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雪回到了家里,她本來心里的那些擔心也微微就放了下來,林虎這幾日便要去定州參加武狀元的比試。這對于他們家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林虎還不知道林婆雪回來的事情,一進門便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忍不住往里鉆,嘴里還念叨著:“這飯菜真香啊。”
“大哥,你快出去,等下飯菜就好了。”林婆雪手拿著鏟子不停的翻著菜,看著林虎的口水都快要落了下來,她在想,她這幾天不在,家里人是怎么過的?就算自己手藝好,也不至于嘴饞到這樣。
林虎一聽聲音是小雪,高興的手舞足蹈,哪里還樂意出去。“大妹,你可回來,我?guī)兔穑阋粋€人也忙不過來。”
林婆雪見林虎坐在了鍋腔子前,一塊柴一塊柴的往里面填,目光卻始終放在自己身上。那溫熱的目光,讓林婆雪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干嘛總看著我?不會我出去這幾天你就不認識我了吧?”
林虎撓撓頭,不知道說啥好了。半天才忍不住道:“你個傻丫頭,這么沒有良心,你走的時候不跟大哥我說一聲,回來了也是我最后知道,你說我能不想你嗎?”
林婆雪忍不住點點頭,貌似他說的確實在理,忍不住笑了笑道:“大哥,我這不是擔心妮兒生氣嗎?她以后可就成我嫂子了,你這樣想我,不擔心她吃醋?”
林虎現(xiàn)在學聰明,他知道自己在妹妹嘴里得不到半天便宜,忍不住就一聲不吭的聽她說。悶頭燒火。
林婆雪自知這樣便的貌似有些無趣,忍不住舔嘴唇道:“大哥,你真生我氣了?剛才還說想我了,怎么這么快就翻臉了?”
林虎自知說不過自己妹妹,他努努嘴道:“小雪,大哥是個粗人,哪里會生什么氣?”
趙大嬸一家知道林婆雪回來了,也趕了過來,聽聞小雪在廚房里做吃的,忍不住擠了進去。趙大嬸看著林婆雪就忍不住嘮叨道:“小雪啊,你還知道回來啊,怎么說走就走,都不知道跟嬸子說一聲,你不知道你這一走,我們家里都覺得閃的慌,嫂子都好幾天沒有反應過來呢。”
林婆雪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道:“嬸子,那天的情況是有些急,而且他也一直沒有消息,我這不一著急就出去了嗎?您別生我的氣了行不行啊?對了,嬸子我做了好吃的,回頭你叫爺爺奶奶和叔他們都過來吃飯吧,我準備的都是大分的。”
趙大嬸聽林婆雪這么說,心里高興的不得了,不過她沒有看到蘇安然啊,不是說雪丫頭找他,怎么沒有一起回來?這混蛋小子不會騙小雪的吧?不過她看林婆雪的神情也不像十分悲傷的樣子,便忍不住問道:“小雪,那個姓蘇的小子人呢?”
林虎也突然想起這事,好像就她妹妹小雪自己回來的,還帶了一個女孩,蘇安然人呢?
“大妹,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哥哥給你報仇。”林虎突然站起身來,手不由的握成拳頭,憤怒道。
林婆雪知道他們是誤會,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們還真的誤會安然他了,他在定州有事情沒有辦完,所以暫時也不能回來,而且二哥和水清還在定州呢,他們都在一起,安然怎么可能會欺負我呢?你們想多了。”
趙大嬸心里不由感慨,這閨女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樣了,處處護著人家。幸好孫英不在,她要是聽到了,這心里指不定多難過了,自己閨女就這樣被人拐走了。
林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剛才有些太過于激動了,而且自己未來岳母還在跟前,他的臉頰瞬間紅了起來,悶聲不響的坐在灶臺前,繼續(xù)燒火。
“嬸子,這廚房也怪熱的,您在外面等著吧,我和我哥兩個人就夠了!”林婆雪微微一笑的說完,手不閑著的做飯。
趙大嬸點點頭,她轉(zhuǎn)身出了廚房。
“大哥,我覺得趙大嬸不會放在心里的,而且你跟妮兒的事早就訂下來了,對了!你打算啥時候去定州參加武狀元的比試?”林婆雪自然也不放心林虎一個人,他跟林俊不一樣,林俊雖然武不行,但是腦子比較靈活機靈,而且又跟陳水清一起,一路上也有個作伴的。
林虎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他就自己一個人不說,而且為人憨厚,很容易被人利用,這一點兒讓林婆雪怎么也放心不了。
不過到了定州就不怕了,有林俊在他的身邊,也沒有人敢欺負林虎,林虎自身的本領也不小。他雖然文不行,但是并不是大字不識,但是武功上面他卻頗有天賦,是難得一見的武術(shù)奇才。
林虎點點頭。“師傅說要等幾日,跟我一起去。”
林婆雪聽說孫勝天要跟林虎一起去,心里便放心不少,不過孫勝天這個人似乎也是有秘密的人,對于別人的秘密,林婆雪卻不想打聽,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對了,你們到了那邊直接去客棧,二哥和水清他們都在那邊的。”林婆雪把客棧的地址告訴了林虎。
林婆雪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客棧對他們來說是那么的安全,幕后的老板是誰?還有他哥和陳水清又怎么知道的?心里這一連串的問題,她頓時也想不到答案。
何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林茂才看著自己老伴如此,不由起了壞心,他可不想讓何氏臭氣拉轟的在家里,還需要自己照顧,老二媳婦也是不省心的人,下不出的蛋母雞還整天就是事。對他也是動輒打罵。老二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在鄧婦人那里,一心想娶她過門。
成天的不著家,張氏只好把氣往林茂才身上撒了,不過林茂才也不是善茬,他可是這么容易被欺負的主,張氏也得不到半點的便宜。
張氏聽聞林婆雪回來了,她知道孫英家里向來都是林婆雪做主,自己只要好好的巴結(jié)她,想要什么會沒有?
林茂才看著張氏踏著輕快的腳步往孫英家里走,他也忍不住跟了上去,張氏感覺到后面有人跟著,一看是林茂才,怒吼:“你跟著我,有什么事干嗎?”
林茂才看著張氏忍不住笑了兩聲,臉上的皺紋囊在一起,“我也是去老大家里?你不會也是吧?對了你覺得我把何氏送到他們家怎么樣?如果他們不接受的話,就讓他們一個月拿出五兩銀子給何氏看病如何?”
張氏覺得這有些獅子大開口,孫英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軟弱任人欺負的孫英了,她現(xiàn)在可厲害的很呢。
“我看他們未必能夠答應,而且不要告訴了,孫英跟林子安早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她現(xiàn)在可是嫁給了林丹陽。”張氏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林茂才滾燙的心澆的透心涼。
林茂才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個臭娘們,烏鴉嘴,老子我既然說了就肯定能辦成。不像你就知道巴結(jié)人家,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
林茂才的嘴巴也夠毒的,幾句話,讓張氏的臉色發(fā)青。
李梅兒和林枝兒也是真心悔過,她們母女在孫英家里表現(xiàn)的特別好,就連一直不喜歡他們的林婆雪,也慢慢的接受了她們,現(xiàn)在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特別的熱鬧。梨花在林婆雪家里絲毫沒有感覺到陌生,她早就被他們?nèi)诨耍桨l(fā)喜歡這里。
林婆雪做好了飯菜,擺了整整一桌子。“阿姐,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們就天天盼著你回來,你可知道為什么嗎?”
林婆雪瞪了林羅云一眼道:“哼,不就是盼望著我給你們做飯菜吃嗎?真?zhèn)摹8仪槲乙簿褪且幻锓虬 0ァ?
梨花忍不住被林婆雪的樣子逗笑了,她現(xiàn)在總算發(fā)現(xiàn),這丫頭是這么的可愛。“小雪,你以后有空教教我吧,就不用這么累了,而且不在家還被這么多人念叨著想念著的感覺真好,你不想要,我想,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林婆雪微微挑眉,這丫頭就喜歡跟她對著干,“梨花,你連糖和鹽都分不清楚,我怎么教你做飯?”怎么能不露她老底,她就不是林婆雪了。
“你……”梨花如同泄氣的氣球一般,蔫吧了。孫英特別喜歡梨花這孩子,也知道她打小父母就過世了,跟著爺爺一起生活也挺不容易了,“小雪,我看梨花以后做飯肯定比你厲害,糖和鹽分不清沒有關系,只要告訴她不就行了?梨花到咱們家里來是客人,你別總欺負她,再欺負她,我可就不認你這閨女了?”
林婆雪也不覺得生氣,不過心里微微有些吃醋,真是有了兒媳婦就不疼閨女了,以前自己是孫英的手中寶,現(xiàn)在變成梨花了,她本應高興的,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林虎不明白梨花是誰,不過他也不高興娘那樣說,臉色微微難看起來。妮兒怕林虎做事莽撞了,便用了捏了一下他的手。
林虎看到妮兒,心里就好受多了,忍不住道:“妮兒,我過幾日就要去定州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妮兒看著林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讓自己等著,他怎么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了呢?
