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辦法?”藍宛婷坐直身子,緊盯著他。
藍清羽答道:“父親派了宮中最好的易容高手,易容成我的樣子,穩(wěn)住了四王爺。”
藍宛婷聽罷,隱隱擔(dān)憂:“上次,四王爺可把女扮男裝的我當(dāng)成了你,這次那個人易容成了你,四王爺會輕易相信嗎?”
藍清羽分析道:“與小王爺打仗的人是我,他的表哥和小廝們都看到了,所以假裝成我的人一進王府,他們肯定會認出來的,至于你那天女扮男裝,估計四王爺閱人無數(shù),早就看出來了,不過看在父親的面子,沒有挑破罷了,不會真把你當(dāng)成我的。”
聽藍清羽說的有道理,藍宛婷放下心來,問道:“爹在信中還說什么了?”
藍清羽握了握拳,眼底閃現(xiàn)憤怒的光芒:“其實,皇上這次召爹進京,是叮囑后事的,你知道嗎?皇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立遺詔。”
“什么?還沒立遺詔?”這個消息太令藍宛婷震驚了:“那四王爺他怎么說……”
藍清羽輕聲接道:“他說他得到了遺詔,是想以此為借口,把我騙到他的府上,近而控制住我和赤血宮,等他大事已成,再殺掉我為他的兒子報仇。”
“想不到四王爺那么有心計,那么沉的住氣。”此刻,藍宛婷破天荒的想讓池醉墨當(dāng)皇帝,雖然這樣一來,她以后的路就難走了,但只要哥哥能夠平安,她也心甘情愿了。
藍清羽的身子微微前傾,皺眉道:“爹說宮內(nèi)形勢嚴峻,皇上隨時都可能駕崩,讓我準備一下,即刻趕付京城統(tǒng)領(lǐng)赤膽軍,如果四王爺臣服,我們省卻了不少麻煩,如果他還要爭奪皇位的話,京城免不了一場血戰(zhàn),我不在,赤血宮就交給你一個人了,你要把家看好。”
藍宛婷應(yīng)了,然后幫哥哥準備了馬匹和銀票,又選了四名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隨哥哥進京。
待他走后,藍宛婷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不知道此次,父親和哥哥會不會遇到危險,可是,她一個女孩子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里聽消息。
藍清羽走后的第三天傍晚,初更時分,夜幕籠罩京城,莊嚴肅穆的皇宮內(nèi),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嘯聲:“皇帝駕崩了……”
接著,聲音此起彼伏,傳遞到宮中各處,聞聽噩耗的宮人們,全部跪地默哀,還有不少人痛哭起來,當(dāng)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是真哭皇帝,因為他們難逃陪葬的命運,他們這是在為自己哭泣。
皇帝剛剛駕崩,得知消息的皇子和大臣們以四王爺為首,統(tǒng)統(tǒng)聚集到昭華殿門外哭天搶地,卻不料見到了本該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池醉墨。
“六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大家都不知道?”八王爺驚訝的問。
池醉墨從容不迫的說:“前兩天就接到了父皇的旨意,今晚剛剛趕到。”
四王爺心中一沉,忍不住奚落:“是嗎?怎么這么巧,父皇剛走,你就回來了?”
池醉墨淡然一笑:“沒什么巧的,父皇說要見我一面,我就緊趕慢趕的趕了回來,只可惜沒見到父皇的最后一面。”
四王爺看了看身旁的皇子和諸位大臣,忽然提高聲音:“你本該鎮(zhèn)守邊關(guān),卻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你說你是奉命進京,那父皇的圣詣呢?你能拿出來嗎?”池千韌認定了,池醉墨是偷偷跑回來的。
“這個……四哥,你難道不相信我?”池醉墨故做深沉。
池千韌笑里藏刀:“六弟,我相信你可不代表別人也會相信你,你總該證明一下,以堵眾人的悠悠之口”
池醉墨沒再說什么,回頭對身邊的侍衛(wèi)道:“把圣詣拿給他們看看。”
見侍衛(wèi)從懷中掏出了圣詣,和池千韌比較要好的五王爺一把將圣詣奪過,展開和四王爺一起看,卻想不到,圣詣上真的蓋著皇上的玉璽。
“四哥,五哥,怎么樣,我沒騙你們吧?”池醉墨的神情淡定從容,看在池千韌的眼里分外刺眼。
“吱扭……”大殿的殿門緩緩開啟,先皇身邊的總領(lǐng)大太監(jiān)錢公公,手捧遺詔走了出來,接著出來的是皇上最信任的右督御史和赤血宮宮主藍弘書,最后,兩個宮女架著先皇最寵愛的妃子,如妃娘娘走了出來。
八王爺看到自己的母親,快速撲了上來:“我母后怎么了?”
