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對于孔輝的熱情并不太適應,他輕輕咳嗽一聲,并沒直接回答孔輝的話。在高毅心里。還是對孔輝的出爾反爾耿耿于懷,他弄不明白,孔輝弄到宋子美家的房產之后,為什么要將這消息散播出去,是太無聊了嗎?
心里無數疑惑,高毅對孔輝今天找他來的目的也持觀望態度,被人騙了一次,第二次高毅自認為絕不可以掉以輕心。與此同時,高毅將整個房間掃了一眼,房間的正中間放了張賭桌,他心里明白。今天孔輝是要跟自己賭博。難道說孔輝還想從他這里贏走錢?想到這些,高毅的手不由暗暗握了拳頭。
“放松點高先生。”孔輝云淡風輕的走到高毅身旁,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似乎是希望高毅可以放下戒備和警惕,“我和你只是做個游戲,只為娛樂……”
“為了娛樂?孔少之前不是說,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將宋子美家房子弄出去的嗎?現在應該是整個香城上流差不多都知道了吧?”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高毅冷聲從孔輝的身邊走開,他坐在賭桌前,“孔少,我不是賭徒,今天來赴約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孔輝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畢竟一開始讓謝嬌嬌去找高毅偷房產證,只是他全部計劃的第一步。高毅跟這個計劃其實沒什么大關系,充其量不過是個棋子。因此孔輝對高毅的態度,就跟對自己寵物狗沒什么區別,喜歡就逗逗,不喜歡就扔掉。
“我聽說高先生最近過的不好,是因為之前我拜托你做的事情,現在我給高先生一個機會,你如果能贏了我。我會將宋家的房產證都給你,然后我還會給你一筆補償金。如果你輸了的話,就要麻煩高先生在替我做件事兒。怎么樣?”
高毅一臉疑惑,不知道孔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想拒絕孔輝的提議,但心中卻有一個聲音瘋狂對他說,答應下來。只要贏了這場游戲,他就不用背井離鄉。況且,如果他不答應,孔輝會給他之前答應下來的那筆錢嗎?未必……
“我知道高先生是牌桌上的高手。我聽人說起過,當年的高先生可是在牌桌上贏了好幾萬塊錢呢,大家都說你是‘賭圣’!”
高毅聽了孔輝的話,臉一下子就漲的通紅,當年他和同學被人騙去賭博,先是贏了好幾萬,后來就一直輸,欠了人家十萬塊,還是他媽媽帶著錢,求人家將他放回來的。
這是高毅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情之一,他根本沒想到孔輝會如此不客氣的將他的丑事說出來。
“既然孔少這么有興致,我也不能壞了心情。不過,玩歸玩,要是我真贏了,還希望孔少能說到做到。”對于高毅而言,現在最大目標就是將麻煩的事情解決掉。一想到宋子美一家要吃了他的樣子,高毅就覺得心里發毛。
高毅是沒有退路的,他希望今晚自己可以贏。贏回房產證,在光明正大的弄一筆錢。
“我們玩牌之前,先將上次你替我辦事兒的錢給你。”孔輝拍拍手,就有穿西裝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提著個大皮箱。
西裝男沖孔輝和高毅點點頭,然后將皮箱放在桌上打開,看著滿滿一箱的錢,高毅兩眼放光。縱引莊亡。
“這是你的報酬,當做今天的籌碼如何?”孔輝讓人給了高毅同等價值的籌碼,“不知道高先生意下如何?”
高毅點點頭,他腦子已經熱起來,根本沒辦法思考。
“好,就按你說的辦。”高毅沖動說出口的話,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
孔輝滿意的點點頭,揮手示意撲克牌桌前的發牌人將撲克牌給高毅看,“高先生,我們雖然只是游戲,但也是講究規矩的,愿賭服輸,你可以先檢查下房間和紙牌。”
高毅可不當孔輝這么說是客氣,他真的站起身,在房間里走了一圈,然后又很認真的檢查著撲克牌,確認沒有問題之后,他才再次坐下。發牌人開始發牌,孔輝再次開口,“高先生,我們還是慢慢來的好,給你熱下身。”
說完,孔輝往桌上扔了兩萬的籌碼,然后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高毅心里暗罵孔輝黑心,表面上卻無所謂的說,“如果孔少需要找找感覺,我樂意奉陪!”