林婆雪也好奇,不過帶著妮兒去也沒有什么不好。“妮兒,你要是想去就同意唄,我哥是想帶你去定州看看,不過他要參加比試的話,你可能就會覺得有些無聊了。”
妮兒感動的一句話都說出來,“不了不了……”
“虎子哥,我還是在家里等你吧,定州太大了,我這個人又記不住路,萬一迷路了找不到你了怎么辦?”妮兒心里暖暖的,她沒有想到林虎會跟她說這些話。
林虎拉著妮兒的手不放道:“有我在呢,怎么會讓你迷路?”
趙大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虎子,我看這事就算了,妮兒她沒有出過遠門,我也不放心,你是去參加比試的,不是去玩的,再說了等你考上了,咱們到時候一起去定州也不是不行。”
林虎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妮兒繡工厲害,她一直想去定州大的繡樓看看,提高自己的繡技,可是現(xiàn)在大家都這樣說,他便沒有辦法帶妮兒去了,也就沒有辦法給她實現(xiàn)愿望了。
林婆雪看著林虎微微有些失落的樣子,心里多了幾分的好奇。妮兒眼里都是晶瑩的淚珠,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過卻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
孫英不明白,好好的哭啥子,她瞪了一眼林虎。責怪兒子把妮兒弄哭了。
“妮兒,你別說,有什么事跟我說,如果這個臭小子敢欺負你,看我不揍他。”孫英拉著妮兒的手安撫的說著。
妮兒這下哭的更兇了,她心里本就不是覺得委屈,是感動,在一聽孫英責怪林虎,她想解釋就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哭的厲害。
孫英這下也傻眼了,倒是林婆雪有眼色,走到妮兒身邊,將她臉上的淚珠擦干。什么話都沒有說,林虎的心里苦澀的要命,他急的忍不住撕扯自己的頭發(fā),可他嘴笨,不知道說啥好。
看著他焦急的樣子,林婆雪實在看不下去,走到妮兒身邊的。
她輕聲的在妮兒耳邊說了一句:“你平復一下情緒,我哥他快急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辦呢?”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妮兒總算平復了情緒,走到林虎的面前道:“虎子哥,我很意外你還記得我當初給你說的。我哭并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感動。”
林虎將她攬在懷里道:“我當然記得你的話,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記在心里呢。不信,你可以問問我?”
他似乎怕妮兒不信他,所以忍不住讓妮兒問他。
妮兒笑了笑,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放大,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幸福了,別人還云里霧里呢,他們自己倒是沒事了。
趙大嬸拉著孫英說著話,“姐,我就說你別管他們,他們這兩兔崽子,自己的事情還能沒有數(shù)嗎?要我說,要不這幾日就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省的他們互相不舍得。”
孫英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不過她不好提,妮兒比小雪還小,而且她也一直擔心怕趙大嬸舍不得在家閨女。所以這事她也就一直拖著。這不趙大嬸開口了,孫英也覺得可以。
不過林虎卻不答應了。“娘,嬸子,我和妮兒的婚事,等我從定州回來在辦,現(xiàn)在辦一來是太過于急了,準備上也麻煩,二來是我不想委屈妮兒。”
妮兒倒不覺得委屈。“虎子哥,我不覺得委屈,我早就想好了,你就答應我吧。”
林婆雪也覺得現(xiàn)在辦有些急了,孫英也覺得自己兒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家一直跟趙家的關系這么好,哪能委屈了妮兒,現(xiàn)在準備也來不及,再說林俊也不在,她的意思是打算等等,不過看趙大嬸一家的意思,到是想先辦了。
林婆雪似乎明白了趙家人的擔心,是怕林虎考中了武狀元,到時候萬一不要妮兒了怎么辦?也變成了負心漢怎么辦?
“娘,嬸子,我覺得這事要不然就這樣辦吧,反正妮兒也早晚是咱們林家的媳婦,我哥雖然要去定州,時間也著急點,不如這樣咱們先找里正大人給我哥和妮兒下了婚書,先請村里的長輩吃個飯,這事也就成了,別的事情后面在準備著,等我哥考試完之后,再給他們風風光光的補個儀式。這樣是不是更好?”林婆雪的話讓兩家人都沒有了意見。
林虎和妮兒也高興了。
正在他們高興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林羅云快步的往外面走,打開門看到的是林茂才和張氏。
林丹陽站在大伙的前面,把林羅云推到自己的身后。“二叔,有什么事情嗎?”
林茂才見林丹陽客氣中帶著疏離,他瞪了一眼林丹陽道:“你是什么東西,你以為你娶了孫英就了不起了,你也真是不要臉,自己兄弟的媳婦,你都搶。”
林丹陽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事情都過去了那么久,他還來找事?孫英聽不下去了。“我嫁給丹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們家跟你沒有半點關系?你來這里鬧什么?”她心里護著林丹陽,要是有林丹陽在,她早就活不下去了。而且丹陽對她和孩子都好的沒有話說。
張氏咧嘴道:“大嫂,瞧你這話說的,怎么可能跟我們沒有關系呢?你這記性怎么這么不好,你跟大哥林子安的孩子們不都是林家的子孫?您跟林家這關系是斷不了的。”
“你……”孫英用手指著張氏,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氣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
林丹陽心疼不已,“你們要是來說這些閑話的,那可以走了,我們這不歡迎你們。”
張氏看到了李梅兒母女,忍不住嘲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三弟妹和枝兒也在啊?沒有想到大嫂還真能不計前嫌啊,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把小雪帶走,差點兒給賣掉的?居然還敢把人帶回家里,也不怕養(yǎng)了個白眼狼。”
李梅兒聽張氏挑撥他們和孫英一家的關系,她也不能在忍氣吞聲。“張氏,我和枝兒早就改過自新了,過去林子云做了很多混賬事,我也不能說我和枝兒沒有參與過,但是如今我們早就改過自新了,承蒙大嫂一家不嫌棄,對我們信任和照顧,我們母女感激不盡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恩將仇報。張氏,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們母女不順眼,所以才會三番兩次的找麻煩,也是因為你求大嫂幫忙,大嫂沒有幫你,所以你懷恨在心,不惜挑撥我們和大嫂之間的關系。”
孫英自然不會相信張氏的話,李梅兒母女的變化,她是看在眼里的。不會因為別人的挑撥就會改變什么的。
林婆雪也是一樣,她覺得林枝兒也早就改了自己之前清高的性子,反而發(fā)現(xiàn)她也不是那么的討厭,反而更加讓人心疼了。
林婆雪覺得張氏和林茂才今天過來,絕對不是耍耍嘴皮子這么簡單,他們心里盤算著什么,這點兒不得而知,所以就等他們在蹦跶蹦跶,她在出手也不晚。
梨花似乎知道林茂才的身份了,想到陳水清之前說林婆雪在家里的遭遇,除了心疼之外就是憤怒,如今讓她看到了林茂才,這嘴巴也難免忍不住要說幾句。
“你就是小雪的那個爺爺啊,我看你這老頭,老的怎么比我太爺爺年紀還大?人家說要尊老愛幼是沒有錯的,但是你也太為老不尊了。你自己沒有本事把兒子管教好,還賴你兒媳婦跟你兒子和離嫁給了別人,這就是沒有天理?再說人家都改嫁了,你還有啥本事來鬧?我說你這人臉皮厚的比京城的城墻還厚,你是怎么活這么大的?真是難為你了?”梨花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
堵的林茂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紅的如同紅彤彤的蘋果一樣,氣的直跺腳,可是有啥辦法啊,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你管得了嗎?
“你……哪里來的臭丫頭,你……”林茂才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不過他沒有說完,又被梨花用話堵住了,很快他撐不下去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眼珠瞪的老大了。
張氏也嚇壞了,這下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不過她把事情都賴在了林婆雪一家身上,“瞧你們把老爺子氣的背過氣了,還不找個郎中給他看看?你們這些人也真是……”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后撤退,話還沒有說完,人都沒有影了。
梨花不由的撇撇嘴,抱歉的看著林婆雪,她是想幫忙的,沒有想到好心辦壞事,心里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人家的。
林婆雪忍不住笑了笑道:“梨花我咋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梨花撓撓頭,臉頰羞紅,“小雪,你真壞,人家都自責死了,跟你家添麻煩,你倒還開我玩笑。”
孫英覺得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找個郎中給林茂才看看。
梨花卻攔住了準備去找郎中的林虎。“不用找了,我?guī)退础!?
林婆雪沒有想到梨花會醫(yī)術(shù)。“你會醫(yī)?咋沒有聽你說?”