小宮女說道:“娘娘她悲傷過度,暈了過去。”
“母后,母后……”八王爺一把將如妃抱起,也不關(guān)心先皇會傳位給誰,抱著如妃娘娘出了院子。
右督御史掃視著眾人,提高聲音道:“這是先皇昨晚清醒的時候立下的傳位遺詔,現(xiàn)在讓錢公公為大家宣讀。”
關(guān)鍵的時刻終于到來了,眾皇子及諸位大臣,跪倒一片,聆聽圣詣。自然,在場最緊張的便是四王爺,他雖然志在必得,可是皇上在駕崩的頭一天秘密立的遺詔,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偷梁換柱,所以,這皇上到底會把皇位傳給誰,他的心里自然也沒底。
當(dāng)錢公公清了清嗓子,大聲宣讀完圣旨之后,現(xiàn)場鴉雀無聲,空氣瞬間凝固。
“先皇把皇位傳給了六王爺?這,這怎么可能?”不知哪個大臣突然喊了一句,打破了院內(nèi)的寧靜。
大家原本以為,皇上會傳位給四王爺,可是萬萬想不到,現(xiàn)實卻令人措手不及,唏噓嗟嘆。
這時,右督御史道:“遺詔宣讀完了,六王爺是我們的新君,大家還不趕快行君臣之禮?”
四王爺一黨中,有人大聲斷喝:“皇上自生病以來,都是讓四王爺和丞相一起處理朝政,怎么可能將皇位傳給六王爺?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就是,皇上剛剛駕崩,六弟就回來了,這里面一定有貓膩”五王爺是力挺池千韌的,又質(zhì)疑道:“這遺詔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放肆”右督御史面沉似水:“你敢置疑皇上的遺詔,難道想謀反嗎?”左督御史掃視著諸位大臣,斥責(zé)道:“你們?yōu)楹尾还颍且曄然实倪z詔為兒戲,一個個的都想謀反嗎?”
諸位大臣這下全都猶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他們原來都是支持四王爺?shù)模氩坏剑噬习鸦饰粋鹘o了六王爺,如果他們臨陣倒戈,四王爺發(fā)動政變奪了皇位,那他們可就押錯寶了,可是,如果此刻不承認六王爺,一但六王爺做了皇帝,他們又都成了逆臣賊子,這可讓他們傷透了腦筋,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大家都抱著一種觀望的態(tài)度,局勢一時僵在那里,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給六王爺行禮。
四王爺盯著池醉墨,嘴角掛著冷酷的笑容,突然站了出來,拍手叫好:“六弟,你私自回京,假造圣詣,謀取皇位,這手段可謂高明,不過你想不到吧大臣們可不是那么好騙的,你的詭計,早就被我們識破了,你就別端著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沒憑沒據(jù),信口雌黃,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和四王爺給他羅織的一大堆罪名,池醉墨依舊鎮(zhèn)定自若:“四哥不要賊喊捉賊了,要我看,打算謀朝篡位的人是你吧?如果你現(xiàn)在迷途知返,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池醉墨拖了長音,語氣已帶了威脅的意味。
“哼,亂臣賊子還敢在這里大言不慚,妖言惑眾”反正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池千韌根本不把先帝遺詔當(dāng)回事,大喝道:“來人啊把六王爺給我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右督御史大手一揮,院內(nèi)四周,立即現(xiàn)出一隊弓箭手,箭在弦上,整裝待命,殺氣騰騰的向院內(nèi)瞄準。
見此情景,大臣們大吃一驚,池千韌冷笑開口:“六王爺說自己沒有謀反之意,現(xiàn)在你們都看到了吧他早有準備,恐怕不是蓄謀一天兩天了。”然后又不屑的說:“不過我很好奇,這可是在京城,六弟你邊關(guān)的士兵又飛不過來,你拿什么跟我拼?”四王爺忽然吹響口哨,宮內(nèi)的禁衛(wèi)軍來勢洶洶,吶喊著沖了進來。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以為六王爺真的沒有兵嗎?先帝立遺詔的時候就怕你們謀反,已經(jīng)下令,必要的時候,讓藍宮主帶著赤膽軍誅殺逆賊。”右督御史板著臉,肅然道:“四王爺,請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趕緊放下刀劍,俯首稱臣”
“是嗎?”池千韌不以為然,一臉囂張:“希望你先打聽好藍宮主是誰的人,再來說這樣的話吧”
右督御史心中一驚,轉(zhuǎn)頭看向藍弘書。
這時,池醉墨開口說話了:“四哥,你別那么天真好不好?藍宮主對朝廷向來忠心耿耿,哪會幫助你這逆賊謀反?你還是自己先搞清楚狀況,省得被人恥笑”
池千韌一窒,怒道:“好啊藍宮主到底會幫助誰?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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