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十三個人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斷魂的是哀悼亡人的祭拜者,山道上卻多有商販的駐留。
尤其是在郭家祖墳駐地的山下。
郭家作為平陽市地走出去的大家族,在平陽市有著尋常人等不可替代的份量,盡管在現(xiàn)代社會之中,關(guān)于這一類古老家族的媒體報道并不是很多,但是在民間,每一年郭家祭祖,卻是一樁大事。
至少,在郭家祭祖的過程之中,會帶來眾多的商機。
事實上,郭家祖墳駐地一年到頭,也只有清明節(jié)的時候,才會對外有限制的開放,平陽市有興趣的人可以被允許在這個時間進入郭家祖墳,一覽神秘世家祖墳的風光。
是以,在這一天,通往郭家祖墳駐地的道路兩側(cè)全都是一些商販的攤點,為那些來到郭家祖墳駐地的人提供商品服務(wù)。
所謂商品服務(wù),其實也大都是平陽市地的吃、特產(chǎn)之類的東西。
別人家的哀事,到了其他人的眼中,卻變成了類似于廟會一般的喜事,不得不是郭家這樣大家族的悲哀。
……
……
“老王家的怎么沒來啊?”
一個擔著挑子賣糖葫蘆的漢子擠在兩個攤子之間落腳,問身邊一個攤點的老板:“這位兄弟著倒是面得很。”
他問的這個攤子是賣山貨的,大都是一些核桃、瓜子之類的東西,因為毛毛細雨飄飛的緣故,攤子的上空還遮了一道塑料棚;攤子老板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著孔武有力,胳膊上的肌肉如同緊繃在了衣袖上一般。
仔細,還能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的眼角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似乎是被利器劃出來的。
“我是外地來的,聽你們這邊這條街上很能賺錢,來賺點零花。”
年輕人微笑著跟賣糖葫蘆的漢子著話:“大哥你呢?地人?”
漢子拿毛巾擦擦汗,:“是啊,老三輩都賣糖葫蘆的,年年都來。對了兄弟,你這個核桃怎么賣?”
他撿了年輕人攤子上的一枚核桃,拿在手里捏了捏,:“曬得挺干巴,一就是實誠人,跟以前老王家賣的山貨一個樣。多少錢一斤?我買點。”
年輕人笑著:“大哥客氣了,出來混碗飯吃,還得指望你多照顧。你想要多少隨便拿,別客氣。”
漢子連忙擺手,:“那可不行,核桃這么貴。你要這么,我就不要了,改天去超市。你嘗嘗我的糖葫蘆唄,甜著呢”
他著話,從自己的攤子上取了一串糖葫蘆,硬是帶到了年輕人的手里,年輕人推脫不要,他硬是塞。
兩個人吵吵嚷嚷的,推來讓去,到了最后,只聽咣當一聲,年輕人的干果攤子下面?zhèn)鱽硪宦暣囗憽?
兩個人低頭去,卻是一把半尺長的尖刀。
年輕人訕訕笑道:“外地人出門在外,防身用的。”
他把尖刀撿起來,重新插在了攤子下面的皮囊里。
漢子哈哈一笑,:“這個要的,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他們兩個人相視一笑,轉(zhuǎn)頭望著攤子前面的山道,誰也不再話,就像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一樣。
……
……
臨近郭家祖墳駐地大門口的位置,同樣是一長串的商家在這里擺攤。
因為郭家祖墳的大門現(xiàn)在還沒有對公眾開放,所以有不少的游客被阻擋在門前。
弒組和皇朝組織閥組的人每個人的耳朵上都配了耳麥與通話器,隨時與正在路上趕往這邊的祭祀車隊保持聯(lián)系。
在得知車隊離著這邊只剩下不到幾公里的道路的時候,弒組和皇朝組織閥組的人開始清空道路上的人群你,把中間的道路讓出來給車隊預留。
絕大部分的游客倒也知道這是規(guī)矩,畢竟今天郭家的人在這里祭祖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也有少數(shù)的游客感覺非常不舒服,絮絮叨叨的,認為郭家這樣搞有點題大做,不就是一個墓地嗎,居然還搞得這么緊張兮兮的。
面對這些游客,不管對方是個什么心思,什么態(tài)度,弒組和皇朝組織閥組的人都是保持著一種十分淡然的態(tài)度,只要對方根據(jù)指示閃避到一邊之后,其他的完全隨便。
到時有一些商販反倒是意見最大。
“每年都這樣搞,來的,人都擠過來了,反倒是沒人買東西了。”
一個賣泥塑的老人非常不滿自己的攤子前面全是一排人的屁股,壓根沒人回頭他商品的狀況。
他旁邊一個賣手工木凳的壯漢對此也是意見重重,:“不是我得緊,這些人就得拿我的木凳去白坐。”
老人哈哈笑道:“你反正賣不出去,還不如直接現(xiàn)場出租,誰愿意坐都可以,收兩塊錢租金。”
壯漢很是不高興,:“你這個老大爺真是不會話,我的木凳買的著呢,偏偏就是你我的木凳賣不出去。你那泥塑從早上到現(xiàn)在,也沒見你賣出一個去”
老人一聽這個話也不高興了,伸著脖子瞪著眼,:“你這個年輕人怎么話呢?我泥塑賣不出去,那是這些個游客欣賞水平不高,你那個木凳賣不出去,你也不想想為什么?一個木凳,誰做出來的都一樣,人家能賣,你不能賣,那就是單純的人品問題了”
“你誰人品有問題?”