梨花白了一眼林婆雪道:“也沒有聽你問起!我爺爺?shù)尼t(yī)術(shù)才叫高明呢。放心他沒事,就是急火攻心。一會兒就好了。”
林茂才被林虎和林丹陽抬回去了,還沒有進屋就聞到臭味,讓人汗顏。
林丹陽進屋一看,何氏的后背都已經(jīng)爛掉了,臉也全部凹了進去,屋里到處都是臭味。用手探下她的鼻息,有是有,但是十分的微弱。掀開被子一看,他完全愣住了,下面都……
一陣惡心上了心頭,他沒有說任何話,便拉著林虎往外走。
林婆雪看著林丹陽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忍不住道:“丹陽叔,你怎么了?”
林丹陽便把何氏的情況告訴了她,她對何氏的記憶一直存在在囂張跋扈欺負他們一家人里面,沒有想到她也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不過她并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反而覺得何氏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受這樣的罪。
林茂才醒來之后,他看著何氏,忍不住臭罵:“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臭婆娘,你看看你把屋子搞的這么臭,你到底還要不要我住了,你怎么不去死呢。”他在林婆雪家受的氣,正好沒有地方發(fā),全部發(fā)泄在了何氏的身上,何氏的身子早就破爛不堪。
似乎回光返照,何氏痛苦的哀鳴一聲,眼睛睜的老大,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林茂才沒有想到何氏會死,他嚇的從房間往外面跑,他不認為何氏是自己殺死的,自己什么事情都沒有干,是她自己找死的,她自己要死的,跟自己沒有關系。
歐陽軒見蘇老頭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他心里不由的惱火,不過是求人家辦事,他怎么敢放肆。
“岳父大人,犬子中了絕心毒,還請岳父大人幫忙解毒,女婿我愿意肝腦涂地的孝順岳父大人。”歐陽軒就會說這些好聽的,他以為蘇老頭根本就不知道蘇夫人的死因,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蘇老頭并不是第一次來歐陽府,蘇夫人在的時候,他也來過幾次,不過父女兩人都因這個男人吵的不可開交,他看不上歐陽軒,勸解自己閨女離開,可是蘇夫人一心都在歐陽軒的身上。
后來蘇老頭也只好順了自己閨女的意,不在說歐陽軒的不是,可是他看著蘇夫人不開心,他又心疼。
本來他可以保護蘇夫人的,但是沒有想到歐陽軒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居然對他兒子下手,攻擊了他的地盤,兒子兒媳死了不說,就連奶孩子他都不放過,還好自己愛徒把梨花救了下來,因為這些,他對自己閨女的執(zhí)著就沒有辦法接受,他為了躲避追殺,才沒有來得及保護自己閨女,這些年,也成了蘇老頭的心頭的遺憾。
他對歐陽軒是恨之入骨,有些仇恨不是因為時間的推移就不恨,有些人也是一樣。
蘇安然并不知道自己外公已經(jīng)進了歐陽府,他回到客棧找人,就看到了林俊和陳水清,他詢問之后,才知道蘇老頭出去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里越發(fā)的害怕起來。
林羽見蘇安然臉色難看,忍不住詢問:“少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外公去找歐陽軒了。”他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
林羽早就知道老爺子是沒有辦法忘記仇恨的,不管是蘇夫人的,還有蘇叔和蘇嬸的。“少爺,那你打算怎么辦?阻攔嗎?你知道老爺子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他一直都自責沒有照顧好你,也沒有保護好夫人。”
蘇安然怎么會不知道這些,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怪過他。他無意中翻開蘇夫人的遺物,才知道他娘其實早就一心求死,尤其知道是因為自己害死了舅舅他們之后,而且她對自己又恨又愛,恨自己是歐陽軒的兒子,愛是因為這本跟自己無關。
其實她也是個解毒高手,可是她卻選擇死了,選擇了不讓自己報仇,她一心求得解脫,按理說她就是一個自私的人,讓所有痛苦,她解脫了。
他現(xiàn)在所以才會那么的迷茫,“我只是不想外公有事,至于歐陽軒他們,跟我有和關系?”
林羽聽這話已經(jīng)放心了,“少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去找老爺子,你既然都想好了,那盡快把這邊的事情解決掉,咱們快點回林子村,姑娘一走,還真不習慣,好想吃姑娘做的菜。”
“丫頭是我的,不給你們做飯吃。”蘇安然一想到林婆雪,心里稍微也就舒服了一些。
蘇老頭沒有想到林羽會來,他知道肯定是安然讓他來的。
“蘇秦,明兒呢?怎么沒有跟你在一起?”歐陽軒忍不住問道。
林羽看了一眼歐陽軒道:“少爺早就走了,他回來是來看夫人的。至于你,他覺得沒有必要看。”
“你這混賬的奴才,怎么說話的?明兒就是這樣縱容你的?目中無人?”歐陽軒心中大怒。
林羽跟著林婆雪和蘇安然的身邊,原本最笨也變的毒舌了。“歐陽丞相,您是人嗎?再說了,我是奴才沒有錯,但是跟你歐陽府有什么關系?我本就是夫人的人,夫人不在了,我是少爺?shù)娜耍鷼W陽丞相你,有關系嗎?”
林羽之前何嘗敢這么傲氣,就連蘇老頭都覺得奇怪,不過他站著卻什么后都沒有說,他反而覺得可能是安然有什么交代。
歐陽軒大怒道:“你算什么東西,敢來我丞相府撒野。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不過他忘記了,自己的人都被抓了去,現(xiàn)在還在牢房里呢,至于這些護院根本就不是林羽的對手,這些人也不傻,哪里敢上前。
“你們這群飯桶,給我逮住他。”歐陽軒大喊一聲,可是絲毫沒有人敢動彈。
蘇老頭不明白蘇安然會讓蘇秦過來,蘇秦對歐陽軒恨之入骨沒有錯,但是并不是魯莽之人,這樣的反應真是不應該,他想不明白,就在一旁看好戲,隨時準備幫蘇秦一把,這小子跟之前變化很大。
蘇秦的武功雖比不過蘇安然,但是這些護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里,而且他從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再看看那些人本身對自己就有畏懼的心里,索性就不理會了。
他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歐陽軒死心,告訴他,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好欺負的。
歐陽軒氣的臉色發(fā)青,不過他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蘇秦把蘇夫人真正的死因告訴蘇老頭,那自己兒子歐陽浩豈不是沒有救了?想到這里他真的恨不得一掌劈死了蘇秦。
他知道蘇秦是蘇夫人師兄的兒子,她一直對蘇秦照顧有加,她死的時候恰好蘇秦不在,不然當時他不血洗了歐陽府是不可能的,歐陽軒心里對蘇秦的忌憚程度遠高于自己兒子歐陽明。
在他的眼里,歐陽明什么都不好,他做什么自己都不會喜歡,但是只要能夠從他身上得到利益,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也不顧的,甚至歐陽明死了,他也不會心痛半分,好似那個孩子的存在,是他生命中最陰暗的部分,他怎么可能就原諒了。
田夫人拉住了歐陽軒,讓他不要跟蘇秦起爭執(zhí),這樣的奴才,目中無人,干嘛跟他們一般見識,眼下要做的就是救歐陽浩。救她兒子。
主要是了蘇老頭救自己兒子才來的,事情要分清輕重緩急。現(xiàn)在就是有氣也要忍著,免得人家說自己,其實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能有什么辦法呢?
“蘇伯,我請您救我兒子一命。”田夫人的眼窩里閃爍著淚珠,她從來沒有把蘇夫人看在眼里,覺得蘇夫人該死,她一直都得歐陽軒的疼愛,其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父兄有權(quán)勢,而蘇夫人沒有。
她一心想要的是歐陽軒的心,可她卻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的是什么,恰好自己知道,也給得起他,他自然而然的對自己百般疼愛照顧,她蘇夫人也就眼睜睜的看著,所謂的愛情,不就是這么回事嗎?她傻了吧唧的認為歐陽軒會愛她,真是蠢的可以。
田夫人有時候也會想起那癡傻的蘇夫人,她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了歐陽軒,跟誰成為對手不好,偏偏跟自己成了對手,也就是說著一切都是她活該,命該如此,怨得了誰。
蘇老頭沒有想到田夫人會主動來求自己,他以為自己不知道蘇蘇的死因,他又怎么會放過這些人呢?
歐陽軒也不再看蘇秦,反而走到蘇老頭的身邊說這件事。“岳父大人,浩兒的事情還要多勞您費心了,這邊請。”
他剛才的怒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在理會蘇秦。
蘇秦豈能讓他們這么好過。“蘇爺爺,你應該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死的吧?”
