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竹韻這樣依舊善良純潔,貌似不想被這個世界同流合污一樣的女孩,總喜歡將自己一些話放在心里面,不愿說出來,只會用自己認為對的方式表達,或許會錯過,或許會后悔,但她們內(nèi)心足夠驕傲,所以不曾遺憾。
此刻,李三生輕輕的摸了摸竹韻那在寒風(fēng)中飛舞著宣告著自己存在的青絲,李三生有這樣一個習(xí)慣,或許說嗜好吧,就是喜歡摸女人的長發(fā),那種頭發(fā)從指尖滑過的感覺,才能讓他清晰的感受到懷中伊人的存在。
竹韻輕輕的抱著李三生,李三生也不曾躲避,他不是冷血動物,也不會不近人情,更何況知道這個女人早就想用她的身體報恩,只是自己不愿意或者拒絕而已,輕輕的撫摸著竹韻的頭發(fā),看見這建在曲江池上的露臺,以及那已經(jīng)沒了葉子的楊柳,還有那放在露臺石墩上的孤零零的忍受著寒風(fēng)的古琴,李三生淡淡的說道“再給我彈最后一遍瀏陽河吧,以后真沒機會聽了”
“嗯”竹韻輕輕的含淚點了點頭,知道,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了,也許,人生不再有交集,就像兩條本就從不同方向出發(fā),奔向不同目的地的直線,交集之后,他們依舊會匆匆上路,繼續(xù)尋找自己的終點,因為從一開始,這些就是注定的。
當(dāng)擁有的時候不曾珍惜,當(dāng)已成回憶的時候才知道消逝,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天長地久。
這個露臺是建在曲江池上面的,也不怎么的大,比上面的宴會廳要低上了那么三四米,所以上面宴會廳的男男女女們從那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整個曲江池的夜景,卻看不到露臺上的情景,李三生慶幸,不然上面那么多熟悉的人當(dāng)看到自己之后,總歸讓他們頗有想法,還有趙宛若,再怎么說,自己都是和她來的,現(xiàn)在和另外一個美女勾肩搭背的讓她看見了,不說吃醋,心里總歸不舒服。
露臺上的石墩和石桌貌似就是為竹韻準備的,李三生估摸著竹韻她們經(jīng)常在這里對著曲江池彈琴吧,這場景確實讓人觸景生情。
為了讓自己能將這最后一首《瀏陽河》彈的不失水準,或者驚艷,竹韻將披在身上的外套輕輕脫下,放在一邊,這樣,她那潔白的玉臂和露出來的美腿就在寒風(fēng)中親密接觸,李三生不曾阻止,只是心生憐惜。
坐好,將琴放好,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平靜下來,抬頭看了看李三生,竹韻輕輕的將那雙天生為音樂而生的手放在古琴上。
“瞪”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李三生閉上眼睛,用心傾聽,而竹韻的嘴角輕輕上揚,那完美的弧度比此時夜空中的彎月都要迷人。
就這樣,在這寒風(fēng)中的曲江池上,她在彈,他在聽,如此和諧,直到一曲畢,如千年前這曲江池上無數(shù)才子佳人一樣,遺世獨立。
當(dāng)李三生睜開的眼睛的時候看見站在眼前的馬存蘊的時候,微微愣神,他聽到腳步聲,本以為是聽到琴聲而來的人,不過看來不是,而是找自己的。
竹韻一曲已畢,李三生微微的點頭,竹韻便抱著古琴上去了,而李三生看著眼前這個貌似只有一面之緣,確是差點一起共赴黃泉的千金小姐,玩味的笑著說道“馬小姐,別來無恙啊”
“你,怎么在這里?”馬存蘊有點激動的說道,到現(xiàn)在她都不曾忘記這個男人救自己的那一幕,也忘不了,那幾根棍子直直的打在這個男人背后的場景,但自從那天以后他們兩人就沒有再見過,而家里反應(yīng)的突變,確實讓她也覺得委屈,所以苦苦等這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今天晚上的時候,跟著哥哥閑來無趣的參加這個宴會的時候,只是抱著散散心的心態(tài),確實沒有想到能碰到這個男人,當(dāng)看見這個男人出現(xiàn)在宴會廳的時候,她愣住了,再三確定之后卻掩蓋不住激動,要不是當(dāng)時有人纏著她,早就跑出來了。
“也是,我怎么會在這里,這里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你們馬家這樣財大氣粗的主自然在這里,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升斗小民自然沒這個資格,我說我是混進來的,你信嗎?”李三生自嘲的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馬存蘊聽到李三生近乎尖酸刻薄的話,很清楚這個男人為什么生氣,被自己救的人如此對待,是個人都有點脾氣。
“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李三生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然后揚長而去,留下在后面紅著眼睛的馬存蘊。
這個時候,秦嶺這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面早已經(jīng)是熱鬧不凡,今天晚上受邀來的會員們都已經(jīng)到了,歌舞升平的,一個個穿的人模人樣的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們,在各自尋找著對自己有利可圖的目標,八仙過海是各顯神通。
李三生從露臺上來之后,剛進宴會廳就看見兩個其貌不揚的看起來像是成功人士或者說紈绔子弟的男人圍在趙宛若的身邊,趙宛若皺著眉頭卻隨心應(yīng)付,苦笑,終于等到自己上場了。
“宛若,你不是說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來的嗎?怎么一直沒見人,我和坤子還真像見識一下將趙大美女拿下的男人是何方神圣,讓我們坤子好歹也要輸?shù)男姆诜闭驹谮w宛若面前的其中一個耳朵帶著一顆不知是真是假的鉆石耳釘?shù)哪腥诵呛堑目戳搜郾凰凶隼ぷ拥哪腥恕?
