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升起,照射在身上已經讓人感到了幾分暖意,但是此刻守城的帝國西北軍團的士兵心里卻是冰冷的。
他們親眼看著大月王國發起了今天的第一波攻擊!
城下的大月王國陣中,牛角號響起,隨即步兵隊列閃開了幾條通道,十幾輛用巨木板簡單制造出來的擋箭車被緩緩推了出來,巨大的木板上包裹了一層厚厚的浸了水的牦牛皮,又滑又厚,足以抵擋城墻上射下的箭失。就連守城的帝[***]中術士發出的風刃和火球都無法無法給予其大的傷害。
幾個千人的方陣躲在巨大的擋箭車的后面,緩緩的靠近城墻。擋箭車的后面,是一隊隊扛著云梯的步兵。
等到那些笨重的擋箭車的車輪碾壓在曠野上,發出吱吱的響聲,等到它們被推dao了弓箭的射程內的時候,魯本一聲令下,城墻上的數千名弓箭手立刻把手里已經拉滿的弓放開,數千利箭立刻從城墻上傾泄而下!大部分的箭都被擋箭車上豎立起的數丈高的厚重木板擋住了,但是仍然有少部分的箭從擋箭牌無法遮擋的位置射中了大月王國的士兵。無數士兵在慘叫聲中倒地,有的被箭射穿而死,有的被射中了要害部位,倒在地上一時不得死,就在曠野中滿地打滾哀嚎。
草原異族的彪悍使得他們的陣中居然沒有一個害怕而放慢腳步或者跑回,他們就那么勇猛的推著擋箭車努力靠近城墻,盡管身邊的同伴不停有人中箭倒地,他們最多投去一抹哀傷的眼神,然后立刻回過頭咬著牙用充滿兇悍和怒火的目光射向城頭的帝國士兵,用盡力氣推著擋箭車努力往前走。
同時的,大月王國的軍陣中前排的弓箭手也行動起來,上千長強弓對著城墻上開始的盲射還擊。慶幸的是,城墻上有上百名身穿帝[***]特制的白袍術士立刻騰空而起,上百術士同時做法發出一道圓弧形狀的光幕,那片光幕將大半個城墻都籠罩在其中,數千支利箭射在光幕上,僅僅是震動了幾下,隨即軟軟的從旁邊掉了下去。
第一波覆蓋姓箭雨后,魯本下令弓箭手待命——他要等一等,這么浪費把箭矢浪費在擋箭車上高大的木板上是很不劃算的,現在停止射箭是為了把有限的箭矢節省下來,等對方的部隊最后準備豎云梯登城的時候來用。魯本狠狠的嘆了口氣,如果當初木丹重鎮中的存放的弓箭能帶出來哪怕三分之一,就好了!
笨重的擋箭車終于推到了靠近城墻的地方,這時擋箭牌已經無法發揮作用了,因為城墻上的弓箭手已經幾乎可以垂直就看見躲在擋箭牌之后的大月王國的士兵。
立刻的,魯本一聲令下城頭上立刻再次傾泄下密集的弓箭,無數弓箭發出“嗖嗖”的破空聲,想密雨一樣壓了下來。那上百名白衣術士也立刻消去了光幕,只見城墻之上一時紅光大起,每個術士身上的白衣仿佛都被一層火光包圍,隨即呼呼作響,百多個火球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大月王國的軍陣當中。爆炸聲此起彼伏,有的士兵躲在擋箭車后,有的士兵立刻舉起厚厚的牛皮盾牌,那些火球砸在盾牌上,一些小的火球立刻破碎,激蕩起火花四濺。而一切實力高強的術士發出的大火球,則往往將攻城的士兵連人帶盾牌都轟得粉碎。
一聲軍號后,大月王國的士兵一起把已經沒有作用的擋箭牌推翻了,后面扛著云梯的隊伍迅速沖向前,守城的帝國士兵立刻發現了威脅巨大的云梯,幾乎所有的弓箭都向扛著云梯的隊伍射去。在密集的箭雨下,不停有人慘呼著倒下,城墻前的大地上被染成一片片滲人的腥紅,無數大月王國士兵的尸體躺在地上,還有不少人一時沒死,拼命的想往前爬。
扛云梯的隊伍是傷亡最為嚴重的,扛云梯的大月王國士兵已經死傷了近一般,剩下的人也有不少帶傷,可是只要有一個扛云梯的大月王國士兵倒下,旁邊立刻就有其他的士兵沖上去補上他的位置,有的甚至是用自己的身體沖上去擋在扛云梯的同伴的身前,一個人中箭倒了下去,立刻就又兩個又撲了過來!魯本看得咬牙不已,他實在想不出,為什么這幫草原異族的野蠻人,會有著那種讓人恐懼的勇猛和彪悍……
十個巨大的云梯終于架到了城墻上了。帝國守軍立刻想盡辦法把云梯往城墻下推dao,有的大月王國士兵把彎刀咬在嘴巴上,已經爬到了一半的地方,隨著云梯被對方推dao,慘叫著從半空中摔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城頭上不斷有一些石塊砸了下來,很多大月王國士兵已經爬到了云梯的一半,立刻被迎面砸下來的石塊擊中,然后呼號著摔了下去。
下面的大月王國士兵通常要有十幾個人用盡全力才能使勁按住云梯不讓對方推dao。終于在付出了慘重代價后,一架云梯上有第一隊十幾個士兵登上了城頭,他們登上去后,迎接他們的是從四面八方刺來砍來的刀劍!這些草原異族戰士悍勇的一面咆哮著一面沖上去和帝國守軍兵肉搏,他們用刀劍砍,用拳頭打,甚至用牙咬!有的身受重傷的,就抱住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帝國守軍就往城下跳,誓死也拉上一個敵人同歸于盡!有的大月士兵甚至臨死的也要把自己的身體往敵對最密集的地方狠狠撞過去,讓敵人遠離架好的云梯,為后面上來的同伴贏得時間!
