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音笑著點頭,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意味。
“如果沒有沈遲,我們可不可能?”唐筱音還是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薄沉也視若無睹。
“如果沒有沈遲,我們就不會認識。”
他沒有閑情逸致去給自己找麻煩,到目前為止,他的生命之中似乎還沒有出現過亮色,也許出現了,但絕對不是唐筱音。
按照唐筱音的專業能力以及特殊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去認識。
“所以,她是那個可能嗎?”唐筱音接著問。
這次,薄沉沒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
但是薄沉的沉默,等同于給了唐筱音的回答。她猛地起身,雙手撐在桌上,喊道,“憑什么!”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薄沉。”
薄沉抬眼看向她,“該我問你了。沈遲是不是因你而死?”
唐筱音在聽到沈遲這個名字時,目光有一剎那清明,整個人都冷靜下來,她似乎在回想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在她生命里留下過什么。
良久后,薄沉再次問道,“是不是?”
唐筱音冷笑,“你太看得起我了,他不是因我而死。”
當年沈遲死在和唐筱音訂婚之前,是自殺去世,訂婚后唐柳風就會把二室教授職位給沈遲,而唐筱音對薄沉的喜歡就再也沒辦法見光了。
薄沉一直以為是唐筱音把沈遲逼死的,但此時唐筱音淡淡笑道。“人是我殺的。”
聞聲,薄沉毫無波瀾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些情緒。
黑眸之中像是透著寒光,終于起身,他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她,大步出了玻璃房,唐筱音的聲音就在后面,他充耳不聞,猛地關上了門,隔絕了聲音。
調查組的人過來詢問,他們不知道里面兩個人說了什么,薄沉目視前方,冷漠地留了一句,“通知聯邦警方來。”
調查組的人都能夠感覺到這位教授現在周身散發著寒氣,趕緊去通知警察來,連話也不敢接一下。
但是調查記錄需要薄沉簽署,留下實習的調查員站在薄沉身邊,不知所措。
薄沉的冰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時,他只能顫顫巍巍伸出手,“麻,麻煩您……”
“薄沉。”不遠處,一個清脆的女聲想起,薄沉側頭看去,是郁念傾。
郁念傾在工作室沒等到薄沉,就按照智腦導航去了調查組的地方,一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趕來得著急,微喘著氣,連忙叫了薄沉。
匆匆趕來的郁念傾闖入了薄沉的眼里,那一刻,仿佛湖面的冰慢慢出現了裂痕,一點點融化。
郁念傾走來,接過調查員手里的平板,替薄沉簽署了文件。
“簽好了。”
“謝謝。”實習生調查員十分感激這個剛來的少女。
“回家吧,薄沉。”郁念傾抬眼望著薄沉,發現薄沉一直在看她,沒有說話。
等了好一會兒,薄沉才淡淡嗯了一聲,提步離開的瞬間,他伸手牽住了郁念傾的手。
調查員折返回來,他急忙道,“這個必須本人簽署啊!”
但兩人已經走遠,調查員懊惱地查看調查文件,卻發現郁念傾為薄沉簽署的文件通過了系統審核。
“奇怪……不是說除了夫妻關系,不能代替簽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