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推門而進的那一刻,看到眼前那一幕時,所有警員都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韋伯斯特錯愕的看著沙邁的胸口被打穿了一個洞,綠色的血液翻涌而出,而沙邁的手穿透了韋伯斯特的腹部,那隻手,是可怕的手,是一隻沒有任何皮囊包裹的可怕的手骨...
沙邁手臂的袖子被撐裂開來,整條手臂都不是人類的手臂.綠色的血管從他那條可怕的手臂蔓延到他的脖子,韋伯斯特總算明白了,沙邁的真面目...
“原來..你....”韋伯斯特吐出一灘血後,瞪著眼睛緩緩往後倒去,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警員被嚇的紛紛倒退,一臉驚恐的看著沙邁一半怪物一半人類的身體...
“嗤嗤!”一道閃光突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幾個警員瞬間身體被分裂成兩半,連一滴血都不染。只見一個染著紅髮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刃刀,刀刃散發著陰寒銳利的光。
“沙邁先生,你這樣貿然的露出真面目會引起恐慌的。”那個男人咧著嘴,他將長刀收回刀鞘裡,朝著沙邁走來。
沙邁的那隻手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看著地面上一片血腥,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你來的真是時候,莫里森。”
“那是當然,雷諾都沒懷疑到韋伯斯特頭上,沒想到倒是被沙邁先生你先察覺出來了,哈,總算被我逮到他也有失算的一次了。”莫里森摘下墨鏡,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狂野粗糙的面孔,左眼眼球翻白,唯獨右眼看得見東西。他從口袋取出一支酒罐,擰開蓋子後咕咚大喝著。
“一年不見,你嗜酒的毛病一點都沒變。”沙邁冷哼著一聲。
“那是必須的,沒有酒我會死掉的。”莫里森聳聳肩,一副維酒是命的坦然表情。
“交給你辦的事情進展得如何了?”沙邁背對著他,問道。
莫里森呵呵笑著,咧著嘴;“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需要更多的試驗品。”
“你打算要把執政區的人都變成我們這樣?”莫里森挑著眉,對沙邁的打算很有強烈的好奇心。沙邁只是回頭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我要改變這個世界。”說完,便邁著步伐離開了。
.......
第九區精神病院。
女護士瑟瑟發抖的站在前臺,看著幾個黑衣人持槍守著。
“噠,噠,噠。”門口外傳來軟皮鞋撞地的沉重腳步聲,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衣男人手裡提著一個箱子來在前臺,脖子扭得咯咯直響,他轉過頭,黑色的墨鏡裡呈現出的是女護士驚恐的臉。
“戴爾克教授被關在哪裡?”男人緩緩開口。
“二..二二樓。”女護士只感覺呼吸一緊,不敢大聲喘氣,額間的冷汗不斷滲流下來。
“帶路。”那個男人說完後,身旁拿著槍低著她腦袋的黑衣人推了她一把,女護士走在前面帶路,腦袋被頂著槍的她哆嗦得不敢造次。女護士將他們帶領到了那件重癥患者病房,將第一道門打開後,再次打開了裡面的那扇門。
戴爾克的手腳被鐵鏈拴著,如今的他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用手摳著自己的皮膚,潰爛的死皮一層脫掉一層,指甲和毛髮已經脫落。黑衣男人鼻息冷哼的看著他,走進了房間裡。
“不..不要靠近他..”女護士想要好心的提醒,卻被將墨鏡脫下的黑衣人一個瞥眼給喝止,不敢再出聲。
他走了過去,戴爾克突然擡起頭,那空洞無神的眼睛突然一縮,停頓了摳著皮膚的手。
“老東西,還記得我嗎?”莫里森咧嘴笑著,俯下身,嘲諷的看著他如今的模樣。“看來你這十六年來很痛苦呢,被克洛麗變成這副模樣,嘖嘖嘖,我都替你感到悲哀。”莫里森搖著頭,眼裡滿是猖獗。
