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在房間里泡著澡發(fā)著愁,而林風(fēng)此刻也不好過,他正被林妙兒與林雷堵在房間里“嚴(yán)刑逼供”呢!
“老實交待,你與那老頭有什么奸情?”林妙兒雙手叉腰,整個人都成了標(biāo)準(zhǔn)版的‘小女漢子’,哪有平時那種柔弱得要林風(fēng)提供保護的感覺呀?
“對,老實交待,你那天為什么要給他烤鴨,害得我后來餓了也沒得東西吃?!绷掷滓彩且桓睋屛义X可以要我命也行就是不能奪我烤鴨般的仇人表情。
林風(fēng)看見這兩人的恐怖表情,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吞了一口口水,有點小委曲地道:“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我才是歃血為盟后的老大好不好?”
林妙兒與林雷同時一怔,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老大又怎么了,歃血為盟時我們起過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你這樣瞞著我們,就是你的不對?!绷置顑簹鈩輿皼暗拇缤敛蛔?。
“你別想耍賴,你快交待你與那老頭是怎么一回事。”林雷也在旁聲援著林妙兒。
林風(fēng)見這架式,吶吶道:“我那知道是怎么回事呀!我自己都沒弄明白咋回事呢!”
林風(fēng)到?jīng)]說謊,他的確自始自終都對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感到莫名其妙,他更不明白為什么見到那老乞丐就會有這種感覺。
“你自己都不知道?誰信呢?”林妙兒根本就不相信。
在林家村,林風(fēng)對林妙兒最為照護,還是頭一回見她如此‘女漢子’般,林風(fēng)只能看向林雷,用眼神向?qū)Ψ角缶取?
“或許風(fēng)哥他真的不知道呢?”林雷見林風(fēng)求救的眼神,心一軟就向林妙兒說了一句想要替林風(fēng)解圍的話。
“對對對......我是真的不知道?!绷诛L(fēng)連忙點頭附和。
林妙兒冷眼瞪了林雷一眼,罵道:“大雷子,你那頭的呀?還有沒有點階級立場呀?”
“當(dāng)然咱倆是一頭的呀!”林雷一驚,立刻醒轉(zhuǎn)過來,沖林風(fēng)喊道:“你老實交待,別想用這種可憐的表情收買我,我是原則性很強的一個人,也別想離間我和妙兒之間的同盟戰(zhàn)線?!?
林風(fēng)一臉的無奈,只能將那發(fā)生在落日城中的事對他倆說了一遍,說完才補充道:“就是這樣子的,我都告訴你們了,別再逼我了?!?
“就這些......”林妙兒柳眉一蹙,不太相信。
“就這些了?!绷诛L(fēng)也有些來氣了,全都告訴你們了,還不相信。
“沒有什么隱瞞?”林妙兒表示懷疑。
“你......愛信不信!”林風(fēng)氣苦。
“應(yīng)該沒什么隱瞞的。”林雷當(dāng)時在場,立場又一次有所動搖,表示相信。
林妙兒又冷眼看了一眼林雷,見對方再次被嚇得伸了伸舌頭,才淡淡道:“本姑娘暫且信你這一回?!?
林雷心里來氣:你都相信了還拿這冷眼來嚇唬我干啥嘛,不知道我膽小嗎?
林風(fēng)氣得兩發(fā)黑,好一陣型腹誹,你還能是姑娘家家的嗎?
......
林佑德與林佑奎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偷聽時,才關(guān)好房門,倒了杯水坐了下來。
“二哥,這林風(fēng)和那老叫花子是怎么一回事呀?”林佑奎喝完水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心里總感覺那老叫花子不一般?!绷钟拥鲁了贾?
“那老叫花子不會害咱們風(fēng)兒吧!”林佑奎有些擔(dān)心,他想到了林妙兒。
“應(yīng)該不會,但那老叫花子應(yīng)該是個隱世高人,可能是風(fēng)兒身上有什么他感興趣的東西。”林佑德在理著頭緒。
“風(fēng)兒身上哪會有什么值得他惦記的好東西呀?”林佑奎眉頭皺起。
“不好說,也不像是對咱們風(fēng)兒有什么惡意之人,我們多加留意就是了。”林佑德?lián)u了頭,因為他猜不出來。
“他敢!他若敢對咱們風(fēng)兒起什么歹心思,我林佑奎廢了他。”林佑奎一拍桌面,怒目圓瞪。
“呵呵,恐怕你我二人加起來,也不那老叫花子的對手。”林佑德笑了笑,嘆了口氣,“我們只能多加防范才是?!?
......
龍門客棧的一樓,老乞丐泡完澡后也已經(jīng)換上了店家為其新買來的新衣裳后,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很多,給一種更為和善的感覺,不再是那種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
老乞丐瞅著身上這套新衣裳,扭著脖子聳著肩,顯得很不習(xí)慣,但令林風(fēng)等人更不習(xí)慣的是他這會的吃相。
對方不是坐著吃,而是蹲在凳子上狂風(fēng)掃落葉般地大吃。
林風(fēng)等人圍坐在桌子邊,望著對面那已經(jīng)狼吞虎咽了近一個時辰的老乞丐,早已被驚得掉下來的下巴頦根本就合不攏了,不,是自始自終從掉下來就沒合攏過。
第一桌子酒菜吃完了,接著就讓店家上了第二桌,接著第三桌......現(xiàn)在是第八桌酒菜了,整個桌子都堆滿了空碗空盤子,雞鴨魚......的骨頭吐在地上到處都是,都成了小山包包了,旁邊的幾張空桌子也未能幸免,成為了菜碗油盤的專用堆放處。
酒壇子都落了一個多高。
整個龍門客棧的一樓,已經(jīng)成為了戰(zhàn)場,一片狼藉,用風(fēng)卷殘云去形容絕對不為過。
“這也忒能吃了吧?”林妙兒喃喃。
“這那是能吃呀!這純粹是就是將肚皮拉開往里面倒好不好!”林風(fēng)喃喃。
“這肚子真能盛!比俺的肚皮都能盛!”林雷喃喃。
饒是林佑德林佑奎等人江湖閱歷豐富,也被老乞丐的吃相與這龐大的食量驚嚇住了。
......
