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v231.如果厲家那群不要臉的再打電話過來,通通給我掛斷
薛君山聞言,眼圈一下就紅了。
80歲的老人,戰(zhàn)場上曾斷過腿,負(fù)過傷,也沒掉過半滴眼淚,今天的眼淚卻在眼眶里打了轉(zhuǎn)兒……
薛君山現(xiàn)在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顧妤16歲那年將她送去了國外。
如果不是因?yàn)轭櫫⒗と⒘诵?,而怕自己的外孫女會受欺負(fù),他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這一刻,薛君山忽然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
在教育兒女上失敗,在家庭上失敗髹。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一心努力的希望他的兒女子孫都好,卻偏偏總會事與愿違。
顧妤低著頭,眼淚也滴在了地板上。
而一旁的薛聿崢早就嚇傻了眼,縮在張帆的懷里,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
薛君山忍回了眼淚,低頭看著顧妤,氣息不勻的說道:“你告訴我,當(dāng)初,你把肝臟賣給了誰?!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天大的本事,敢把主意打到我薛君山的外孫女身上!”
顧妤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徹底,她抬起頭來,對上了自己外公的視線。
薛君山的拐棍“咣當(dāng)”的一聲往地板上一震,嚇的顧妤一個哆嗦。
薛君山怒道:“你今天不說也行,我這就叫人去查,我就不信我查不到,若我查不出個水落石出,我就不姓薛!”
到了這一刻,顧妤的內(nèi)心里反倒平靜了下來。
她緩慢的說道:“您不用查了,是厲紹憬……”
顧妤的話音未落,薛君山額角的青筋就已經(jīng)爆跳了起來。
他氣的渾身發(fā)抖。
緊接著的一聲巨響,讓張帆懷里的薛聿崢“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張帆將薛聿崢的小臉按在自己的懷里,抱著他轉(zhuǎn)身上了樓。
客廳里的氣氛,一時間凝結(jié)。
薛老的拐杖敲在茶幾上,已經(jīng)斷成兩截。
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丁嬸在一旁,嚇的臉上連血色都沒了,只盯著那截?cái)嗟舻墓照劝l(fā)愣。
薛君山怒聲吼道:“又是厲紹憬!厲紹憬!你上輩子欠了他的,是嗎?!”
顧妤沒開口,頭始終低垂著。
茶幾上的無線電話正不斷的響起來。
丁嬸趕忙走過去,將電話接起,對著話筒說道:“喂?”
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你好,請問是薛君山薛首長家嗎?”
丁嬸對這個聲音并不熟悉,對著電話說道:“是的,您是……”
對方并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說道:“麻煩叫薛君山聽電話?!?
丁嬸怔了一下,從聲音里也不難判斷,能直呼薛君山大名的,必然也是來頭不小,轉(zhuǎn)而對著電話說道:“您稍等……”
說完,丁嬸顫顫巍巍的回過頭來,看向一臉震怒的薛老,低聲說道:“是找您的?!?
薛老看了丁嬸一眼,怒道:“我沒空!”
丁嬸看了跪在地上的顧妤一眼,故意撒了個慌道:“對方說有急事……”
薛老將憤怒的目光從顧妤的臉上收回,回頭看著丁嬸。
片刻后,他還是將電話接了過來,中氣十足的對著電話“喂?”了一聲。
若說這個電話不接還好,接了反而更糟。
顧妤和丁嬸眼見著薛君山的表情幾番變化后,臉色由白漲紅,再變得青黑。
薛君山對著電話吼道:“好,好你個厲劍東,我不找你,你反倒找到我頭上來了!”
顧妤的臉色一白,迅速的抬起頭來。
厲劍東的名字她自然是熟悉的,可她不明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厲紹憬的父親怎么會打電話過來。
不過,很快,顧妤就被薛老再次憤怒的咆哮聲打斷了思路。
薛君山對著電話吼道:“你們厲家簡直欺人太甚了!你們還要不要臉!???還好意思跟我提顧妤!你有種讓你家老二出面,我要不打殘那個小王八犢子的腿,我就隨你姓!”
丁嬸和顧妤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出話來,被眼前的一幕給搞懵了。
“你放屁!你自己兒子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反倒來問我?!我告訴你,厲劍東!別人都怕你,可我薛君山不怕!”
電話那頭具體說了什么顧妤聽不到,可從她外公的表情上也知道,肯定也沒什么好事。
薛君山的胸脯被氣的劇烈起伏,對著電話怒道:“你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們顧妤被你們家老二害的還不夠慘嗎?還不夠嗎!她17歲就把肝臟給了你兒子,救下了你兒子的一條爛命,可你們厲家是怎么對待我女兒的,又是怎么外孫女的!”
顧妤眼看著薛君山的吐沫星子都噴了出來,自己的脖子也跟著縮了縮。
很快,薛君山怒意沖沖的掛斷了電話,并轉(zhuǎn)過頭對著丁嬸吼道:“如果以后厲家那些不要臉的再打電話過來,通通給我掛斷!”
