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頭疼，孫局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端起茶杯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高凡，希望你明白一個問題，今天不是什么審問，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問詢。”孫局長：“或者可以是非正常問詢吧。你也到了，這個辦公室里，除了你我，就只有我們刑警大隊的何峰隊長和龐有金兩個人，沒有筆錄，沒有錄音。就是一個簡單的問詢。”

坐在孫局長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高凡輕輕點頭。

在跟陳紫欣的電話里知道了路鳳梧的死之后，高凡已經是預感到自己又將來到公安局“做客”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的待遇和昨天千差萬別，沒有值班室，沒有拘留室，而是直接來到了孫局長的辦公室。

“我想請問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孫局長抿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望著高凡的眼睛，問道：“昨天晚上12點半鐘你在做什么？”

“在家復習功課。”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幾乎是不需要思索的，高凡：“孫局長也知道，我現在高三，明年是需要考大學的，所以現在就在做準備，晚上如果沒什么意外情況，都會復習功課。”

孫局長問：“你的意外情況是什么情況呢？”

“累了，睡著了；跟同學出去happy，不在家，或者喝多了，不在狀態。”高凡稍稍想了想，：“基上就這幾種情況。”

孫局長呵呵一笑，：“我聽你以前經常打架？”

“以前。”高凡不否認：“我‘年少輕狂’或許有點為賦新詞強愁，不過真的，我爸爸前段時間被混混打之后，我就沒怎么做那些糊涂事了，心里只是想著學習，考個大學，將來讓我爸的活過得一點，至少是在警察不怎么關注我們老百姓的活之前，不再讓我爸爸受到類似的傷害。”

“這話犀利了。不過你有這個心思還是不錯的。”孫局長有些訕訕的笑，有意無意的掃了何峰和龐有金一眼，又問：“我們警察隊伍之中，不排除有些人的思想有些問題，不過應該總體的素質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因為我們警力有限，或許是一些的面上照顧不到，出現了一些問題。作為咱們城東區的分局局長，我可以給你保證的是，下一步我們會加強你們家附近的巡邏力度，盡可能的避免一些不良事件的發。”

“我得替我們家附近所有的居民謝謝您，不過恐怕城東區其他區域的老百姓對您還是難免有些怨言。”高凡呵呵一笑，：“你們的工作怎么安排，是您的計劃，其實沒必要跟這個老百姓多。”

“高凡，你這樣我就忐忑了。”孫局長摸著自己有點禿的頭頂，：“不瞞你，昨天的事情之后，你在我們局里的身份地位可是直線上升。”

高凡歪著腦袋問：“怎么呢？”

“你這邊剛進來，從你們學校到市的商界翹楚，再到大軍區的公子哥，甚至一直到京華那邊的大佬，都來打電話關注。我想不重視你都難。”孫局長呵呵笑著：“不管是因為什么，你一個人牽動這么多人的心，我總不能再把你當個普普通通的高中。”

“不把我當普普通通的高中？那是……”高凡摸出自己的軟中華來，點了一支，吐出一口淡淡的煙氣：“那是把我當作潛在的犯罪嫌疑人吧？”

何峰和龐有金明顯的感覺到脊背發冷，就連孫局長的眼神這一刻都變得犀利起來。

“不用跟我繞彎子的，其實我知道你們為什么找我。”高凡翹起二郎腿來，：“龐有金龐警官，昨天我去過醫院的事情你給孫局長匯報了吧？我不傻，我很清楚昨天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絕對是無風不起浪，背后肯定是有人搗鬼，所以我去問了問到底怎么回事。當然，龐警官還是很配合的，把路鳳梧交代出來了。對吧，龐警官？”

龐有金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不出來。

配合么？是很配合，配合的最后差點沒有直接瘋掉！

“我這個人熟悉我的都知道，我不喜歡招惹是非，但是有人招惹我，我也不高興，所以，孫局長，不瞞你，我昨天晚上曾經考慮過的問題就是找機會收拾收拾路鳳梧。”

高凡吐著煙圈：“你們既然介入路鳳梧的事情了，自然也應該明白，這個家伙對他的學很有愛，經常騷擾一些學，我有一個一塊兒長大的鄰居家的朋友，也在他的騷擾名單上，只是一直沒有得逞。前段時間，為了這事，我還跟路鳳梧當面鬧過一點的不愉快。所以，我昨天晚上還跟這個朋友過，讓她路鳳梧什么時間方便，我請他吃飯聊聊。所謂聊聊，我不，你們也懂。不過很可惜，我是不可能感受一下親自報仇的快感了。他們倆去學校找我之前，我已經知道了，路鳳梧死了。”

“當然了，有龐警官交代出來的問題，就算我不主動后邊的事情，你們把握列為犯罪嫌疑人也是應該的。”高凡無所謂的笑笑：“我之所以把這些事情全部出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路鳳梧的死雖然對你們造成了困擾，但是我一點都不遺憾。”

“你很坦白。”

孫局長沉吟了半晌，才道：“我得承認，你的這一些大大的出乎我的預料，我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有這份膽色。”

高凡聳聳肩膀，：“我還沒有動他，只是想了想，既然做的事情無可不對人言，我干嘛藏著掖著？越是藏著，越顯得我身上跟有什么事一樣。”

孫局長下意識的點點頭，：“那倒也是……”

……

高凡離開了，何峰和龐有金戰戰兢兢的從沙發上起來，似乎是在等著孫局長發話。

孫局長仰在沙發上，再一次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情況，這個高凡的嫌疑雖然還有，不過我更傾向于他不是兇手。”

一個人從孫局長辦公桌旁邊的休息室里推門出來，沉聲道：“雖然如此，事情因他而起，他就一定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