易看到夏荷眉宇間那抹擔(dān)憂!
低嘆一聲,曾幾何時,天真的幾個丫頭,也都跟她一樣變成了愁眉苦臉,迷人的唇角輕輕挑起一絲苦澀:“夏荷,想我們還在北國的時候,有你們,有易哥哥,雖然很害怕主人,可是,我們很快樂,對不對?”
“公主……”夏荷心思沉重,自然知道公主又觸景生情了,想到易寒冰如今的模樣,她幾次欲言又止,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易哥哥一直沒有消息,我從希望開始慢慢變成失望,他一直像哥哥一樣守在我身旁,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從我的身邊消失,我會怎么辦?”唇角挑起自嘲的笑意:“事實證明,沒了他在身邊,我真的做得一塌糊涂!”
“公主,易將軍他……”夏荷緊啼著嘴唇,差點沖口而出。
好在沉浸在悲傷中的雪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夏荷的不對勁:“易哥哥在的時候,我總是像相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總以為他的忠心,他的寵愛是理所當(dāng)然的,直到,有一天,我的身邊突然沒了他,我才開始真正的彷徨,當(dāng)我失去一切的時候,我多想像以前一樣,在他的懷里哭泣傾訴,可是,他在哪…….”
雪兒忍不住落淚,她白天偽裝的堅強在夜晚早已卸下,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是多么渴望有一個親人的撫慰!
“公主,你還有我們……”這樣脆弱的公主讓夏荷無助,不知道該如去安慰,易位想想,換作任何人,與公主如此的遭遇,誰都接受不了,而公主卻硬撐了下來,心中的苦澀可想而知。
雪兒猛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淚吞回腹中,展顏一笑:“傻夏荷,是啊,在我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有你們幾個在我身邊,我應(yīng)該知足了!以后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夏荷甚至是不明:“公主,您…….”她總感覺今天晚上的公主有點奇怪,可是,怪在哪里卻說不出來。
雪兒笑著輕輕拍了拍夏荷的肩膀:“夏荷,如果易將軍還活著話,那就勇敢地告訴他,你對他的感情,易將軍是一個值得托負(fù)終生的男人,能珍惜的時候,一定要珍惜,別讓自己后悔!”
頓了頓,雪兒接著說:“春雨心直口快,這個皇宮不適合她,冬梅跟你的性格一樣,外冷內(nèi)熱,你們都是至情至性的女子,如果可以,都像秋霜一樣,好好找個嫁了!”
“公主……”夏荷越聽越不對勁:“您怎么了?”
雪兒卻笑著打斷她的思緒:“沒事,只是突然之間多了一些感慨而已!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夏荷福了福,疑惑不已地朝門口走去。
“夏荷!”雪兒卻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夏荷連忙回身,銀白的月光正照在雪兒潔白如雪的身上,將她那消瘦的身姿一表無遺,背著月光,她看不清公主的臉,但感覺,公主的臉上就滿是悲戚。
“夏荷,記得,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一定要好好活著!”雪兒的聲音里有著太多的不舍,她知道明天這一去,也許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公主……”夏荷更加不解了。
“好了,我困了,下去吧!”雪兒朝她揮了揮袖。
“是!”夏荷心事重重地退了出去,邊走邊想,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連忙直奔冬梅的房里!
見春雨和冬梅都在,忙道:“春雨,冬梅,我得趕去無情谷一趟,你們倆今天晚上不能睡覺,一定要守在公主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