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從寶座下飛出來,還把寶座一卷,往他胯下放。
流云把我護(hù)在他的身后,瞇著眼直接沖那黑影轟出一掌。
帶著龍吟聲,一道水龍從流云轟出的那掌中,沖向?qū)氉系暮谟啊?
黑影連帶著寶座被擊飛很遠(yuǎn),又有一個黑影從剛才寶座在的地方露出了影子。
只是,這次出來的黑影不同剛才那般囂張,他先是畢恭畢敬地沖流云說著:“恭迎龍王。”而后,從腰后摸出兩把金鑰匙,嘴里說著:“我和鯰魚將軍在這里等候龍王許久,鯰魚將軍剛才不知是龍王歸來,還請龍王多多海涵。”
流云看也不看那兩把金鑰匙,他說:“想活命,就趕緊離去,這里以后就是我的。”
“龜丞相,不要跟他多言,直接把他趕走就是!”剛才被擊飛的人,把寶座踹了回來,連帶著帶來了巨大的水流。
流云也不是那種怕事的,在神之谷還沒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過,所以,流云直接頂住寶座。
我也看清那寶座后方的人,那是一只超大的鯰魚,他的嘴巴其大,舌頭也很長。還有所謂的龜丞相,是一只本來烏龜背上露出一個個尖刺的玩意。
“鯰魚將軍,不可如此,他是龍王,龍王有令,我等不能不從。”
“龜丞相,你我二人守在這里,不見天日。這東海龍宮哪里還有往日的輝煌,這人一來就亂動了龍宮里的東西,此時,你看,他根本就想把我們趕走,獨(dú)霸這龍宮。”
“鯰魚將軍,他是龍王啊,我們守在這里就是在等著,龍王會重新回來的不是嗎,你看他的手指處,是不是有一個雷印記。”龜丞相點(diǎn)著流云的手指頭說著。
“就算有又如何,你我二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龍王故去后,龍宮的蝦兵蟹將都散去了,就你不死心,還總說龍王會回來,可你看看,這個龍王是不是想弄死我們?!”鯰魚將軍頂著寶座,他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流云的對手,他撐不了多久了。
流云輕哼一聲,就把寶座往鯰魚將軍那邊推去,嘴里還說著:“你們一唱一和,所說是真是假,我不想考究,這個龍王我也不想做。夫人,我們該回去了。”
“好,我們回去。”我說完,就被流云牽住手。
“龍王,這里是龍宮,龍宮怎么能沒有主人?!”龜丞相背著重重的龜殼,游到流云的面前。
鯰魚將軍放下寶座,從他的大嘴里面吐出來一個卷軸。
卷軸漂浮在海水中,投射出了另一番影像。
影像中的龍宮,美輪美奐,其中的游魚,蝦兵蟹將,還有翩翩起舞的海帶,紅魚人,好像瑤池里面辦酒會一般。
龜丞相熱淚盈眶,他說:“老龍王早已經(jīng)故去,可他故去時曾說,會有新的龍王來到這里,讓我們在這里等著。”
卷軸里面現(xiàn)出了一條老龍,他趴在深海中,對著周遭的蝦兵蟹將說著話,他的龍目帶著無限的期待,還有無限的悲涼。在老龍王的龍目閉上后,龍宮依舊像以往那般。
可是,時間一長,日子一久。龍宮成百上千年沒有龍王,蝦兵蟹將都散去了。
往日的輝煌變成了過往,到了最后,是鯰魚將軍和龜丞相把龍宮里的夜明珠藏了起來,把所剩無多的寶貝藏進(jìn)了海底下。
流云默然地看著卷軸出現(xiàn)的畫面,接著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說:“這些與我何干。”
這時,卷軸自動自發(fā)地飛到流云的周圍,在流云的周圍漂浮著,接著就自己把自己給卷起來,落入流云的手中。
龜丞相彎腰作輯,說著:“此卷軸是老龍王留下的,卷軸認(rèn)可了你。龍王,你是龍宮新的主人。”
流云沒有因此而留下,他直接把卷軸一甩,卷軸就飛出了好遠(yuǎn)。
鯰魚將軍見流云如此作為,氣的翹起他的胡子。然而,卷軸在下一刻又飛了回來,依舊落入流云的手里。
流云不信這個邪,又扔了好幾次。可是,結(jié)果都是一樣。
等到流云不在扔卷軸的時候,他就帶著我準(zhǔn)備浮到海面上。
可是,海水和海面的距離就在咫尺,我們卻再也出不去了。
流云試了很多次,海水和海面之間卻像被人蓋了一塊玻璃,無論用多大的力,都撼動不了它分毫。
龜丞相和鯰魚將軍從后面趕來,龜丞相說:“龍王,大海也愿意承認(rèn)你是龍王,它也在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留下你。”
沒有龍王的海域,長久以往下去,就會慢慢枯竭,海水消失,海床就會露出來,變成高山或是平川。
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罷了。
“流云,留下來吧,這里需要你。”我開口說著。
“夫人,這里面很無趣。”流云左右看了看,開口說著。
龜丞相立馬說著:“龍王,你回來后,我和鯰魚將軍就去召回那些蝦兵蟹將,以后的龍宮也會重新輝煌起來。”
“紙上談兵誰都會,我要看的是結(jié)果。”流云背手而立。
“是,我們這就去辦。”龜丞相和鯰魚將軍立馬退了下去。
流云看著龍宮那邊,說:“早知道,我們今天就不來這一遭了。”
我失笑,說:“該是你的,終究是你的。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流云拉著我的手,說:“那你我之間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嘍。”
“嗯。”我點(diǎn)著頭回答著。
流云伸手摟住我,嘴巴在我耳邊說:“我成了龍王,那你就是我唯一的王后,別離開我。”
“好。”我低應(yīng)著。
不出幾日,龍宮再次熱鬧起來。
亮堂堂的龍宮,還有游離在龍宮柱子上五顏六色的小魚,以及紅色的珊瑚,白色的水母也時不時地從窗外晃過去。
我看著正苦惱著的流云,失笑道:“有那么難受嗎?”