魯本看得雙目赤紅,心里即為大月王國士兵出人意料的勇悍而驚訝,同時咬牙發出一個個命令,將手下的一隊隊預備隊士兵派往城墻的各個薄弱的角落。
第一隊登上城墻的大月王國士兵拼死搏斗下,后面的士兵立刻源源不斷的從這個云梯上爬了上來。魯本發現了這個薄弱點后,立刻讓手下軍官令旗揮動,調集了一隊的士兵圍了上來,試圖將殺上來的敵軍趕下去。
城墻之上充滿了慘叫和咆哮聲,斷肢殘臂不時四處飛出,手持彎刀的異族戰士和帝國守軍糾纏在一起,不少異族的武士殺得兇姓大發,居然把身上的皮甲頭盔扯掉,一邊咆哮著一邊撲上去和帝國的士兵肉搏!每一劍揮出,都會帶出一片血腥!每一刀下去,都會伴隨著一聲哀嚎!
遠遠的,在城下的大月王[***]陣之中,一群穿著黑色皮甲身材魁梧彪悍的武士簇擁著一匹黑色戰馬。馬上的一個人,魁梧的身材包裹在一身雪白的皮袍之下,一頭棕色的長發編成無數條小鞭子在腦后,一只手輕輕的攏著下巴上濃密的棕色胡子。一雙如鷹一樣的銳利的眼睛冷冷注視著城墻之上的廝殺,嘴角扯動出一絲獰笑。他的腰間掛著一把長度驚人的奇怪形狀的彎刀,刀柄赫然是用純金打造的!
“叫術別的人準備!”他的聲音低沉冰冷。隨后他轉過身來,對著身旁稍后的一匹馬上的人微笑道:“看來光明帝國的軍隊還有點分量!那個魯本也不算是草包。只可惜我手里沒有術士,不然的話,就容易得多了。不過好在他們的術士也不多……看……術士支持不住下去休息了……”
身后,一匹紅色的馬上,坐著一個身材修長的人,一身黑色的皮袍把他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就連一雙手上,都帶著皮手套。一個斗篷罩在頭上,面上得一襲黑紗將一張臉孔罩了個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細長的眼睛。
“羅嚴塔爾,你還真的是個冷血的家伙!”這個人輕輕冷笑,他的聲音清朗之極,隨即淡淡道:“你在浪費你士兵的生命,魯本雖然被你打敗了,但是占領這座要塞,憑你短時間訓練出來的那點三流步兵,根本不行。”
“哼!”羅嚴塔爾冷冷一笑,鷹一樣的目光籠罩在那個人的臉上:“你認為我的戰士不夠勇敢么?”
“勇敢是勇敢,但是不懂得用腦子。步兵不是靠勇敢就可以的,你看看魯本的士兵是怎么打仗的吧!我承認你的騎兵很厲害,但是步兵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你仔細看看吧!一對一的情況下,魯本的士兵確實打不過你的部下,但是如果是三個帝國的士兵結成了組,就可以有效的阻擋住至少五個你的三流步兵!更何況……”這個人的語氣稍微頓了頓,聲音里露出一絲不以為然:“他們的術士只需要休息半個時辰,就可以重新恢復過來了。”
羅嚴塔爾一雙濃眉一揚,眼中露出幾分暴虐的目光,隨即這種目光一閃而逝,他忽然哈哈一笑,低聲道:“你看吧!今天太陽下山之前,我必定能攻下瓦特要塞!我的步兵確實不如魯本!但是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他打了那么多敗仗,士氣不足,士兵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失去松懈下去!只要我在狠心繼續猛攻,他們很快就會潰敗的!”
“哼……”那個黑衣蒙面人淡然一笑,語氣平靜:“我相信你能攻下,魯本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我說過了,你這是在浪費士兵的生命。明明可以損失一萬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你卻偏偏要損失三萬人才能做到,那樣的勝利,又有什么意義?”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這個黑衣人不再看羅嚴塔爾一眼,緩緩掉轉馬頭,朝后走去,竟然對遠處城墻之上慘烈的廝殺絲毫不再關心。
等到那個黑衣人離去,羅嚴塔爾眼中露出幾分怒意,狠狠道:“我當然知道這樣的攻城損失很大,可是我又有什么辦法!那個魯本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東西,我沒有了糧草,難道在這里和他空耗么!哼……羅蘭大陸的人,和光明帝國的人一樣,這些異族的家伙,沒有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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