丁嬸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能不住的點(diǎn)頭。
——
厲家。
厲劍東被電話里的薛君山吼的臉色發(fā)白。
而一旁的藺君茹緊張的站在他身旁,巴巴的望著他。
見厲劍東掛了電話,藺君茹趕忙問道:“怎么了?薛君山是怎么說的?快我給講講……”
厲劍東橫了她一眼,沉著臉說道:“薛君山的火氣特別的大,我還沒等跟他提聿崢的事情呢,他就先嚷嚷起來了。”
藺君茹的臉色瞬間白了,一臉緊張的問道:“那他嚷嚷什么了?”
厲劍東的眉頭緊緊的蹙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我一提到顧妤,他就開始罵人,說我不要臉,說要打殘我們老二的腿,他還說……”
“還說什么?你倒是趕快說??!”藺君茹急的額頭都快出了汗。
厲劍東看了自己老伴一眼,徐徐說道:“她還說,當(dāng)年給我們老二做肝移植的……是她們家的顧妤……”
藺君茹瞬間愣住了,許久也沒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怎么可能呢。我記得當(dāng)初簡凝跟我說過,當(dāng)年救下紹憬的雖然不是她,但是肝源卻是她從黑市上花了不少的價錢買來的,又怎么會是顧妤?”
厲劍東自然也不明白,索性拿起手機(jī)就準(zhǔn)備打給厲紹憬,并對著藺君茹說道:“這事我先問問紹憬,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厲紹憬的號碼還沒有撥出去,一旁坐在沙發(fā)里久不出聲的許幑茵開了口。
許幑茵將目光放在厲劍東的臉上,說道:“爸,這件事,我是知道實(shí)情的……我可以告訴您。”
厲劍東一臉的震驚:“你怎么知道的?”
許幑茵淡淡的笑了笑,垂下目光去,平靜說道:“您還記得羅琳醫(yī)生嗎?她是我的故友,也是當(dāng)年給紹憬主刀,做肝臟移植的醫(yī)生……”
厲劍東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許幑茵繼續(xù)說道:“這件事的事后,羅林醫(yī)生已經(jīng)將事情所有的經(jīng)過都告訴給了我,所以,我可以將實(shí)情說與你們聽……”
藺君茹繞過厲劍東走到許幑茵身旁坐下,一臉蒼白的說道:“那你快跟媽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幑茵抬頭看了老太太一眼,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至于當(dāng)年是什么機(jī)緣巧合,促使顧妤和紹憬做了這場肝臟捐贈的手術(shù),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捐肝的人,的確是顧妤沒錯。羅琳醫(yī)生曾經(jīng)跟我描述過當(dāng)時的情景……”
許幑茵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繼續(xù)道:“那場手術(shù)的過程很兇險,羅琳說,當(dāng)時紹憬性命垂危,肝暴衰在肝病比例中十分的罕見,而且如果不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能夠匹配的肝源,紹憬命在旦夕。而顧妤呢,她本是個低血糖癥的患者,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瞞過了醫(yī)生,上了手術(shù)臺……”
藺君茹聽的臉色一陣陣發(fā)白,手指緊緊的攥著大腿上的衣角,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許幑茵。
許幑茵語氣依舊平緩,說道:“紹憬得到了有效的肝臟后,脫離的危險。而與此同時,顧妤的血糖和血壓一度將至最低,羅林用了4個小時做了這場肝臟移植的手術(shù),卻用了9個小時來搶救顧妤的生命。”
她忽而抬起頭來,看著藺君茹,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的經(jīng)過……”
厲劍東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依舊站在沙發(fā)的不遠(yuǎn)處,臉色發(fā)白。
而坐在許幑茵身邊的藺君茹整個人依舊抖成了一團(tuán),手心里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
這一刻,她的腦中很亂。
這么多年來,她對著簡家感恩戴德,無非感念的就是在厲紹憬遇險時,簡凝能夠出手相救。
卻不知,原來救下他兒子性命的竟然是薛家的顧妤。
藺君茹悔不當(dāng)初。
想著當(dāng)年她對顧妤的態(tài)度,心里的自責(zé)之意越來越強(qiáng)烈了起來。
許幑茵伸出手在藺君茹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媽,這么多年過去了,雖然對紹憬和顧小姐之間的事,我沒什么發(fā)言權(quán),可是,我看的出,紹憬是真的很喜歡她。”
藺君茹遲鈍的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大兒媳。
許幑茵彎起了嘴角,繼續(xù)說道:“我明白當(dāng)初你和爸為什么要阻止他們在一起,顧妤的母親曾和悜諫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于名聲上來說,這的確不好,于年齡上來說,紹憬大顧妤至少十歲以上,你們也怕他們之間不能夠長久,這些我都能夠理解。”
藺君茹點(diǎn)了點(diǎn)頭,許幑茵說的的確都是她心里所想。
“可是,媽,您有沒有想過,顧妤一走四年,紹憬身邊卻連一個女人都沒有,若不是他真的在乎顧妤,又怎會如此……我和悜諫這半輩子都在磕磕絆絆,爭爭吵吵中度過,悜諫心里想著誰,我比誰都更清楚。難道,您還想讓我和悜諫之間的悲劇再在紹憬身上重復(fù)上演嗎?”
