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夜幕下一路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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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霍珩不由得側頭問了身邊的人一句,“不如跟我回去?”
聶然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不了,反正才下個月才開始洽談軍火,我就下個月回去好了。”
“你就想著軍火,不想著點我?”他無奈地道。
霍珩那話的潛臺詞其實是想這幾天讓她陪陪自己,畢竟馬上就要走了,而且基本上一個月不見面。
一個月啊!
這姑娘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硬是沒聽出自己的話,干凈利落的一口拒絕。
難道她就不想自己嗎?
一般的姑娘看到自己男朋友要一個月不在身邊,不都會利用接下來的時間粘著男朋友的嗎?
怎么到她這里就全部失效了呢?
本來他還沾沾自喜的想著自己要離開了,她肯定會留在自己身邊,到時候……嘿嘿嘿……
可誰想到這妮子完全不按正常套路走。
在感覺到身邊男人濃濃的哀怨之后,聶然眼中帶著疑惑地問道:“想你什么?”
想他什么?
這妮子居然問他想他什么?!
霍珩只覺得胸口一股郁結之氣翻涌。
良久,他才悶悶地點破道:“我后天就走了,你難道就不想陪陪我?”
“陪你?”聶然斜睨了他一眼,這家伙現在對自己可謂是全面解鎖,只怕這個陪他可不簡單吧。
一眼就看穿的聶然哼笑了一聲,“不用了吧,我怕陪你兩天你到時候腿軟著上飛機,那還有什么精力和人斗智斗勇。”
霍珩聽到她的挑釁,深邃的眼眸不禁虛瞇了起來。
要知道這關于男人的自尊問題。
他緩緩轉過頭望著聶然,低沉而又帶著磁性的嗓音里帶著一抹危險的氣息,“你確定?要不然咱們試試,如何?”
他剛才不過是顧忌著她的身體,才沒來第二場,可誰知道這妮子居然敢質疑自己!
隨即他就要找個就近的僻靜地方準備身體力行一把。
聶然眼看他有打算停車的趨勢,又鑒于在自己在車內,車門又都鎖了,擺明了斗不過他。
于是她見好就收地道:“天很晚了,我今天的訓練還沒有結束,快點開車送我回去。”
然而霍珩卻不想放棄這么好的機會,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味深長地道:“你的訓練不是在剛才就已經充分完全的訓練完畢了嗎?”
那話語中明顯在暗指剛才的事情。
聶然臉色當下就不好了。
她眼眸中帶著陰沉之色,雖平靜,卻讓人感覺到了別樣的心驚。
霍珩突然發現這妮子好像不太喜歡談及這種事情。
是因為害羞嗎?
嗯,看來她還是有女孩子應有的嬌羞啊。
霍珩心里暗暗笑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想法會在不久的將來徹底被推翻。
此時的霍珩看著她不善的臉色,便不再繼續逗弄她了。
因為這妮子不是那種普通女孩子,惹極了最多捶一下,咬一口。
她可是炸過一窩海盜,又槍殺過那些老大們的,不動手則以,一動手那肯定不死也殘啊。
所以他還是決定走懷柔路線比較好。
他溫和地輕語,“陪我回去吧,我后天就要走了,等再見面就要一個月之后,一個月不見面難道你不想我?而且我走的那天你不打算送下機?”
他姿態放得那么低,又話語中帶著些許的討好。
聶然對別人可以冷淡,可他……
還真有些沒辦法。
好像自從經歷了那次在坤老大地盤上的事情之后,她對這家伙就一點都冷不起來。
就感覺像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聶然很是無奈地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那你總要讓我回去拿幾件衣服吧?”
話語中顯然已經是答應了下來。
霍珩聽到了,眼前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笑著道:“別拿了,明天我讓人給你送新的衣服過來。”
他現在好歹也是霍氏的總裁,要什么衣服沒有,就是買個商場都可以,哪里還需要特意去拿。
說著就要打方向盤往霍宅的方向開去。
聶然看到之后連忙說道:“不用了,你開車送到我門口,我自己上樓拿就好了。”
霍珩側頭微微一笑,挪揄地道:“這么會替我省錢啊,有賢妻良母的風范啊。”
隨后他正打算重新掉頭往剛去的方向繼續筆直的前行時,卻聽到聶然解釋了一句:“不是,我是嫌衣服太多。”
“……”霍珩打著方向盤的手一頓,略有些無語地笑道:“我真是頭一回遇上嫌衣服多的姑娘,不都說姑娘的衣柜里永遠缺一件衣服的嗎?”
