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天邊有一抹金黃映照著這個星期天的清晨,透過亮麗的陽光將天邊的藍看得通透無比,幾片薄得幾乎透明的白雲像一層薄紗輕輕的披在藍得發亮的空中,深吸一口氣,一股清涼之感進入肺中,心情大好起來。
夜子換上運動服,在院子裡做起伸展運動等熱身運動,讓整個身體的細胞活躍起來,興奮起來,然後開始進行每天的必修課慢跑。
慢跑結束後是網球的基礎練習,因爲是一個人夜子選擇更多的是對牆練習和投球機練習,平時週末也會去特定的俱樂部同其他會員來一場比賽,由於今天是七夕,俱樂部也藉機休息一天,算是給俱樂部工作人員一起集體大放假,因此夜子不得不在家進行一人練習了。
和夜子一樣每天堅持練習的還有隔壁的跡部,今天的練習和往常稍微不同,特地把樺地叫來陪他一起練習,雖然如此練習也很快結束,叫樺地一起同自己共進早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才有的事,對跡部宅的所有人而言早已習以爲常。
早餐過後特地吩咐管家給自己和樺地準備今晚去廟會的浴衣,換上一身休閒裝,簡單交代樺地一些要去完成的任務便出門而去,出門前還特意朝某個人家的方向望了一眼。
達到的目的地正是剛纔望向的那個地方,他的鄰居,鈴木夜子。
像進入自家一樣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把正準備早餐的上島小姐著實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就響起跡部語,“人呢?”所指的人當然是這家的主人。
“小姐在房間裡……”上島小姐落在嘴邊的話還沒說完,跡部就徑自上了樓,甩下一個帥氣的背影,上島小姐輕嘆一口氣,決定還是將嘴邊遺留的話說完,“……在換衣服。”
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夜子房間的大門,邁了幾步腳就看到正蹲在衣櫥門後的人影,雖然只有一頭及肩的頭髮,但足以讓華麗的跡部大少爺辨認出是誰,靠近衣櫥,伸出手把開門,華麗的言語在夜子耳邊綻放,“你躲在這裡搞什麼?”
……
安靜,無邊的安靜,蹲在地上的夜子無聲的對上站在自己面前的跡部,慢慢的,時間隨著跡部臉頰的迅速走紅緩慢的移動,當跡部臉上的紅色即將膨脹時,夜子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徹底宣告跡部的爆炸。
伴隨著尖叫聲的除了夜子迅速用雙手捂住胸口之外,還有跡部的快速轉身。
“你、你、你進來都不知道要、要敲門嗎?”大聲的控訴,語氣中還帶著無比的驚訝和一絲哭訴,因爲現在的夜子身上就只圍了一條毛巾,一條剛好圍住胸口到臀部的毛巾。
“……”回答夜子的只有跡部無邊的沉默,以及紅透了的整個臉頰。
“你、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還不快出去,笨蛋!”隨手在自己身邊抓起某樣東西丟了出去,一件內衣砸在了跡部身上,注意到的時候夜子全身都在發抖,而在被那件內衣砸到之後的跡部連華麗都顧不上了匆忙走了出去。
房間內外一片沉默。
站在門外的跡部臉上的紅潮還未消退,腦海裡不斷播放著剛纔那一幕,散落在褐色長髮隨意的貼在潔白光滑的後背上,白皙的脖勁下連著光潔的鎖骨,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再去想,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臉上的紅潮消退下去。
就在跡部努力做著讓紅潮褪去的時候,房間裡的夜子也以極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來到門口在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打開了門。
“找我什麼事?”此時的夜子一身淺藍的精緻至膝長裙襯托著她修長的身形。
“……跟本大爺去上野那邊的東京都美術館。”背對著夜子,眉頭蹙起。
“去那裡做什麼?”像是沒看到跡部彆扭的模樣似的,夜子自顧自的問著。
“從今天開始那邊會展出特納的《弗魯愛林的魯塞恩湖》,本大爺特地來約你去看。”
“是英國那位繪畫大師威廉·特納嗎?”
“不然是哪個特納,嗯?”轉過身故作振作的彈了夜子一計額頭。
“謝謝啦。”雖然疼,夜子還是很禮貌的道著謝。話音才落就被跡部抓著手腕朝樓下走去,這時夜子注意到跡部的耳根已經熟了。
威廉·特納的《弗魯愛林的魯塞恩湖》,是一副描繪瑞士魯塞恩湖雪後初晴的風景畫。一路上跡部都不曾鬆開夜子的手,兩人就保持這樣的姿勢欣賞起這副畫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兩人是情侶。
欣賞完這副畫兩人就去了其他美術場館,這兩人只有在這樣的氛圍下才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相處。時間在美術館內安靜的流走,在察覺到時間已經過了太多而導致肚子餓得咕咕叫時已經很晚了,午餐的最佳時間竟也在不知不覺間渡過,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跡部的好心情,決定帶夜子去吃法國料理,卻被夜子吐嘈哪有中午吃法國料理的,堅決不同意,最終午餐以最簡單的拉麪告終,不過爲了不讓跡部掃興,兩人相約晚上再去。
換上湛藍配色金魚紋樣的浴衣,提上與之配套的手袋,再將及肩的頭髮盤起,一個不一樣的夜子出現了,儘管如此也一點不會影響她的率真。
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對一旁的上島小姐豎起大拇指,俏皮的對上島小姐眨了下右邊的眼睛,然後在上島小姐右臉頰輕輕的一吻,“謝謝啦,上島小姐。”
小跑到樓下,跡部早已等候,看到夜子時不由一愣,故作誇張的打量起夜子來,“還不錯嘛。”
夜子又哪裡聽不出他真正的用意,卻又裝作沒聽出來,一臉高興,“怎麼樣,嚇一跳吧,我自己也很喜歡。”
這樣的說話跡部也不好點明,換上華麗的笑,將手臂擡起示意著夜子,夜子輕笑著十分配合的挽了上去。
“小姐,一定一定要玩得開心!”相葉先生感動的說著,甚至還把手帕拿了出來抹淚。
夜子黑線的同時也十分開朗的朝相葉先生送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一定會的!”
兩人坐上早已準備好的車,朝約定好的法國料理店進發。
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夜子接過侍者遞來全是法文的菜單,輕輕翻閱著,抄起流利的法語對一旁的侍者報著菜品,“開胃菜沙拉就好,然後是洋蔥湯和玫瑰三文魚伴魚子醬,主菜我要黑松露番茄鞳鞳伴鮮蠔,最後的甜品是紅茶法式薄餅,謝謝。”
點好餐的同時,跡部也開始他的點餐,稍微的聽了一下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這可真是要不得的默契啊。夜子暗自在心裡搖了搖頭。
吃法國料理是極度漫長的,爲了不在即將到來的七夕祭上遲到,兩人特地趕早了些,此時餐廳內還沒有幾位客人,等餐的時候兩人閒談了一下,內容自然少不了網球,雖然冰帝在關東大賽上失了利,其他學校仍在努力的進行比賽,關東大賽的話題並沒得繼續多久,接下來的話題就轉到之後網球部的打算上,慢慢的演變成兩人商討起之後的訓練。就在這兩人討論得正興起時,其他正選在不同地點不同時間紛紛打起了噴嚏。
很快,有關訓練的事在第一道開胃菜上來的同時已經落定,時間就定在期末考試之後正式開始的暑假,地點則是位於輕井澤跡部家的別墅。
之後的是愉快的用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