蘇老頭不明白蘇秦為何要這樣問,他到底想干什么?“蘇夫人就是被這一對賤人害死的,到死都沒有見到蘇爺爺,您確定要救歐陽浩,你這樣對得起夫人嗎?他們是害死夫人的兇手。”
蘇秦激動的有些不按常理出牌,本來蘇安然只是想讓他把蘇老頭帶走,讓歐陽浩自身自滅,等歐陽浩一絲,田夫人自然而然會因為喪子之痛還得失心瘋,那樣的話,歐陽軒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剩下的事情交給皇上處理就好,跟他可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只是他看到歐陽軒,聽到那些話,難免會激動,想到了他敬重的蘇夫人的死,他即使知道蘇老頭知道,還是要把事實說出來,歐陽軒和田夫人的臉頰瞬間慘白沒有一點兒血絲。
蘇老頭十分配合的吃驚道:“他說的可是真的?”痛心疾首的捂住自己的胸膛,眼神銳利的看著歐陽軒,他要把這出戲演全乎了。
歐陽軒自然不會承認,他心一橫道:“岳父大人,你千萬不要聽這個狗奴才的話,當年蘇蘇一心待他,結(jié)果卻慘遭他的背叛,而且他有蠱惑明兒的心,到現(xiàn)在明兒都不知在哪,想來這些事情讓我萬分痛苦。”
“誰曾想今日遇到岳父大人,又遇到這狗奴才的滿嘴胡言亂語,我這就讓人將這賣主求榮的狗東西亂棍打死。”
田夫人拉著蘇老頭的胳膊,哭的那是一個肝腸寸斷,她要讓蘇老頭心疼。“蘇伯,請您快快去看看我家浩兒,浩兒他中毒已深,您一定要為他解毒啊。”
蘇秦看到歐陽軒居然反咬他一口,他絲毫都沒有覺得害怕,反而秀目一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為。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還要我一件件的說出來。”
“不要……”歐陽軒心里有些恐慌,他雖然不相信蘇秦有證據(jù)。但是還是口不對心的慌張了起來,這一慌張不要緊,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這事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更何況是蘇老頭這么聰明的人,他這下也真的翻臉了。覺得戲差不多就行了。
“我去看看蘇蘇。”蘇老頭轉(zhuǎn)身打算就走了,田夫人跪在地上拉著蘇老頭不放。“蘇伯,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浩兒,難道您就這么忍心看著他死?您要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要多少銀子都沒有關系?”
歐陽軒見自己夫人如此,他的眉頭不由的一皺,他現(xiàn)在承不承認都已經(jīng)太晚了。“岳父大人,其實蘇蘇的人是跟我有關,她是自殺,因為我的貪念,殺了您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哥哥,她才會選擇死來解脫。”
蘇老頭沒有想到歐陽軒居然這么誠懇的把話說出來,不過他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詐,他了解歐陽軒,他并不是一個十分好說話的人。眼神倏地一冷,“你現(xiàn)在愿意說實話了,可是蘇蘇她都不在了,你到底要我說什么好?你覺得好聽了這些話,會救你兒子?你殺了我兒子,害死我閨女,就一句對不起,我就能夠放過你?”
歐陽軒以為自己這樣說,他肯定不會相信,卻沒有想到會因此激怒了蘇老頭,反而到最后自己得不常失了,想到這里,他臉色瞬間便的難看起來,田夫人心里怒罵歐陽軒愚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蛋,但是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蘇秦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看著歐陽軒道:“你想知道我們家少爺去了哪里嗎?我偏不告訴你,您不是一心想救歐陽浩嗎?偏偏讓您們看到歐陽浩被毒活活折磨死,這些都是你們自己造的孽,也是你們自己活該,怨不得任何人,你們找死。”
他說完不聽歐陽軒嘶嚎,轉(zhuǎn)身帶著蘇老頭就走,蘇老頭不光會醫(yī)術(shù),武功也絲毫不差,看著歐陽軒和田夫人吐血的樣子,他反而覺得比一劍穿通他們的心臟爽的多了,而且田夫人和歐陽軒都聽到了歐陽浩的叫聲,疼的撕心裂肺,他們夫婦二人完全的崩潰了。
蘇老頭的心里似乎對仇恨也沒有那么多的計較了,他看著蘇秦忍不住道:“是不是安然給你的注意?我就說那小子心不會那么好。”
蘇秦把臉上的面具掀開,蘇老頭一陣吃驚,原來是安然,他不是說再也不會踏入歐陽府半步嗎?
蘇安然看著蘇老頭吃驚的臉,忍不住道:“我派蘇秦辦其他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沒有去歐陽府,去的是蘇秦。你不需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答應我娘的,我都能夠辦到。”
蘇老頭倒不是在意那個,而是心疼自己的外孫。“安然,其實事情都過去了,那不是你的錯,別總放在心里了。”
蘇安然淡淡的冷笑,“我怎么能不放在心里,我答應我娘,我不能恨他,不能找他報仇,不能怨他,可是誰知道我心里的痛,我每次都做噩夢都恨不得掐死他,醒來我又痛苦的告誡自己不可以,娘的意愿不能違背。”
“我也曾問我自己,也曾會如此的痛苦,可是我告訴自己不要痛苦,他不值得,我明知道自己會受傷,會難過,可是我不見他,這些都不會爆發(fā)出來,因為他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不怨不恨,可是當我看到他們,我就做不到了,我希望他們不得好死。”
蘇安然說這些話,委屈的如同孩子,他得不到關懷和愛,他不見歐陽軒還好,看到他,他便忍不住去恨了,這才是最令他痛心的東西,為什么他要是歐陽軒的兒子?
蘇老頭不知道說什么好,其實這一切都不是蘇安然的錯,他知道自己閨女傻,他又怎么能不明白蘇蘇的想法,她寧愿死,也不要安然報仇,就是不想讓仇恨延續(xù)下去,安然做的也很好,只……
“安然,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把你帶到我的身邊撫養(yǎng),說不定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要是怪就怪我吧。”蘇老頭心里自責不已,這些年他都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蘇安然心情平復了不少,看著蘇老頭淡淡一笑道:“我沒事了,過去的那些事情,您最沒有錯,您不恨我就已經(jīng)不錯了,畢竟是他害死了舅舅一家,我娘心里永遠過不去這一關。”
蘇老頭看著蘇安然握緊他的手。“安然,別再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們過去吧,你有什么打算沒有?啥時候打算去找丫頭?我可喜歡雪丫頭了,你要是不娶她,我第一個跟你沒完。”
蘇安然聽到蘇老頭這么維護林婆雪,心里的怨恨似乎慢慢的淡漠了很多,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輕柔的笑容。“外公,我要當人家的上門女婿了,你外孫要嫁人了。”
蘇老頭聽這話忍不住噴了,重重的拍了拍蘇安然的肩膀道:“不錯不錯,你很有出息,上門女婿也沒有什么不好,不過你確定你丈母娘喜歡你這樣的?萬一看你不順眼把雪丫頭嫁給了別人怎么辦?我看你到時候哪哭去?雪丫頭人長的好看,又聰明能干,聽說追她的男娃子可不少。”
蘇安然冷哼一聲道:“誰敢打丫頭的主意,我打斷他的腿,丫頭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他嘴角微微上揚,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想到了劉易風對林婆雪溫情款款的樣子,心里不爽,極其的不爽。
“你就承認你吃醋了吧,你看你這嘴唇,都快能掛上香油瓶了。你不是說你一表人才,還擔心雪丫頭被別人搶了去嗎?我怎么看你現(xiàn)在是這么的沒有出息呢?”蘇老頭覺得現(xiàn)在不打擊她,心里都不舒坦了,所以他簡直是以打擊蘇安然為生。
蘇安然也不傻,他知道自己剛才不該掉以輕心,讓蘇老頭看出自己的破綻了,忍不住淡淡一笑道:“我剛才有說什么嗎?”
歐陽軒和田夫人看著被絕心毒逼的發(fā)瘋的歐陽浩,心疼不已。
“爹,娘,救救我……我好疼,啊……”歐陽浩疼的在地上打滾,他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歐陽軒和田夫人。
田夫人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兒子,結(jié)果挨了幾個拳頭,歐陽浩所中的毒,會產(chǎn)生幻覺,他時而清醒時而渾濁,時而暴躁時而卑微。
暴躁時恨不得把人揍死,卑微時,他祈求的模樣,讓人眼窩都發(fā)熱,卑微到泥土里都沒有人能夠理會。
田夫人心疼兒子,但是也被兒子打傷了,歐陽軒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又找太醫(yī)給歐陽浩看了幾次,結(jié)果歐陽浩把太醫(yī)都給打傷了,沒有辦法只好把歐陽浩給捆綁起來。
歐陽浩掙扎起來力氣特別的大,這些繩子根本綁不住他,之間他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起來,吐了一口黑血,讓田夫人心疼至極。
田夫人一直陪著歐陽浩,即使她被歐陽浩打傷了好幾個地方,她也絲毫不離開兒子半步,兒子就是她的命。
歐陽軒看著田夫人如此,忍不住想讓她休息,可是田夫人忍不住大叫道:“歐陽軒,你現(xiàn)在滿意了吧,我害死了蘇蘇,現(xiàn)在他們害死了浩兒,都是你的錯,你為什么要說那些事情,要不然浩兒如今也不會受這些苦,他是個孩子,有什么錯,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他,如果是報應,我寧愿報應在我的身上,也不是我兒子。”
歐陽軒對那件事心里十分的自責,忍不住把田夫人拉在自己的懷里,“不想事情會變成這樣,可是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就坦然接受不行嗎?我知道你怪我,可是蘇老頭他根本就不想救浩兒,我說的再多有什么用?”
