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庭,地域難測。!
姜少陽孤身一人踏入,這險阻重重的可疑之地,欲要再次探訪當初令他飲恨的血蝠這羣人,一次失敗,他會銘記於心,不會再重複第二次。禍世者不除,他放心不下。
自己的兄弟姐妹,還在奮勇拼搏,他不能置身事外。
此地,冷風飄動,甚是詭異,他不得不提起神,耳聽八方。
經過天機盤的推算,大致是這個方位。
一句話,討回公道。
他要一人對決這些禍世者,姜少陽在成長,早已不復當初。
十方道宮,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姜少陽演化道宮,自成一格,不受天道影響。
千里傳音,話至四方,他的話,如傳訊符,傳至千萬裡。
“禍世者,爾等自稱舉世無敵,無法無天,今日姜少陽孤身一人,前來討教!誰敢與我一戰!
誰敢與我一戰!”
連叫三聲,自是無人應答。
水至深,風自凝。
寒風凜冽,凝成漩渦,在這孤寂的一方,殺氣騰騰。
無人回話,他繼續深入,一步步,找尋禍世者的府邸。
終於被他找到,一片黑山寒洞,內有一盞盞幽冥鬼燈。
人已走,茶已涼。
禍世者,終於了無痕跡。
他們,顯然曾經在此,現在,逃了。
那角落裡,還有一面牆壁,留有幾行字。
來者,你既然找到這裡,證明你很厲害!
你會算,我也會算!
來日方長,咱們慢慢玩兒……
姜少陽一捶牆,火冒三丈。
敵人,終究是快了一步。
想要討回公道,看來只能等到以後了。
他瞬間,又變得平靜如常。
姜少陽,始終有君臨天下的姿態,不被眼前之事所困惑。
回到西皇天域,秦朗不斷質問血虎,言語相激,血虎終於忍不住,原形畢露。
祭出一道黑旗,捲起億萬陰魂,在天空飛翔,使得此地,變得暗無天日。
“爾等竟是不信任我!也罷,你這狗屁神算,今天我滅了你!還有你這毛頭小子,一起路吧!今天我誅殺你二人,也算大功一件!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陰魂陣,噬魂*!”
隨著血虎開始面目猙獰,這些陰魂也在咆哮,秦朗不慌不忙,早有準備,十輪浩日升空,合成一輪烈日,陰魂所到之處,盡皆灰飛煙滅。
血虎咬著牙,化作本體,巨大的血色猛虎撲出,本爲十劫境的他,肉身自然剛猛霸道,張玄戥不閃不避,隨手召喚出一柄長劍,口默唸咒語:“七星劍,屠龍定天!”
他的實力,這才顯露無疑,乃是第七劫,距離血虎的差距並不大。
秦朗猛然一驚,張玄戥的年紀不過一千多歲,靈界的天地靈氣,是否更加濃郁了,否則爲何人人的修煉速度,都變得那麼快。
第七劫,那種力量,拔山撼嶽,無堅不摧。
駕馭七星劍,此劍,有七孔,鑲嵌七顆寶珠,七種顏色,如彩虹凝成。
七星劍,正對天樞天璇,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獵刃,劍氣縱橫交錯,將血虎的身軀,剎那間直接撕碎。
血虎形神俱滅,煙消雲散。
之後,他的二人平靜地目光對視,各自微笑著,若無其事,坐在海島的江岸。
張玄戥凝視著江面,繼續釣魚。
秦朗淡漠道:“禍世者,沒想到紫妖也成了禍世者。
這血虎應該是他派來潛入天荒殿的臥底,只可惜這臥底沒腦子,太不爭氣,不懂得隱忍。
他以爲大叔會不知道?辰哥心自有天地。
隨便略施小計,他自取滅亡。
不過,由此可見,如今的獸域,的確是已經不能待了。
張前輩,大叔現在需要你了,你該出山了,你是唯一一個從那場劫難活下來的人。
你手掌握著靈界點點滴滴的情報,聚少成多,關於七位禍世者,我想你不會不知道。
他們,都有什麼弱點,能否擊破,剛纔大話都說完了,現在,該說實話了。”
世人不知,張玄戥,現如今早已是洛星辰的隱藏線人。
也無人知曉,洛星辰錶面隱退,實際,一直在關注靈界的風吹草動,只是紫妖的突然叛變,令他意想不到,可謂措手不及。
否則,藍淵和彩凌,也不會白白犧牲。
想起這件事,秦朗,暗暗搖頭,有些哀傷嘆氣。
“你以爲我是神?我若那麼厲害,不會被冷刃矇蔽,我們風亭,也不會助紂爲虐。”
張玄戥凝望江水,嘆息委婉,頗爲無奈。
秦朗輕笑道:“哪怕你能掌握一點情報也好,你不可能一無所知。”
張玄戥搖頭嘆息,苦笑道:“我只能提供他們的來歷。”
經過張玄戥的一番述說,秦朗,面色凝重。