魚上鉤了。孔輝之前調查過高毅,知道他跟謝嬌嬌結婚之后,經常去奧城那邊賭博,梭哈是高毅最拿手的,因此今天晚上孔輝故意選了梭哈。看到孔輝選梭哈,高毅笑了,看來這一次他真的是只贏不輸了。
孔輝沒任何顧忌,舒服的坐在高級歐式座椅上,怯意的喝著紅酒,與高毅一副緊張的樣子形成了明顯的反差。兩個人的面前各放著一對牌,一張明牌,一張暗牌。
高毅從容不迫的緩緩翻開自己的底牌的一角,看到花色后,目光微微一動。
明牌的話,高毅比孔輝的大,所以由他開始下注,撲克賭博除了數學概率外,更多的是一種心理博弈游戲。這種心理游戲包括很多方面,最重要的是察言觀色,以及看對方的反應。
高毅是善于偽裝的高手,可孔輝似乎是喜形于色的代表。在看到孔輝的表情后,高毅很輕松的說了句,“跟!”
孔輝心里贊美著高毅傻得可愛,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最后十分艱難的從嘴里擠出三個字,“我也跟……”
來來往往,最后一圈,孔輝先翻看底牌。看著孔輝的底牌,高毅努力克制著自己樂開花的情緒,也翻看自己的底牌,他的牌直接秒殺掉孔輝的牌。
“高先生手氣真的不錯!厲害厲害,連我都佩服。”孔輝半是挑釁半是恭維的說,“剛剛是熱身,現在游戲真的開始了,我不會讓你贏得太輕松!”
聽了孔輝的話,高毅已經躍躍欲試,但他不知道,孔輝口中的游戲,從一開始就不是在撲克桌上開始的。高毅從小到大都是被眾星捧月的,在他的童年生活中,他聽到過太多人的贊美,說他是個幸運兒。也正是他一直一帆風順,所以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
今晚,高毅是徹底相信了這話,他是被神仙眷顧的人,因為他的運氣好的有點不切實際。
從最開始的練手,到現在賭局已經進行了快兩個小時,每一次的結果都一樣,孔輝慘敗。看著孔輝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少,高毅的理智也稍微回來了點,他覺得是該收手的時候了。高毅輕輕咳嗽一聲,算是提醒孔輝,該進入到正題了,“孔少,咱們玩了這么長時間,差不多也累了,是不是該將那些房產證拿出來,我今天來的目的是這個……”
“真不好意思,讓高先生久等了。我們現在就開始的下一輪。這一次,我就用那謝房產證做賭注!”孔輝拖延時間當然是有目的的,一個人不可能總是精神集中,因此只要消耗高毅的注意力,當他精神不集中時,就是孔輝的計劃可以順利進行的時候。
說著,孔輝將宋子美家的那幾本房產證拿出來,扔到牌桌的最中間,他笑著說,“如果這一把我贏了,那么就請高先生繼續幫我一個忙!”高毅在聽到孔輝這句話時,不由吞了吞口水,他有點后悔了。
想一想,能讓孔輝拿出這么多東西做籌碼,那這件事兒一定很不好辦,高毅怕了。但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的好運氣,高毅這點小警覺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摩拳擦掌的點點頭,這么好的手氣,他不相信自己會在最緊要關頭將游戲輸掉。
發牌人見兩個人都準備好了,便開始發牌,房間里除了高毅、孔輝、發牌人外,還有一個端茶倒水的。偌大的房間里鴉雀無聲,只有四個人似有似無的呼吸聲。
氣氛不知何時起變得極度緊張,孔輝的臉色在發牌前和發牌后完全是兩個樣子,焦躁不安,滿是懊惱。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對一旁倒水的人喊道,“紅酒呢,怎么不給我倒上!”
