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接著播放――李岳明跟紅毛站在了一起,接過了紅毛遞給他的鐵管子,然后,李岳明大喊一聲,眾人朝著葉凌風(fēng)揮舞著棍棒,撲了過去。
看到這里,誰還以為葉凌風(fēng)和紅毛是一伙兒的,而不是李岳明雇來的狗腿子,那要么是瞎子聾子,要么就是腦殘了。
很明顯,羅俊毅身為深城市公安局局長,再蠢,也比李運聰明……
李運突著眼珠子,呆呆地盯著楊思語的手機屏幕,面如死灰,臉上直冒冷汗。
羅俊毅瞇起了眼睛,臉色陰沉得像是要打雷閃電。
視頻放到了李岳明提著棍子砸向葉凌風(fēng)的畫面,而葉凌風(fēng)動也沒動,只是在李岳明的棍子砸向他的時候,用頭頂開了李岳明。
看到這里,李運猛地哆嗦了一下,腦仁生疼,似乎被頂中的不是兒子,而是自己。
羅俊毅猛地瞪向李運:“你不是說,那個紅毛混混跟葉凌風(fēng)是一伙兒的嗎?”
“你不是說,你兒子才是受害者嗎?”
“你不是說,你所說的都是事實嗎?那這視頻上面的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我眼睛瞎了嗎!?啊!?”
羅俊毅一句句質(zhì)問,就跟炮彈似地,轟炸得李運連連發(fā)抖,別說說話了,就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李運!”
羅俊毅凜然咆哮:“你縱容兒子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街聚眾行兇不說,還在事發(fā)之后,包庇兒子,顛倒是非,瞞騙上級!我看你這個分局局長也是干到頭了!”
“羅局,我,我……我錯了!”
這時候還狡辯,那才是真正的蠢到家了,而且李運也壓根不知道怎么分辨才能把白的描成白的了,除了認(rèn)錯,還能說什么?
“哼!”
羅俊毅冷哼一聲,他盯著李運,冷然道:“看在你我同僚一場的份上,自己跟他們督查辦交代清楚,聽候處置!如果還敢滿嘴放炮逃避責(zé)任的話,我親自辦你!”
李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情如墜冰窟,一片冰涼。
“來人!”
羅俊毅不再看李運,再次大喝,隨即便有兩個手下走到他身邊等候指示:“把李岳明和那個混混帶到市局,徹查!一定要把情況查個清清楚楚,再依法處置!”
“是!”
兩個下屬當(dāng)然不用看李運的面子,當(dāng)即撲到李岳明和紅毛身邊,分別把他們制住。
“爸!怎么回事?爸,抓我干嘛啊!?”李岳明雖然看出情況不對,但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思嚎叫著求助。
紅毛倒是比李岳明腦子清楚多了,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被戳穿了,除了束手就擒,還能怎么樣?
“哼!在我治下,居然還有這種敗類,真是可恨!”羅俊毅一揮手,厭惡地走到一邊。
“羅局英明。”楊思語微笑著道。
羅俊毅嘆了口氣,道:“唉!小楊啊,我慚愧啊,我深城公安系統(tǒng),居然出了這樣的害群之馬,還得靠你才能幫我明辨是非,實在是慚愧啊!”
“羅叔叔別這么說,有你主持大局,深城肯定是一片清明。”
“希望如此吧!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今天只怕你羅叔我是去不了你家,品嘗你的手藝了。我得去一趟
督查辦,配合他們把這個害群之馬給處理了!”
“羅叔叔辛苦了,改天只要你有空,隨時上家里去都行,我和爺爺都?xì)g迎呢!”
“好!那你代我跟你爺爺問好,我就先走了。”
“一定帶到!”
羅俊毅點點頭,朝著自己的座駕走去,沒走出兩步又站定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葉凌風(fēng)。
“小伙子身手不錯啊,難怪能得楊老看重。”
“過獎。”葉凌風(fēng)微微一笑。
羅俊毅這話雖然隱晦,但他卻是已經(jīng)聽出來了,這羅俊毅不可能是偶然到這福安區(qū)分局來的,肯定是受到了楊初善的托付,或者說,是因為有楊思語,他才會親自出面來鎮(zhèn)壓李運,給自己平反。
雖然也是個關(guān)系戶,但這羅俊毅表面功夫還是做得不錯的,所以葉凌風(fēng)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等著李運父子和紅毛都被帶走,分局門口也清靜了下來。
楊思語瞟了一眼葉凌風(fēng):“怎么?還不回去,難道你也想跟著他們?nèi)グ。俊?
葉凌風(fēng)呵呵一笑,朝楊思語拱手道:“謝謝楊總。”
楊思語抿了抿嘴,繃著臉道:“謝我什么?”
“謝你不辭辛苦,上躥下跳當(dāng)狗仔隊偷拍啊!”
“你!”
“哈哈!楚律師,那你車吧?我來開,我才是司機嘛!”
葉凌風(fēng)哈哈一笑,搶先鉆進了楚易天的車子駕駛座。
“呃……楊總,請上車。”楚易天打量楊思語的臉色,只覺得楊思語臉色很怪,像是想笑,又像是要生氣。
“你先走!”