許幑茵說的于情于理,讓藺君茹一句話也說不出。
藺君茹的眼圈到底是紅了,他心疼自己兒子的同時,卻也心疼顧妤。
這一刻,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后悔,如果沒有當(dāng)初的阻攔和施壓,會不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兒孫滿堂。
現(xiàn)在想想,名聲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自己兒子能夠幸福,這才應(yīng)該是做母親最想看到的一幕。
她想用盡一切去保護(hù)自己的兒子不受到傷害,卻在無形中傷害了別人家的女兒。
藺君茹一臉的愧疚和自責(zé),恨自己當(dāng)初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許幑茵對著藺君茹彎了彎嘴角,安慰性的又看了二老一眼,終于從沙發(fā)里起身,上了樓。
客廳里,只余老兩口一站一坐,久久不動。
——
張帆有很嚴(yán)重的胃病。
原本晚上的一場應(yīng)酬,顧妤看著疼的直皺眉角的她,說什么也不肯讓她去了。
顧妤將電話打給顧純清,可顧純清的助理卻說,她又喝多了。
顧純清有酗酒的惡習(xí),顧妤一直是知道的??蛇@些年過去了,她依舊沒有改掉。
好在她上班的時候不喝,可下了班,顧妤就管不住了。
收了手機(jī),顧妤回去了房間,拿起外套就準(zhǔn)備往出走。
丁嬸在門口攔住了她,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小姐,您背上的傷還沒有好,出去可千萬不能喝酒啊。”
面對丁嬸的叮囑,顧妤隨口應(yīng)付了一聲,卻根本沒忘心里去。
而坐在沙發(fā)里打手機(jī)游戲的薛聿崢,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接過話去:“喝醉容易***……”
顧妤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他片刻。
不禁納悶,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懂?!
顧妤一直不明白,他這么早熟到底是遺傳了誰……
出了薛家,顧妤就打電話給俞泓。
知道顧妤要親自去應(yīng)酬,電話里俞泓馬上承諾,自己很快就到。
顧妤一直為自己有這樣得力的助手而感到慶幸。
俞泓的工作能力出眾,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顧妤總認(rèn)為助理一職,她到底是有些屈才了。
不過,眼下她在顧氏也實(shí)在沒什么根基,她需要俞泓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時刻提點(diǎn)著她……
……
一家商務(wù)酒店前,顧妤的車子停了下來。
她推開車門的同時,俞泓已經(jīng)身著一身冬款ol套裝站在了不遠(yuǎn)處。
看著被凍的瑟瑟發(fā)抖的俞泓,顧妤走了過去,說道:“我都告訴你40分鐘后到了,你不用這么急著趕過來。”
俞泓笑了笑,將自己薄薄的修身外套整理了一下,說道:“沒事,顧總?!?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酒店。
三樓的包房前,顧妤停住了腳步。
還沒等俞泓伸手打開包房的門,顧妤抬頭間,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另一側(cè)經(jīng)過。
顧妤有些疑惑,幾乎就在自己以為認(rèn)錯人的同時,俞泓已經(jīng)將包房的大門推開。
酒桌前,幾個熟悉的面孔讓顧妤停住了腳步。
里面的人,她大多都是認(rèn)識的,除了張帆口中搞進(jìn)出口貿(mào)易的林總以外,厲紹憬,溫肖默均在酒桌前就坐。
顧妤的臉色變了變,轉(zhuǎn)頭望向俞泓。
俞泓也表示自己不為所知,一臉的莫名其妙。
林總在看到顧妤時怔了怔,轉(zhuǎn)而笑臉相迎的從餐桌前起身,走到顧妤身前,雙手奉上,和顧妤握了握手,道:“我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見到顧總本人。果然名不虛傳,顧總本人比上鏡更漂亮些。”
面對林總的奉承,顧妤沒說什么,場面話而已,沒必要往心里去。而是將目光放在厲紹憬和溫肖默的身上。
林總見狀,趕忙解釋道:“哦,是這樣的,剛巧在這里碰見厲總和溫總,就請他們一起過來用頓便飯,顧總不會介意吧?”
顧妤目光沉沉,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總,道:“如果我說介意,林總能將他們趕出去嗎?”
果然,林總愣住了,一臉尷尬的看著顧妤。
而片刻后,顧妤朱唇輕啟,笑道:“我開玩笑的,林總別往心里去……”
聞言,林總這才訕訕的笑了,點(diǎn)頭道:“自然,這是自然……”
“……”——
題外話——【本月最后一天了,有月票的小伙伴,不要再留著了,月初就作廢了哦~~!另:小家伙擔(dān)心自己的姑姑會失.身,你們說到底會不會呢?待看厲紹憬和溫肖默怎么一唱一和的算計(jì)顧妤吧~~壞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