田夫人冷哼一聲:“我還不知道你,你心里除了身份地位,什么東西你還會記在心里,你以為你現(xiàn)在說的那些話,我還會相信嗎?你真當我是三歲的小孩?蘇蘇是我害死的沒有錯,不過浩兒要是死了,我絕對不會讓歐陽明好過。”
歐陽軒沒有想到田夫人已經(jīng)變的這么可怕了,他忍不住拉著田夫人的手道:“現(xiàn)在蘇老頭是不會救浩兒了,我們要想辦法才好,剛才王太醫(yī)也都跟我說了,如果在找不到解藥的話,浩兒最多還能支撐幾天,而且會飽受無盡的痛苦死去。”
“你說什么?你騙我的對不對?浩兒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不準你說他死,你才會死你呢。”田夫人的情緒完全的失控了,她拍打著歐陽軒,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歐陽軒的錯,都是他的錯。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歐陽軒早就是一身疲倦,他也心疼自責好不好。歐陽浩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么能不痛苦,可是如果他死了,自己也就歐陽明一個兒子,自然不能讓歐陽明再出事,不讓歐陽家豈不是后繼無人了?
他突然想要保護好歐陽明不能讓田夫人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田夫人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為了達成目標,可以不擇手段。
田夫人冷冷的站起來,二話不說的就往外面走,她不能指望歐陽軒這個蠢蛋,于是打算回娘家找自己父兄幫忙,絕對不能讓歐陽浩死了,那是她兒子啊。
看不滾歐陽軒的人不再少數(shù),所以這屋漏連逢陰雨天,倒霉的事情可是一樁連著一樁,這不一上朝又被人參了一本,官職降了不說,還差一點兒遭受牢獄之災呢。
歐陽軒對官職向來在意的要死,發(fā)生了這種事,就宛如在割肉一般疼痛難忍,可是也沒有任何的能耐,這不就只好生著悶氣。
退朝之后,蘇安然沒有理會他,他徑直的走著,不過歐陽軒沒有走,反而站在原地等待道:“蘇大人,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蘇安然根本不予理會,他不覺得有什么需要跟歐陽軒說的,便沒有言語繼續(xù)走自己的。
歐陽軒見狀,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他沒有想過蘇安然是這樣的目中無人,臉色微微一變道:“怎么你怕我?”激將法都用了上去,他就不信蘇安然會一直走不停下來。
蘇安然停住了腳步看著歐陽軒道:“歐陽大人,你找我所謂何事,您要是覺得閑著無聊,我還有事情要做,恕難從命。”
歐陽軒覺得這個背影看上去有幾分的熟悉,不過他不敢相信,“不知道蘇大人是哪里人?家里面還有什么人?”
蘇安然眉頭一皺道:“我不太明白歐陽大人的意思?”
“沒事沒事,我只不過覺得蘇大人看上去像我的一位故人罷了。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多管閑事了,我是想向你道歉的,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希望蘇大人大人有大量。”歐陽軒的語氣低迷,態(tài)度上倒是十分的誠懇,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看上去倒還真的像極了和藹可親的老者。
蘇安然反而覺得歐陽軒這樣讓人覺得惡心,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這一點兒誰清楚呢?不過他想什么,并不是自己關心的問題,以后更別說見面的機會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歐陽軒,遠離歐陽府是最好的選擇。
蘇安然什么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問,假裝沒有聽到一般。
歐陽軒覺得如果蘇安然真的是歐陽明的話,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能夠理解,畢竟這么多年是自己對不起他,他本來想不通這一切,但是后來他想通了,他發(fā)現(xiàn)田夫人的心里已經(jīng)僅僅只有歐陽浩,他的孩子,可是事情都變成這樣,小兒子快死了,他自然要把目標放在自己長子身上,希望他能夠回到自己身邊,繼承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知道歐陽明恨他入骨,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更別提是跟他在一起了。不過蘇安然的不理會,倒是讓他明白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兒子,他也就死了心。就當自己說了一番廢話吧,也不管人家愛不愛聽。
歐陽軒走了之后,蘇安然的臉色微微有幾分的難看,他怎么能不明白歐陽軒的意思,想要自己回去,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必要了。
林俊和陳水清沒有想到蘇安然會來客棧,忍不住沖他笑笑道:“安然,我想問一下,科舉考試的榜單啥時候能出來?我們都想看了皇榜,然后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蘇安然點點頭,他們的想法,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這件事不是他一個說的算的,而且林俊的試卷不見了這事,還再調(diào)查之中,他倒是向皇上舉薦了林俊,近期林俊便會入宮面圣,繼續(xù)一系列的考核是在所難免的。不過看他的心思貌似并不在這些上,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林俊、水清,你們再等一等吧,功課也別落下了,皇榜出來了也不算完事,殿試可不能小覷,你們倆都是有潛力的人。”蘇安然一本正經(jīng)的道。
陳水清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他怎么能不明白蘇安然這話的意思,看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試卷題目答的如何了?他相信蘇安然是正直的人,斷然不能接受走關系一說。林俊也是同樣的人,自然而然接受不了,他也相信蘇安然是坦蕩的人,不會因為關系好就給他們行方便的。
“安然,我和林俊謝謝你,雖然咱們這關系不需要這么見外,但是我們倆還是覺得應該好好謝謝您。”陳水清認真的說著,林俊也跟著的點點頭。
蘇安然此刻的心里最懷念的還是林婆雪,這丫頭回家了,不知道有沒有想念自己,自己答應的事情肯定會辦到的,只是相思的滋味不好受,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怎么樣的滋味。
“沒事,跟我客氣什么。”蘇安然和林俊有事要商量,陳水清是個玲瓏的人,怎么會不明白,閃身走了出去,他呀打算在定州城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林俊看著蘇安然一本正經(jīng)道:“你來這里是不是有事要做,我才不信你沒事只是單純的來看我們。小雪她不在這里。”
蘇安然必須承認林俊的聰明,他確實看出自己的心思,他也沒有轉(zhuǎn)彎抹角,開門見山的把自己心里想要說的事情說了出來。“林俊,你說的沒有錯,我找你確實有事,你參加科舉考試,你想獲取功名,那你想為朝廷做什么?你有沒有想好?你打算做一個什么樣的官?什么樣的才算是好官?”