“嗷!”戴爾克突然朝著莫里森撲了上去,但被莫里森反應迅捷的躲開了,隨後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將他摔倒在地。鐵鏈撞地的聲音清脆的迴盪在屋內,戴爾克吼叫著,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般再次從地上爬起撲了過來。
莫里森一個迴旋側踢,戴爾克整個人被踹到了鐵牀上,整張牀隨著戴爾克的重量一起翻倒在地,聲音巨大。
他走了過去,一腳踩在戴爾克的臉上,讓他動彈不得。
“老東西,喬曼爾那混蛋呢?他把你送來這裡,難道就自己躲起來了?也不管管你這隻可憐的臭蟲,怎麼,很生氣?想咬我?”莫里森腳下的力度又打了許多,戴爾克只能發出嗷嗷的聲音,只能用指甲蓋已經脫落的手指颳著地面,直到磨出血來。
莫里森拿出一把槍頂在他的腦袋上,腳依舊踩在他的臉上,俯下身,“老東西,讓你茍且偷生的活了十六年已經算好了,只可惜,不殺掉你的話,是釣不到大魚的。”莫里森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砰”的聲,戴爾克的腦袋穿了個窟窿。
女護士腿一軟,嚇得臉色蒼白..
莫里森離開房間,身後的黑衣人跟了上來。
“那個女的,如何處置?”黑衣人問道。
“殺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同情。
莫里森走出精神病院後,屋內很快傳來了一聲槍響,驚起了四周的烏鴉撲騰飛走。
.......
戴爾克被殺的事情,終究還是傳到了第九區反叛者的耳裡。只是沒想到,執政黨的人竟然找到了戴爾克的蹤跡。 街道冷清,幾乎不見什麼人影。即便有人,也只是匆匆忙忙的路過便轉身沒入街角。地面散了一地的報紙,都是關於執政區的資料和信息,但也沒什麼人會去關心執政區的事情。
偶爾街道也會遇到一些打架鬥毆搶劫的暴力事件,只是,撞見的人們大多數都會選擇避開。在得不到任何庇護的第九區,如同殘渣一樣生活的弱勢羣體也只能忍氣吞聲。
昏暗的燈光照耀著整間破舊小屋,牆上掛著槍支和彈炮。
“我他媽就想不明白了,他們殺了戴爾克有什麼好處?”齊雙手環胸在屋內來回走著,怎麼想都想不通沙邁竟然會派人來殺了戴爾克。
其餘的人只是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各有心事的樣子。
“不僅殺掉了戴爾克,連護士都不放過,這樣的手段,我猜得沒錯的話殺害他們的人不是盧恩就是莫里森。”阿爾法清楚盧恩和莫里森這兩個人都是以恨不得殺光爲標準,且手段歹毒,護士雖然無辜但遇上了這兩個人被殺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裡維一直沒有說話,而是目光深沉,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裡維,你認爲呢?”齊將目光放在裡維身上,想徵求他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終將面臨著幾個可能,第一,沙邁絕對會推動他的計劃,他需要更多的人手,第二,莫里森既然出現了那就代表著沙邁絕對會剷除我們反叛者,只是時機未到,第三,沙邁這次的目標是我們第九區。”
“什麼?這..沙邁的目標是我們第九區?這又是怎麼回事?”齊跟阿爾法還有其他的人都表現得難以置信。裡維閉上眼,似在記憶中整理了一番思緒。
“那個被驅逐到這裡的調查局成員和戴爾克的被殺,這絕對不是巧合,沙邁是有目的的,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只能等以後才知道。”
“大夥們都在這裡開會嗎?”一道聲音打破了嘈雜聲,沃倫倚著門,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花白襯衫,人雖然娘裡娘腔,但肌膚卻好的令女人都嫉妒。
其他人對他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場都表現得很淡定,都已經習以爲常。
“這回該不會又帶來什麼可靠消息了吧?”阿爾法無奈道。
“不不不,我只是想見一見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女孩而已。”沃倫嘴上的笑意深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