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數(shù)道身影破空而至,全是北倉界面的蠻修,修為是神士級別。
當他們發(fā)現(xiàn)這座演武場的瞬間,眼中閃動出強烈的貪婪光芒。
“難怪一路都沒有找到寶貝,敢情從這里才開始。”
“這里的煉丹鼎都是能夠直接當作兵器的。”
“哈哈,這下是要發(fā)大財。”
……
要知道北倉界面只是以蠻修為主,并不擅長煉丹和煉器。
而眼前在這個龍魚道場中,能夠看到如此眾多的煉丹鼎,原本就是一種致命誘惑。要是能夠將這些煉丹鼎收取一部分,不僅對他們的修為有好處,更是能夠對他們背后的家族勢力有深遠影響。
嘩啦。
就在眾多蠻修興奮不已的時候,人群突然一陣騷動,接著向兩邊散開,沒有誰敢和從后面出現(xiàn)的三個人爭鋒。所有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全都多出一種無形的畏懼。
這三人當然就是黑涯,蘭離和祖縱。
放眼整個北倉界面,也只有三大皇庭的大帝才能有如此威勢,換做其余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會讓眾多神士為之讓路。三大皇庭家大業(yè)大,拿什么和人家對抗,就沒有誰敢這樣做,甚至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
“這里是…”黑涯雙眼放亮。
“是龍魚道場最富有盛名的演武場。”蘭離不禁亢奮起來,說道。
“以丹藥刺激蠻體,讓蠻體越發(fā)強悍。這就是龍魚天師當年最厲害的王牌修煉場所。”祖縱心跳開始加速,如今能讓他動容的事情已經(jīng)很少,眼前這座演武場絕對是其中一個。
前所未有的大機遇。
三位大帝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在心底拿定主意。別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要將整座演武場搶到手中。這種逆天的修煉之地,是斷然不能落入其余人手中。
“糟糕,是黑氏,蘭氏,祖氏三位皇庭大帝。”
“真是倒霉,他們到了咱們就沒有希望。”
“誰說的。富貴險中求,憑什么他們就能獨霸這里。”
“就是,沒準他們也會開戰(zhàn)。咱們只要安靜等待就成。”
其余眾多蠻修神士沒有誰愿意放棄,如此誘人的煉丹鼎就在眼前,誰都不可能按捺心中貪婪。他們都在等待機會,只要三位大帝鬧出矛盾。就能夠渾水摸魚。
“三大皇庭的三大帝……”
白墨在聽到眾人話語的剎那。眼神就鎖定黑涯三個,他藏身在暗處,極力將修為壓制,并且動用眾生相術換掉容顏。
至于姜醉他們,白墨倒是不擔心,他們修為還很弱小,以眼前這群蠻修的實力,壓根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的。
白墨望著三人。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就是他們將白氏皇庭滅掉的。
白氏皇庭基業(yè)倘若是正大光明被擊垮也就算了。你們卻是趁人之危做出那種狼子野心之舉,如今竟然又敢惦記上龍魚天師的這座演武場,真的認為你們想要怎么樣就能怎么樣嗎?我是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的。
滅掉白家基業(yè),此仇不共戴天!
背信棄義,趁人之危,害我父親被困血色深淵秘境,此舉神人共憤。
囚禁我母,使我父母分離,使我們母子不能相見,此恨滔天難洗。
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你們這三個混帳東西造成的,以前我是沒有機會,現(xiàn)在我既然有能力,就絕對不能放過你們!
什么狗屁黑氏皇庭,蘭氏皇庭,祖氏皇庭,北倉界面只能有一個聲音,就是白氏皇庭!
“小子,你不會想現(xiàn)在就將他們殺死吧?”塔靈問道。
“為何不能?”白墨冷然道。
“不是說不能,而是說…”
“我說塔靈,你怎么就這點本事?不就是三個修煉到蠻修巔峰境界的神士九級嗎?有什么厲害?白墨也早就將蠻修修煉到巔峰境界,而且修煉的淬體功法比他們更加厲害,動用雷電淬體,豈是這三個家伙能夠相比的?