林俊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不太明白蘇安然為何來找他說這件事。不過他并沒有打算不回答,這個問題他早就在心里問過自己了,靜下心思考了片刻才緩緩的開頭道:“我參加科舉考試,確實是想高中,這也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我覺得我能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做官自然要做個清正廉潔的好官。我自認為要作為一位好官,首先要為百姓考慮,最為重要的是吃飯問題,如果百姓們都吃不飽飯,賦稅又重,這不是百姓們樂意看到的。而且我覺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給他們好的點子,種子,讓他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比給他們糧食來的要好,還不容易培養(yǎng)懶惰的行為,最為重要的事,要有好的監(jiān)督者,不能偏移,不然就有失公允。”
蘇安然沒有想到林俊會說這些,這些話雖然說的大膽了一些,放肆了一些,但并不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的,書本上估計是沒有這樣的觀點吧?他又是怎么得知的?“林俊,你這觀點倒是新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林俊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其實這些也都是小雪告訴我的,還有一句我也非常喜歡,她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在幕后的皇上聽到了這樣的話,忍不住大驚,他倒是沒有想到林俊會這么的實在,這些話他也是第一次聽說,說真的,他倒對蘇安然看中的丫頭多了更多的好奇,不過今日來是來試探林俊的。如果他真的如同蘇安然所說的那樣機智過人,倒還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他更加想見到的是林婆雪,哥哥都如此出色,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得不承認蘇安然撿了寶貝,也難怪,人家那么疼愛有加呢。
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墻之隔,他聽的清楚。
蘇安然淡淡的一笑,看來林俊也真的不負眾望,以后自己離開之后,由他來做皇上的左膀右臂,他會相當?shù)臐M意。想必皇上也樂意見得。
林俊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他是否滿意,看著他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滿意了,但是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的。
心里有幾分的疑問,蘇安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問他這些,“安然,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他的感覺是敏銳的,這里面的事情也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蘇安然聽他這么問,眉頭微微一皺,他決定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林俊,他不覺得林俊是個支撐不住的人,他很聰明,但是不自負,這樣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俊,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之前丫頭在,她讓我不要告訴你,現(xiàn)在她不在這里,我本來想不告訴你,等你直接被召見再說,但是一直隱瞞你,我心里不舒坦,覺得倒不如先給你一個思想準備。”蘇安然扯了半天,都沒有在點子上去,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兜圈子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就是在兜圈子。
林俊看著蘇安然,心里一窒,他目光一縮,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道:“有什么事情能告訴我妹妹,就不能告訴我,你就不擔心我不接受你跟我妹妹在一起嗎?有什么話就坦蕩蕩的說出來,忸怩可不像你的個性,我也不是那種撐不住的人,你應該了解我,就如同我了解你。”
蘇安然淡淡的一笑道:“這話倒是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我就是欣賞你這樣的個性,看來丫頭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了,你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很多。”
“你參加科舉考試,我不知道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你的試卷不見了。”蘇安然心痛的說著,這件事怎么說他都有責任,他只是不想林俊因為這件事就恨自己,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林俊臉上倒是沒有太大的波瀾,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樣,淡淡的吐了一口氣道:“就這事?我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安然,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兇手是誰?你一定覺得特別的奇怪。”
蘇安然大驚,林俊怎么可能知道?丫頭是不會告訴他的,丫頭那么在意他知道了會受不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蘇安然結(jié)巴了一下,焦急的問出自己心里的疑問。
林俊目光看向窗外,他眼神有些迷茫,嘴角微微上揚,“有一日,水清拉著我去集市閑逛,沒有想到遇到了林子安,他管理鋪子十分的忙碌,但是看著我,主動叫住了我,我本不想理會,他對于我來說跟陌生人無疑,但是我心里卻不允許我這樣做,心里還是認為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是我的父親。我跟他在茶樓聊了幾句。他說希望我能夠回到他的身邊幫他,以后家產(chǎn)也讓我繼承,不過前提要跟我娘他們斷絕關系,我拒絕了,他氣急敗壞的告訴我,就算我參加科舉考試也沒有用,我根本就不可能高中,我自然不信,冷哼了兩聲,我說我的事情不需要他過問,他說絕對不會讓我高中,如果我不同意的話。”
他說出這件事,心不知道又痛了幾次,其實林子安是再幫他做決定,他不像林婆雪等人,他們對林子安是恨和怨,沒有半點的好感。他不一樣。
在他的心里林子安是他的父親,心里較為在意的人,可是他卻跟自己說出那樣的話,親手打破了自己的幻想,他反而覺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特別的搞笑,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笨蛋。
這件事他不曾告訴別人,如果不是蘇安然來問他,他也不會講出來的。
蘇安然聽完,微微有些動容,他拍拍林俊的肩膀,示意他這些事情都會過去的,不要放在心上。林俊反而十分的坦然道:“我沒事。這件事不要告訴小雪。她會罵我笨的。”
在他心里,林婆雪的看法比什么重要,他之所以不回去,他相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不信自己就那么倒霉,不過他不告訴蘇安然,是不想讓別人認為他是走后門,更加不希望蘇安然為難,畢竟他是這次的主考官,他會因為自己的事情受到牽連,所以他就一直等,其實也擔心會等到的是絕望和心冷,不過還好,等的時間不是那么長。
蘇安然嘴角上重新帶上了笑容道:“這件事其實是因為我的疏忽造成的,我一直都覺得十分的抱歉,這幾日我們也在查,覺得王大人的可疑度很高,不過現(xiàn)在沒有抓他,是因為證據(jù)不足,而且我也向皇上提過你,不是因為丫頭的關系,而是我真的覺得你是真才實學,皇上也打算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不知道林俊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林俊大驚,他沒有想到蘇安然居然向皇上舉薦他,這……他一時激動的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安然,我……”結(jié)巴了半天也找不到答案啊。
“我只是覺得太過于意外了,我真的能夠嗎?”林俊看著蘇安然一本正經(jīng)的道。
這時,一墻之隔人也該出場了,不過他們都換了裝扮。
“安然,這個人卻是不錯,你的眼光不錯,我真的看中,你不會不舍得吧。”皇上走過去看了蘇安然一眼,一本正經(jīng)道。
“爺,我怎么敢?”蘇安然微微有些恭敬。
林俊似乎明白了什么,不過他想當?shù)某泽@,皇上他……微服出訪?就為了看自己?老天,這簡直太給力了吧?
“草民叩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拉了起來道。“眼光倒是不錯,不過這事在外面,何須如此見外呢?叫我一聲爺就行,坐吧都坐吧。”
林俊哪里敢坐,他忍不住白了一眼蘇安然,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跟自己提個醒啊。
蘇安然卻絲毫不在意,他一直覺得林俊是那種能坐得住的人,偶爾看到他急,是件多難得的事情。
“爺,你對小的的眼光滿意嗎?”蘇安然他就是故意的。
皇上瞪了蘇安然一眼道:“安然,你跟我何須如此見外,你的眼光我自然相信,而且我耳朵又不聾,眼睛也不瞎,我還能認錯,林俊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希望,林俊這是在外面,你也不需要如此的見外,我很嚇人?”
林俊搖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吃驚罷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還請爺見諒。”
皇上倒也不在意,說了些話,林俊都覺得后背汗滴滴的,不過還好皇上沒有在這里待太長的時間。不過嘴上說不擔心,但是心里不好過的事情也總算解決了,這下他倒可以耐心的等待了,總比那些日子苦等著舒服多了吧。
他心情好受了很多,忍不住走出了客棧,他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
林虎跟孫勝天一起去了定州,定州是個大地方,林虎也是第一次來,他對定州充滿了好奇,唯一遺憾的就是三妮沒有跟他一起來,不過他打算把自己所看到的都要告訴三妮,等自己參加完比試之后,以后帶著三妮來一次,現(xiàn)在在他的心里,沒有人比三妮更重要了。
孫勝天一直都十分的看好林虎,他覺得林虎別看著虎頭虎腦的有些木,其實很是靈活,而且他也算是練武的奇才,招式什么的都特別的快。而且這孩子不驕不躁,是別人沒有辦法比的,他之前就知道,林家的這幾個孩子不差,今日看來,自己當年還真的沒有看錯。
到了定州之后,他們直接去了客棧,客棧的地址是林婆雪告知的。
林俊一出門沒有想到會遇到自己哥哥,他心情明顯的激動了起來。“哥,孫爺爺,你們怎么來了?我想想看,大哥,你是不是要參加武狀元的比試?”
林虎笑呵呵的笑著道:“是啊,小雪告訴我,你住在這里,讓我來了之后來這里找你,我還擔心你不在呢。沒有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見面了。小俊,你在定州這些天還習慣嗎?對了,我聽說梨花姑娘喜歡你,你是什么個主意?對了蘇安然那小子呢,事情還沒有辦完嗎?怎么能一直讓小雪等他呢?我覺得小雪有心事。還有,水清呢。羅云還托我給他帶的柿子餅,你說這妹妹都向著他們了。哎。我這做個的心里不好受啊。”
林俊聽著林虎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推別人的事情,唯獨沒有說他自己的,他才意識到一直都站在門外說不太好,人來人往的,不如進屋說了。“大哥、孫爺爺,咱們先進來說。正好等你比試結(jié)束,我這邊的榜單也就出來了,到時候咱們兩兄弟加上安然和水清一起回去。”
林虎一聽這話,臉色不由難看起來,他不知道蘇安然是什么身份,只覺得他做的過分。“小俊,你跟大哥我說實話,蘇安然到底心思在不在小雪的身上?你和水清我能理解,你們參加科舉考試,要等放榜,我也能接受,但是蘇安然呢,他忙什么,連鎮(zhèn)上都不知回去一趟?他心里到底有沒小雪?我可告訴你,如果小雪受了委屈,我不會放過蘇安然,你心里知道什么事情也不準瞞我。”
孫勝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都知道林家是小雪當家,都把小雪當成兇悍的丫頭,悍婦之類的。沒有想到她的哥哥們卻如此維護她,他對雪丫頭也是十分的疼愛,見不到她受半分的委屈,聽林虎一句句的質(zhì)問,他的臉色也微微的變了顏色,看著林俊道:“是不是那個姓蘇的小子不靠譜?我就知道這人不靠譜了,哼,欺負雪丫頭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林俊不知道他們怎么會這樣想,忍不住為蘇安然解釋了兩句。“孫爺爺、大哥,你們別激動,蘇安然的心里怎么會沒有咱們家小雪,我可是聽蘇安然親口承認要當咱們家的女婿,要是他敢對不起小雪,別說孫爺爺和大哥不同意了,我林俊豈能同意?小雪回去了,是因為放心不下鋪子的事情,并非跟蘇安然鬧別扭了,而且蘇安然在定州確實目前有事情走不開,咱們就要體諒一下。是不是小雪心情不好?要不然孫爺爺和大哥也不會質(zhì)問蘇安然的事情吧?”
