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行動結束了,所以我們這些臨時借調到糾察隊的兵也該打起背包回老連隊了,槍支彈藥在抓到了逃犯之后馬上就上繳了,剩下的就只有身上的便服了,站在儲藏室里,黃史吟苦笑不得的看著我臟不拉嘰的那套便服,無可奈何地說道:“帥克,狗日的,人家抓個逃犯呢都他媽的一塵不染,你他媽的灌幾杯啤酒就成了個泥猴了,你自己脫下來弄個袋子裝上就行了!”
我笑了一笑,沒有說話,直接脫衣換衣。實際上我的頭還是暈暈乎乎的,昨天晚上的確喝高了,馬嘯后來拖著我連灌了三瓶,就在他媽的廁所里面,還是吹的瓶,當然,我喝酒從來不上頭,造成這種后果的唯一可能就是在喝酒的時候吸入了那種刺鼻的氣體所致。
壓根沒有聽到黃史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些什么,從儲藏室出來我就看到了站在陽光里面猛扯哈欠的佟衛,在他的身邊正放著我的背包和水桶,貌似他都已經給我準備好了,看到我出來,佟衛笑了笑,對著黃史吟說道:“隊長,上午我不執勤,去送送帥克,順便回老連隊看看,行不?”
“去吧,狗日的,兩個鳥兵!”黃史吟揮了揮手,恨恨的道:“他媽的,你們兩個居然眼睜睜的就把這次立功的好機會給拱手送人了!狗日的,還是你們先發現的啊,想起來就不爽,人家一個單挑兩個,直接把人給放倒了,你們呢?畏畏縮縮還沒碰到邊!你們他們的不是警察,發給你們槍的不是讓你們朝天開槍示警的!你們是軍人,發給你槍是干什么的?就是直接要你們做死的搞的……”
佟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死死的瞪了他一眼,他媽的,就是這個鳥兵,當時我們倆個把現場交給了馬嘯他們E組控制,我們則閃在一旁維持秩序,在大部隊趕來之前,佟衛二話不說掏出84式微型手槍朝天放了一槍,四周頓時鴉雀無聲,是的,看著佟衛得意洋洋的吹著槍口的硝煙,大家都不知道這鳥兵吃錯了什么藥了。
當然,佟衛解釋了,照他的話來說就是他沒有打過84式微型手槍,不趁這個機會打上一槍就沒有機會了,反正是開槍示警——獵鷹行動唯一的一發子彈就是這狗日的消耗的,弄得那個師宣傳部的劉干事十分鄙視佟衛,要不然,就可以寫成什么不費一槍一彈什么來著,結果直接就找上佟衛拼了兩瓶酒。
佟衛十分無辜的說道:“隊長,咱不也是人民子弟兵嗎?那個危急關頭,不鳴槍示警我還怕我誤傷了人民群眾呢!”
黃史吟怒道:“他媽的,老子是不爽!你們倆要是拱上去了這立功受獎的機會還不是你們的啊,就算流血犧牲了,那還不是為咱們團爭光露臉了啊——算了,滾吧!倆個鳥兵!”
我和佟衛立馬一個卷起背包一個拎上水桶,屁滾尿流的閃人了。
“帥克,狗日的,你那彈跳力還真的牛逼啊,當時我就傻了眼了,我操啊,那么遠的距離你就敢起跳?他媽的,黑衣服,一身黑色的西服,整個動作那叫一個帥啊,真他媽的帥!就跟那007的動作一樣?。 ?
“帥克啊,記不記得咱們在這些個樹上面系著背包帶練習投彈啊,狗日的,當時你還說咱們虐待了植物來著,結果被老東虐待了你,呵呵,我記得好像是拉臂一百次吧,嘿,我就說你怎么能一下子用秤砣砸中那個逃犯呢,敢情是在新兵期的時候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
……
我停住腳步,很認真的給一路上幾幾歪歪個不停的佟衛撒了棵煙,我無奈地說道:“大哥,你到底想說什么?”
“呵呵!”佟衛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啊,那個,什么時候小馬哥請你喝酒啊,到時候記得叫上我啊,我琢磨著,絕對是大餐,絕對是好酒??!”
……
“咦?”
我驚詫的看著空蕩蕩的五連營房,頓時就摸不著頭腦了,人呢?
佟衛探頭探腦的說道:“人呢?怎么全連都拉出去了?我操,還準備回老連隊蹭飯吃蹭酒喝的,我的手氣怎么就這么差勁呢?”
放下背包,我大聲喊道:“值日!連值日!”
“到——”
一個聲音從廁所里傳了出來,蹬蹬就跑出來一個兵,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文書兼通訊員龐炎,龐炎看到是我和佟衛,笑罵道:“王八蛋!原來是你們?。浛?,歡迎歸隊啊!佟衛,又來蹭老八的酒喝嗎?”
佟衛撇了撇嘴道:“*,一回老連隊你就說我蹭酒,狗日的,看你那次不假外出老子不逮你!”
我笑了,走上去給龐炎扔了顆煙,問道:“咱們連的人呢?”
“哦,咱們連這兩天挖國防電纜溝呢,我操,和四連耗上了,四連連長放出話來說,他們攻無不克連就是要和咱們英勇善戰連比一比,賽一賽,這不,杜老板都發飆了,把全連都拉上去了,留下我一個人看家!”龐炎說道。
“得!搞他!”我頓時就兩眼放光,他媽的四連也是一個榮譽連隊,在咱們二營老是掐著同是榮譽連隊的我們五連對干,無論是執行什么任務,向來都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的死磕,頓時我的心就飛向了那熱火朝天的勞動工地。
“文書,咱這背包就交給你了,在那里挖?我先去了!”我對龐炎說道。
“就在師靶場那兒,這是臨時戰備任務啊,看得出來今年形勢挺緊張的??!”文書兼通訊員龐炎笑瞇瞇的轉頭看了看佟衛道:“佟衛啊,好同志啊,關鍵時刻回到老連隊,你也去吧,午飯就直接在工地上吃,管飽,得讓你有力氣干活?。 ?
“做死的搞!”佟衛扔下我的水桶,拔腿就跑,遠遠的聽到他說:“帥克啊,那我先走了啊,那什么,記得打電話給我??!”
“鳥兵!”我笑罵道。
……
我兩腿之間夾著一把剛從工具房里拿出來的明晃晃的鋤頭,獨自一人站在連隊的操坪上面整理著裝,看著五連營房上的墻壁上鐫刻著的英勇善戰連這五個大字,我笑了,心道,他媽的,老子回來了!
“帥克啊,你這被子是不是該曬一曬了?你看看,炮痕累累??!”龐炎斜叼著煙,指著他打開著的我那床軍被,循循善誘地,誨人不倦地說道:“睡覺的時候還是不要裸睡啊,套個內褲吧,跑馬都跑在內褲上,洗一條內褲,總比洗一大被子好??!我說這個理,你說是不是?”
我立正,敬禮,大聲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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