龍門客棧掌柜的悄悄地走到了林佑德的身后,歉意道:“客官,小店后廚的食材已空了,酒也只下兩壇了,你看......”
眾人都吃驚地扭過頭來,懵懵的看著掌柜的。
“現(xiàn)在......天色也已晚了,再去取食材,恐怕......”掌柜的有些忐忑。
“呃......”林佑德總算反應(yīng)過了來,說道:“那就將它們送上來吧!”
掌柜的招手,早就有店小二捧著那最后的兩壇子酒跑了過來,林佑德將一錠成色十足的金錠子丟給掌柜的,順手將酒壇接了過來。
林佑德捧著那兩壇酒,看著那乞丐顯得有些猶豫,林風(fēng)走了過來,伸出雙手將酒壇抱在懷里,說道:“二伯,我來吧!”
林佑德點點頭,有些擔(dān)心道:“風(fēng)兒,你自己小心點。”
林風(fēng)吸口氣,目光變得堅定,向老乞丐一步一步地挪移過去。
老乞丐面紅耳赤,正將手中壇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灌進自己的口中,滴酒未留,搖了搖手中酒壇,確認(rèn)確實沒有酒了,才隨手向后一扔,不管不顧喊叫道:“掌柜的上酒!”
林風(fēng)又一次見到那老乞丐扔出的空酒壇子穩(wěn)穩(wěn)地像疊羅漢似地立在后面那一人高的灑壇子之上,宛若壘起了一堵墻。
聽見老乞丐的喊叫,林風(fēng)快步上前,將手中的酒壇遞到了對方的手上,才弱弱地說道:“老爺爺,這是這店里最后兩壇子酒了,喝完了就真的沒了。”
老乞丐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酒意橫飄,星眼朦朧地說道:“呃!沒了呀!沒了......你們一口都沒喝呢!”
老乞丐似乎突然才想起來,傻傻一笑,將兩酒壇隨意向前一放,就好像沒抱穩(wěn)脫手摔出去似的,眾人一急欲伸手去扶,卻見老乞丐的雙手已然搭在了桌子的邊緣上,人也踉踉蹌蹌地站穩(wěn),而那摔出去了那兩壇子酒,卻也無巧不巧地飛到了林佑德與林佑奎的面前,被兩人很是狼狽地接在了手中,一臉的難看。
“剩下的這兩壇子酒,你倆一人一壇,喝了?!崩掀蜇に垭鼥V,仿佛隨時會躺倒在地上睡過去似的。
“這......”林佑德與林佑奎很是尷尬,只能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現(xiàn)在要回去睡覺去了,你們......繼續(xù)!”老乞丐踉踉蹌蹌地向樓梯走去。
老乞丐走上樓梯之時,在場所有人都沉默著,似乎入戲太深,還未從剛才那場景中醒來,唯有林佑德與林佑奎的表情忽然變得特別的奇怪,瞬間張大了嘴巴,看著彼此眼中的震驚與不敢相信,有點手足無措。
他倆同時瞄了一眼眾人的表情,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倆人,其他人都沒聽到老乞丐突然傳音入密說出的那番話,頓時,兩人更加興奮與激動,抱著酒壇子就回自己的房間......自個喝酒去了。
龍門客棧,一夜無話,因為已經(jīng)沒有人想說話了。
很安靜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風(fēng)起來后出了客棧的院子,看見林妙兒正在一棵古樹下迎著第一縷的晨陽而坐......正在練功。
林風(fēng)沒有去影響她,而是選取了另一個地方盤膝坐了下來,開始做早課。
大約過去半個時辰,龍門客棧的客人大部分都起來了,或召集同伴,或離店趕路。
林風(fēng)也收了功課,睜開眼,看見林妙兒正立在不遠處直直的看著自己,可能是見自己睜開眼睛,意笑了起來,那少女般青澀的嫣然一笑,竟讓他心怦然而動,這是林風(fēng)第一次注意到,原來林妙兒也能一笑顛眾生。
“風(fēng)哥哥,我們進去吧!”林妙兒依然笑得很美。
林風(fēng)應(yīng)聲后,一同向客棧走去。
“風(fēng)哥哥,爹爹說我們今天就能趕到拜仙壇了,不知道那些仙人都長什么樣子???是不是男仙人都好帥,女仙子都好美呀?”林妙兒目中期待,想象是美好的。
“我也沒見過,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樣子......嗯?你不會是犯花癡吧!”林風(fēng)回答時中途突然怪怪地看著林妙兒。
“你才花癡呢!不理你了。”林妙兒小臉微紅,扭頭跑走了。
“那個少女不懷春......”林風(fēng)下巴一抬,雙手往背后一搭,從容邁步向龍門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