林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也不是,小雪和梨花回到家之后,也都還好。不過大家問蘇安然的啥時候回來,小雪都說快了,不過眼神里卻有些神傷,起初我也沒有看出來,是三妮看出來了詢問我,我一個大老爺們哪知道這事,我就直接問小雪,結(jié)果小雪就哭了,我嚇壞了。不過她不愿意說,我也沒有辦法。”
林俊一聽自己妹妹哭了,臉色不由的一變。“她為啥哭?你怎么不問清楚呢?”心里著急了,他知道自己妹妹在村里的名聲不好,不過那些都是別人瞎說的,而且小雪一直都十分的聰明堅強能干,她哭的次數(shù)可不多。
孫勝天聽他們兄弟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道:“小雪畢竟是女孩子,你們別太擔心了,她在家里,有你母親在,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兩人一見面就說了小雪,不過心情都不太好了。陳水清恰好這個時候回來,看到林虎和孫勝天忍不住激動起來道:“你們啥時候來的?”
林虎把柿子餅遞給了陳水清,陳水清激動了半天,拉著林虎著急的問:“羅云有沒有讓你給我?guī)裁丛挘克胛伊藳]有?”
林虎搖搖頭,“我又不是羅云我哪知道她想你了沒有,不過我看羅云天天樂呵呵的,可不像想你,我小妹長的那么好看,你要是再不回去,說不定我妹妹就被人挖走了。”
陳水清一聽這話,不由的緊張道:“不會吧,我家羅云不是這樣的人,我都喜歡她這么多年了,而且我們都定親了,可不能不要我了啊。”
孫勝天看著他們玩鬧,不由的感概一句:年輕真好!
林俊瞧陳水清沒有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就這么點出息?我不認識你!”
“別啊,林俊,你不懂哥哥我的心,那是你沒有遇到喜歡的姑娘,那種牽腸掛肚,飽受相思之苦的滋味,你不會懂的。”陳水清說的那叫一個深情啊,那動作那神態(tài),簡直像及了十分。
林虎和林俊兩兄弟都覺得雞皮疙瘩快掉了一地。陳水清,你敢不敢在惡心我們一點兒。
林虎不說話,不過卻覺得陳水清是真心想自己小妹,羅云知道想必會羞澀的紅了臉,不知道自己不在家,妮兒會不會想念自己,自己卻有些想她,這就是傳說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么?
“夠了吧你們一個個,我要是喜歡一個人,絕對不會像你們這樣。”林俊一本正經(jīng)的道。
林虎眉頭微微一皺道:“小俊,你不是有人家梨花嗎?”
陳水清感覺特別的有意思,他知道梨花對林俊有意思,不過林俊是什么樣的想法,他就全然不知了。
林俊卻什么話都沒有說,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了房間。
“他怎么回事?”林虎忍不住問道。
蘇安然和皇上回到了皇宮,蘇安然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皇上叫了他半天,他都沒有理會。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不過是看上我家九皇妹,婉心公主了吧?”皇上故意調(diào)侃道。
蘇安然搖頭答道:“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丫頭,別人入不了我的眼。”
皇上對林婆雪有太多的期待了,可是知道那丫頭已經(jīng)回去了,要不然蘇安然這幾日也不會心不在焉。“安然,你有什么想法嗎?”
“皇上,我想這幾日把事情處理完,就回鎮(zhèn)上,你看如何?”蘇安然想走了,他的心完全不在定州了,他也無心去管別的事情了,心早就飛走了,這才是他要走的原因。
“安然,再等幾日吧。”
何氏去世的事情已經(jīng)到了林子安和李秀蓮的耳朵里了,他們最為長子長媳,自然要回去一趟,這事他們不回去都不行的,不然就要背負著不孝的罵名。可是林俊和林虎都在定州,顯然回不去了。
林婆雪覺得何氏死的突然,不過死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總比不死不活的受罪好,這人死了,似乎之前的怨恨也就輕了不少。孫英的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好受,別看之前何氏一直對他打來罵去,但是她死了,孫英也跟著生病了,好些日子都沒有好。
鋪子的事情又離不開人,林婆雪一邊要照顧孫英一邊要負責鋪子大大小小的事情,忙不過來,雖然有李梅兒和林枝兒母女幫忙,但是她們能做的畢竟是少數(shù)。
林家人出不起棺材錢,孫英不忍心看著何氏直接下葬,她的心思,林丹陽最懂,他和趙鐵柱兩個人忙的不可開交,給何氏打了一口棺材,但是林茂才卻絲毫不領情。
林茂才看著棺材指著林丹陽的鼻子破口大罵,罵他各種不是個東西,可是林丹陽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林伯,林大娘都過世了,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不過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知道你心里恨我,覺得是我不對,但……”林丹陽看在去世的何氏的面子上才會說那番話。
林茂才冷哼一聲道:“林丹陽,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老婆子她沒有少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能念著她的好?打死我都不信,你現(xiàn)在送棺材過來是什么意思?不是不是巴不得我也死了,這樣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們門都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么心思。老頭子我命硬著呢,你們一個個都死了,老頭子我還活著呢。”
林婆雪聽這話,氣的要死,她拉著林丹陽道:“丹陽叔,我就說了,咱們不應該做這樣的好事,人家根本就不會領情,你和我娘偏偏不聽,像這樣紈绔不靈的老東西,你根本就不需要對他好,因為他沒心沒肺。你還指望他什么?”
林茂才聽林婆雪這話,氣的指著林婆雪道:“你這死丫頭,信不信我讓你給你奶奶陪葬。”
林婆雪忍不住冷笑道:“嚇唬我呢,我告訴我不是嚇大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了?你這個老東西,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要是死了就更好了。還有等你死了,我們也不讓你入土為安,直接扔到亂石崗里,暴尸。說不定有野狗什么的來吞食你。嘖嘖,那種貌似不錯,應該比較適合你,因為你這樣的人,壞事做絕了。”
林茂才氣的手發(fā)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直愣愣的朝著林婆雪砸去,“死丫頭,你去死,去死啊!”
林丹陽嚇壞了,把林婆雪按倒在地上,自己用身子擋住了,他真的嚇壞了,這丫頭怎么敢去招惹這個老瘋子。
林茂才見狀,快步走到林婆雪的身邊,林婆雪毫發(fā)無損,她剛站起來,就覺得自己臉上一熱,臉色不由的一變,她抬手還了林茂才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不是任你欺負的林婆雪。”
林茂才懵了,他被一個死丫頭打了,她居然敢打自己,是不是活膩歪了?
林丹陽看著林婆雪臉頰發(fā)紅有些浮腫,忍不住心疼起來。“小雪,都是叔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丹陽叔,我沒事,咱們走,這棺材他們不要,就一把火燒了。”林婆雪是那種人,自己就算燒了它,也絕不便宜任何人。
林子群一聽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有口棺材,也不容易,連忙開頭道:“小雪,這棺材能不能不燒了,這個我們需要,你奶奶她過世了,老頭子心里難受,說話做事也口不對心,你小孩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一次吧,能不能通融通融?”
林婆雪冷哼一聲道:“他發(fā)瘋就可以了嗎?憑什么我就要放過他?他老糊涂了就可以打人?憑什么我就不能打他?不要倚老賣老,覺得我不孝,覺得我目中無人,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們能奈我何?”
