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米諾把頭埋在床中沒有說話,繼續無眠的躺了一會兒。
找了一夜無果后,袁燁霆回到了袁家。
私立醫院中,尉遲和冷焰回來迅速辦理了離院手續,在醫院行動起來總是有些不方面,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家庭醫生在。
神經科主任也被袁家老爺子打包去了袁家,美其名曰去袁家度假。
實習醫生失望的看著他們一行人離開,這也意味著他悠閑的日子已經到頭。
他不舍的湊到尉遲身邊給了他一個大擁抱,然后奇怪的說著,“你們一家人怎么總是一個前腳到,一個后腳到的?!?
尉遲聽著他說這句話有些奇怪,旁邊冷焰聽出了點苗頭。
他拎起實習醫生脖子上的衣服,把他抬高,“你說什么?說清楚一點!”
旁邊尉遲燒灼的視線緊緊盯著他。
實習醫生突然感覺有點亞歷山大,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憋著嘴巴不說話,被拉緊的脖子憋得滿臉通紅,他掃射四周似乎沒有人愿意幫他。
實習醫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如狼一樣的盯著自己,干脆吼了出來,“難道不是這樣子嗎?昨天我看到袁家少奶奶剛走,你們就回來也要走了,要走不能一起走啊,這一個個的?!?
“什么時間?”
“就是昨天下午的時候,大概三點多吧?!?
說到后面實習醫生就被放了下來,他左右看了下放他下來的人早就沒有了身影,一個在旁邊迅速找人,一個開始打電話匯報情況。
實習醫生有些茫然,他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嗎?會不會殃及自己這顆無辜的院草???
他呆呆的左右看了看,然后伏低身子往一聲值班室走,后面尉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我覺得你這次做的特別棒!”
尉遲的個頭在實習醫生眼中看來就像只大黑熊,他嘴里喊著全都是完了完了,自己要被大黑熊給壓了。
還沒等他喊完,尉遲一行人立馬離場,毫不拖泥帶水。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清雅別墅中,許米諾穿著昨天未脫的衣服走到陽臺上刷牙。
一邊刷牙,一邊欣賞這座別墅周邊的環境,昨天才去匆匆確實沒有怎么仔細觀察過。
看到這傍海依山的環境著實不錯,寧捷真會選地方。
許米諾喝了口水準備漱口,一看到一行人急匆匆的過來,嘴里的牙膏水立馬噴了出來。
她轉身走進臥室,關了陽臺門拉上了窗簾,她給自己套上了一件外套,然后下樓梯準備從后門走。
但是這群人似乎是有準備而來的,許米諾打開后門,看到外面占滿袁家兵,袁燁霆在一堆人后被推著輪椅走進。
許米諾看到他的時候眼中殺意顯現,腦子里播放的是昨天看到的心痛的畫面。
他還來做什么?是嫌父親的心臟不夠,現在還想要來拿自己的?
許米諾拉攏身上的衣服,兩手交叉抱胸直視袁燁霆。
袁燁霆看到這生分的仗勢,心疼的不能呼吸。
“小諾。”袁燁霆的聲音很沙啞,就像是一夜沒睡一夜沒喝水,身后屬于寧捷的保鏢把許米諾護在身后。
許米諾立馬明白這肯定是寧捷的意思。
趁著有保鏢壯膽,她往后退了幾步。
行動上的退后刺痛了袁燁霆的眼,許米諾往后退了幾步后轉身就往大門后跑。守在門口的袁家兵死死守著入口,一看到許米諾的身影嚴正以待。
許米諾看到前門被鎮守,就往空著的窗戶口跑去,幾個踉蹌翻出窗外。
屋子里袁家兵和寧捷的保鏢開始互相斗毆。許米諾轉頭拼命向前面跑。
身后傳來尉遲和冷焰大聲的呼喊,“少奶奶停下,最起碼聽燁少說一句話啊?!?
但是現在許米諾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看到前面的人,許米諾借助旁邊的墻壁縱身躍了過去。遠遠把他們甩在后面。
草叢中,一把狙擊槍隨著許米諾奔跑的方向移動。
手握狙擊槍的人趴在地上,嘴里嚼著口香糖看準機會,砰,開了一槍。
奔跑中的許米諾應槍聲跌落在地。
唯一掌控者大局的袁燁霆看到這個場景,惶恐的摔倒在地。他的身體癱瘓,用著唯一能動的兩只手一步步爬著靠近許米諾。
“小諾!”
袁燁霆被冷焰扶起坐在輪椅上。
那邊已經有人瘋狂的跑過去。
一跑進許米諾,就聽到砰的一槍,那人擊中目標。
所有人都知道了聲音來源,顧不得傷員瘋了似的朝開槍的地方開槍。
砰砰砰,槍聲響徹別墅周邊,旁邊的住戶聽到槍聲第一時間采取報警措施。
“小諾?!?
袁燁霆滿腦子擔心的是許米諾的傷勢。只是一場混亂之后,那邊原本躺著的人早就沒有了身影。
“小諾!”袁燁霆沖著原來的地方大喊,剛剛有個人在前面跑著遮住了他的視線,小諾就不見了身影。
這是什么情況!
“寧捷呢?”袁燁霆的雙目赤紅,他瘋狂的用手拽緊輪椅上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冷焰沖著周邊大聲叱喝,兇殘至極?!摆s緊給我找,找出來留活口,我要滅了那丫的?!?