流云垂頭喪氣捂著額頭,說:“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當(dāng)這個龍王了。”
“好啦,我挺喜歡你額頭上的龍角。”
“真的?”
“當(dāng)然了。”我扯下流云捂著額頭的手,摸著他額頭兩邊的龍角,說著:“這手感不錯的很,瞧著形狀也挺霸氣的。”
流云撇嘴,說著:“我都瞧見了,你明明覺得好笑。”
我望著他,笑著說:“你不開心嗎?”
“好好的,頭上長了角,是個人都會不開心啊。”流云無奈地說著。
流云接手了龍宮,成為新的龍王,他的額頭上便長了兩個龍角,猶如分叉的樹枝,還很有肉感。我也成為流云所說的王后,龍宮里的女主人。
龜丞相和鯰魚將軍現(xiàn)在很忙,我和流云很閑。
大事小事,流云都把事情扔給龜丞相。龜丞相做事有條理,鯰魚將軍有的是力氣,還有蠻力。誰人不配合,龜丞相用說的說不通,鯰魚將軍就把人揍到臉開花。
龍宮里面的人員也慢慢增多,龜丞相慢慢的不忙了。龍宮里面也有了規(guī)矩,誰該做什么,誰不該做什么,都有條有理的。
流云甩了甩腦袋,就拉住我的手,往海面上游去說:“我現(xiàn)在頭上都長角了,總能離開這里了吧。”
“試試吧。”我說著。
流云便帶著我,直接往海面游去。
這次離開的很順利,剛從海里冒出頭,流云額頭上的龍角就不見了。
流云摸著光溜溜的額頭,說著:“算它識相,讓我頂著那兩個龍角走在外面,我非把他掰彎了不可。”
我卻在這時聽見有人在喊救命的聲音,我尋聲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一些漁船上傳出來的。
漁船上有漁人在捕魚,很多條魚都在喊著救命,他們要回到海里去。
流云瞇著眼,說:“那些人在打撈魚?!”
“嗯,你聽見那些魚兒在喊救命了嗎?”
“我聽見了。”流云帶著我上岸,說:“你且看著。”說完,就做了幾個動作。
海上頓時就吹起了狂風(fēng),涌起了海浪。海上的漁船翻了,船上的魚兒得救了。
許多條魚掙開漁網(wǎng),游回大海中。
那些漁人的性命卻是無礙的,他們還能破口大罵,說:“那個算命的今天怎么不準(zhǔn),他不是說,今天是個捕魚的好日子嗎?”
“走,我們找他去,非把他的攤子給我砸了!”
一群漁民從海中游回岸上,嘴里罵罵咧咧的往回走。
流云又做了幾個手勢,海上就恢復(fù)了風(fēng)平浪靜,他才帶著我跟上那幾個漁民。
漁民們直接往城里去,也不回家換身衣裳,直接走到街角處的一個算卦攤。
“算命的,你瞧瞧,我們今天這都遭了什么,魚沒捕到不說,還全都掉進(jìn)了海水中。”
算命的是一個留著整齊胡子的老頭,他瞇眼瞧著漁民,說:“我說過,你們不可多捕魚,要適可而止,你們這是得罪了龍王,被龍王教訓(xùn)了。”
“呵,你說的這番話誰信,你說今天是好日子,我們便去捕魚,我們每次去捕魚,都會在你這里求一簽,你說是好日子,我們便去。今天,你這卦不靈了。”漁民說著。
算卦老頭便站起身,掀了自己的桌子,說:“我卦不準(zhǔn),我以后就不擺攤了。各位,你們還是換些營生,海里的龍王回來了,你們在捕魚,小心龍王發(fā)怒。”
“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漁民剛說著,就被人扯住了衣袖。
只見算命老頭跪在地上,沖著站在人群中的流云這邊拜了幾拜,說:“老朽為了掙些飯錢,知會他們何時下網(wǎng),何時打撈,每每都能滿載而歸。如今,還請龍王饒恕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