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這個人是比較隨和的,到了神族自然是入鄉(xiāng)隨俗啦~!也學(xué)著她們的樣子帶起面紗,從十八歲的成年少女到四十五歲的婦人出門都必須佩戴只露出眼睛的面紗。爲什麼只露出眼睛?因爲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漣漪未滿十八歲,果姨也已經(jīng)過了四十五歲,所以她們都不用面紗。在神族的男子也一樣,從十八歲到四十五歲止。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可以選擇是遮全面還是遮半面的面具。
漣漪早就跑去找邵天嵐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東逛西瞧。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好玩的事情,倒是這神族的人爲什麼都那麼靦腆害羞呢?
“您一個人在這裡發(fā)什麼呆呢?”果姨從巨大的火堆邊走過來?!安贿^去一起跳舞嗎?說不定還能遇見您的意中人呢?!?
我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怎麼都在爲我的終身大事操心啊!“不了,恐怕我的意中人還沒出生呢吧?!睂兑粋€愛情白癡來說,婚姻不過是一場奢華的遊戲,跟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也許是待不慣這種處處都冒著紅色愛心的地方,我放下酒杯,偷偷摸摸的跑到了結(jié)界處,想回到花房。
女神的雕像依舊尊貴的立在那裡,眼神眺望著遠方。盯著那尊雕像,突然覺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沒有喝太多的酒,爲什麼腦袋會暈暈乎乎的呢?
“媽媽……”我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跌坐在雕像的腳下,淚水止不住的流,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委屈和難受。“現(xiàn)在的您離我好遙遠好遙遠哦!您會不會知道,我現(xiàn)在正在想您呢?看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您肯定後悔那時候救活我吧!我闖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禍呢,攪的三大族不得安寧。您說如果當初的我不把木偶賣給季婉潭,那她就不會以此作爲發(fā)動戰(zhàn)爭的踏板。如果沒有發(fā)生戰(zhàn)爭,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受傷死去,季婉潭也不會死……我真的真的好混蛋哦……”
我趴在雕像下哭的梨花帶雨,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正有人在盯著我,直到妖刃跑出來把我扶起來。
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能夠辨認出面前的這個人是邵天嵐。我高傲的藐視了他一眼,讓妖刃帶我回去。這個地方,對於現(xiàn)在我來說,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看來你還不至於連黑白都分不清啊,不愧是女神的女兒??上А鄙厶鞃勾髦滩菥G顏色的面具,居高臨下的瞟著我。加上他本來就比我高,現(xiàn)在的我又倒在妖刃的懷裡,就更加顯得我渺小的不堪一擊。
“可惜?可惜什麼……!”我倔強的一掌推開妖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盯著他大聲吼著?!澳阌衷鯓?!不過是媽媽撿回來沒人要的野孩子,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站在神族的地界上來教訓(xùn)我……”
邵天嵐沒有說話,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語氣微涼又帶著嘲諷的意味。他的下巴微微地上揚,完全看不見他臉上此刻
的表情。“我可是神族的主啊,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呢?再說……”他又一下子甩開我的手,雙手背在身後,踱步到媽媽的雕像前?!拔覜]有教訓(xùn)你,而我也不是女神撿回來的什麼野孩子,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呢!算了……無論是野孩子還是邵天嵐,現(xiàn)在神族的主,不一樣是我嗎?”
妖刃把我摟在懷裡,一副欲言欲止的樣子。
真沒出息……我白了他一眼,先是哈哈的大笑了幾聲,然後跌跌撞撞的走過去一腳踹在側(cè)對著我的邵天嵐的屁股上,再毫無形象的指著跌倒在地的他說:“對啊!你是神族的主,可那又怎樣?!你姓邵,不姓姬如!你得到不過是我媽媽剩下的東西?!蔽叶紫律碜硬[著眼,湊近他的耳朵繼續(xù)說?!皩ξ襾碚f,得到媽媽的東西,叫做繼承。而你得到的,是我!媽媽施捨給你的饅頭渣!呵哈哈!”我還故意把那個‘我’字說的特別重,沒錯,我就是找茬,你能怎麼樣?!
“沙華!”妖刃快步走過來拉住我想讓我閉嘴,可我偏就不!
“邵天嵐啊邵天嵐!你就像個可悲的蟲子,等著別人的踐踏吧!”我一邊罵一邊被妖刃拽著走出了結(jié)界,直到結(jié)界的亮光塞滿我的眼睛之前,我都還看見邵天嵐坐在地上的樣子。
真是可憐極了……
剛回到花房我就倒頭大睡,一切的問題都留給明天去解決吧,我困了,累了。
不知不覺的一覺醒來就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了,我忙忙的起牀穿衣下樓準備吃中午飯了……有些沒出息嘎,一起牀就想到吃。不過,我是不是好像忘了點什麼?算了,無所謂,新的一天又來啦~!