叫坤子的男人也是一身和李三生一樣的范思哲休閑套裝,看起來也是家底雄厚,比起耳釘男的輕浮,他卻穩(wěn)坐釣魚臺,只是不急不緩的喝著杯中的紅酒,顯的很沉的住氣,從耳釘男的話中可以聽出來,李三生強大的對手就是坤子,比李三生長的帥,比李三生長的壯,比李三生娘的還長的高,嘖嘖嘖,實力顯然不是一般。
“他好像碰見熟人了?”趙宛若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道,或許看到李三生和那個旗袍美女出去之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
“哦”這次卻是坤子輕聲的點頭悶哼一聲,耳釘男眼睛轉(zhuǎn)個不停,兩人都是若有所思,能在這里遇到熟人,也就代表著屬于這個圈子的,不過還真沒聽說到這個圈子里面誰在追自己的目標,趙宛若。
坤子之所以能認識趙宛若,只是因為兩人的公司有著各種各樣的業(yè)務(wù)往來,驚為天人之后,這才慢慢的喜歡上了趙宛若,開始追求趙宛若,不過趙宛若對他卻不感冒,坤子自然打聽之后得知趙宛若對太多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顧,也是,她有這樣的資本。
她自己能爭取到自己想要的,男人帶給她的只是附加的而已,可有可無,沒了愛情,不代表著她活不下去。
當(dāng)看見李三生微笑著走過來之后,趙宛若將手中的紅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微笑著說道“他來了”,并高興的向前迎了上去,輕輕的跨上李三生的胳膊,這一幕要讓一直跟在李三生后面的馬存蘊看見了。
坤子能看到趙宛若的笑是那種發(fā)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而不是故意裝給他們幾個看的笑,有點失落,不過眼神玩味。
“常坤,吳海,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男朋友李愚智”趙宛若讓李三生都感覺到有點詫異,因為此刻的趙宛若貌似有點假戲真做的感覺。
“你好”李三生很客氣的伸出手來準備握手,不過看見被李三生介紹叫吳海男人眼中的一抹狠色,就表示很蛋疼,不出意外的是和吳海握手的時候,這廝剛上手的時候是輕輕的,但當(dāng)要結(jié)束的時候卻突然加大力氣,李三生能感受到這廝手的力量還不小,只不過這種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自然如同過江之鮼,毫無挑戰(zhàn)性,別人打他臉,李三生自然不會給他留臉,猛的使出十二分的力,就聽見理了個如同貝克漢姆發(fā)型的吳海的小聲慘叫。
“怎么了?”趙宛若何嘗沒看見吳海兒的小動作,本來就很厭惡,看到李三生毫不猶豫的還回去心底冷笑,只不過嘴上卻關(guān)心的問道,嘖嘖,夫唱婦隨。
“沒事”李三生放開手之后,吳海尷尬的笑了笑表示沒事,李三生轉(zhuǎn)而和常坤握手只是輕輕一握,便松開,沒有火星撞地球的精彩。
“兄弟不錯,把我們趙大美女都追到手了,嘖嘖”吳海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說她倒追的,你們信不?”李三生笑了笑輕聲說道。
“噗”就這一句話,李三生讓剛剛喝了口酒的常坤和吳海差點沒嗆住,眼神怪異的看著趙宛若,意思再問,不會吧,姐,你倒追啊。
“嗯”趙宛若也被李三生給噴住了,卻不得不圓這個謊,只不過從背后卻悄悄的在李三生的腰間的那一絲軟.肉上發(fā)泄,李三生只能忍著。
看到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動作常坤的臉色變了又變,這種情侶間的小動作,讓他很不舒服,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別人打情罵俏的,是個男人估計都不好受吧,他又非圣人,說小人有點夸張,只是個普通的爺們而已。
“不知李兄在哪高就?”吳海再次發(fā)飆,他就是常坤的急先鋒,常坤鎮(zhèn)守大營。
“大學(xué)里面”李三生依舊是不溫不火的平平淡淡的說道。
“哦,是大學(xué)老師啊”吳海終于知道李三生的背景之后也就不再選擇留面子了,自然要毫不留情打擊李三生,好給常坤找回面子,不然常坤一直處于下風(fēng)。
常坤心中也是竊喜,至少在背景上,他比李三生這迂腐的大學(xué)老師要高上不少了。
“不是,是上學(xué)”李三生搖了搖頭,人畜無害確定的說道。
“噗”吳海和本就很淡定的常坤再一次噴住。
看著一直淺笑的李三生,媽的,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劍走偏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