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陽那家伙如此孜孜不倦的耕耘,兩人平時也沒刻意避孕,蔣青籮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她例假似乎推遲了有幾天了。
中午午飯時間之后,她路過藥店特意進(jìn)去買了一個驗孕棒到廁所測試,結(jié)果是兩道杠反應(yīng),她高興地幾乎要尖叫起來。
立刻拿出電話要打給顧少陽,電話已經(jīng)撥了出去,又立刻按掉。
算了,她還是直接去夜氏國際找他好了,她要當(dāng)面看到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的表情,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可愛。
走出衛(wèi)生間,聽到兩個樓層服務(wù)員在說:“前臺經(jīng)理趙姐好像很久沒來公司了。”
“啊,你還不知道啊?趙經(jīng)理正在跟他老公打離婚官司呢。”
“不會吧,趙經(jīng)理的家庭不是一只很和睦嗎?我聽說他老公很寵她呢。”
“再恩愛又怎樣呢,趙經(jīng)理不能生育,所以他老公在外頭有了別人,現(xiàn)在那人還懷上了孩子,他老公要離婚呢。”
剛剛還在為自己歡呼雀躍的蔣青籮聞言,臉上的喜悅也逐漸消退了,唉,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每個人都得承受命運。
想到曾經(jīng)那個漂亮的小男孩,蔣青籮心里難免還是會傷感,那是作為一個媽媽一輩子的傷痛。她回到了辦公室將腳上的高跟鞋給脫了換上了平底鞋,她一定會保護(hù)她的孩子,一定。
不過,她還是歡天喜地去了夜氏國際,在電梯口偶遇了蔣紫嫣,她的妹妹,或著說是曾經(jīng)的那個妹妹。
而且,蔣紫嫣挺著大肚子,看起來已經(jīng)懷了好幾月的寶寶。蔣家出事之后,她們各自逃難,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想過無數(shù)種重逢的畫面,也想過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但沒想到見面時她已經(jīng)快為人母。
之間的重重恩怨糾葛,快速地從腦海中劃過,然后又很快歸于平靜,蔣家家破人亡之后,她跟蔣紫嫣都受了傷害。
蔣紫嫣看到她眼眶一紅,叫了一聲:“二姐……”叫完眼淚就嘩啦啦地掉。
蔣青籮嘆了口氣:“別哭了,你現(xiàn)在是孕婦,哭對身體不好。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嗯。”
其實對于蔣紫嫣蔣青籮沒能做到去恨,畢竟她如今也是家破人亡了。而且蔣立國與蔣紅玉做的那些事,跟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兩人剛走到門口,飛鷹從后邊追了上來:“紫嫣,你要去哪兒?”看到是蔣青籮他才微微一愣立刻行禮,“二小姐,好久不見。”
“飛鷹。”蔣青籮頷首,“好久不見。”
飛鷹:“二小姐,我跟紫嫣結(jié)婚了。”
當(dāng)初想要跟她說的,但想到蔣家對青籮小姐做過那些事,青籮小姐也遠(yuǎn)走他鄉(xiāng)了就沒有通知她。
“恭喜你們。”
飛鷹點頭,不過作為一個丈夫跟準(zhǔn)父親他并不是很放心讓蔣紫嫣跟她走出去,所以臉上有了一些為難的神色。
青籮笑道:“我們就在對面的咖啡廳,噢,我會點一些紫嫣能吃的東西,我曾經(jīng)也是過一位母親。”
蔣紫嫣完全不懂蔣青籮為什么要這么跟飛鷹交代,回頭也對飛鷹說道:“人家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又不僅僅是你的孩子,人家也疼他的好嗎?”
飛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看紫嫣時眼中有寵溺的表情,再對蔣青籮行禮道:“那就麻煩二小姐照顧一下紫嫣。”
蔣青籮與蔣紫嫣走了出去,青籮說道:“看出來飛鷹對你很好。”
“這樣就看出來了啊?”蔣紫嫣一臉甜蜜,“不過他確實對我還不錯,不過這個孩子……”蔣紫嫣咕噥道,“我真沒想過這么早要當(dāng)媽媽。”
“當(dāng)媽媽是一件幸福的事。”蔣青籮由衷說道。
蔣紫嫣聞言,看向蔣青籮,忽而低下頭去。兩人沉默走到了咖啡廳,青籮點了兩杯鮮榨的果汁。
低著頭的紫嫣才慢慢抬起頭來,說道:“二姐,對不起。”
聽到蔣紫嫣這么說,她眼眶忽而一熱有想哭的沖動,但也只是想哭而已。蔣紫嫣說:“我不知道爸爸……我的爸爸做過那些事,我很抱歉。”
“這跟你沒關(guān)系。”
“還有,懷上這孩子之后,我更知道你有多難過……大姐她真不該那么做。”
現(xiàn)在說這些只會是勾起往日的回憶,不管是美好的還是不好的如今都是殘忍的,她已經(jīng)盡全力在忘掉過去。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我們誰也不能活在過去。”蔣青籮看蔣紫嫣如今因為懷孩子胖了一些,看到她健康也算是安心了吧,“孩子多大了?”