壯漢直接怒了,吼道:“我發(fā)現(xiàn)你個老人家話怎么這么不厚道呢?張嘴閉嘴就是人家人品不,你啊你這么的人品,這么大年紀了,還出來擺攤?”
兩個人這一吵,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紛紛扭頭過來他倆吵。
尤其兩個人吵到激烈處,有些游客一陣哄堂大笑,更是惹的更遠處的游客朝這邊張望,下意識的就有人想朝著這邊靠靠,究竟在吵什么。
這一折騰,現(xiàn)場就有點亂。
皇朝組織閥組的人對這樣的事情見的比較少,有幾個兄弟就擠過來,維持著這邊的秩序,只希望這邊擠就擠了,但是不要有人擠到道路之中來。
弒組的人經(jīng)常執(zhí)行任務(wù),倒是一下提高了警惕,維持秩序的同時,也提高了警覺性。
整個現(xiàn)場呈現(xiàn)出相對集中的局面,有相當一部分游客朝著吵架的這個地方圍攏過來,同時,在一些攤點的前面,卻是出現(xiàn)了空白,將一個個的攤子完完整整的呈現(xiàn)在了弒組和皇朝組織閥組兄弟們的眼前。
這些完全暴露在大家伙眼皮子底下的攤點上,有些攤販也在扭頭朝著吵架的方向觀望,同時也有人卻是朝著山道的來處觀望,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真正正的不愛熱鬧,還是有別的想法……
……
……
郭家祖墳駐地管理處的房間內(nèi),凌茹坐在一臺大屏幕電腦的前面,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眼前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被分割成了九個塊,分別呈現(xiàn)出祖墳駐地大門外的場景,有吵架的那個畫面,還有一些是那些無人光顧的攤點的圖像。
高宵和李炎在她的身邊,手里都拿著一個遙控器,正在調(diào)閱著大屏幕上的塊監(jiān)控圖像,或者更換角度,或者放大、縮
這些監(jiān)控錄像不是來自郭家祖墳駐地安裝的那些攝像頭,卻是直接來自于郭家自己的衛(wèi)星監(jiān)控系統(tǒng)。
圖像的清晰度雖然不能跟直接的攝像頭比,但是在大場景的捕捉上,卻無論如何不是近距離的攝像頭能夠比擬的。
“凌副組長,我這邊基上可以鎖定七個人,這七個人的嫌疑最大。”
高宵飛快的在屏幕上掉出來七個人的攤點,一個賣山貨的,一個賣冰糖葫蘆的,一個賣木凳的,一個賣泥塑的,一個賣布藝玩偶的,一個賣平安符的,一個賣撥浪鼓的,:“通過衛(wèi)星掃描,發(fā)現(xiàn)這七個人自始至終,都很沉靜,似乎不為外界的風波所動,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觀望公路上的動靜,對意不怎么關(guān)心。”
李炎也從屏幕上調(diào)了五個人出來,卻是游客之中的五個人,三男兩,:“凌副組長,我這邊著這五個人比較不對勁,他們似乎沒什么觀光的興致,對周圍攤點上的商品也是漠不關(guān)心。”
凌茹點點頭,:“這十二個人都有嫌疑,那咱們就讓弟兄們首先重點觀察一下這十二個人,做防范,確保萬無一失。另外……”
她在電腦屏幕上掉出來一個牽著一名孩的老人,:“密切注意這兩個乞丐,孩子可能沒問題,不過這個老人多少有些古怪。”
這個老人是一個瘸子,缺了半截左腿,人是坐在地上的,靠著手里的兩塊木板在地上一墊一墊的前進。
凌茹:“但愿我是錯了,這個老人現(xiàn)在上去可是十分可憐的,只是以他這樣的身體狀態(tài),居然扎根在人群之中,而不慌亂,舉手投足之間,都十分果斷堅毅,我想他手上的功夫應該十分了得。”
三個人飛快的把這十三個人的情況下達到了每一名兄弟那里,凌茹就聽到有人在耳麥之中低聲匯報:“車隊到了”無+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