“哥哥!”我蹦蹦跳跳的下了樓,看著大家忙得不亦樂乎。走到大廳裡才突然記起昨天哥哥說他今天會去銀集會一趟,讓我不用等他回來吃飯。對哦,哥哥不在家~!
幫著汐瞳和盈兒弄完了花房裡最後幾件小事,便開始吃午飯。我端著碗掃視了一下,盯著秦林問:“鍾罌洵呢?不是叫你去接她回來麼?怎麼,你沒去?!”
“什麼跟什麼??!”秦林一口咬下半個荷包蛋,口齒不清的說:“她回來了,只是一直待在房間不出來而已好不好。你不要動不動就把什麼屎盆子往我頭上扣行不?”
我瞇著眼用勉強相信的口氣笑了幾聲,點點頭,吃過飯就回房間。正打算繼續(xù)補覺,左愛突然敲門進來說冷朝塵來找我,讓我快點下樓去。
小塵?不知道是有什麼事麼?我又穿好衣服下了樓,看見小塵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fā)上東張西望。我依舊是撲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懷抱,然後再問他找我?guī)致铩?
“阿姨她最近好像又想起韻兒了,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的。今天聽汪叔叔說阿姨一大早就去了墓地,說什麼想去陪陪韻兒。我們?nèi)ソ铀膊豢献?。所以我就來找你了,想你過去勸勸她?!毙m埋著頭說。不知道爲
什麼,只要一涉及到有關(guān)於汪韻的事情,小塵就會一直埋著頭說話,無精打采的。
這種事情,可以拒絕麼?我點點頭,跟著小塵去了墓地。看來最近我跟這墓地是很有緣分啊,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恐怕連看守墓地的老爺爺也都認識了我吧~!
汪韻的墓碑不是很遠,進去擡頭一望就可以看見她的墓碑。我和小塵輕輕的走了過去,唯恐驚嚇到了汪媽媽。
汪媽媽正側(cè)坐在地上,一隻手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口裡好像在輕聲呢喃著什麼。
死神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把這樣好好的一個人給折磨成這個樣子……
“汪媽媽?”我踮著腳輕聲喊她,蹲下身陪在她的身邊。“您,還是別難過了……”
可能麼?你告訴讓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不要難過,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最好笑的事情了!沙華,你是沒長腦子的麼?!
汪媽媽搖了搖頭,趴在墓碑上說:“不了,你其實是不用過來的。我已經(jīng)知道韻兒她是不會再回來的了,沙華,你是個好女孩……”她的聲音很沙啞,明顯是哭太久的原因而造成?!翱删退隳阍俸靡膊皇俏业捻崈海崈核呀?jīng)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墒俏颐靼?,她的心是不會拋下我和她爸爸的。因爲我們是那麼的愛她,而她,也是那麼的愛我們……”
我愣了愣,原以爲汪媽媽會像以前那樣一直先在過去的悲傷裡不能自拔,沒想到她已經(jīng)從悲痛中走了出來。她明白汪韻不會再重生,明白我是沙華而不是汪韻……
腦子裡汪韻的記憶似乎要噴涌而出,甚至覺得我的腦子都快要炸了!像是走馬燈劇場一樣的反覆播放著汪韻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不停地播放。我難受的抱住腦袋倒在地上,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的腦袋……
“汪韻,你乖,聽媽媽的話,回來吧!”汪媽媽趴在地上把我抱在懷裡,一邊哭嘴裡一邊不停地大聲喊叫著?!绊崈海∧慊貋戆?,你回來吧!”
現(xiàn)在是把汪韻從我的腦子裡清除出去的最好時機了!我努力不讓那些畫面矇蔽自己原本的心,努力的想著哥哥的笑容和大家歡笑的聲音,努力的讓汪媽媽的聲音透過我的耳朵去包容在我的世界裡橫行霸道的汪韻的一切。
我是姬如沙華!汪韻,你永遠都別妄想著可以借用我的身體復(fù)活!
她的力量像是一股暖流從我的指尖流進汪媽媽的手掌心裡,雖然很難受,但我明白。在這場爭鬥中,是我贏了,是我捍衛(wèi)了自己的世界。
直到最後一股暖流回到汪媽媽的手心裡,那些疼痛才逐漸消失,在小塵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看著汪媽媽臉上的笑容,我不自覺的舒展了剛纔一直緊皺的眉頭:原來俗話說的母女之間,真的會有所謂的十指連心……
好好的愛自己的父母吧,真的不要等到人已不在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