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見到荀將軍前來,衛揚你定是怕的瑟瑟發抖,有他在,攻下衛國輕而易舉?!?
“若你這么相信他,那可真是想當然了。”
聞言,姬還眼神一狠,握緊長槍,趁其不備,直向衛揚刺去。
砰!
清脆的一聲,姬還手中的長槍應聲而落,拋至遠處。
刀光一閃,一把大刀顯現在姬還面前,隨即雄渾一聲:“姬還,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孤身一人前來,本該是由本將與你一較高下,若非君上看你可憐,才答應與你比試,現在結果已定,你還是快快離開,省的自討沒趣?!?
“歐陽亮,你也就現在能逞強了,等荀成一來,我看你如何守住這座城池?!奔н€故意這么說道,他知道歐陽亮自尊心很強,他這么一講,就等同于在挑釁他。
“你。”歐陽亮大喝一聲,便手握大刀,縱身一躍,一刀便向姬還劈去。
“舅舅,不可魯莽。”還沒等衛揚阻止,歐陽亮已然沖了出去。
速度之快,就算是晉世子姬還,恐怕也擋不住這一刀,卻見他忙架起長槍,因為來不及反應,他稍稍慢了些,這一斬,已離姬還不遠。
倏然,歐陽亮一刀才剛剛襲向姬還,卻見一箭,自遠處奔襲而來? 歐陽亮眼疾手快,忙一劃大刀? 擋住了這一箭,同時,也拉開了他與姬還之間的距離。
歐陽亮穩穩當當地立在原地? 可握住大刀的手卻有些顫抖,顯然是因為剛剛那一箭? 縱觀天下,唯有荀成才有此等本事。
在遠處的荀成見到歐陽亮一刀劈向姬還之時? 他忙取過弓? 搭起箭,直指對方。
“歐陽將軍,仗著自己天下名將的身份來欺負世子殿下,這傳出去,還真是把您的臉面都丟光了。”荀成縱身一躍,擋在姬還面前,一甩大刀? 狠狠地望著歐陽亮,“有本事? 你與我一較高下。”
“荀將軍? 您可知道您現在的所作所為? 究竟意味著什么? 背棄盟約,攻打盟友? 為天下人所不齒? 您是要讓晉侯陷入眾矢之的嗎!”歐陽亮質問道。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荀成的對手? 別說他了,在天下眾多名將之中? 荀成必定是第一檔的名將,即便是陳刀、華能與其聯手共同對付荀成,恐怕也不是對手。
聽到歐陽亮的質問,荀成忙移開眼神,語氣也變得沉默起來,顯然,這才是荀成最為擔心的地方,攻下衛國城的確可以幫助晉世子姬還稱霸天下,配合以晉國的兵馬,足以與天下諸侯分庭抗禮。
可這是離心離德之事,是下下之策,若真這么做了,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他,多年來的英名將毀于一旦,就算是世子殿下讓他這么做,荀成也還是不會擅自攻打衛國,可現在的狀況,卻是他不得已而為之。
他沒想到世子殿下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一人一騎便趕來衛國城下,倘若他出了什么差錯,荀成可沒法向晉侯交代。
“并不想。”荀成毫不猶豫地給出自己的答復,他也不想趕來此地,可誰知道姬還竟然為了讓他發兵攻打衛國,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
“荀成,本世子命令你,讓你活捉衛揚與歐陽亮。”一旁的姬還自己的計謀得逞,忙催促荀成道。
“世子殿下,請恕臣無能為力,衛國與晉國可是盟友,若因為您與衛侯兩人之間的小恩怨,就不顧大局攻打衛國,會招來天下人的非議,到時您的處境只會更加糟糕,而不會幫助您登上晉侯之位。”雖知道這已經是無用功了,可荀成還是想盡自己所能勸說姬還。
“罷了,荀成,沒想到你還是不肯攻打衛國,既然你不肯,那就由本世子親自來。”說完,姬還便握緊長槍,駕馬奔向衛揚。
砰!
卻見荀成朗聲一喝,一甩手中的大刀。
姬還仍沒反應過來,他手中的長槍已然消失,他見狀,忙拉緊韁繩,“吁!”
咣當!清脆的一聲傳來,聞聲望去,卻見姬還的長槍被擲于地面,阻止他之人,正是荀成將軍。
“老師,您這是做什么?”
“世子殿下,您可不能一錯再錯了,若是繼續錯下去,可沒人能救您了?!卑l自肺腑之言,剛剛阻止姬還的,并不是其他人,正是他的老師,號稱天下無敵的荀成將軍。
“你竟然敢對我動手?!奔н€用錯愕的眼神望向荀成,“老師,自九年前起,我便跟您學習武藝,可以說,我這一身本領都是從您身上學來的,您也輔佐我幫助我從大哥手里奪得世子之位,可現在,明明離登上晉侯之位只剩一步之遙,您卻!”
他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瞪著荀成,他沒想到,平時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老師,如今竟然站在衛揚那邊,與他做對。
“世子殿下,還請收手吧,現在收手,我還能在君上面前替您求情,可您若繼續一意孤行,君上責怪起來,您的世子之位必定會...”
“必定會還給大哥吧?!奔н€冷笑一聲,他早已料到此事過后會發生怎么樣的后果,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老師,正因為這樣,您才更要幫我,攻下衛國城,就算君父想把我的世子之位讓給大哥,他也定會礙于您的實力,不敢這么做。”
“世子殿下,您糊涂??!”荀成還想繼續勸說。
“荀成,你是幫,還是不幫。”姬還不耐煩地大吼一聲,他可沒這閑工夫在這里與荀成多聊浪費時間,要知道,晉侯姬仇與晉國大公子姬伯正從齊國趕回來,等他們回來了,晉國眾將士還會繼續聽命于他嗎?
之前大哥姬伯擅闖營帳,眾人也都不敢攔住他,更不用說就連老師荀成也選擇放他一條生路。
荀成默言,對于世子殿下的提問,他給不出明確的答復,他只知道,不能讓君上陷入不仁不義之境,“世子殿下,請恕臣無能為力?!?
他的聲音頗有些哽咽,他知道,這么講了之后,兩人之間的師徒之情,自此之后便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