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青對于包扎一道沒什么經(jīng)驗,拿著紗布在端木俊的手掌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將他的手包成粽子一般,腫腫的。末了,她端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輕輕吹氣,心疼得不得了,真是傷在他身,痛在她心啊。
端木俊坐在床邊上,好笑地看著她可愛多余的舉動,一股暖流在全身上下流竄,另一只手勾過她削尖的下巴,俯首吻上了她微撅著的溫潤柔軟的雙唇。他的吻無比地輕柔,細膩而小心,帶著適宜的溫度。這樣的他,于她太過陌生,卻同樣讓她迷醉。
他帶傷的手抽.離了她的手心,環(huán)上她腰際,稍一使力,將她帶到了床中央,他健壯的身軀也跟著壓了上去。
身上的重量一沉,感受到他健碩的腹肌貼在她身上,北宮青禁不住淺淺地呻.吟了一聲。
端木俊手上的力量頓時增大,將她緊緊揉入懷中,熾熱的吻細密地一路落在她的臉頰和脖頸上,用牙齒輕咬開她微敞的領(lǐng)口,舌尖挑逗地輕舔.著她嫵媚的鎖骨,不住地流連徘徊。
“啊……阿俊!”
北宮青的面頰上、脖頸上都泛出一層粉紅色的光暈,身子酥.酥麻麻的,一寸寸軟了下去。迷離的眼神望著他,有些受不住他的挑逗,身上開始燥熱起來。
端木俊半撐著身子,抬眸望向她逐漸醉紅的臉,他也說不清她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走進他心里,是醉仙樓的初次交鋒,還是她在月夜下柔聲的清唱,抑或是她奮不顧身地護他以阻攔獨孤謀的行刺之時。這個愛憎分明、感情熾熱的女子,讓他無法忽視,盡管他一次次無情地傷害她,將她推離,她還是不改初衷地待他,這樣的女子,他如何能不動心?
他再次低頭含上她的雙唇,熱烈地輾轉(zhuǎn),她的唇柔軟甜美,帶著一絲醇香芳澤,讓他迷戀沉溺。他的右手撫上她胸前的柔軟,輕輕地揉捏,右腳跨過她的身子,將她的雙腿夾在了其中。
北宮青低低地微喘呻.吟,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歡快地叫囂,她身上的這個男人是她一見鐘情的男子,為了得到他的親睞,她做盡了一切。如今終于得到他的回應,這比她得到其他任何的物質(zhì)享受都來得喜悅。感受到下腹有個硬物頂著她,她臉上一陣灼熱,在現(xiàn)代雖交過兩個男朋友,但在性方面她還是很保守的,從未經(jīng)歷過。
她也曾在心里期待過她的第一次,很希望那個人是她真心喜歡之人,來跟她共同經(jīng)歷這心靈契合的完美的第一次。如今眼前之人正是她所期待的那個人,天時地利人和,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她的手微顫著慢慢撫上那灼熱碩大的硬物,在聽到身上之人沉悶的一聲呻吟后,她似受了鼓舞一般,握著它上下地套.弄。
“青兒……你這小妖精!”
端木俊嚙咬著她的耳垂,動情地輕喃,他的手一路下移至腰間,解開她的衣帶,層層疊疊的衣衫被他迫不及待地撕扯開,直至露出她潔白完美的胴.體。他低吼一聲,含上她胸前隆起的紅點,在舌尖打轉(zhuǎn),牙齒有意無意地劃過頂端,讓她興奮地激蕩。她手上更加用力地相握,渾身上下一片燥熱,心底升起強烈的欲望,渴望他的進入。
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一下子離開了她的身體,一股冰涼的寒意立刻籠罩全身,她迷蒙地抬眼望向他,卻見他手里正拿著一塊純白的絲帕,絲帕的一角赫然寫著“端木”二字。
“快說,這是哪來的?”
他的目光閃爍著復雜的神色,似恐懼、似掙扎,他的語調(diào)略顯激動,帶著質(zhì)問的口吻,已沒有了方才的溫柔。
北宮青不解地望著他,說道:“這不是你在東旭國救我之后留下的嗎?”
“東旭國?他在東旭國?他竟然還活著?”