血蝠非人非靈獸,乃是天地間某種靈物,一株蓮花,血色,生於地獄,長年累月,經受烈火之炎,寒冰之苦。
它飽受煎熬,見識過幽冥族的冷血,知道人善被人欺,對世界充滿憎恨。
他一出世,便要毀滅世界。
他悟出不死之身的絕世奧義,推演創造九死不滅體,卻又棄之不用,再次悟道,練成億萬分身,不死不滅,永無破綻,成爲天地間最大的威脅。
除此之外,周化的體質,有些特殊,衆所周知,氣運本是虛無縹緲,無法抓住,只能憑藉一次次歷險,日積月累。
周化的體質,卻能看破氣運,吞噬氣運,威脅性自然巨大,因爲有氣運的人,總能遇難成祥,不容易被毀滅。
至於胡夢婷的吞噬血脈,同樣是無可怕。
當胡夢婷的血脈,不斷進化,成爲完美血脈,她的未來,前途無量。
天地間的完美血脈,大致也沒幾個。
完美血脈,遠在禁忌血脈之,通天徹地。
拿姜少陽做個較,姜少陽便是完美血脈,修煉如吃飯喝水,如此簡單,幾乎不需要多麼努力。
但姜少陽,偏偏不喜歡武道,反而喜歡陣道,以陣法師入道,煉陣通神。
否則,姜少陽憑著完美血脈,或許,也能霸絕天下。
剩下的,例如嶽空,實力不算強大,但城府極深,爲生存不擇手段,極惡無端。
淚寒依,則是生來命苦,被家族拋棄,對世界,充滿怨恨。
他們這些人,本來能夠走得很遠,卻非要走一條與全天下爲敵的路。
爭霸,是他們的目的,毀滅,亦是如此。
邪族或許是劫難的其之一,禍世者僅有幾個人,卻依然讓全天下噤若寒蟬,頭皮發麻。
他們的威脅性,顯而易見。
如今,又多了一個難纏的紫妖,虛渾之體,相當於不死之身。
這件事,已經變得無棘手。
“其他的還好說,最大的威脅是血蝠,因爲他分身太多,實在罕見,而且主體滅亡之後,分身又能化作主體,這是難題,幾乎無懈可擊。
秦朗,想要除掉血蝠,需要先從根源入手。
他雖然早已化形,但,血蓮仍在靈界某地,只是這個地方,時常在變幻,毫無定數。
你們幾乎是找不到,只要血蝠不死,哪怕他日後凝聚分身,會越來越慢,最後被滅得只剩十個,這是個,若是都能成爲界主真神,則天下危矣,永無寧日。
你回去告訴洛星辰,他有能耐先把血蝠幹掉,要完完本本,全部抹殺,一個不留。
聽說他最近和我一樣,挺悠閒自得,我佩服!
這也不失爲修身養性之法。
想讓我出山,免了,我只想好好的在這山青水秀的地方,靜靜悟道。
我能給你們的幫助,這麼多了,雖然我也會占卜星象,但天機不可泄露。
你們讓我安靜點,別再打擾我。我那麼多兄弟都沒了,也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張玄戥語氣決絕,不容質疑。
秦朗便很識趣,只是笑了笑,扯開話題:“前輩,你被冷刃騙了這麼久,真相大白,心情如何?你是如何從陰暗處走出的?”
張玄戥目如星河,低聲道:“人人皆有難言之隱。
冷刃的確手段高明,在我們不經意間,控制了我們的靈魂。
與我最好的元霆,先我而去。
他如今似乎徹地消失在靈界,我無法推算。
我們,表面風風光光,也做了很多錯事。
尤其是我不該把秦陽的雷霆珠秘方套出來,更不該留下,而不毀掉。
風亭積攢的財富,十個禁忌勢力也拍馬不及,這些財富,如今,邪族敗落,都被血神庭,斬於馬下。
你們要格外小心,血神庭想做任何事,有財力支撐,會簡簡單單。
他們或許會像風亭一樣,矇蔽天下人,改頭換面,隱姓埋名,讓你們猜不透,東窗事發,悔之晚矣。
因此,格外注意靈界每個新勢力的動向,一旦有異動,必須未雨綢繆。
還有極樂宮,同樣十分神秘,底蘊豐厚,不容小覷。
靈界的水是越來越深了,你們,縱使天賦異稟,也應有組織,團結心。拆開則很難對付。
禍世者正是因爲有組織,目標相同,人人一心,纔會更難對付。
極樂宮,一羣窮兇極惡的邪修,同樣如此。”
張玄戥再三叮囑,秦朗字字句句,銘記於心,對張玄戥抱拳道別,臨行前,尚且恭敬道:“前輩,您該小心點,這次紫妖的內奸,若非感覺到你的威脅性,也不會被逼的現出原形。
那些重要的情報,你要收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張玄戥釣著魚,擺擺手:“不勞你操心了,我什麼時候會死我都算的一清二楚,逢兇化吉,對我而言,很簡單,萬年之內,閻王爺暫時還不會收我。”
秦朗不由得開始打心眼裡佩服張玄戥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