“四個月。”都是飛鷹那家伙也不知道做保護(hù),還每次都要在里邊,讓她很快就懷上了寶寶,雖然她沒想過那么早要孩子,但卻很愛肚子里的寶寶。
如今她在這世上也沒什么親人,有了寶寶是一件可以安慰心靈的事。
“嗯,挺好的。”
“二姐,你現(xiàn)在還好嗎?我聽說你跟顧少陽又在了一起了,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其實把蔣紫嫣帶到這兒也沒什么話說,就算她沒有真正參與蔣立國與蔣紅玉的計劃,但畢竟她姓蔣。
是一個能帶她瞬間回到過去的人,她知道不能恨她,但又如何還能跟以前那樣疼她呢?做不到,至少現(xiàn)在還做不到。
“二姐,我爸爸不在了之后,家里……”
“紫嫣,你沒有必要再跟我說這些,我不是很想知道。我現(xiàn)在知道你過得不錯,有人照顧,還即將有個自己的寶寶,已經(jīng)足夠了……”
蔣紫嫣再小白也明白這話語里的含義,她知道她跟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好了,畢竟兩人之間有血債。
“二姐,真沒想到我們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很不安,以前自己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還是一樣,即便身邊有飛鷹,但總不時會想,如果有一天飛鷹離開了我,我還能怎么生活。”
以前蔣家還在,她活得太過輕松安逸,一旦失去就一無所有,連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知該如何生存。
所以蔣青籮才覺得自己跟她同病相憐,蔣青籮說道:“等孩子出生以后,有時間就多想想自己能做什么吧?人的一輩子說短也很長,我們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所以,珍惜眼前的幸福,也把握未來的自己。”
看蔣青籮說得堅定,紫嫣知道她們都在努力活著,但她還沒能像二姐一樣,找到把握自己未來的辦法。
“我會努力的。二姐你剛剛?cè)ヒ故霞瘓F(tuán)是要找顧少陽吧?”
“……是。”
“那你快去吧。”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飛鷹就在附近,他會送我。”
果然飛鷹就一直在附近,等到她們出來,他就接走了蔣紫嫣。看著他們兩人離去,蔣青籮也微微有些感慨。找到能一起相依為命的人,都是幸運的人吧。
抬頭看著眼前巍峨的夜氏國際大廈,她微微瞇起眼睛,顧少陽,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嗎?
夜氏國際九十九層,顧少陽已經(jīng)不止一次再夏易云面前掏錢包了。
夏易云看他一直在顯擺,確實是非常需要觀眾,就說了一句:“你這一上午都在摸著錢包,到底無聊不無聊。”
顧少陽得意將錢包伸過去:“知道這是什么錢包嗎?”
“不就幾千塊錢的東西……”
“問題在價錢嗎?這是蔣青籮發(fā)了獎金之后特別給我買的禮物,里邊還有我倆旅行的合照,看到?jīng)]有?”
“誒呦。”夏易云很想去撞一下電腦顯示器,“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談戀愛之后幼稚了。”
“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這話我會如實告訴大哥,不用謝我。”
“哼,你這不幼稚,現(xiàn)在還會告狀。”顧少陽愛不釋手繼續(xù)欣賞自己的錢包,好一會兒才舍得收起來,可剛收起來,程漠走了進(jìn)來往沙發(fā)上一坐。
顧少陽立刻拿起錢包湊到程漠身旁,繼續(xù)開始顯擺。
夏易云有拿鍵盤拍顧少陽腦袋的沖動,趕緊幫他先說了,不然他那些做作的動作實在惡心人。
“程漠,那錢包,蔣青籮用第一筆獎金給他買的,快夸夸,不然他這錢包沒玩沒了地秀。”
程漠轉(zhuǎn)頭看顧少陽手上的錢包,面無表情說道:“沒收到過禮物才顯擺。”
“吱——”顧少陽摩拳擦掌,“不解風(fēng)情的家伙。”
“主子,青籮小姐來了。”小海進(jìn)來傳話,“就在你辦公室。”
顧少陽對著屋子里的男人們說:“你們就羨慕著吧。”
夏易云覺得這小子真瘋了:“不就談了戀愛嗎?好像沒有過女人似的。”
“夏易云,別這么酸。”
“誰酸了,我?怎么可能。”夏易云嘴硬道,“看到你因為一個女人變得這么幼稚,我對愛情簡直望而卻步,這種影響智商的東西……”
“他已經(jīng)走了。”程漠絲毫不給面子說,“你要再說就是真酸了。”
夏易云斜睨程漠,用顧少陽那句話回他:“不解風(fēng)情的家伙。不過少陽最近真挺……不同的,還沒見過他這樣。”
程漠看著顧少陽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夏易云嘆了口氣,笑道:“這小子喜形于色,估計這回是真陷進(jìn)去了。”
顧少陽進(jìn)了辦公室,將那喜形于色的模樣收起,雙手插兜裝酷說道:“蔣青籮,你就這么想我啊,這么大中午地就跑過來。”其實心里樂瘋了,“說吧,什么事,又要讓我以身相許嗎?”
作勢又要脫衣服,爺兒有的是身子許!
蔣青籮看著他微微瞇起眼挑釁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個用小透明帶裝得驗孕棒給他。
“不是真又來給我送禮物了吧?你這殷勤得我都快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