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是李宗勇親自送她去的飛機場。
因爲聶然離開部隊是在正常訓練時間,所有人都在訓練,所以她的離開,沒有任何同伴和教官相送,只有李宗勇一個人。
不過她連何佳玉他們都沒有送,自己的就更無所謂了,更何況昨晚那羣教官已經給她開過歡送會了,根本沒有必要再來一次。
於是,聶然絲毫沒有任何失落的就坐上進了車內,車子啓動,緩緩行駛出了預備部隊的大門。
然而,當車子離開大門的那一瞬間,原本情緒很是平靜的聶然忽然在心底深處有了一絲轉瞬即逝的酸澀。
很小的起伏。
但是聶然卻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感覺。
那是……不捨?
她一直以爲自己對這個地方並不留戀。
因爲她在這裡的日子並不多。
她有一部分的時間在外面做任務,又有一部分的日子在2區。
所以她覺得自己離開這裡,不會有什麼情緒的影響。
可事實上,當她真的揹著行囊離開這扇大門的時候,那些短暫的、片刻的記憶碎片全都涌現進了大腦裡,如同一部電影,一幀幀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播放。
那在一秒,她才發覺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這裡承載了她重生後的所有記憶。
有歡笑,有離別。
還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學會習慣身邊有朋友、第一次學著擔心身邊的人、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學著……自我的成長。
聶然看著後視鏡裡逐漸遠去、渺小的部隊大門,直到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她才收回了目光。
在熱辣卻又晴朗的日子裡,她就這樣徹底離開了預備部隊。
車子一路朝著飛機場快速行駛而去。
到了機場,等一切手續都辦好之後,聶然終於開了口。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
在機場內,李宗勇忙前忙後地親自替她辦理著各種的手續,一點營長的樣子都沒有,反倒更像是即將送她離開而忙碌的……親人。
而實際上,比起聶誠勝,葉珍來說,眼前這位的確更像是她的親人。
還記得當初自己的,是如何的我行我素、極度自我,但李宗勇始終不曾反感,並且放棄自己。
無論自己受傷,痛苦,彷徨,他始終站在自己這邊,勸說、聆聽,或是默默地支持。
這是一個家人所具備的。
而從他這裡,她感受到了。
“這兩年,您辛苦了。”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內,千言萬語最終只是匯聚了這麼一句,語氣裡是格外的誠懇。
“你能知道我辛苦,那麼我做的一切也就不辛苦了。”
李宗勇看著眼前已經從小姑娘而長成的大姑娘。
平靜的眉眼依舊閃爍著不羈地冷芒,但是在眼底的最深處可以看到那裡已經憑添上了幾分溫柔。
那是她蛻變的開始。
他相信,聶然的將來會越來越好。
這個女孩子,值得那臭小子用命來疼愛。
一隻腹黑老狐貍,一隻又是狡黠的聰明小狐貍,自然不用說太多。
簡單的兩句,已經訴說了一切。
聶然帶著自己的揹包轉身進入了檢查口,然後一如昨晚的安遠道那般,頭也不回地進入了通道,沒有任何的停滯。
飛機起飛,很快的就衝上了雲霄。
聶然坐在臨窗口的位置,看著地面一點點縮小,直到徹底都看不清了。
此時的她心中裝載的是無法言明的心情。
被各種各樣的情緒所聚攏,而那些情緒她卻並不熟悉。
能感受到的是心臟處的深處有一種酸澀隱晦的情緒在細微的涌動著,然後再慢慢地恢復平靜。
等到下了飛機,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
她打算先去聶熠那邊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然後再去辦入住休息一晚,明早的飛機前往9區。
只不過當她坐車前往李宗勇所給的地址時,門崗上的人將她攔了下來。
“你是誰?我們這裡是軍校,外人是不能隨便入內的。”那人看聶然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所以語氣上並沒有那麼的嚴肅。
被攔住的聶然站在門口,很是淡定地對那人解釋道:“你好,我是聶熠的姐姐,能不能麻煩你把他叫出來。”
門崗上的工作人員皺了皺眉,“聶熠?幾班的?”
聶然想了想,好像李宗勇只給了她聶熠學校的地址,沒告訴她聶熠是哪個班,“這個我不清楚,能不能拜託你打個電話。”
對方看聶然不像是來搗亂的,想了想,“這個……那我先去打個電話問問吧。”
說完就進入了門崗內,拿起電話朝教導處打了個電話。
過了大約三分鐘,裡面的人就走了出來,一改剛纔的疏離,而是客氣地道:“教導處的主任說讓你在這裡等一下,他馬上出來。”
一邊說他還一邊用古怪地眼神地打量著她。
對於他如此明顯的態度轉變,聶然怎麼可能感受不到,想必肯定是李宗勇有和這裡的人提前打過招呼了吧。
她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的,就站在門口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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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然哥順利進9區,撒花!~雖然有離別的不捨,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對不對!特別是對二少的上線憧憬,嘿嘿嘿……二更結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