不是她囂張跋扈,是這些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本來何氏的死,對林婆雪來說并沒有多少的傷感,只是因為孫英病了,她才會順從孫英的意思,給林家人一個面子,可偏生有些人就是這般給臉不要臉,那她只好打了那些人的臉,讓他們沒有本事再叫囂了。
林子群一聽這話,也不惱,他自然知道這事都是因林茂才而起,目前能做的就是挽回了,這棺材要是不要的話,那豈不是要自己親娘直接下葬了,這不讓村里的人寒磣去了?他是個要面子的人,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林丹陽覺得一人退一步就行了,不必太過于計較了,他也知道林婆雪心中有氣,更何況還不顧的被林茂才打了,他心里也氣憤,但棺材都做了,燒了可以,帶回去不吉利,不給他們其實也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偏生自己這心里別扭。
張氏忍不住說道幾句:“小雪,你們家財大氣粗,我們這些人哪里能跟你們家比,而且你們這份心意,我們都懂的,你就別跟老爺子一般見識了,這棺材我們需要呢。”好話軟話好聽話,說的倒是一個輕巧,做出來確實另一番的不要臉。
林婆雪根本就不理會張氏的話,現(xiàn)在來說這些好話有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冷笑道:“棺材是不是想要?想要的話就說兩句好聽的,讓本姑娘高興高興?等高興了,什么都好說。”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會軟了下來。
林子群和張氏自然而然會選擇聽林婆雪的話。“小雪,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看著我們出事,而見死不救的。小雪啊,咱們村里也就你特別有本事,我要是有你這樣的閨女,不知道多省心了。小雪,我聽說你們鋪子最近又招人了,你看看嬸子我行不行啊。”張氏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想著的是怎么能從林婆雪的身上得到好處。
林婆雪卻什么話都沒有說,林茂才站在一旁,剛才他還真的就被林婆雪氣的半死,覺得家里有這樣的死丫頭,都讓人少活很多年,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林婆雪,最恨不得掐死的也是林婆雪,他現(xiàn)在心里根本就不在這件事上。
他不能死,決不能讓林婆雪那死丫頭得逞了。林婆雪不由覺得好笑,這人看自己的樣子,恨不得要吃了自己一樣,剛才那些話,居然沒有把她氣暈,看來自己的功底真的不如梨花那丫頭呢。
林丹陽覺得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為重要,他現(xiàn)在什么話都不想說,又擔心著林婆雪其實林婆雪也沒有啥事,他就擔心這些人再欺負了小雪。
林子群覺得林婆雪是個目無尊長的野丫頭,她聰明有本事,他承認,但是別的方面確實不敢恭維,也難怪村里人沒有一個敢給她說媒,她名聲不好,以后難免要吃虧,心里對林婆雪倒不是討厭,而是多了幾分的同情,覺得這孩子太不容易了。
“小雪,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聽的,你奶奶她過去做了很多的錯事,她現(xiàn)在過世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計較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也不屑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計較,是我們自己沒有自知之明了,你就原諒一下,我知道這些都是你母親的好意,她不想看到你奶奶連個棺材本都沒有,說來也是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不孝,還不如你母親一個兒媳婦。”林子群說的是正經(jīng)話,做的也是正經(jīng)事,比他之前總是在張氏的身后,聽命于張氏好太多了,他現(xiàn)在也不像之前那么窩囊了,反而讓人覺得這人啊是可以改變的。
林婆雪點點頭,陰霾的臉頰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二叔,你說的確實沒有錯,你們這些做兒子的,做兒媳的,真的不如我娘。其實我們家本就跟你們沒有關系,就算我們身上流著林家的血脈又怎么樣?這還不都是我們自己說的算嗎?你們也可以說等林子安回來了,還怕沒有棺材本嗎?但是他什么時候回來是不是還是個問題?他心里若真的有你們這一大家子人,還會看著你們過這樣的苦日子?你們自己怎么不動動腦子呢。”
“你個死丫頭,說什么呢,想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也不看看你夠不夠資格,我可告訴你了,你這個狗東西,可不是我閨女,我可是沒有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閨女,再說你都說了,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情,你一個外人管那么多干什么?有沒有棺材本需要你過問嗎?”林子安的聲音渾厚的如同一聲悶雷打在了林婆雪的身上。
林婆雪怎么也沒有想到林子安這么快就會回來,她確實失策了,不過既然他來了,這口棺材也用不上了,就一把火燒了吧,帶回家難免晦氣。她一句話都沒有,覺得跟林子安真的就沒有什么話好說,她轉(zhuǎn)身看著林丹陽道:“爹,咱們回去吧。”
林丹陽點點頭,雖然林婆雪不是第一次叫她爹,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拉著林婆雪的手就走。
不過有些人就是不放過他們,比如說林茂才這個老東西。“子安,我的兒,你可回來了,你可要為爹我做主啊,那個野丫頭和林丹陽欺負我,欺負我買不起一口棺材,沒有辦法讓你母親入土為安,她還侮辱我這個老頭子,你說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她還詛咒我去死,你可要為爹我做主啊。”
林子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一向都知道這個野丫頭膽子大,心野。不過沒有想到會囂張跋扈到這種地步,臉色不由的一冷道:“死丫頭,你給我站住。”
林婆雪理都不理,覺得絲毫都沒有必要,這樣的人,你理會他做什么。自己找氣生嗎?林丹陽擔心林婆雪受委屈,不由拉著她走的更加快了起來。
林婆雪覺得絲毫沒有這個必要,林子安想打她,她躲不掉,而且孫英這幾日的身體又不好,她不想讓林子安去家里叨擾,唯有在這里先把問題給解決了才行。
“爹,不用走那么快,不然有人會以為我們怕了他,他財大氣粗又怎么樣,誰做了虧心事誰心里清楚。”林婆雪的話讓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林子安的眉頭皺了起來,何氏的死多大有他的原因在,如果不是他把何氏打長中風,自然而然沒有人能把她作踐成這樣,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不顧,隨她去吧,可是林婆雪現(xiàn)在這話,聽著這么都讓他覺得不舒服,他心里不由的擔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如果她要是告了自己怎么辦?他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這樣一來他整個人都變得陰霾了,面色也發(fā)青了。
林婆雪看著林子安的樣子,覺得自己還真的就沒有猜錯,他還真的夠狠心的,連何氏都沒有放過。
林子安瞪著林婆雪道:“死丫頭,你瞎說什么呢,這口棺材我們不需要你拿走,我聽說孫英的身子不好,她想必需要。”
林婆雪和林丹陽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不等林婆雪說話,林丹陽自己就首先開口道:“林子安,你怎么這么不是個東西,你居然敢詛咒小英,我……我饒不了你的。”
林子安忍不住笑了起來的,“林丹陽,你個窩囊廢,還想跟我對著干,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模樣,你斗的過我嗎?你有我這本事嗎?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子了,你根本就沒有那金子。”
林丹陽是個嘴笨的人,他嘴上討不到半點便宜,但是他不死心。
林婆雪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林子安,你有什么?你現(xiàn)在就只有她,你媳婦。還給你生個閨女,你這輩子看來是無后了,你再看看你這幫兄弟,幾個人能幫的了你?你再看看你爹,還要處處巴結(jié)你。我就不一樣了,我娘身體健康長壽,我爹是出色的木匠,能打出好看的嫁妝,我大哥參加武狀元的比試,我二哥很快就會中榜,我妹妹就要嫁人,而我聰明能干,鋪子日進斗金。我們的日子幸福快樂,你有嗎?你別拿你的家產(chǎn)炫耀,那不過是你夫人的,說好聽的你是上門女婿,說難聽你就是吃軟飯的軟蛋,窩囊廢。”
林子安氣的臉色發(fā)白,他怒氣橫沖,林丹陽把林婆雪護在身后,他現(xiàn)在身子也不像以前那么精瘦,跟林子安不相上下,不過他并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僵。
可是林子安氣的撕扯著林丹陽,他發(fā)吼的瞪著林婆雪,手指著她大罵道:“你這個狗兔崽子,你還說老子的閑話,看我不弄死你。當初就應該你一出生就被掐死,也舍得你現(xiàn)在活下來跟老子作對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我……”
林婆雪聽到這些話,沒有任何表情,她淡淡的看著林子安,忍不住道:“可惜晚了,你要是早點掐死我也不會有今天,少在這里惱羞成怒了,你自己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自己還不清楚嗎?現(xiàn)在來說這些太晚了點吧?”
林丹陽夾在中間,他一邊要護著身后的林婆雪,一邊又要對付林子安,林子安的腦子很聰明,他不是那么好應付的不說,而且他現(xiàn)在如同一頭得了失心瘋的獅子,讓人一陣頭疼。
孫英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她看著自己閨女在跟林子安對罵,心里特別的不是滋味,要不是小雪順從自己的意思,來這里,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她不是心軟,只是覺得何氏已經(jīng)死了,好多事情就算了吧,哪里想到林子安居然會在這里。
“你夠了沒有?小雪,丹陽我們回家吧,何氏是林家的事情,跟咱們半點關系都沒有。”孫英走過去,拉住林婆雪的手,一本正經(jīng)道。
林婆雪心剛才被緊繃著,要不是林子安說棺材留給孫英,她也不至于那么沖動的說那么多的話,更不至于跟林子安那個瘋子吵架,看著孫英滿臉擔心自己的樣子,她突然有些自責了。
林子安確實沒有想到孫英回來,他看到孫英的時候,微微一愣,她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好看了?而且說話也有力度了?這個人真的就是孫英嗎?林子安覺得自己有些分不清楚了,反而一顆心都被她掏空了,被她吸引了。
李秀蓮見林子安一動不動的盯著孫英,她心里便越發(fā)的害怕和惡心,他該不會又想回到孫英的身邊吧?這可不行。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走到林子安的身邊,看著孫英忍不住道:“姐姐,聽說你病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養(yǎng),跑這里來了?對了,有件事我要特意告訴你,林俊那孩子啊,在定州參加科舉考試,就在我們家門口附近,而且據(jù)說他的試卷不見了,你們還一個個的期待他能高中呢,嘖嘖嘖,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不會是沒有臉見家中父老了吧?這孩子也太誠實了點。”
孫英哪里知道這件事,她的臉色順便變的蒼白,忍不住看著林婆雪詢問,林婆雪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解釋但是也找不到何時的理由。
孫英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仰,林婆雪哪里能接到住,而她下面在流血,把林婆雪嚇壞了。“娘,救救她!”
“小英……”
林家人沒有一個人伸手幫忙,林丹陽抱著孫英,林婆雪呆愣了片刻往村里找郎中,林子安的眉頭伸縮,林家人身材各異,李秀蓮忍不住冷哼道:“子安,你看看,你這心思還在人家身上,人家早就身懷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