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圣入城了?”
“沒錯,聽說是城防軍親自陪同護衛(wèi)進來的,阿基姆司令專程下達命令,要對劍圣客客氣氣的。”
“劍圣竟然真的是我們雅庫要塞的人……烏拉!”好吧,老毛子一興奮就喜歡喊口號。
諸如此類的激動私語不斷在這座古老的城市各地上演。
……
國立大學門口有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們進進出出,那些金發(fā)碧眼的青年男女們代表著國家與城市未來的希望。
有學生將視線投到大學旁邊的安氏莊園上,眼里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這種奢華莊園或許只能成為此生的夢想了吧。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莊園就像圍城,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光鮮亮麗的背后其實是虛假的繁榮以及無法抑制的衰敗。
莊園旁邊的那棟花園小別墅,八名黑西裝男子分散開,百無聊賴的執(zhí)行監(jiān)視任務。
本以為會滿城跑的安歆月小姐竟然選擇停留在家里,雖然這位他們減少了大量工作,但著實有些枯燥。
正在這些安家保鏢討論著任務結束去酒吧瀟灑時,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武斗服的男子。
雖然很飄逸,有種難以形容的高貴氣質。
但是對方的身形太瘦了。
在北熊國,太瘦的男人往往意味著處于被欺負的底層。
神奇的是,對方竟然向著他們這里走來了……
“伙計們,打起精神。”
八名黑西裝保鏢抖抖肩膀,面色冷酷的站好,同時向前走出一步,示意這是私人住宅。
可那個亞洲男子的眼神沒有絲毫偏移,抬頭看路,低頭看表。
所以……
“就是這里了?”
葦停下腳步,看著面前鐵塔一般的魁梧保鏢們,皺了皺眉。
“私人領地,滾開。”一名保鏢拍拍腰間鼓囊囊的手槍,面色不善。
葦的眼睛一亮,因為這個老毛子講的是夏國語。
這個他熟。
“我來找安歆月。”
葦標準的夏國話瞬間讓八名安家保鏢緊張起來。
八個人同時拔出了手槍,厲聲喝道:“你是什么人!”
家主專程安排他們來監(jiān)視安歆月,分明就是而為了防止有人私下接觸。
果然,這不就來了么!
葦沒有理會這些人,木訥臉上浮起“我果然算無遺策”的笑容。
“果然是這里。”
他舉起赤妖正宗,在八道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目光里……把刀尖貼到到第一個人的臉上,以極其侮辱的姿態(tài)輕輕一撥。
為首保鏢只感覺自己的臉不受控制的被撥弄到一旁,魁梧身軀堅強的搖晃了幾秒后摔坐在地。
另外七人齊齊怒罵一聲,握著手槍就向葦的腦袋砸下來。
嗯?
葦僅僅做了一個簡單的反手上揚動作。
遠處恰好經過的行人看到魔幻一幕,一圈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擴散,七人同時高高飛起。
砰砰砰,重物落地的聲音終于引起了小別墅里面人的注意。
“那些叔叔會飛耶。”
正在客廳里噔噔跑著玩的安如意瞪大眼睛,一臉興奮的指著窗外。
嗯?
正在幫著媽媽拖地的安歆月擦了擦耳鬢汗珠,疑惑的看去。
八名黑衣人躺平了。
這……
叮咚。
門鈴聲響。
安歆月心臟一跳,連忙上前開門。
一襲白衣的劍客,葦,漠然站在門前。
視線交匯的瞬間,葦就確定了眼前人身份。
只有如此美麗的女人才配當首領的助理。
冰冰涼涼的空氣涌入溫暖的客廳,安歆月面色訝然,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了。
“……葦先生?”
“安小姐,葦受首領之命聽從差遣。”
葦扶正自己的赤妖正宗,輕輕鞠了一躬。
這一刻,安歆月內心遭受到的沖擊是巨大的……
初聽到陸澤的允諾是一種心情。
孤零零返回雅庫要塞是另一種心情,帶著忐忑,帶著期待,又帶著迷茫。
再聽到葦的聲音是一種心情,那是希冀。
而此刻,當真正看到白衣劍客站在自己面前,那是終見光明的激動。
這可是一名世間屈指可數的戰(zhàn)王啊,竟然對自己鞠躬。
“歆月,是有客人來了么?”安母溫和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葦先生,請進。”安歆月儀態(tài)得體的側身讓出門道。
當安母看到葦的時候愣了一下,實在是以顏值氣質來看,葦都太能打了。
結果葦僅做了一個動作,就表明了身份。
孤高的劍客把手里提著的兩個蛋遞給安歆月,一個標準的鞠躬,滿臉正義的說道:
“安小姐,請你返回的時候將它們帶給首領。”
安歆月接過這兩枚沉甸甸的鳥蛋,心想能讓葦先生如此看重的東西定然貴重,可這兩個大號鳥蛋恕她實在看不出來歷。
“這是……”
“霜火山鶚的鳥蛋,生津止渴,酒香醇厚。”葦的瞳孔罕見的泛起亮光,顯然這個味道已經折服了他,甚至連回味都是一種享受。
而安歆月已經聽呆了。
霜火山鶚,不就是那兩只肆虐雪原的九星巨獸么!
葦先生把它們的蛋給掠來了?
“所以您剛剛是去……巨獸巢穴了?”
“不,我去了一趟耀銀礦脈。”葦淡定的就像在背課文,“安小姐可以派人打理耀銀礦脈了。”
耀銀礦脈……
打理?
饒是心態(tài)一向沉靜的安歆月,此刻也是花容失色。
“葦先生,那里可是有白銀家族的高手坐鎮(zhèn)。”
“沒錯。”葦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消耗了我整整一刻鐘。”
安歆月現在竟然有詞窮的感覺。
什么叫消耗了整整一刻鐘?
她難以置信的問道:“您已經擊敗那里的高手了?”
如果是這樣,那陸澤派來的葦,武力已經高到足以蔑視一切了。
“沒有。”
葦說完之后似乎感覺這樣說有些歧義,微微躬身更正道:“死亡才是他們的歸宿。”
啪嗒。
安母手里的托盤掉在地板上。
然而這一刻安歆月卻展現出了絕強的心態(tài),她一手扶住母親的手腕,目光灼灼,問出最想問的一句:“礦山里的其他人呢?”
葦的眼神很平靜。
“皆斬。”
兩個輕飄飄的字,如響徹夜空的驚雷。
而安歆月的美眸中猛然綻放出璀璨的光彩。
因為此刻的葦,無疑代表著陸澤的意志。
自她登機離開云州起,陸澤沒說過一句話,沒發(fā)過一個文字,但是此刻,卻通過葦展現出此世間最霸道的態(tài)度!
主人的決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她不曾想到,陸澤竟然會選擇在千里之外的雅庫要塞,以這樣一種暴君之姿與白銀王家悍然宣戰(zhàn)!
她不曾聽到陸澤當日對唐英琪說的那句話,如果有幸聽到,那她才會真正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一字千金!
錢要拿,人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