端木俊神色激動地喃喃自語,但北宮青還是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顫、在發(fā)抖,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何見到這塊絲帕會如此激動?
“阿俊,你沒事吧?”北宮青十分擔憂地望著他,他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能讓他如此冷靜之人可以變得如此不冷靜?
“他竟然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
端木俊有些失控地跳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去。
“阿俊……”
北宮青十分憂慮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心事,什么時候他才能真正地向她敞開心扉呢?感覺到身上的涼意,她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內(nèi)心有些失落,原本期待今晚會是她的第一次,卻不想半路被他拋在了一邊。
阿俊啊阿俊,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你讓我愛得好辛苦……
北宮青正在睡夢中,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號角之聲,她條件反射地爬起身,匆匆趕往門外。剛踏出門口才想起來自己此時已不是侍衛(wèi)營之人,自嘲地笑了笑,她真是犯賤,過慣了逃亡和當兵的艱難日子,都不會享福了。
不知道端木俊怎么樣了?昨夜他神色失常地離去,她心里隱隱有些擔心。
不知不覺來到他的房門前,侍衛(wèi)首領(lǐng)王彪就守在門外,見她前來,上前阻攔道:“王爺今日巡城,不在房中。”
北宮青狐疑地朝里面望了望,說道:“他不在房中,那你守在這里做什么?”
“王爺房內(nèi)有機密的軍事作戰(zhàn)圖,我守在這里自然是有道理的。”王彪回答得不卑不亢,作為瑞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從昨晚開始他就已經(jīng)知道她是女兒身,心中驚詫之際,對她產(chǎn)生疏離感。
北宮青自然不會輕信他的話,他作為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怎會親自來守一個空房間呢?難道他真的不想見她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在門口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找他的念頭,也許等他冷靜下來,就會主動來找她吧。
一路逛到城東的軍營,潼州因之前遭受過南蠻的攻陷,城中的百姓逃得寥寥無幾,整座城都變成了南翼軍的軍營。一路行來,士兵們或列隊巡城,或進行軍事操練,井然有序,可見南翼軍的軍紀之嚴明。
不需要出操受訓,北宮青頓覺無所事事,想起昨晚將同行的端木杰忘得一干二凈,心里有些內(nèi)疚,打算去找他,打聽之下才知道端木杰一早就去了城東的軍營。
一進入軍營,一種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黃土的氣息混雜著酸臭的汗味,本應是令人難以忍受的,可是她長時間聞慣了,反而感覺到一種親切感。她嘲諷地苦笑,自己真的是太犯賤了,好好的安逸日子不過,卻去懷念那些不是人過的苦日子。
“豬頭青!聽說你回軍營了,原來是真的。”
北宮青聽到這聲令她抓狂的外號,眼皮微跳,抬眼望去,見前頭迎面走來一身軍士服的老林。看他的一身行頭,應是升了官,難怪他走起路來也飄飄乎的,春風得意。
“老林,你再喊我一聲‘豬頭青’,我就跟你絕交。”北宮青丟給他一個威脅的眼神,太過分了,她現(xiàn)在哪里像豬頭了,還這么叫她。
“哈哈哈……蘇青兄弟啊,老子這次能升官,全靠了你的方天畫戟,老子一定要好好請你吃一頓。”老林熱情地搭上她的肩,心情極為愉悅,可苦了北宮青,他那手勁極大,拍得她肩上發(fā)疼,心說:你了升了官還是托我的福,就不要再折磨我了。
北宮青推搡了下他的手,脫離了他的魔爪,堆著笑臉說道:“那恭喜你了,小弟以后還仰仗你的照應呢。”
老林爽快地回道:“好說、好說。”末了,又重重地拍了她一下肩頭,她腳下冷不丁地一個踉蹌,差點兒被拍倒,心說:大哥,你想要我的小命,你直說啊,有必要這么給我穿小鞋嗎?
怕他繼續(xù)拍她,她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你見著康王爺沒有?”
“見著了,康王爺在那頭馴狼呢。”老林順手往軍營里頭一指。
“馴狼?”北宮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一群士兵正圍成一堆在觀賞著什么,時而吆聲喝彩,時而擊矛助威,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