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去送死我也要去。”北宮追雲眼神堅定的看著隔空大師。
隔空大師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不要忘記了你的使命,要是你死了,你以爲她還能夠活著嗎?自然,本來死就是你的歸屬,但是,你現在死了,她怎麼辦?”
“弟子知道了。”北宮追雲緊緊握著的手慢慢的張開,轉過身子,一步一步的走開。他月白色的衣袍上第一次的染上了塵埃。
那時,他沒有辦法能夠阻止到夢天楚將她最最心愛的人帶走。
那時,她看見她昏迷著,卻沒有辦法出手。
月白色的衣袍上面被水打溼之後,又被塵土沾染。
“若是你不滿這宿命的安排,就交給我來處理,我可以渡你成仙。”隔空站在北宮傲天的背後,雙手合十。
“師父的好意徒弟心領了,但是,只要她需要,我躲什麼呢?成仙了又怎麼樣?千年的嚴寒刀霜能夠換來什麼?夢不是也墜仙了麼?”溼溼的衣服託在地上,衣服變得越來越重,也越來越髒。
“夢去了,想來她就算是痛苦,也沒有那麼過分。”
隔空大師本以爲自己參透了紅塵,但是發現,也根本不過就是這個樣子而已。若是當年自己不這樣選擇的話,每當夜深人靜是不是不會那麼痛苦?
火焰山還是那麼熱。
南宮王朝。
“楚楚,聽說天楚將軍已經帶著小桃紅回來了。”白倩依偎在南宮楚的身上,一雙多情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絲算計的光。
南宮楚的手搭在了她的肚子上:“他馬上就會帶著小桃紅到這宮裡來了,馬上我就能夠治你的病了。”這些日子看著她的身體越來越差,臉色越來越沒有血色,他是越來越擔憂了。
“楚楚,這幾日我發現你總是愁眉不展的,你這樣我看著很心痛。”白倩一雙略顯冰涼的手撫摸著南宮楚的額頭,慢慢的用手攤開。
南宮楚拉住了他的放進自己的嘴巴里面,他輕輕的咬了咬她的手指頭:“飛飛,你不好起來,我怎麼能夠放鬆得下來。”
“鬼醫已經答應我們了,我一定會好起來的。”白倩寬慰的說道。
這一路跌跌撞撞,白飛飛的意識慢慢的甦醒,但是卻假裝昏迷著,大致也明白了過來,她是要去給自己的情敵治病來著。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夢天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你先下去吧。”南宮楚擡了擡手。
任務已經完成了,多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合歡殿的地上鋪的地毯自然是極好的。
“她是……”白倩在看見白飛飛的臉的時候,不由得驚叫了一聲,有一股記憶直衝她的腦門,不過片刻之間,她所有的記憶全部都回來了,再看見白飛飛的時候,更是恨不得馬上就要了她的命。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小桃紅,夢天楚,你膽子好大。”南宮楚看見了白倩的反應,一下子拍在了龍椅上面。
還沒有走到門口的夢天楚停了下來:“回皇上,之前的小桃紅是因爲畫過妝,她的確是小桃紅。”
“楚楚,是她,她就是小桃紅。我的感覺不會出
錯的,何況夢那樣的人,怒會讓其他人跟在身邊的。”白倩現在擔心急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白飛飛聽到了她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深情的看了一眼南宮楚之後,輕蔑的看著白倩:“皇后娘娘,頂著別人的記憶響起之後不好受吧。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如履薄冰,還總是不明白自己腦海裡面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還要擔心自己的愛人被人奪走。”
白倩雙脣打抖:“小桃紅,我知道我將你綁到這裡來,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不要怪我。”
白飛飛冷聲說道:“我哪裡有資格怪你,你看看我現在全身上下都被人綁著,我連使出半點功夫的本事都沒有,何況,這個皇宮裡面的人,全部都聽你的話,我哪敢怪你。”
“楚楚。”白倩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南宮楚的名字。
白飛飛低著頭,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表演,但是陡然感覺到南宮楚的殺氣,不由微微一怔後,擡頭頭對上南宮楚的雙眼,那裡面的慎重和陰寒,讓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幾如寒冬。
“大膽,誰給你膽子這樣跟皇后說話的。”南宮楚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根紅繩從南宮楚的袖口裡面射出,那紅繩在離白飛飛的脖頸只有一寸的時候被人攔住。
“死人的心頭血可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遠處吱吱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太響,只是聽起來有點讓人骨頭都寒了麻癢感覺,這是什麼聲音?白飛飛不由透過窗戶,悄悄朝遠處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一見之下,白飛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聲響發出之處,一片黑色,那濃重的黑色不快不慢的朝前蔓延著,所過之處,地上漢白玉的玉石都腐化,同時還有撲鼻而來的隆重刺鼻氣味。那人長得醜到了極點,那眼睛和鼻子都長錯了位置,此刻看上去甚是讓人覺得噁心。
“鬼醫,那個和飛飛有著相同血液的人朕已經找來了,你是不是該馬上替朕的愛人治病了。”南宮楚現在一身血色的衣服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竟然顯得熠熠生輝。
白飛飛一直看著她,不想要開口說話,她愛的那個女人,現在已經不是她了啊。
鬼醫,詭異!江湖人稱這個男人,是不會輕易給人治病的,哪怕你真的有很大的權利,想要他給治病,也必須要付出代價才行。
白飛飛看著南宮楚那鬼魅妖絕的臉:“她肚子裡面的那個孩子重要嗎?”