楊思語平靜地說完這話,又等著楚易天走在了前頭,這才終于是忍不住了,用了跺了跺腳,瞪著車頭某人所在的方位。
這家伙!知道我剛才爬樹偷拍,居然還一直裝糊涂!
哼,算準(zhǔn)了我在幫他搜集證據(jù),肯定能脫身,所以他才一直跟沒事人似的是嗎!?真是夠無恥的!
這次就算了,你下次再試試!?我可是堂堂一大集團總裁,是你老板!
……
路上,楊思語心里對葉凌風(fēng)還有點難以言狀的怨氣,一直冷著臉沒有再說話。葉凌風(fēng)和楚易天也是沒啥可說的,不多時便回到了楊家。
楚易天告了一聲,沒有進屋,便開車離開,轉(zhuǎn)頭去幫楊思語處理中午跟張揚撞車的事情去了。
“回來啦?你沒事吧?”
楊思語和葉凌風(fēng)前后腳進門,楊初善就迎了上來,但卻只是看了眼楊思語,便繞過了他迎到葉凌風(fēng)跟前,詢問道。
楊思語頓時郁悶,這還是我爺爺嗎?怎么我這親孫女回家,他連問也不問,反倒是先關(guān)心一個司機啊!
“沒事。”葉凌風(fēng)聳了聳肩,隨口答應(yīng)了一句。
“呵呵,我猜你也肯定不會被那種小角色難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傭人已經(jīng)做好晚飯了,洗洗手吃飯,一會兒陪我喝兩杯啊?”楊初善笑呵呵地,不知道的人,還真的可能以為楊初善和葉凌風(fēng)是爺孫關(guān)系。
“行啊!”葉凌風(fēng)表示無所謂,而后當(dāng)先走進屋子。
楊思語卻是看不下去了,看著葉凌風(fēng)走遠(yuǎn)了,隨即抗議道:“
爺爺!我還是你孫女嗎?”
楊初善一臉納悶道:“當(dāng)然是啦,你這孩子,怎么凈說怪話?”
“那你怎么對一個外人,比對我還親熱?”楊思語扁嘴撒嬌。
楊初善呵呵一笑:“看你說的,凌風(fēng)怎么是外人呢?我可早把他當(dāng)一家人了。”
“一家人!?”楊思語瞪眼:“他就是咱家司機而已,怎么就成咱一家人了?”
楊初善聞言,露出一個老頑童似的笑容:“思語啊,好像你對一個司機,跟對家里人也沒啥區(qū)別的嘛,挺上心的嘛!”
看到爺爺那不無曖昧的眼神,楊思語感覺哭笑不得,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爺爺!你扯到哪兒去了?”
“還不承認(rèn)?嘿嘿,思語啊,咱家以前也不是沒別的司機,不過,也沒見別人能有現(xiàn)在凌風(fēng)這待遇啊,還能讓你爬樹上墻啥的……”
“啊!爺爺,你!”楊思語頓時臉紅耳赤。
“哈哈!我孫女臉紅了?這是氣急敗壞呢,還是含羞帶嗔呢?”
“爺爺!”
“開飯開飯!哈哈,今晚心情好,我得喝多兩杯!”楊初善哈哈大笑著走遠(yuǎn)了。
楊思語很是無奈,看著爺爺走進飯廳,不知道跟葉凌風(fēng)說著什么,心情更是復(fù)雜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竟然燙的厲害,不由得嚇了一跳。
“我臉紅什么啊?莫名其妙!”搖搖頭,楊思語不敢多想,繞開了飯廳,跑上樓換衣服。
楊思語換了居家服下樓,到了飯廳,便見爺爺和葉凌風(fēng)正推杯換盞,像是喝得很是歡樂了。
她急忙走過去,把楊初善手里的杯子搶了下來:“爺爺,你不能喝太多酒!”
楊初善道:“沒事,高興嘛!”
“是高興重要,還是身體重要?”楊思語瞪眼,索性把楊初善的杯子拿走,然后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楊初善笑瞇瞇道:“那要不,你幫爺爺陪凌風(fēng)喝兩杯?”
楊思語翻了個白眼:“無緣無故地我跟他喝什么酒。”
楊思語其實心里還在煩惱張建國父子的事情,一時想不出來,如今張建國終止了對集團的貸款扶持,那集團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度過眼下的難關(guān)。
不過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埋怨葉凌風(fēng)。
葉凌風(fēng)不急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酒:“楊總……”
話還沒說完,楊初善就插話道:“在家里就別那么嚴(yán)肅了,叫名字就好了!”
“思語……”葉凌風(fēng)轉(zhuǎn)而道。
“噗!”
楊思語剛喝了一口湯,一聽這稱呼,差點把湯水噴出來!
思語!?我跟你很熟啊你叫我思語!?
她急忙抓過餐巾捂住嘴巴,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而后瞪了眼葉凌風(fēng):“別亂叫!我跟你不熟!”
“呵呵!古語有云,一回生兩回熟,更何況你們倆還一起上下班朝夕相處呢!”楊初善笑得意味深長。
葉凌風(fēng)欣然點頭,對這話還真是頗為贊同。
楊思語卻是扶額,爺爺,你真是我親爺爺嗎?有你這么埋汰親孫女的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