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王爺?shù)皆L
落‘花’山莊內(nèi),段曉雅換下了衣裙,坐在木桶裡泡著‘花’瓣浴,今天去山上打了一場架,早已經(jīng)汗臭淋淋,只不過剛纔有上官凌天糾纏,這會卻是清淨(jìng)。
清靜歸清靜,卻不知道爲(wèi)何總覺得心口好像空了一塊,那種感覺,就像是生生從心口挖掉了一塊‘肉’。
如此想著,眼淚竟然莫名其妙的掉了下來。
許久沒有哭了,可是一旦掉下一滴眼淚,就很快淚珠連成了線,怎麼擦都擦不乾淨(jìng),索‘性’直接將頭埋入了水裡。
被迫在水中窒息的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將一切剝離,心口的疼痛漸漸泛起了空白。
再從水裡擡起頭的時(shí)候,段曉雅只覺得整個人都已經(jīng)虛脫無力。
那個男人,她不是不愛,只是不敢愛,也愛不起。
曾經(jīng)她以爲(wèi)她可以愛的轟轟烈烈,哪裡知道自己卻是如此膽小怕事,真的可以就這麼放手嗎?
“少主,少主。”‘門’外,傳來了新月的聲音。
譁!夜凌兒揚(yáng)了揚(yáng)髮絲,濺起水珠一片,朝‘門’外道:“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少主,有一位自稱上官的公子,非要來找少主,屬下讓他在前廳等候,他卻執(zhí)意不肯,如今已經(jīng)到‘門’外了。”新月的臉上閃過一絲羞紅。
“知道了,讓他等我。”沒來由的,段曉雅的嘴角勾起微笑,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聽到上官兩個字以後,她整個人就頓時(shí)開心起來,心口原本深陷的位置,此刻竟然已經(jīng)豐滿充盈。
急忙擦乾了身子,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裙,將長髮順手盤起,微溼的髮絲調(diào)皮的垂落在肩頭,剛剛沐浴完的段曉雅整個人給人一種嬌媚的感覺。
吱呀一聲,‘門’從裡打開。
段曉雅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微暗,“是你?”
上官銳苦笑,這一句疑問,分明是失望,“此上官非彼上官,讓曉雅失望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段曉雅連忙否認(rèn),雖然心底是這麼想的,但是在見到上官銳無奈的表情,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shí)今日裡是與他有些誤會,所以才以爲(wèi)……”
“沒事的,我能理解。”上官銳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小院裡的‘花’圃內(nèi)的石亭,各自分坐了下來,新月忙命人端來了茶點(diǎn)水果。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段曉雅開口問道,她可沒有興致談情說愛,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上官銳點(diǎn)頭道:“卻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曉雅可還記得寒冰?”
“那個武功很高的人?”時(shí)隔這麼久,別說寒冰姓甚名誰,就是連樣子也記不得了,不過段曉雅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要說寒冰的武功,就連上官凌天都險(xiǎn)些不能敵也。
“恩,不錯,就是他。”上官銳道:“不僅如此,他也住在迎風(fēng)樓。”
“那他來揚(yáng)州,可是要對凌天不利?”段曉雅才覺得此事事關(guān)重大,新月已經(jīng)不適合在場,忙轉(zhuǎn)頭對新月道:“我記得上次一併送來的不僅是有桂‘花’‘花’瓣,還有些荔枝,你也幫我取一些來待客吧。”
“是。”新月依言退下。
新月前腳一走,段曉雅就急忙問道:“寒冰帶來了多少人?他是不是要行刺皇上?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
面對段曉雅一連問出的三個問題,上官銳搖頭苦笑:“你這一下問這麼多問題,到底讓我先說哪個呢?”
段曉雅臉一紅,忙坐直身子,強(qiáng)自鎮(zhèn)定,“那就先說第一個吧。”
“雖然我也不清楚寒冰的來意,但是和皇上的安危的確是少不了干係,皇兄素來對你的話上心,曉雅你還是勸他離開吧。”
上官銳這話一說完,段曉雅整個人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不由得脫口道:“你不是一直恨不得皇上死掉,你取而代之的嗎?怎麼會如此好心?”
靜!
非一般的靜!
上官銳的一張臉如死人臉一般!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段曉雅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上官銳的心思已經(jīng)是司馬昭之心,但是說這麼直白,卻還是有些傷人臉面的。
“我知道。”上官銳回之一個瞭然的笑意。
段曉雅道:“王爺,那皇位真的那麼好嗎?爲(wèi)什麼你一定要爭呢?難道你就不能放手嗎?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兄弟啊。”
“曉雅,”上官銳的目光一黯,“如果你要我爲(wèi)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願意的,但是唯有這一件事,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yīng)你。”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們是親兄弟,但是很多時(shí)候,並不是親兄弟就能解決的,唯有一爭。”
“王爺,”段曉雅還想再說什麼,卻在上官銳的眼神下不得不住口,“除非有一天,我死了,所以這江山就一定會爭下去。”
上官銳在心中默默補(bǔ)了一句,當(dāng)然,還有你,段曉雅,我也一定會爭。
“好吧。”段曉雅嘆了一口氣,知道此事根本就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剛纔自己真的是太沖動了,竟然妄想希望上官銳放下這執(zhí)念。
“曉雅,我明白你的好意。”上官銳朝段曉雅投去一個瞭然的眼神,接著道:“我和他的鬥爭,我不喜歡牽扯別人進(jìn)來,那寒冰,你轉(zhuǎn)告皇兄,讓他小心提防。”
“我不管。”段曉雅倔強(qiáng)的一撇嘴,“你既然關(guān)心他,那你就去告訴他吧,我和他已經(jīng)不來往了,他的死活與我何干。”
乍一聽這話,上官銳不禁心頭喜悅,就連心跳都忍不住跳得快了,不過很快就按捺下了這股衝動,段曉雅這模樣,分明是故意的,怎麼可能。
“好吧,既然如此,那皇兄一死,我就順利登基做皇帝了,我也不會去的。”
“你!”
