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慈剛剛給她的文件是抓走原戰那伙人的全部犯罪背jing景資料。
他們全都是亡命之徒,而且有幾個人還是黑bang幫的組織者,但后來卻被原戰一網打盡,所以因此他們記恨上了原戰。
安眠看著他們犯下的那些命案,此刻心里擔心的不得了。
她想到之前在超市那些人的身手都要比她好。
的確他們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然而,這樣的仇恨放在雙方之間,安眠不相信他們會對戰少手下留情。
可她必須得讓自己相信原戰。
安眠深吸一口氣,把東西撕碎了,扔到垃圾桶里。
她大口的呼吸。
因為感覺現在空氣很稀薄。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了情緒。
安眠用手,捂住胸口。
那里現在心跳的很厲害。
她忍住眼淚,緩緩默念:“戰少,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你出事。你一定要安然無恙……安然無恙的回來。”
我在等你。
寶寶也在等你。
……
光陰如梭,歲月涼薄。
轉眼之間,冬去春來,一個月過去了。
安眠的肚子已經微微顯懷了,可是,原戰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他生的消息,也沒有他死的消息。
感覺整個人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哦,不止是原戰。
還有抓走他的那幫人,一個都找不到。
安眠從一開始的抱有希望,到后來的假裝堅強,一直到最后,她情緒崩潰了。
惠美也最終知道了這件事。
但她根本沒辦法因為這件事再責怪安眠瞞她什么,因為她知道安眠這些時間肯定很辛苦。
于是,惠美跟宋箏這些時間就輪流的在半山陪著安眠。
雖然這些日子,安眠上課依舊照常,做的事情也跟以往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但惠美跟宋箏心里都很清楚,每天晚上她吃飯的時候都會哭一次。
她是在想原戰,擔心她的男人。
可惠美是安眠的母親。
作為女兒,她這樣哭,她的心里也很痛。
又到了一天晚飯時間,宋箏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安眠卻遲遲沒動筷子。
宋箏輕輕的喊了一聲:“安眠,吃飯了。”
“我……我吃不下。”
“安眠,你這些天根本沒有怎么好好吃飯,你看你都瘦了多少斤了?”
宋箏很擔心安眠,“你現在肚子里還有寶寶呢,為了寶寶你多少也要吃一點吧?”
“我就是因為為了他,我才會吃,不然我一口都吃不下。”
安眠不是柔弱的性子,可原戰一個月渺無音訊的未歸,實在令她太崩潰了。
坐在安眠旁邊的惠美啪地一聲放下了筷子,聲音很大,甚至嚇了宋箏一跳。
“安眠!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時候?你現在是什么意思?難道只要原戰一天不回來,你就一天不吃飯,打算活活餓死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么?”
“媽。”
安眠叫了一聲惠美,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雙眼都是空洞跟茫然的。
惠美直視著她的眼睛:“林安眠!你不該這么脆弱,我自問我跟你爸
爸的性格從不是這樣脆弱的人,你現在能不能給我打起精神?安眠,你得明白,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都能活,而且更要緊的是現在你肚子里還有孩子,你就算心里再苦,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當作發泄品,知道么?!”
一貫溫柔的惠美難得發火了。
不等安眠說話,惠美直接拿起了碗跟筷子,塞到了安眠手里。
她不斷的給安眠往碗里夾菜。
“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好好吃飯!現在關于原戰的消息大家每天都是一樣的關注,大家也都在努力,可誰也沒有為此鬧什么絕食,林安眠,你給我堅強點!”
惠美的一番罵,似乎是罵醒了安眠。
安眠低下頭,默默地開始吃飯。
從開始的小口小口,到最后的大口大口。
怕安眠嗆著,宋箏就幫她倒了一杯水。
十分鐘之后,安眠吃完了。
她把碗放到桌子上,抹了下眼角,神色變得跟以前的懵然狀好像不太一樣了。
她對宋箏跟惠美道:“阿箏,媽,你們說的對,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我總這樣是沒用的。已經一個月了,如果我再不去找,不用自己的力量,那我未免也太對不起戰少了。”
“安眠,你什么意思?”宋箏沒懂安眠的意思。
安眠深吸一口氣:“我要去找戰少。他活著,我就得找到他的人,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體。”
容淵一直在幫著瞞原戰消失的事情,但是日子久了,原戰總不去公司,自然就有很多流言蜚語出來,最近一些小道新聞也開始亂寫八卦。
安眠不想讓日子一直這么過下去。
惠美皺起秀眉:“安眠,你憑你自己一個人,你為什么認為你可以找到原戰?”
