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榻前,北宮青不由地開始焦慮,若是有一天軒轅皓天真的去了,她該如何應(yīng)對滿朝的大臣?她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如此得重要,沒有了他,她便什么也不是。
“皓天,你真的忍心丟下我不管嗎?”她低低地淺吟。
“小青子,不要離開朕?!避庌@皓天抓住她的手,在夢中囈語。
北宮青低頭凝視著他的手,他根本就不想自己離開,只不過是為了成全她。她又怎能如此自私,不顧他的感受呢?
她褪去了繡鞋,爬上床榻,在他身側(cè)躺下。
既然決定要用五年的時間來陪伴他,便要全心全意,希望李澈能諒解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華清宮的宮階,宮人們已忙碌了許久,依次列隊端著洗漱的用具,等待著宮里最尊貴的兩個人的召喚。
軒轅皓天悠悠醒轉(zhuǎn),手臂伸展了一下,觸到身旁之人。他先是一愣,繼而一陣狂喜。
她還在沉睡中,恬靜的容顏,美得動人。他已許久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她,平常的她總帶著疏離之感,讓他不敢貿(mào)然接近。他的手撫向她的面頰,在即將觸碰到時又收了回來。他不敢弄醒她,怕她一旦醒來,又會離他遠遠地。
她的睫毛扇動了一下,他連忙側(cè)身閉眼,仿佛從未醒過。
北宮青睜眼醒來,側(cè)頭看到他還未醒,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道:“真見鬼了,怎么又夢到黃世仁奴隸我給他堆雪人?”
軒轅皓天嘴角蠕動了下,她夢到了他,他心情愉悅。
北宮青余光瞥見了他的異動,心中生疑,盯視著他的臉,轉(zhuǎn)動著眼珠子,說道:“不過幸好我拳腳厲害,將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頓。小樣的,敢跟我裝蒜,小心我拔光你的龍須?!?
在看到他嘴角再次抽動后,她逮起他一縷發(fā)絲狠扯。
“啊——娘子饒命!”
軒轅皓天痛嚷著睜開了眼,她下手也真狠,不留情面,扯得他頭皮發(fā)麻。
北宮青仍不放手,咬牙威脅道:“說,還敢不敢跟我裝蒜?”
軒轅皓天裝傻道:“朕是天子,是龍,龍怎么可能裝蒜?這不是謬天下之大論嗎?”
北宮青沖他訕笑:“你好樣的。”隨后掄起一腳將他踹下了龍床。
“啊——”
軒轅皓天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哭笑不得,他還是個病人,她竟然如此下狠手。北宮青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拽拽地擦著他的肩頭往宮外走去,臨了,還挑釁地朝他瞥了一眼。
軒轅皓天站在原地傻笑,她終于又回來了。
棲鳳殿,司徒睿一早就進了宮,前來找北宮青。
“青兒,你可得幫我,我的終身幸福都落在你手里了?!彼荒樴嵵氐匕萃?。
北宮青斜躺在軟塌上,朝他揮手道:“去去去,我可沒那么大的能耐?!?
司徒睿蹲身在她跟前,懇求道:“你只要幫我約她出來即可,拜托拜托?!?
北宮青挑眉掃視著他,問道:“你是認真的?”她內(nèi)心里不是不愿幫他,只是感情之事不是外人可以幫忙的,她有些猶豫。
司徒睿堅定地頷首道:“萬分認真?!?
北宮青凝望了他稍會兒,心中已有了決定。她有意想捉弄捉弄他,比劃著要錢的手勢道:“那……我得看看你的誠意?!?
司徒??吹媚髌涿睿骸笆裁凑\意?這是什么意思?”
北宮青撫額,嘆道:“笨蛋!銀票?!?
司徒睿睨了她一眼,這純粹是趁火打劫,可誰讓他有求于人呢。他將全身上下搜羅了一遍,把一疊厚厚的銀票送到她手里,說道:“那,我渾身上下的銀票都在這里了,應(yīng)該足夠了吧?”
北宮青細細數(shù)了數(shù),好家伙,他身上帶的銀兩還真不少,足足有十萬兩有余,每一張都是上千兩的銀票。她從中隨意抽出一張,打發(fā)他道:“別說我不夠意思,這一千兩留給你慢慢花,這談戀愛還是得花錢的,我了解的。”
司徒睿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一把奪過銀票揣入懷中:“你可真夠意思?!?
北宮青坐起身,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咱們好歹是堂兄妹,這事好商量?!?
司徒睿瞇眼威脅道:“你要是沒把事辦成,我要雙倍奉還。”
北宮青斜睨他,嫌棄道:“男人這么小氣可不行,追女孩子可不得花錢嗎?”
“那也不是花在你身上?!彼就筋P÷曕止荆蜎]見過她這么財迷之人。
御花園的花亭中,兩女一男坐于亭內(nèi),司徒睿已多次向北宮青發(fā)出眼神提示,示意她離開。可她偏偏假裝看不到,繼續(xù)拉著南宮瑤的手一頓胡亂瞎侃,有意氣他。
“瑤瑤,你看這條最長的線叫生命線,而這條橫向的紋路叫感情線。你看你的感情線多粗,一定是個感情豐富、多愁善感之人。再讓我?guī)湍憧纯茨阌袔讉€情人……”北宮青執(zhí)著南宮瑤的手掌,為她看手相,腳板上突然被人狠踩了一腳,她不由地驚呼,“哎喲!”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干的好事,北宮青在心里偷笑,看耍他也耍夠了,她若再不離開,怕真的得破壞了他的好事。
她捂了下肚子,叫道:“哎喲,肚子疼!你們先聊著,我去方便一下?!?
司徒睿抹了一把冷汗,這么蠢笨的理由,虧她想得出來。
南宮瑤卻信以為真,擔心地說道:“青姐,疼得很厲害嗎?要不讓御醫(yī)看一下吧?”
北宮青擺手道:“沒事,拉一下就好了?!?
司徒睿再一次抹汗,他算看出來了,她是存心搗蛋。南宮瑤微紅了臉,未料到她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語來,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