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奚城上上下下都遭受到重大損失,那么羅家再也沒有理由朝著各個家族發難,就算是要撒氣,也要找到那些城外勢力才行。
在大家的笑臉恭送下,寧景白走出范家駐地,這跟最開始進入正廳,連一個前來迎接的人都沒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不過,寧景白不以為然,依然進行著自己的修煉,大搖大擺地朝著家族駐地走去。
寧景白還沒有走近寧家駐地,遠遠地,就看到陳義德埋著頭恭迎上來。
陳義德微微抬頭,開口問道:“少主,您回來啦,商量得怎么樣?”
“放心吧,已經沒問題了。咦,你這是怎么了?”寧景白吃驚地問道。
陳義德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朝著駐地望去,嘆道:“還不是里面那位在耍橫,一定要逼著我把少主找回來,他說白等這么久,必須給你點顏色看看。”
寧景白定睛一看,陳義德身上的衣衫破爛,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明顯是被人拉扯毆打所致。
寧景白用手仔細檢查著陳義德的傷勢,聽到他因為疼痛而不斷吸冷氣的聲音,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
看到寧景白這幅表情,陳義德感覺大事不妙,趕緊拉扯著他的衣襟道:“少主息怒,寧元霸可是寧隨空的得力助手,并且他一口咬定少主私自盜取家族物資,說要向家主稟報,對你嚴懲。我們現在還是在外面晃悠一陣,等他怒火消散了再回去請罪吧。”
“他娘的,修煉者又怎么樣,老陳,寧元霸既然敢這樣對你,那么老子今天不把他弄個半死,就不姓寧!”寧景白怒吼道。
“喲,這廢物長膽了呢,不要在外面慫著,有本事進來說。”這既囂張又帶侮辱性的話語響起。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寧景白看到大門口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此人便是寧元霸。
通過腦海中的記憶,寧景白知道寧元霸不僅身強力壯,擁有一身蠻力,而且其修為也能擠入家族前十五位,在寧家頗有地位,由于他緊跟寧隨空,所以也沒少欺辱自己。
“少主,別過去,在外面他不敢公然動手。”陳義德一直拉扯著寧景白的衣襟不放手。
寧景白狠狠瞪了一眼陳義德,怒道:“怕什么怕,就他這點實力,只夠我練練手。”
說完,寧景白大踏步地朝著大門口走去。
陳義德埋著頭,盯著雙手,完全想不通自己明明緊緊抓住少主的衣襟,他怎么突然就掙脫了呢?
“愣著干什么,不想報仇啊!”寧景白走了幾步,回過頭朝著陳義德喝道。
寧元霸愣了愣,轉而笑著搓了搓手道:“小廢物,你們這是演戲給誰看呢,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手下留情。”
寧景白理也不理寧元霸,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徑直邁入庭院。
看到少主進去后,陳義德不敢拖延,也只好硬著頭皮闖進去。
此時,庭院中站著寧元霸的兩個手下,還有家主特意派過來的兩位庫管員,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老孫和兩個伙計。
寧景白掃視周圍,發現庭院中很多物件都受到損毀,就連庫門也真的是變得殘缺,看來寧元霸這一通氣撒得不輕呀。
“砰!”
寧元霸把大門重重關上,并用門栓封住。
這響亮的關門聲就像是一道命令。
寧元霸的兩個手下以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朝寧景白走去,那兩位庫管員的神情似乎有些興奮愉悅,而老孫和兩個伙計已嚇軟了雙腿,快要癱倒在地。
寧景白不怒反笑,問道:“你們想干什么?”
“哼,明知故問,小五,說說這廢物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寧元霸朝著其中一位庫管員問道。
那位被叫作小五的庫管員不僅沒有任何緊張,反而面帶笑意,說道:“稟告大人,這廢物不僅巧立名目把獸肉、果汁等重要物資盜走,而且還將大人貢獻回去的獸核也一并私藏起來,導致庫房空空,無任何儲備!”