更別說白墨還是魂修神士八級,靈修神士七級,擁有七十二個靈竅。再加上你我,誰說不可能留下他們?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趁早讓賢,我早就想要將這些亂臣賊子殺死。天子大道之下,任何謀反作亂之人都該殺。”天子傲然打斷塔靈的話,說道。
“滾蛋,誰說老子害怕。”塔靈頓時不敢憤怒道。
“不害怕那就動手唄。”天子刺激道。
“動手就動手,一會咱們兩個比試下,看看誰先得手。”塔靈冷然道。
“比就比。”天子隨意道。
乾坤血塔塔靈,斬馬刀天子,白墨知道這兩個大殺器都能夠締結出器靈實體的。白墨也見過這兩個老家伙,所以對他們的實力倒是沒有任何質疑。
白墨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還差點時間,只要這里混戰(zhàn)起來就成。混戰(zhàn)中,沒有誰敢當著三大帝的面搶奪煉丹鼎。只要他們全都抱著渾水摸魚的心態(tài),在三大帝沒有明確態(tài)度前,這座演武場就是安全的。”
“所以必須要將這潭水給攪渾,并且確保演武場不被所有人侵襲。黑涯,蘭離,祖縱,你們三個倘若不動手,我就逼你們動手。”
“姜醉,你看好,他們就是三大皇庭的大帝,他們肯定還有后手。不過無所謂,我現(xiàn)在只想殺掉他們三個,所以給想一個最完善的作戰(zhàn)計劃。”
姜醉他們都能夠真切感受到白墨釋放出來的殺意,卻沒有誰擅自動手,修為差距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姜醉沒有如何費腦子,便想出了上中下三策。說是三策。其實就是一策三布局,相信只要一起施展出來,絕對可以為九言神獸贏取到更多的時間。
上策利益分化。
中策造謠生事。
下策暴露身份。
白墨非常干脆。點頭道:“就這么辦!”
你們不是想要演武場嗎?好啊,我就讓你們在最后關頭徹底失望,讓你們徹底崩潰,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瘋狂。
“這里是龍魚道場的演武場,這么多煉丹鼎,這么成套的標準教程,厲害啊。不過這些還不是我想要的。靜觀其變吧。”隱藏在暗中的藺庭枝低聲道。
“白墨,我的小情人,你在哪里呢?”軒轅鄢陵挑起嫵媚眼神看。自語道。
黑涯掃過全場,震驚的情緒已經(jīng)慢慢趨于穩(wěn)定,從來都是最為火爆的他此刻流露出罕見的冷靜,“兩位。你們怎么說?”
“這座演武場給我。蘭氏皇庭愿意退出白氏皇庭所有地盤,將所有城池拿出來。”蘭離平靜道。
“你想的倒是美,就算是整個白氏皇庭地盤拿出來能夠和眼前這座演武場相比嗎?當蘭氏通過這座演武場再多出幾十個神士九級巔峰的蠻修,我們兩個皇庭還怎么混?這點你是想都不用想。”祖縱撇嘴道。
“那你說怎么辦?”蘭離挑眉道。
“對于這座演武場,我們三家都不可能放棄。但我們又不能夠將整座演武場分開,因為那樣做演武場就會喪失價值。雖然那些煉丹鼎能夠繼續(xù)運轉,但我們都清楚,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尊煉丹鼎在的演武場才是最有用的。”祖縱蒼老的臉上此刻神采奕奕。
“所以呢?”黑涯問道。
“所以我的建議便是這座演武場還留在白氏皇庭境內。就留在我們三家共同占領的區(qū)域里面。到時候我們三家分別派出蠻修進入其中修煉。屆時誰家煉丹師多,誰家煉丹師能夠掌握丹藥淬煉蠻體的辦法。那就是誰家的福氣。至于什么不公平,我們之間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就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祖縱將自己的態(tài)度表露出來。
黑涯和蘭離彼此對視一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兩位,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現(xiàn)在的情形,其余那些大家族大勢力擁有的力量并不弱于此刻的我們。他們要是搶奪的話,那后果不是你我愿意面對的。與其便宜他們,倒不如我們三家均分。難道你們想要讓各自皇庭里面出現(xiàn)什么對立勢力嗎?”祖縱一針見血道。
這是最關鍵的理由。
三大皇庭又如何?在他們國內,并不是說皇家一家獨尊,還有其余各個勢力家族,還有眾多宗門道場,他們只要有絕對利益在,是會鋌而走險的。皇家輪流做,誰規(guī)定只能夠是他們三家?