段曉雅咬牙切齒,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可惡!
“好吧,好吧。”段曉雅氣的咬牙,一把將上官銳面前的幾盤小點(diǎn)心統(tǒng)統(tǒng)拉了過來,道:“既然王爺這麼小氣,那麼我也不是個大方的主,要知道這桂‘花’糕可是極難得的,你吃一塊,我就少吃一塊,不許你吃了。”
“那我出銀子如何?”說著,上官銳從懷裡掏出一打子的銀票,刷刷一抖,張張面值一千兩,這一打子少說有個三四十張。
直看得段曉雅嘴角直‘抽’搐,什麼叫土豪!什麼叫炫富!
“土豪,求包養(yǎng)?”
上官銳腦‘門’劃過一陣烏雲(yún)道:“養(yǎng)?什麼意思?”
“額,就是說王爺你好大方,既然如此,那就一塊桂‘花’糕一張銀票好了。”段曉雅的眼裡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銀票。
“好。”上官銳將銀票一把遞了過去。
段曉雅笑的眉開眼笑,一邊數(shù)著,一邊在心裡偷笑幸好上官銳不懂這現(xiàn)代的術(shù)語,卻不知道在她低頭數(shù)銀票的時(shí)候,有個男子正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微笑。
那笑容裡寫滿了縱容,溫暖如陽光。
“喂,上官銳,你這麼有錢,有沒有興趣做生意啊?”段曉雅的笑容裡寫滿了算計(jì)。
這三四萬兩,可算是給他解了燃眉之急了。
開元宗的建立,最需要金錢的支撐,這上官銳就好像及時(shí)雨一樣。
“你需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上官銳嘴角一‘抽’,他給段曉雅的錢可比給寒冰的多太多了。說什麼做生意,無非就是缺錢了嘛。
只是她一‘女’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段曉雅支支吾吾,一時(shí)說不出,忙道:“還不是因爲(wèi)江南風(fēng)水好,所以我打算買幾條街,就覺得錢不夠了嘛。”
“買幾條街?”上官銳有些頭疼,連忙吃了幾塊桂‘花’糕,就推辭有事告辭了。
涼亭裡,段曉雅望著盤子裡還剩下的兩塊搞點(diǎn),朝上官銳的背影大喊道:“還有兩千兩的桂‘花’糕,要不要打包啊?”
前方的上官銳險(xiǎn)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頭也沒回道:“不用。”
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下次他再來一定要看看黃曆,上官銳疾步走著,實(shí)在是被段曉雅這個念頭嚇到了。
新月一襲白裙,輕飄飄晃進(jìn)了涼亭,手裡當(dāng)真一盤荔枝。
“你坐吧。”段曉雅慢悠悠的吃著桂‘花’糕,笑嘻嘻的看著新月:“猜到我的身份了嗎?”
“是。”新月的目光有些閃爍,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道:“少主,既然你身份尊貴,又何必涉足江湖呢?說的好聽,江湖是快意恩仇,說的難聽不過是刀尖上討口飯吃,以少主的身份,何必犯險(xiǎn)?”
“呵呵,”段曉雅的笑容有些悲涼,果然大家都覺得身在皇室,必定尊榮無雙啊,實(shí)際上皇宮裡卻充斥著無數(shù)殺人的刀,只是讓你看不見罷了,隨即搖了搖頭,這些就算說了也是新月不懂的,索‘性’作罷:“人各有愛,而我卻喜歡江湖裡的生活。”
“那兩位公子,也這般由著少主?可當(dāng)真是把少主放在了心尖上,少主真的不動心嗎?”新月的目光充滿詢問,如果換做是她,有這樣深情的男人傾慕,只怕是折壽十年,也認(rèn)了。
段曉雅幽幽一笑,道:“新月若是想嫁人,難道還怕嫁不出去嗎?就是這些日子來開元宗的那些武林高手有哪個不喜歡你呢?”
“少主!”新月跺了跺腳,臉上一片嬌紅,“那些人一個個的粗魯不堪,哪裡懂‘女’兒家的心思呢!”
“這麼說,新月是看上那上官公子了。”段曉雅的目光落在新月的臉上,只瞧著一片嬌羞,又伴著羞怯。
如果是真的,她……
新月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他們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註定不是隻擁有一個‘女’人的男人,更何況像他們那樣的男子,世間少有,新月不喜歡,我纔會覺得奇怪,你不用急著否決。”段曉雅搖了搖頭。
對於新月的心思,她何嘗看不出來。
不過以新月的才貌,就算嫁給皇上,也是可以的。
只是爲(wèi)何,想到這裡,竟然覺得有些心痛呢,如果新月喜歡的是上官銳,是不是就好些?
段曉雅的腦子裡開始來回的旋轉(zhuǎn)著。
“少主,屬下告退了。”新月已經(jīng)不知道再說什麼了,羞紅著臉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