面對著一張和白飛飛極度相似的臉,南宮楚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你要得深海夜明珠朕已經給你了,你還要等什麼?”
鬼醫徐徐的向著白飛飛走過去,卡住了白飛飛右手上面的脈搏:“皇帝,她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換心,若是想要她的心挖出來還是碰碰直跳的話,那我就得先把她帶到峰房裡面解毒,反正你的女人再多等一天也死不了。”
白飛飛看著那一雙張長得不像人類的手,心裡不由得有點反胃,想要掙脫,但是卻掙脫不了,他手上的鱗片割得她生疼。
這個男人一定是基因改變而成的。白飛飛心裡這樣想到,不由得有些同情他。
南宮楚丹鳳的眼睛危險的一瞇,素白的手指緊緊的嵌入了掌心之中,指尖張開,指甲殼上
就已經有了皮肉:“朕的女人,她多受一天的苦我都覺得心疼,還希望鬼醫能夠快一點。”
邪魅血色的衣袍帶起一陣冷風,白飛飛不由得渾身發冷。
“這差事我也想早點完成,必然不會耽擱得太久。”鬼醫將白飛飛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的身上有著蛇一樣的肌膚,緊緊是挨著,白飛飛的身上都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山澗清晨的雲霧散開,耀目的太陽從地平線下跳出來,萬丈金光籠罩著整個大地,一片明亮。
風輕輕在山間吹拂,帶起淡淡的青草香味,林木森森,從樹葉縫中灑下來的金光,帶著金絲一般的七色光芒,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彷彿那林間的血腥不存在似的。
這山上到處都是血腥的氣味。
“你爲了研究醫術究竟殺了多少人。”白飛飛看著這山上到處的累累白骨,還有開的詭異妖豔的鮮花。
詭異長得移位了的臉部表情變得更加的可怕:“女人,你是我的下一個實驗對象。”
白飛飛從他的身上跳下來:“那個女人用什麼跟你交換了,你爲什麼要說假話。”
鬼醫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怕,只是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神藥深海龍珠在南宮楚的手上,既然可以得到這個藥,而且,還能夠做一次實驗我何樂而不爲。”
“既然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那麼,我是不是可以不去蜂房了?”白飛飛看了看那懸崖峭壁上屹立著的放著,想著到時候會有成堆成堆的蜂子來扎自己,就不由得覺得惡寒。
“你身上的卻有餘毒,不將你身體上面的這些餘毒清了,我怎麼做實驗,你是要自己進去,還是我送你進去?”鬼醫一點都不好說話。
白飛飛咬了咬牙:“我自己進去。”
“那些蜂子蜇人很痛,你自己忍著點吧。”鬼醫說完之後將白飛飛丟在了原地然後朝著累累白骨深處走去。
白飛飛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了,走進那個蜂房,蜂子們四處的亂竄著,對於這一位忽然闖入他們地方的陌生人極爲的不滿意,但是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卻根本就不敢靠近。
白飛飛好奇,但是隻是笑了笑:“如此,我們就做好夥伴吧,只怕明日天一亮我就沒有辦法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些蜜蜂彷彿聽懂了她的話一般,圍繞在她的身邊,還在她的身邊跳著舞,彷彿黑夜裡有亮晶晶的眸子在黑夜中,仰頭望著她。
她習慣性的往自己的腰間一摸,摸了半天,但是卻已經沒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怎麼會,怎麼會將夢的玉佩給弄掉了?該死。
黑夜裡有著氤氳的紫氣慢慢的聚攏,遍地蘭花開放,那個男子雙手結起白色的玻璃球,透過玻璃球看著裡面的女子正淡然的坐在蜂房中,不由得嘴角露出了微笑:“飛飛,你爲什麼就是不著急呢。”
“隔空,既然來了,就不要偷看別人。”手一彈,一朵蘭花射了出去。
隔空握住了蘭花,雙手合十:“子墨,你即愛她,爲何傷她?”
“隔空,我要從此之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龍族繼承者,也再也沒有月之子,更沒有你的兒子。”空氣中瀰漫著殺氣,但是很快又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