“媽,因為我突然知道我該去哪找他的下落,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可能只有那個人,才能告訴我,戰少是生還是死。”
安眠說完就站起來回二樓去了。
她關上門,摸住胸口。
現在迷鳶草的紋身顏色突然像是凝固了一樣沒有再繼續變色下去,但安眠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她深吸一口氣。
現在凌犬不在,戰少也不在,她只能靠自己一個人。
安眠拿出手機,在電話薄那邊翻阿翻,很快,翻到了那個號碼。
她其實沒有打過一次這個號碼,但現在,這個號碼,卻幾乎承載了她全部的希望。
“喂,狄御龍,我有事要找你師父。”
……
安眠決定去一趟Z國。
這個決定,令宋箏跟惠美都非常反對。
但她們根本管不住安眠。
安眠后來趁她們晚上睡著之后,偷偷地帶著行李箱自己一個人開車奔向機場了。
等惠美她們醒來的時候,安眠已經在飛機上了。
看到安眠留下來的字條,惠美當時氣的住了院。
但這一切,安眠并不知曉。
她孤身一人,來到Z國首都B市。
在B市的郊區,有一座寺廟,那便是空山大師生活了幾十年的寺廟。
找了酒店存放好行李之后,安眠輕裝上陣,來到山麓。
以她現在的體力爬山比較困難,可寺廟就是在這座山峰上的。
于是,安眠走
走停停,用了差不多將近一天的時間,才爬了上去。
“施主。”
“您好,我是來找空山大師的。”
剛一入門,便看到一個拿著掃把在掃地的小師傅。
安眠很禮貌的說。
“很抱歉,空山大師不輕易見客。”
“我知道,我跟他早就有約了,他知道我要來的。”
安眠怕對方誤會,趕緊道。
對方聞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點頭道:“好的,我去通報下大師,請稍等。”
安眠沒想到空山的架勢會這么大。
望眼這寺廟周遭,看起來不算破舊,但也不算富麗堂皇,可空山一個人,在這修行這么多年。
安眠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直是皺著的。
直到那個小師傅去而復返。
“您請跟我來。”
“謝謝。”
安眠跟著那個小師傅,一路從寺廟大門繞到中玄走廊,最后來到一處竹林別院。
Z國的三月,還是很冷的季節。
安眠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依舊無法阻擋侵襲的寒氣。
那些寒氣就跟長了腳的螞蟻一樣,往她身上鉆。
安眠雙手插兜,來到別院最深處的一個竹木房屋前。
非常仿古的設計,在屋后,還可以看到飼養錦鯉的水池。
而現在正值冬季,那些錦鯉卻還游得非常歡快,倒是令安眠咂舌。
“便是這里。”
對方雙手合十。
“多謝。”
安眠學著他的姿勢,道了一聲謝,小師傅便離開了。
安眠踏上階梯,站在門口,想了一下,敲門。
“空山師父?”
第一遍是沒有聲音的,安眠于是又敲了第二遍。
這下門開了。
但開門的,卻是狄御龍。
狄御龍今天跟以往很不一樣,他今天穿的是一身僧袍,雖然是光頭的模樣,但卻依舊無法遮擋雋秀的模樣。
安眠看著他:“你師傅呢?”
狄御龍沒說話,轉身往里走,安眠一見,趕緊抬步跟上去。
一排珠簾,一尊菩薩印象,還有一張簡單的木質小塌。
房屋看起來很節儉。
安眠看到了正在菩薩像前念經的空山。
“空山大師,我求你告訴我戰少現在是生是死好不好?”
安眠一看到空山,當即雙腿就跪了下去。
旁邊的狄御龍一聲不吭。
空山緩緩轉過身,一雙了生死的眼睛平淡無波的看著安眠。
“我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你就算來問我,也是于事無補。”
“空山大師,你不需要瞞著我,你本領這么大,修行幾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戰少現在是生是死?大師,我就想搞清楚他現在的情況,我已經一個月沒有他的音訊了,求您大發慈悲,好么?”
安眠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可見她是真的很擔心很著急。
空山卻視而不見。
他站起來,走到珠簾之后,安眠想跟過去,卻被狄御龍攔住了。
“你不用費力去了。我師傅既然這么說,無論你再怎么懇求,也只能這樣。”
安眠側目看向狄御龍,咬住下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