“衣服太多不方便搬運。”
聶然理智而又現實的回答讓身邊的霍珩徹底默了,“……”
調整方向,車子再次朝著公司行駛而去。
等到車子穩穩當當停在了公司大門后,聶然下了車徑直朝著公司內走去。
其實那時候早已經過了門禁時間,按理說是不允許進出的。
但門口兩名站崗的保安卻像是沒看見似的,隨意地讓她出去。
聶然一路上暢通無阻,無人敢攔,很快就上了樓,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再次下了樓。
只是巧的是,在宿舍大門口的通道上迎面就遇到了那位剛給她翻查過資料的九貓。
在料峭的初春夜晚下,她外套斜斜地搭在了她的手臂上,短發上有汗水滑落,看上去應該是剛訓練完,準備回宿舍洗澡休息。
由于有了上次那個誤會,兩個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以至于現在她們兩個人一個要朝里面走,一個要出門時,在錯身之際連個眼神交匯都沒有。
就這樣冷冷地擦身而過,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中。
最后各自走遠。
然而就是一個看似簡單的錯開,門口那些正準備走進來的保鏢們卻看到心驚膽戰,一個個凝神屏息著。
直到看到她們兩個相安無事地各自離開之后,那群人才松了一口氣。
“天,我剛還以為她們會打起來呢。”一人拍著胸口,像是劫后余生一樣地說道:“要是她們再打一場,我感覺宿舍樓肯定被掀。”
對于當時她們在門口那一場打斗這些人可是記憶尤深的很。
精彩歸精彩,同樣也太可怕。
特別是葉小姐那掐著九貓的那姿態,絕對是彪悍到了極點。
隨后另外一個附和地點頭,“是啊,就算房子不被掀,肯定宿舍里一定破壞嚴重。”
在那幾個人還在宿舍樓的門口討論的時候,聶然已經走出了公司大門口。
在走出來之際,她看到不遠處趙齊正點頭哈腰地站在霍珩的車門口,似乎在聽霍珩的吩咐。
等到她走進,霍珩已經吩咐完畢,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趙齊似乎也發覺了,便笑著主動地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葉小姐,您請。”
“謝了。”
聶然在對一般人的時候基本的禮儀還是會做齊的。
她順勢坐進了車內。
趙齊隨后就替她關好了車門,對著他們兩個說道:“那霍總,葉小姐你們一路小心。”
霍珩點了點頭,就再次啟動的車子引擎,離開了公司。
聶然看著后視鏡里還恭敬地站在那里的趙齊,笑而不語。
這么晚居然還留守在這里。
怪不得這人明明什么能力都沒有,還能坐上這個位置。
原來是馬屁功力如此爐火純青,這才穩坐安保公司的總經理位置。
車子在深沉的黑夜中快速地行駛著。
大概是霍珩覺得太晚了,想讓她早點回去休息,車子明顯比剛才的速度要快很多。
過了半個小時就已經進入了霍宅。
午夜十二點,霍啟朗早在陳叔的服侍下睡了。
整個霍宅靜悄悄的很,霍珩和聶然兩個人摸著黑就回到了房間。
一回房間,聶然率先就進了浴室洗了個澡。
剛在車里和他鬧騰了一陣,身上早就已經有些汗涔涔了,所以她才回到房間就先去洗了個澡,換上了干凈衣服。
霍珩看她先占了浴室,也不急,先開了電腦發了幾分郵件,批閱了幾份文件,慢悠悠地等著她出來。
在等了二十分鐘后,浴室的門打開了。
聶然一身清爽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你去洗澡吧。”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對著霍珩說道。
霍珩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著合上了電腦,走進浴室里,但不是洗澡,而是拿出了吹風機,插上了插座,對著她拍了拍椅子。
“過來吹頭發。”
聶然遲疑了兩秒,最后還是走了過去,乖順地坐在了椅子上。
霍珩替她吹干頭發的時候,才提及到她心剪的短發,“怎么剪這么短?”
