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參自然一笑,“大哥是覺得小弟會冒此危險,來奪一個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聞言,慕白冉的臉色煞是難看,他沒想到慕子參早已勝券在握。
就在這時,慕子參忽然掩住心口,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
慕白冉藉此作爲(wèi)威脅,開口即道:“三弟,你別逞強了,若是我沒說錯,你已經(jīng)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需要時間來調(diào)養(yǎng)療傷。要是你放棄帝位,大哥還能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
刀山入口,慕子參笑聲凜然。
如若可以,他倒想讓他那個父皇好好看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身邊的每一個皇兄仍舊想著如何爬上那個唯我獨尊的位置,卻忽視了他們之間最純的兄弟情義。
“你笑什麼?”慕白冉皺眉。
“我笑大哥真會說話,恕小弟不奉陪,若大哥想看個熱鬧,大可以隨我一道前往雪山嶺,不過,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裡,以防刀山無情!”
說完,他奮不顧身地往刀山巖壁飛上,偶有鋒利的刀刃刮過袖袍,蹭進(jìn)血肉,卻不及他心底的痛。
慕白冉佇於原地,反覆地想著慕子參所說的話,神情逐漸轉(zhuǎn)爲(wèi)暗冷。
雪山嶺
渡瑤稍稍有了意識,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塊亮白的雪地上,原來自己還處在雪山嶺上。
隨即坐起身,之前發(fā)生的事很快在腦海裡轉(zhuǎn)了一圈。
鑰匙?!
她是來尋找鑰匙,去救楚凌的!可修羅之怒無法釋放,這下又該如何是好?
掃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寒風(fēng)悽悽,白雪紛飛,根本沒有門禁的蹤影。
難道是它看她太弱,所以就不屑?xì)⑺?
想到是這種可能,她連忙站起身,雙腳剛一踏穩(wěn),就發(fā)現(xiàn)腳下的“地”在動。接著,她的視野就往上吊了些許。
低頭一看,這哪裡是平地,正是門禁的背上!
“你終於醒啦?”
Www⊕тTk án⊕C〇 聽起來,門禁還是有些開心的。
渡瑤連忙飛至它身前,口氣帶著幾分戒備,“你爲(wèi)何不趁我暈倒之際,將我殺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小姑娘,如果我今天把你殺了,那以後就會有人來替你報仇,總有一天,因你死在這雪山嶺的冤魂會越來越多。”
門禁聲音猶如洪鐘,同時給了渡瑤當(dāng)頭一喝。
她來回看了看眼前這隻,大得幾乎看不到它有多高的門禁,最後鐵心說道:“就算你不殺我,我也必須要拿到鑰匙。”
楚凌是她非救不可的,她根本不知道除了以武力盜取鑰匙外,還能以其它什麼方法將他救出天牢。
“你要救的,是楚凌?”
沒想到,門禁竟然一語道破她的心機。
“你如何得知的?”她有些吃驚,亦是有些緊張。
現(xiàn)在她的修羅之怒無法運行,跟它硬碰硬實在不行,萬一這隻大熊對她下手,將她囚在此處,那她該怎麼辦?
“你想說的話,可都寫在了自己的臉上。”門禁打趣道。
渡瑤一驚,連忙往自己臉上抹去,“哪有?我臉上哪有字?”
“呵呵,還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和你孃親一模一樣。”
聽聞此話,渡瑤雙眼睜得如銅鈴般大,“孃親?你認(rèn)識我孃親?”
“你的眉眼之間,和你孃親極爲(wèi)相像,況且,你身懷修羅之法,如果我沒說錯,你就是修羅王渡惡和帝女楚瑤的女兒。”
門禁雪白的嘴脣一張一合,與雪融爲(wèi)一體。
渡瑤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卻聽得一清二楚。
它竟然認(rèn)得她!不僅如此,它還知道她孃親和父親的事。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她還是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門禁呵呵笑著,變爲(wèi)先前那個老者的形象,撫須說道:“其實,這裡,正是他們兩個的初見之地,老實說,我還是他們的座下月老呢。”
什麼?!
孃親和父親是在這裡認(rèn)識的?
她現(xiàn)在別提有多想知道他們是如何認(rèn)識的,但是自尊心作祟,她擡高下顎,撅起嘴,不屑地回了一句,“這個我自然知道,那……那他們爲(wèi)何要一道來你這裡?”
她這點心思,門禁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只聽他呵呵笑個沒完,“渡惡是來奪龍脈,想要一統(tǒng)三界,當(dāng)時楚瑤正跟著我在這雪山嶺學(xué)習(xí)道法,渡惡還沒和老夫打完,就投降離去。是你孃親讓我爲(wèi)他保守秘密,不讓其他天神知道他來過此處,這纔有了後面邀請他參加天庭宴會一事。”
原來天庭宴會前,父親和孃親就已經(jīng)在雪山嶺結(jié)識。
可父親爲(wèi)何要放棄奪龍脈?
如今他派遣她來天國完成任務(wù),也從不提龍脈一事,若是沒有楚凌,恐怕她根本就攪不出這麼多的真相。
“孩子,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你爲(wèi)何要救楚凌了嗎?”門禁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
渡瑤轉(zhuǎn)身,雙拳緊握,恨意涌上雙眸,“慕旬帝毀了楚家上下,獨留表兄一個苗子,我怎會眼睜睜看著他慘死天牢?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他就出來!”
就在門禁若有所思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要救他,大可以來問過我的意見,誰讓你這麼不顧後果,前來擾了門前輩的清修?”
渡瑤回頭,在看到來人時,雙眸裡浮起驚喜之色,但又很快黯淡了下去,“你怎麼會來?”
“我怎麼不能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私自擅闖雪山嶺有多危險?”他雖是帶著責(zé)備,可眼裡更多的卻是柔情。
在他體內(nèi)的鴛鴦丸發(fā)作的時候,他心裡唯一的擔(dān)憂就是她會不會有事,門禁會不會對她下手……
“我……”
渡瑤還未開口辯解,就被一把抱進(jìn)懷裡,他那雙還在滴著鮮血的手指已經(jīng)趁著她掙扎之時,搭上她的脈搏。
一番爭奪下來,他終是鬆了一口氣。
“咳咳咳……”門禁假意咳著,聲音略沉,“看來我是老得不像話了,這麼快就有人無視我了。”
慕子參回過身,深表歉意地彎腰朝他行禮,“晚輩慕子參,見過前輩。”
“哦——你就是那個慕旬帝的小兒子,也是如今的天皇子,慕子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