高毅一直了冷眼看著孔輝發怒,他心里想不明白,如此一個喜形于色的人是怎么混的這么好的。投胎還真的是個技術活。看到孔輝自亂陣腳的樣子,高毅加大了籌碼,將他所有的錢都賭上。
看著高毅自信滿滿的樣子,孔輝更是煩躁,四下張望著,不知那個服務生去哪兒給他拿紅酒去了,“紅酒!你是王八呀,拿個東西居然這么慢!”
孔輝沒好氣的嚷嚷著,已經到了暴走邊緣的他,如果不是因為高毅在這里,今天這個服務生一定會倒霉。服務生聽到孔輝的咒罵,急忙小跑了兩步,因為太緊張,他快到孔輝身邊時,被什么絆了一下,直接摔倒。
服務生摔了倒沒什么,只是酒瓶子和酒杯都扔向了孔輝。幸好孔輝動作夠快,立刻起身把已經跌倒在地上服務生踹了兩腳,“你是不是誠心跟我找喪氣,本來就輸,你還在這里給我添堵!”
孔輝下腳很重,但服務生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給他道歉,“對不起,對其,我不是故意的……”
“擦,你還想是故意的?”沒等服務生的話說完,孔輝的大嘴巴已經招呼上去了。
高毅看著服務生驚慌失措的樣子,覺得這人挺可憐,正好撞到孔輝的槍口上了,也不知是贏錢了又了同情心,還是怎么的,高毅居然開口為服務生求情,“孔少,別發那么大火,我們這還玩著游戲呢……”
孔輝看了眼高毅,想都沒想隨口就說跟。孔輝的這個反應,讓高毅覺得,他似乎已經將全部心思用到如何教訓服務生身上了。
發牌人遇事不亂,繼續發牌。看到牌,高毅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狂喜的表情,這一次他真的是贏定了,晚上運氣這么好,高毅甚至有想從孔輝這里出去后,在去買張彩票。
孔輝垂頭喪氣的將自己的底牌亮開,咒罵一句,嘟嘟囔囔好像不甘心的樣子。在高毅注視的目光下,孔輝最后沒辦法,只得無奈承認,“我輸了,那些房產證是你的。”
看著高毅的牌,孔輝不無羨慕的說,“最高配的牌都被你的拿到了,我還怎么贏了你?”
高毅這次終于明智了一回兒,見好就收,將桌上的房產證收好,剛想要跟孔輝告別,門外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高先生請留步。”話音剛落,就見一身性感暴露服裝的安妮冷著臉走進來,她的出現一下子讓房間的氣氛陷入到微妙的尷尬中。
“安妮,怎么了?”孔輝疑惑的問,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是舍不得高先生走?不會是看到高先生贏了那么多錢,想上他的床吧?”
安妮走到撲克桌前,看了眼個高毅那邊,堆積如山的籌碼,很是輕蔑的笑了笑,然后轉身走向高毅,“高先生,看來你今晚的收獲不錯哦!”
高毅不喜歡安妮現在說話的樣子,他開始猜測,安妮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么,難道是自己贏了這么多,孔輝肉疼,舍不得讓他拿走了??360搜索?.?備胎?更新快
“孔少,如果你舍不得錢,那些我可以不要,我只帶走這些房產證。”高毅的話對孔輝來說無意是一種侮辱。
孔輝不悅的皺起眉頭,沒等孔輝說話,安妮搶先說,“孔少,你可是被騙了……”
說完,安妮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高毅,高毅頓時緊張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來。
“安妮你知道我是不喜歡別人賣關子的,所以,你有什么的話最好直說,否則……”孔輝佯裝生氣,“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打啞謎!”
安妮見孔輝接話了,就為他解釋,“孔少,之前你將這里的監控給關了,我剛才想看看你們玩游戲,就將監控給打開了,好巧不巧,我就看到高先生偷偷往自己口袋里藏牌……”
高毅聽見安妮對自己的指控,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這明擺著是誣陷,自己果然又被孔輝這個混蛋給耍了。
他低聲用人聽不懂的方言罵了幾句,隨即對安妮說,“安妮小姐,如果你想誣陷別人,就請拿出證據,我進來的時候,是被你們的人檢查過的,根本帶不進來任何作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