從下午看到的時候他就發現聶然的頭發剪過了,只不過那時候一心想著吃肉的問題,也沒有多問,現在有空了便問了一句。
聶然盤腿坐在那里,閉著眼靠在椅子上,“嗯,剪短一點,這樣就不用一直去理發了,太麻煩了。”
霍珩笑了笑,真不知道自己找了個什么樣的女朋友。
不要衣服,不要化妝品,甚至還不要形象,普通女孩子的愛美、愛漂亮、注意形象,完全沒有在她身上體現出來。
不過,應該就是她這般的與眾不同才如此深深地吸引著自己吧。
臥室的落地燈照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朦朧的暖色調看上去溫馨極了。
就好像是恩愛的小夫妻一般。
沒過一會兒,霍珩關了吹風機,對聶然說道:“好了,已經吹干了,快去睡吧。”
她的頭發很短,所以吹幾下就能干。
聶然點了下頭,從椅子內站了起來。
此時,霍珩已經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等他洗漱了一番再走出來后,屋內的燈光已經全部被關了,只有臥室的幾盞壁燈還開著。
看樣子聶然已經回去睡了。
霍珩心里頓時有點小小地失落感,盡管他并沒有什么話要洗完澡之后和她說,也知道這妮子今天是真的累了,但……
還是有那么一點點莫名的失落。
就又有種回到前幾天沒有這妮子在身邊的孤獨感。
漆黑的房間依靠著幾盞微弱的小燈,只能勉強看清眼前的路。
霍珩不想驚醒屋內的人,放輕了腳步地走到了自己的床邊,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然后躺了下去。
這一躺下去,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床上有人!
他轉過頭透過避光微弱的燈光仔細一看,一顆毛茸茸的頭正縮在被子里,背對著他。
霍珩這下立即笑了起來。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攏進了自己的懷里。
聶然感覺到霍珩正在抱自己,只是這時候她已經有了睡意,不想再醒過來,就順勢轉過身撲進了他懷里,一只手很自然而然地環住了他的腰間,就這樣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
霍珩被她這番動作給怔愣了幾秒。
隨后咧開了嘴就這么摟著她安心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聶然就跟著霍珩去了公司,就這么一動不動地整整陪了他一天。
因為明天就要走了,時間太緊,霍珩心里頭很是舍不得,就連當天午飯他都是讓聶然打了飯菜上來一起坐在辦公室里解決。
晚上和霍啟朗吃了頓飯,又在書房里聊了一下關于明天洽談的問題,霍珩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就借口說要準備明天去洽談的資料,早早地回到了臥室,想要爭取時間和聶然再纏綿一番。
見聶然正巧洗好了澡,他一如和昨天晚上那樣替她吹干了頭發,然后自己又洗了個澡。
然而等真上了床,他反倒沒那心思了,就單純地抱著她躺在床上,和她聊了一會兒。
說是聊,實際上是霍珩說,聶然在聽。
當然,兩個人也不是說什么情人之間的悄悄話,而是在教聶然接下來該如何一個人面對那些事。
比如公司里哪些人是站在他這邊可以利用的,哪些人是陽奉陰違的,還有哪些人是要和他作對的。
霍珩將這些事情都一一和她分析了一遍,把該講的不該講的都統統給她講了一遍。
為的就是怕自己遠在千里之外,無法護她周全。
聶然在這些事情上聽得很是認真,等講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很晚了。
他不舍地聶然硬提著精神和自己說話,連忙就關了燈,摟著她睡,一起睡了。
隔天一早起來,因為霍珩的航班是在下午,所以上午霍珩去公司處理最后一點事物,等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他就坐車去了飛機場。
作為貼身保鏢卻不跟他一起去海外的聶然理所當然地護送他去了機場。
在上車之前,她發現這次霍珩一共就帶了兩個保鏢。
而且還不是霍啟朗身邊的人。
只不過在車上她不好多問,只能等到了機場的待機室內,聶然讓那兩個人在門口守著。
那兩個保鏢在安保公司見得知過聶然的英雄事跡,恭敬地點頭站立在了那里。
聶然隨即將門關上,走到了霍珩身邊,問道:“這次你就帶這兩個手下去?”