“小三,小五,你們負責看管庫房重地,而這廢物沒有經過同意,就私自將物資儲備盜走,是吧?”寧元霸暗示道。
兩位庫管員齊齊點頭道:“稟告大人,是這樣的。”
“哈哈,廢物,這下人證物證俱在,看你還怎么裝得下去,還不趕快將物資交出來,否則今天我就替家族清理禍害!”寧元霸目露兇光,儼然已動了殺機。
寧景白明白,寧元霸對于自己這一主脈位置已經覬覦很久。
這一次,若是將私自盜取儲備物資的罪名落實,那么諸位長老和其它主脈絕對會趁機煽動鬧事,在議事堂中要求對自己這一脈進行罷免,到時候就算家主再怎樣力保也沒用。
不過,從目前這一情況來看,無論交不交出儲備物資,寧元霸都會當場格殺自己。
寧元霸應該是打定先斬后奏的主意,畢竟一個毫無修煉資格的死人和一個為家族做出不少貢獻的初階修者相比,家主就算再生氣,也只有默認這一現實。
“既然你都已經作出決定,那還等什么,動手吧。”寧景白微微一笑,朝著寧元霸那兩個走來的手下喝道。
陳義德看到如此情況,驚恐萬分,跑過來阻攔道:“不,不要啊,少主,你告訴他們……”
寧元霸已經打定注意,又怎么能讓陳義德節外生枝,直接朝兩個手下拋去一道凌厲眼神。
就在這兩個手下準備對陳義德出手時,寧景白突然動了,雙腿在地上一蹬,身體猛地躥出,同時雙手出拳,中指關節凸起,狠狠地朝著他們的太陽穴撞擊而去。
寧景白身手敏捷,行動快如疾風,這兩個手下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擊暈在地。
“難怪你如此囂張,原來還真有點本事。不過這只是垂死掙扎,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寧元霸哈哈大笑。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高,寧景白的目的并不是要將寧元霸一擊必殺,而是要狠狠打擊他的信心,讓他見到自己一次,就會膽寒一次。
“我好心好意讓你交出私盜的物資,你卻反而打傷我的手下,在場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是你自己找死!”寧元霸一邊喝道,一邊凝聚出赤色的能量元素。
寧元霸擁有的是火屬性,很快火焰就出現在眼前。
寧元霸粗壯的雙手快速擺出手勢,結出封空印。
封空印,只是單重印而已,只有著讓能量元素增大,令攻擊范圍變廣的單一作用,其結印名稱,也就是封住空間,讓對手無處可藏的意思。
寧元霸覺得只用這一招就可以輕松燒殺寧景白,自然是不愿意消耗更多的元力。
“呼!”
火焰很快就迅猛燃燒起來,其范圍變得極其寬廣。
火屬性的特性是爆發力最強,并且攻擊命中后附帶燃燒功效。
大家都覺得寧景白這一次必死無疑,陳義德更是濁淚滿面。
就在眾人不忍心目睹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慘劇時,寧景白的胸口處涌出微微少許紫色光點。
寧景白表現得非常吝嗇,只動用了一丁點元力,不過用來對付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的寧元霸,足夠了。
寧景白的雙手在空中快速劃出優美弧線,留下無數道殘影,極其靈活地開始結印。
穿射印,這是寧景白從修煉典籍中學到的最強限制結印,屬于三重印,具備穿透、濺射、附骨這三重作用,必須連貫做出七個不同的手勢,難度極高。
面對呈鋪天蓋地之勢壓來的火焰,寧景白毫無懼色,瞬間完成穿射印,化為光團模樣的電能量元素迅疾出手!
“滋滋滋!”
電光穿透火幕,精準地命中寧元霸。
寧元霸感覺渾身無比疼痛,并且全身發麻,根本不能再控制那道火幕。
電屬性的特性是具備麻痹功效,并且傳遞速度奇快。
要知道穿射印,還擁有濺射、附骨這兩種作用,只要命中,其濺射功效,會在極短的時間內令整個身軀都會受到麻痹,而附骨功效則是快速入侵身體內部,讓人極難解除這種麻痹狀態。
失去控制的火幕很快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片余熱。
寧景白大踏步地沖到寧元霸的面前,暴力出手,一拳重重轟到他的小腹上。
寧元霸身體麻木,毫無躲避反抗之力,只感覺到無盡的疼痛。
寧景白一腿將寧元霸掃翻在地,又奮力出腳猛踢,攻擊目標全部放在他上半身的關節處,以及身體的軟組織上。
雖然寧景白身上的肌肉看起來沒有寧元霸那樣發達,但是一直堅持科學的身體煅煉方式,論起爆發力絕對不遜色。
感覺這傷勢讓寧元霸徹底喪失掉反擊能力后,寧景白才停下手來。
“他們剛才不是找你們麻煩么,上來報仇!”寧景白朝著旁邊招了招手道。
陳義德和孫仲平大喝一聲,齊齊沖上來,坐在寧元霸身上,一拳接一拳狠狠地進行擊打。
那兩個伙計也不含糊,咬牙切齒地朝著寧元霸的兩個手下沖去,也是一陣猛打猛踢。
“你們兩個,過來!”寧景白朝著那兩個膽顫心驚的庫管員喝道。
兩個庫管員趕緊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沒用的家伙,剛才不是很高興么,現在怎么了?要想我饒命簡單,你們互相打,用力打,否則我會幫你們出手,知道沒有?”寧景白惡狠狠道。
兩個庫管員用力地磕頭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還不快動手!”寧景白吼道。
這兩個庫管員不敢再有所遲疑,站起來扭打到一起,拼命地想要打倒對手。
寧景白早就發覺這兩人有問題,還好一直有所提防,沒讓他們知曉什么秘密。
站在原地,寧景白將雙手背在身后,掏出獸核,繼續著自身修煉。
整整一頓飯的時間過去了,電屬性的強烈麻痹效果才完全消散,不過血流滿面的寧元霸還是無法動彈,想爬起來都困難。
“想不想聽一下,我對這次事件的分析。”寧景白一邊進行修煉,一邊對著寧元霸嘲諷道。
寧元霸全身關節嚴重錯位,下巴松動,根本不能正常開口言語,發出咦哩唔嚕的聲音。
“昨晚駐地倉庫被襲,物資被洗劫一空,并且還有人員傷亡,物證嘛,當然就是空空如也的庫房,至于人證嘛,也就是你們。怎么樣,這答案滿意嗎?”寧景白一本正經道。
寧元霸看起來有些激動,他不斷地搖晃著腦袋,口中也不斷嘟囔著。
“如果寧隨空質疑這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去咨詢奚城中各個家族的負責人,當然也可以親自找我,不過,就怕他不敢!”寧景白微微笑道。
說完,寧景白朝著兩個氣喘吁吁、正在搏擊的庫管員擺了擺手,喝道:“好了,你們去搬兩桶冷水過來!”
