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頭昏腦漲地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結(jié)束的。
陛下似乎很喜歡吻她。
相比起某些**動作的溫柔和克制,他的親吻就顯得有些不留情。
唇齒之間彌漫著烈酒的香氣,涼涼又燙燙。周身的水溫一直居高不下,灼得人臉熱。
云喜輕聲道:“陛下,疼。”
他松開了唇,低頭看了看她。
她只覺得他眉宇之間的醺意如此動人,只不知道是酒醉還是未褪去的熱潮,那冷硬的眉和睥睨的眸,此刻也變得溫潤柔和。
陛下總是嚴(yán)肅,可是此刻他的嚴(yán)肅全部變?yōu)閷Wⅲ绱藙尤恕?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腦袋埋進(jìn)了他懷里。
“……要喝水。”她道。
“恩?”
“要喝水。”
他低頭想要吻她,唇輕輕擦過,云喜連忙避開了。
她急急地小聲道:“要喝水嘛。”
月和失笑,一手摟了她,一手虛空招了招。
原在桌上的茶壺和杯子,便輕輕巧巧地落在了他身邊的白玉岸上。
取了杯子給她,她急急地接過來,啜飲了幾口,露出了高興的神情。
她道:“陛下真好。”
月和道:“一杯水……也能讓你樂成這樣。”
云喜狡黠一笑,道:“因為陛下給我倒水啊。”
這世間還有誰能讓陛下給她倒水呢?
她把杯子放去一邊,抬頭去吻陛下的鼻子,道:“反正陛下最好。”
月和在水下?lián)е挥晃盏男⊙チ四パ馈?
……
不多時月和便起了身。
呂尚之死陰云密布,就算可以為他養(yǎng)足神元重塑肉身,他的重生也是數(shù)百年以后的事情。而且就算重生,大多數(shù)是不帶記憶的,能保住今生的修為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陛下絕無可能等到他自己開口來告訴眾人,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因是,便只能,順著這蛛絲馬跡,去查。
云喜渾身軟綿綿,自不可能服侍他更衣,反而被他抱了出來放在了榻上,囑她好好休息。
陛下能做到這份上已經(jīng)是天上下紅雨了……
所以,云喜覺得自己就算光溜溜地滾在被子里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了……
真是……怎么就連身衣服也不知道給人家拿!
“唧唧唧。”
正想著呢,就見小狐貍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嘴里還叼著一身雪白的貼身小衣裳,輕巧地跳上了榻。
云喜:“……”
小狐貍把衣服叼到她手邊,有些興奮地看著她。
有褻衣,還有貼身中衣,都是成套的。小狐貍很會撿嘛。
云喜低頭看了看,然后,毫不猶豫地,把它給扔了出去。
“嗷嗷!”
小狐貍在地上滾了兩下,有些幽怨地看她放下了帳子。
不過很快,云喜穿著貼身的中衣從帳子里鉆了出來。
那小褲子不過裹著小腿上方,露出一截小胖腿兒,就在狐貍面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陛下下海殺了不少妖物和混沌中的神族,第一批戰(zhàn)利品已經(jīng)整理出來集冊送到了這里,陛下走之前是留下了的。
屋里沒人,云喜也比較放松,隨意梳了個長長的辮子就坐了下來,仔細(xì)比對了一下。
小狐貍沒忍住,湊上去舔了舔那肉嘟嘟的小腿,結(jié)果被她一腳踹開了。
“嗷嗷嗷!”
云喜反應(yīng)過來,只見那小狐貍被踢飛了出去,正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連忙走過去把它拎起來,坐回了原地。
“傷著你沒有,恩?”她有些歉意地摸摸它的小絨毛。
“唧唧唧”,小狐貍諂媚地舔了舔她的手,看起來一丁點兒都不生氣。
云喜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都說狐貍記仇。我怎么覺得你不像個小狐貍,你像個小狗呀。”
“唧唧唧。”小狐貍又去舔她嬌嫩的小臉兒。
“好了好了,沒受傷就行,到一邊兒去,姐姐忙呢。”
小狐貍便又跳了下來,坐在她那截小腿邊上,坐得那叫一個端正。
云喜翻了翻手里的冊子。
“……原以為可以找到長有利爪的強(qiáng)大妖物啊。”她嘆氣。
呂尚死的太冤枉了。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發(fā)生的事情……
而且旁邊的人,竟算是丁點兒沒察覺,這事兒是怎么發(fā)生的。
除非,是對方修為太高,呂尚毫無還手之力,并且對方以隱匿行蹤見長。
可呂尚既然得到陛下器重,在皇朝諸將中脫穎而出,那必定不是庸碌之輩。能達(dá)到這個級別的敵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就算可以一擊致命,也不可能能強(qiáng)到讓所有人都毫無察覺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他當(dāng)時,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為什么會沒有反應(yīng)過來?
……
書房。
這次負(fù)責(zé)查案的是司法之臣雪無痕。說起來,還是白奴和青奴的表哥,為人心思縝密,破案神速因此而得到重用,分屬于白奴的門下。
他道:“呂尚將軍,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陛下道:“呂尚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其他人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大將被剜心……這么大的事情,竟是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動靜。就算那時候,士兵們都被他出海,分去了些許注意力,可也不該,是這樣的。
雪無痕皺了皺眉,道:“臣以為,或許不是對手太強(qiáng)大……而是,有可能是軍中,混進(jìn)了內(nèi)奸呢?譬如,呂尚將軍絕想不到的人。”
若是呂尚自己也沒想到,完全沒有防備的人……
陛下皺眉,道:“愛卿還是查清楚再說吧。”
軍中出現(xiàn)內(nèi)奸是大事,雪無痕必須要有更多的證據(jù)。
“是,陛下”,雪無痕行了禮,才道,“臣有一個請求。”
“愛卿請講。”
雪無痕道:“臣想,請女王殿下一見。”
陛下一怔。
雪無痕道:“殿下當(dāng)時在高處,而且是少有的幾個在高處之人,視野不一樣……臣只是,想請殿下仔細(xì)回憶一下,當(dāng)時,是否有一些,被忽略的細(xì)節(jié)。”
這是合理請求。
陛下讓人去請女王。
等了一會兒,簡單梳妝了的云喜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云喜的視線,先落在了那滿頭銀發(fā)的面生臣子身上。
……眉眼之間,和白奴好像。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