躲在障礙物身后的許米諾小心的看了眼正在搜尋的袁家兵和寧捷的保鏢。此刻他們已經結成了統一戰盟。
許米諾看向自己跌倒的地方。幸虧剛才自己碰到一塊石頭跌倒,她看到落在腦袋旁的子彈孔還覺得后怕。
這里肯定還有人想要她的命。
許米諾目光復雜的看著此刻焦急備至的袁燁霆。
看他的表情真的不像是想要謀害自己的兇殘的家伙,可是想到婚禮上的視頻,想到那些護士說的話和寧捷額頭上的傷,許米諾怎么都釋懷不了。
她下定狠心往未知名的未來走。
這個地方很危險,她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背后袁燁霆大喊一聲小諾后開始猛烈的咳嗽昏了過去。
冷焰讓人先送袁燁霆回袁家,尉遲一碰袁燁霆的額頭就燙的不行。
“自從昨天燁少跟著找了一夜之后就開始不對勁的,我原本想著他今天肯定能好好休息了,沒想到聽到少奶奶的消息后燁少又跟著跑來了。他這副糟糕的身體怎么能支撐那么久啊。”
冷焰煩躁的點燃一支煙跟旁邊的尉遲說這話,尉遲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煙,“執念。”
“對。是執念?!彼顕@一口氣?!叭绻俏业脑?,我絕對不會愛的那么慘,傷了自己痛苦了自己?!?
尉遲在此刻想到了青鸞,每個人從出生都被賦予責任,完成責任的同時也會多多少少對手頭上的東西感興趣,只是有些興趣太過深沉。
比如袁燁霆對許米諾,比如尉遲對青鸞。
許米諾避開所有人,帶著棒球帽在人群密集的街道暴走了一圈,然后選了個安全的屋子租了一個月。
用的是*,剛才在街口處辦假證的地方做的。
她丟下所有能證明自己的東西,她全部用假的證件用假的身份生活。
生活如此的假,自己為什么要活得那么認真。
她住在自己租的地方突然很想念東邪,莫名的想念東邪。如果他還活著,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呢?
許米諾的心很累,剛買的手機裝上了一張電話卡,她找出寧捷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是我?!痹S米諾直截了當的說著。那邊寧捷驚奇,“諾兒?”聽他的反應似乎還不清楚自己別墅區發生的事情。
“我要你做一件事?!?
“呵呵,好啊,等我一下,我馬上就把姐姐的心臟給取出來了?!?
許米諾聽到這個消息心木然一緊,寧捷這個瘋子真打算殺了他姐?
“你在做什么?”許米諾的聲音收緊,沉默的等待寧捷的回話。
寧捷那邊傳來嚯嚯嚯的笑聲,“我在完成諾兒交給我的第一件事情,等一下,你這個手機有視屏嗎?我們轉視頻你仔細看看。”
“瘋子?!痹S米諾暗罵一聲,她不過就是說說,情緒最激烈的時候說說,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個大笨蛋,她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嘿嘿嘿,我是瘋子?!睂幗莩姓J自己的行為,“等會兒我拍一張照片給你看,你看過之后就會相信我所作的就是真的。我是真的愛你。”
“瘋子,住手!那是你親姐姐!”許米諾失控的喊著。
“我知道。”寧捷說的很輕,“我愛我的家人,但是我更愛諾兒?!?
“等我?!?
電話被掛斷,電話那邊出來一張照片,照片中寧捷捧著一顆心臟,身邊寧若繁臉色蒼白睡得無知覺,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
“瘋子!”許米諾看到后,手顫的摔掉手中手機。
她一聲聲的咒罵道,寧捷真是個瘋子!
瘋子!但自己哪里又不是瘋子呢?
她詛咒袁燁霆,教唆寧捷,現在演變成不可挽回的事情。
寧若繁死了。寧捷應該馬上就要從M國趕回來了。
“呦吼吼,第一個準確被抹殺?!眱扇嘶氐娇偨y套房,艾瑞克興奮的沖著里面的空氣喊著,“相信第二個也會很容易的。”
“那是老天保佑,我想只要稍微懂點狙擊的人應該都可以輕易把他們謀殺。”lunch第一時間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喂,那是我的勞動成果,lunch你不要說的那么輕松好不好?!?
“好!”
艾瑞克把手一攤,說的好不得意,“反正我的人頭已經解決了,剩下的看你們的了?!?
“恩?!眑unch隨便應付一聲,“不過你弄死了Leo最在意的姐姐,相信你接下來幾天會很不好過的。”
“那又怎樣?對了,其他幾個人呢?”說道這個時候才發現房間里面空無一人,周遭感覺不對勁。
lunch把打火機隨意放在茶幾上,“Mike不是收到消息說袁家人去了寧捷的別墅嗎?”
“對啊,是有這么一回事兒。所以他跟lunch二話不說就跑了出來。”看著眼前的艾瑞克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lunch好心的補了一句,“所以他們去了袁家去逮那個小的了?!?
艾瑞克立馬跳了起來,“我去,那么兇殘!”
lunch抽了口煙淡定點頭。艾瑞克回頭一想不對啊,“我們這邊的目標人物有3-4個,那邊才只有一個?!?
lunch也贊同艾瑞克的想法,“所以這次那熊孩子是怎么也逃不出他們的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