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的。”
“小姑娘,你知道嗎?其實最痛苦的不是死的人而是活著的人,活著的人呢有太多太多的無奈。”
“我不明白?”
“回去吧,這可不是一個好來處。”美人轉(zhuǎn)身離開。
千千滿無目的的在荒野之上走,遠處一間金色的大屋吸引了她的注意,天漸漸接近黃昏,千千終于接近那座。外表是用黃金堆砌而成的,十分奢華,這讓她想到了嚴陳煜家的院子也和這沒得比。透過圍墻,千千看見剛才舞劍的女子披著一頭發(fā),無奈的望著圍墻,口中一遍一遍的念著什么。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淚痕,發(fā)絲凌亂的散開,似乎瘋了一般,而后突然傷心的大哭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靈氣和驕傲。哭了一陣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千千,眼中滿是無助與悲戚,孤獨與嫉恨,是一個女子對一種東西絕望的眼神,嘲笑的對這千千說道:“黃金屋,鎖春秋,富貴榮華一場空,香爐冷,紅顏老,長夜望斷,淚養(yǎng)紅焦。原是夢一場,何……必……當……真……哈哈……”女子突然大笑起來,“你也是,你也會,多情女,傷自己,哈啊哈……”說完突然消失不見。
千千翻過圍墻追進屋中,卻突然看見,女子已經(jīng)毫不聲息的躺在棺材當中,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安靜的躺著,而她旁邊只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上氣不潔下氣的哭著,“娘,你不會是的,爹怎么不給你請大夫,……娘,你說話啊,千千會害怕,娘,千千會好好讀書,好好練武。好好看書。娘,你別生我的氣了,”小丫頭拉著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的手,哭著喊著,“娘,你跟千千說話啊,女兒很乖,女兒會好好活著的,女兒會戰(zhàn)勝病魔的,女兒行的,娘……你看看我啊……”千千的眼中突然無比酸疼,眼前的小丫頭分明就是八歲的自己,胸中的一口氣堵的發(fā)慌。淚向鍛了線的珠子落下,嘴里卻發(fā)不出一絲哭聲,仿佛誰緊抓住她的脖子一般,馬上就要斷氣。
“嘔”千千胸口中涌出一大口東西,她向前一吐,身子往前一傾,吐出一大口鮮血,噴到了床上。而后有倒下了。靠在什么地方。
“丫頭,你怎么樣了?”
千千慢慢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在一間華麗莊嚴的屋中,擺設(shè)及其講究,而此刻自己正靠在一個人的懷中,剛才的那一靠弄疼了她的后背。千千微微皺起了眉頭。
“傳太醫(yī)。”千千此刻才注意到身后的人時皇帝。“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皇帝心疼而焦急的問。
“你真的命大?”是一聲不咸不淡的聲音,千千才看清,原來床邊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人。
千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醫(yī)很快走了進來,一個白發(fā)的來太醫(yī)正準備從皇帝手中接過千千的手,千千突然愣住了。她在怕,怕別人知道她活不過二十歲。于是抽開了手,無力的搖搖頭。
“丫頭,給太醫(yī)看看可好?”皇帝輕聲的問道。
千千閉了眼,搖搖頭。
“你這個死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嚴陳煜大聲而焦急的說,皇帝又試著拉過她的手去給太醫(yī)把脈。
千千又掙開來。
“好,我們不看了,醒來就好。”說完摟住了她,嚴陳盂則是一臉氣憤的離開了,他怕他不走會直接掐死那個讓他極愛卻又傷他最深的女人。太醫(yī)也跟著出來了,他們終于送了一口氣,脖子上的腦袋暫時是保住了。
“我……餓……了”千千用盡全力說出了幾個字,聲音沙啞的,嘴巴似乎干裂了。
皇帝接過一杯水,輕輕挨到她嘴邊,,她溫和的喝了一點,而后動了一下,疼的皺起了眉,而后在皇帝懷中擺好姿勢,繼續(xù)喝水。水漸漸進入身體,滋潤她干涸的身體。
“我做了一個夢。”
“是個不好的夢吧?”皇帝吻掉還掛在眼角的一滴淚水。“你哭了,是不是夢見你娘親了?”
“是,夢見我八歲時娘親過世的樣子。”
“都過去了,沒事了,以后我會陪著你的,一直一直,直到永遠。”
千千突然覺得十分窩心,是的,雖然得不到完整的父愛母愛,但是她依舊十一個被人捧在手心中的小公主,比起那些可憐的孤女,她至少還有無比的尊嚴與富足的生活,還有人的疼愛,在他們身上得到的足以彌補那些缺失的愛。
兩行淚水劃出千千的眼眶,“我娘親離開我是,我好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根本不明白她眼睛中的落寞與傷別,她是笑著離開的,我與哥哥便是她在這人間的最后牽掛。我從來不知道,她心里裝著的人是誰?但是我卻真真實實的感到她不愛我的父親。”
“千千?”
“所以我想通了,我的父親沒有錯,我也不愛他,所以我們不如就這樣當陌生人也好。我的家人有很多的,不差……不差他們孔家人。”皇帝能感覺到千千的言不由衷,這樣的女子太堅強,以至把最在乎的悲傷留在自己心口。
“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我會保護你,你知道嗎?你就是這么睡著了,我真怕你再已醒不過來了,當我知道有這種可能時。我仿佛感到我的世界瞬間踏掉了。我也沒有活著的勇氣,感到人世間的一切都如此虛無。”說完再次摟緊千千。
千千掛著眼淚的眼角突然彎起。“我沒有被壞蛋殺死,倒被你勒死了。”
“皇帝聽到連忙松開手,焦急的不知所措。看著千千含笑的眼終于安心了。
千千突然想起什么,急著再身上尋找,扯痛了肩上和背上的傷,痛得咧開嘴。
“怎么了,找什么呢?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