霍珩脫下了西裝,坐在了沙發上,姿態翩然地問:“那你希望我帶多少人去?整個安保公司嗎?”
聶然跟著一起坐了下來,皺眉地道:“就算不是整個安保公司,但至少霍啟朗身邊的人應該跟著你一起吧?”
上次陳叔不就跟著霍珩一起去的嗎?
還有阿駱、阿虎、阿豹都是霍啟朗身邊的人啊。
這次怎么就從安保公司挑了兩個就算充當保鏢了?
霍珩看她那緊張的模樣,笑著刮了刮她的鼻頭,“不用,以前陳叔跟著我是因為達坤不是他們所熟悉的范圍,現在走的是老本行,那些人又和霍啟朗合作多年,根本不需要人盯著。其實這也算是一種考驗吧。”
又是考驗?
聶然撇了撇嘴,涼涼地感嘆道:“你可真倒霉,怎么有數不盡的考驗呢。”
霍珩對此卻不以為意,“再多的考驗都比不上你這一關啊。”
這是說她太難搞定的意思嗎?
聶然輕瞪著他,隨后就催促地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整理整理之后就走吧。”
“急什么,你還沒給我一個告別之吻呢。”霍珩坐在那里,把頭湊了過去,指了指臉頰處。
一臉就是要討吻的樣子。
聶然警覺地看了看門口,然后推他,“你瘋了,萬一有人進來怎么辦,到時候傳到霍啟朗耳朵里就不好了。”
被拒絕地霍珩很是失落地嘆了一口氣,“你和別人家的女朋友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聶然挑起了眉梢問道:“喲,那你現在是想要別人家的女朋友了咯?”
霍珩一聽,急忙變臉,“不要,別人家的再好,我也只要你。”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好唄。”聶然抓著不放地繼續問。
霍珩從善如流地笑著道:“要是能給我一個離別之吻,那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
他三句話不離一個吻,就連最后的夸獎中都帶著索吻的請求。
聶然拗不過他,又覺得一個月不見,時間的確是長了點,于是攬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地啄了一口。
霍珩本來是不抱希望的,卻沒想到她真的小小地親了一口。
那濕濕軟軟的唇只是這么輕淺地碰一下,都讓他心里酥麻不已。
“早去早回,安全回來,聽到沒?”聶然親完了之后,就像所有女孩子一樣叮囑了他一番。
霍珩心里美得要冒泡,笑著連連點頭承諾地道:“好,我一定安安全全地回來,你等我。”
聶然最后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接著催促地道:“快走吧。”
霍珩手臂上搭著西裝,最后摟了樓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臉,便開門帶著兩個保鏢離開了登記室。
聶然站在門口,看到他過了安檢,背影徹底消失在了重重疊疊的人影中,她才轉身朝著機場外面走去。
“葉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剛才一直站在聶然身后的司機見聶然要離開機場,連忙問道。
這名司機本來是專門給霍珩開車的,但霍珩在離開之前將他撥給了聶然用。
于是,她神色平靜地回道:“回安保公司。”
“好的。”
那名司機立刻快步朝著門口趕去,想趁著聶然還未出來,先把車子開過來。
機場內人來人往,客流量很大。
在距離聶然不遠處,有兩個熟悉的人影也正往外走去。
“回到學校要好好的,乖一點,知不知道?不要再惹是生非讓你爸爸不高興了,去年的事情你爸爸到現在還耿耿于懷,你再不乖,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在人群中,一個中年婦女叮囑的聲音不斷地響起。
“還有啊,那個賤丫頭現在越來越得你爸喜歡,今年過年的時候你爸還叨念著她,希望她能回來過年呢,所以你一定要給我爭氣,明不明白?”
她那煩人而又碎碎念的叮囑讓身邊那個正在玩兒手機的小小人兒有些不耐煩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媽,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羅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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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你們猜猜看那兩個人是誰啊?我相信你們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