這兩個鼻青臉腫的庫管員不敢怠慢,趕緊朝著后院跑去,很快,就一人提出來一個大木桶。
“澆醒他們!”寧景白朝著寧元霸的兩個手下一指。
“嘩!”
在這即將進入寒冬的季節,冷水直接將這兩人激醒。
這兩人反應還挺快,在回醒過來的瞬間就作出攻擊,直接將旁邊的庫管員推倒在地。
寧景白朝著癱倒在地的寧元霸指了指,喝道:“你們要想清楚,動手的后果。”
“老大!”這兩人看到喪失行動能力的寧元霸后,齊齊驚恐喊道。
寧景白神色冷峻,朝著寧元霸等人吼道:“回去給你主子說,別以為他干的事情天衣無縫,我很快就會找他算賬,還不快滾!”
看到寧元霸血流不止,這兩個手下不敢耽擱,扶起他趕緊逃離駐地。
望著三人狼狽的背影,寧景白的眼神變得無比凌厲。
寧景白認為,寧家中應該藏有內鬼,否則寧云龍的行蹤怎么可能被羅家人知曉,并在暗中施以毒計。
自從寧云龍戰死沙場后,這些年獲利最大的就是寧隨空他們那一脈,甚至連爭選下一任家主的資格都勝利在望。
寧景白打定主意,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寧隨空那一脈有關,那么這個仇,自己絕對不會放過。
“你們兩個將這里打掃一下,其他人去休息吧。”寧景白朝著兩個庫管員命令道。
安排好這些后,寧景白腳步不停地朝著較為隱蔽的后院走去。
陳義德跟在寧景白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事,你就說吧。”寧景白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陳義德吞了吞口水,露出笑臉道:“少主,你是不是又要煅煉,先進行哪一樣,我來安排。”
“不用了,從今天起,已經不需要基本煅煉。”寧景白望著天空回應道。
陳義德表情茫然,詢問道:“那要做什么?”
“實戰!”寧景白喝道。
就在這時,寧景白的雙手在空中疾速晃動,手腕從各個角度進行偏轉,雙手十指或曲折,或屈伸,極速作出各種手勢結印。
陳義德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比剛才看到少主激揚出電屬性還吃驚。
在陳義德眼中,少主的雙手十指靈活程度竟然遠遠超過其他人,別人作出一個手勢的時間,少主絕對能作出三四個。
事實上,為了避免太驚世駭俗,寧景白根本沒有盡全力去施展,只是在不動用體內元力的情況下,快速將修煉典籍上的結印全部模擬了一個遍。
畢竟前世,寧景白就是一位魔術師,練習得最多的就是雙手,以現在的身體靈活程度,作出這些難度不高的結印根本不算什么。
寧景白皺了皺眉頭,問道:“老陳,哪里有高等級的結印可以學到,用這些兩、三重印,怎么去覆滅羅家?羅霸天可是中階修者,我既然短時間內無法在元力和屬性方面獲得突破,那么就必須掌握到五重印,同樣進階為中階修者,才能與之抗衡。”
初階修者要想在結印方面突破進階,則必須成功作出五重印。據說,結印每隔五重就是一個分水嶺,很多天生手速慢的修煉者,窮其一生之力都無法跨越。
“稟告少主,擁有最高等級結印的地方當然要屬各個國家的神秘勢力,比如我們大理國的云樓,就擁有八重印,除此之外,那些省城世家也有著六、七重印,像我們平陽城,恐怕只有羅家獨自掌握四重印。”陳義德分析道。
陳義德的這番話勾起了以前的記憶,寧景白微微點頭,說道:“哦,那我應該怎么辦呢,加入云樓?”
“算算時間,又快到新一屆的武林盛會,那時,云樓代表將會前來挑選年輕苗子,只要年齡在二十歲以下都有競爭資格。只可惜主公當時慘遭罹難,否則必定前往競選。少主,依照你目前的實力,應該有機會。”陳義德講述道。
寧景白用力地點了點頭道:“那好,明天起,我就前往迷霧森林,對付兇獸,進行實戰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