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蠱嗎?”一旁的南宮夫人問道,隨即看向坐在她旁邊的南宮霖,“說來也巧,前幾年你爹偶然間救了一位西域的商人,那商人送了你爹一樣?xùn)|西,或許能幫一下你們的那位朋友。”
“真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南宮夏菡的臉上明顯有著欣喜,說實(shí)話,如果獨(dú)孤介真的被迫娶了那個什麼郡主,自己心裡還是真是爲(wèi)?yīng)毠陆椴恢担挠羞@麼逼婚的啊。
南宮霖面露微笑,“當(dāng)時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直放在南宮府裡都快忘了,來京城之前收拾東西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這纔想起來,還跟你娘說起了那件事,後來想著萬一能有什麼用處就帶來了,我這就去拿過來。”主要是中原之地很少出現(xiàn)西域的人,更別說是中蠱了,所以也沒想到會有用到的一天,只是有備無患而已,卻沒想到剛到京城不久就用上了。
片刻之後,南宮霖拿出一個暗紅色的木盒,上面沒有任何的紋飾,打開木盒裡面靜靜地躺著一粒黑色的藥丸,看起來平平無奇,跟其他的藥丸比起來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南宮夏菡明顯有些不相信,“就這個?爹,那個西域的商人該不會是在忽悠你吧?”
南宮霖一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應(yīng)該不是。”說著便是把木盒推到倉逍的面前,“當(dāng)時那個人說,這藥丸是蠱蟲的剋星,只要服了這藥一般的蠱蟲都會僵死在人的體內(nèi)。”
倉逍接過來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又是聞了聞,道:“我倒是聽說過有這種藥,但是據(jù)說這種藥極其珍貴,整個西域都未必有幾顆,看來南宮老弟當(dāng)初救的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這些日子以來,倉逍已經(jīng)跟南宮霖相熟,彼此之間更是以兄弟相稱,雖是有些亂了輩分,但是倉逍向來是一個不拘小節(jié)之人,南宮霖也不甚在意這些。
“當(dāng)真有這麼神奇啊?”南宮夏菡拿起那藥丸仔細(xì)看了一下,嗯……還是沒什麼特別之處,味道倒是難聞得很。
“不管神不神奇,你且拿給你的那位朋友試試看吧。”當(dāng)時那位西域商人把它給自己的時候,眼睛裡的感激之情是騙不了人的,這藥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而且他也完全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殷澤沛心中暗歎一聲,他算是知道南宮夏菡跟蘇慕凡的性格是怎麼養(yǎng)成的,這樣珍貴的東西竟是被南宮霖這麼輕易地送出了,他甚至都沒見過一眼自己要救的人,只知道是自己的女兒認(rèn)識的一個人而已。
倉逍跟殷澤沛當(dāng)即就轉(zhuǎn)身出了容王府往百媚園而去,殷容疏則是有些隱隱的擔(dān)憂,芊怡之所以這樣對清荷姑娘下狠手是她以爲(wèi)?yīng)毠陆橄矚g的人是清荷,芊怡的性格他也是瞭解的,一旦衝動起來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若是她發(fā)現(xiàn)獨(dú)孤介喜歡的人是凡兒……看來凡兒的身邊要多派幾個人保護(hù)了。
初冬的暖陽照射在閃閃發(fā)亮的琉璃瓦上,容王府的後廚也開始忙了起來,南宮夏菡有些無聊,“倉爺爺怎麼還不回來啊,這都中午了。”
蘇慕凡打趣,“你這哪兒是想倉爺爺?分明是惦念殷澤沛。”
南宮夏菡臉一紅,轉(zhuǎn)移話題,“你這又是看得什麼書啊?”
“關(guān)於齊藍(lán)國風(fēng)土人情之類的,”蘇慕凡把書反蓋在膝上,“我跟容疏很快就要一起去齊藍(lán)國了。”
南宮夏菡沒有絲毫的意外,她知道凡兒一定會去齊藍(lán)國的,“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蘇慕凡搖頭,“伯父伯母剛搬來京城,你多陪陪他們,我們也許很快就能回來了,再說了,你捨得丟下殷澤沛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去齊藍(lán)國嗎?”
兩人正說著,倉逍跟殷澤沛便是回來了,帶回來的是好消息,他們送去的藥已經(jīng)發(fā)揮了作用,清荷身上的疼痛感越來越減輕了,或許過了今夜,那蠱便不能再在她的體內(nèi)作祟了。殷澤沛還向南宮霖轉(zhuǎn)達(dá)了獨(dú)孤介的謝意,說是現(xiàn)在照顧清荷無法分身,等明日清荷的狀況好了一些,再來容王府親自道謝,還請見諒,南宮霖對這些自然是不甚在意的。
用了午膳之後,蘇慕凡跟殷容疏便跟殷澤沛提了丞相大人請求的那件事,殷澤沛答應(yīng)得也非常爽快,“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幾天就是母后的生辰宴了,到時候給那女子安排一個露面的機(jī)會就成了,能不能被皇上看上,就全看那個女子的本事了,不過,要千萬保證那女子的身世清白。”
聽了殷澤沛的話,蘇慕凡霎時明白,原來丞相大人早就看準(zhǔn)了太后壽宴的時機(jī),若是自己不幫忙的話,他也會想別的辦法讓那女子出現(xiàn)在太后的壽宴上吧。
“你放心,丞相大人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豈會自掘墳?zāi)梗椅乙矔屓巳ゲ榍宄莻€女子的來歷的。”殷容疏淡淡道。
這樣說定之後,蘇慕凡便是給丞相府那邊去了信,第二天過了晌午之後,丞相大人便帶著那女子到了容王府,初一見這女子,蘇慕凡心中一嘆:好一朵含羞帶怯的花骨朵兒,容貌算是上乘,但也不算是特別出挑,勝就勝在在那一雙隱隱含淚、欲語還休、惹人憐愛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彷彿含了千言萬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你,你便是想要把她細(xì)細(xì)呵護(hù),自己一個女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皇上那樣一個男人。
蘇慕凡下意識地看向殷容疏,只見他只是淡淡掃了那女子一眼,眼神無波,不由得好奇,“你覺得她怎麼樣?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男人該都是喜歡的吧?”說完之後又是後悔,自己這樣問好像有些不妥,有些試探、又有些吃醋的味道,太不像自己了。
殷容疏輕笑,輕握住蘇慕凡的手,輕聲道:“凡兒,這世上萬千女子,我也只看得見你一人而已,你這麼問我,我倒是真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