“成,就這么辦吧,我同意。”黑涯點頭道。
“我也沒有意見。”蘭離說道。
“好。”祖縱微笑道。
這是目前為止,三個人能夠想到并且能夠做到的最好辦法。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你們都是三大皇庭之內的家族勢力,就不要在這里惹是生非。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座演武場我們三家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會把這里的所有煉丹鼎都收走,屆時會在三大皇庭的交匯區(qū)域安置下這座演武場。你們到時候都可以進去修煉,因此現(xiàn)在都給我老實點。被我發(fā)現(xiàn)誰要是想動手,后果很嚴重!”
黑涯銅鈴般的雙眼掃過全場,一股瘋狂的蠻修之力肆虐開來,神士九級的境界在這刻大爆發(fā)。
所有碰觸到這股氣勢的神士,都在頃刻間向后倒退開來,沒有誰能和黑涯對抗。
但不能對抗,并不意味他們就會心甘情愿的聽從,任憑那三家將所有煉丹鼎全都收走。每個人的眼神都開始變的懷疑,變的暴戾,心底也開始涌動起來一股殺意。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們三家真以為能夠胡作非為?”
“憑什么相信你們,到時候你們三家將所有煉丹鼎都帶回皇宮,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沒錯,真要是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我們也收走煉丹鼎。到時候等到你們拿出來的時候,我們絕對不會藏私。”
“對,這是最公正的辦法。”
……
上策利益分化很顯然沒有成功。但姜醉的利益分化又怎么會只是將希望寄托在三大帝身上。
從最開始姜醉就很清楚,這利益分化沒有多大希望能夠在三大帝之間實現(xiàn)。要是三大帝真的為演武場在這里就大打出手,他們也就沒有資格統(tǒng)御三大皇庭這么多年。
如此的話,利益分化就針對其余蠻修。
你們三大帝想要將好處全都霸占,那是別想。這么多好東西要是落到你們手中,我們再想要出來,可能嗎?你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我們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利益分化掉蠻修的同時再加中策造謠生事,便絕對沒有問題。
很顯然奏效了。
白墨看著周象他們散布在蠻修各處,每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呼應。
伴隨他們的喊話。其余蠻修也躁動不安起來,如此情況下,很快所有人看向三大帝的眼神也變的玩味起來,他們當中也有神士九級巔峰強者。從修為境界并不弱于黑涯任何一個。憑什么他們就要聽話?
黑涯三人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情形有些不對勁,蘭離更是站出來,儒雅的臉蛋上釋放出浩然氣息,“白墨,我知道你就藏在人群中,難道你這個堂堂白氏皇庭的皇太子,看到我們三個滅掉白家的仇人在眼前,都不敢站出來嗎?”
“白墨。給朕滾出來。”黑涯怒喝道。
“什么狗屁白氏皇庭,敢和我們叫板嗎?白氏皇庭早就成為歷史。所謂的皇太子也不過是沽名釣譽,想要借此機會惹事而已。白墨,你要真是皇太子,現(xiàn)在就出來。”祖縱雙眼炯炯有神的掃向四方。
眾多蠻修嘩然。
眼前這座演武場是天大誘惑,他們每個人看到后都是欣喜若狂。但在這種瘋狂中,怎么就忘記了白墨的存在。
要知道這里可是龍魚城地底,是誰將龍魚城整個掀翻,將黑氏皇庭的統(tǒng)治滅掉,將三大皇庭的皇太子全都殺死,又是誰以君臨天下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宣告白氏皇庭斷然不會銷聲匿跡,要重新崛起的?
是白墨!
是白氏皇庭皇太子!
事情的發(fā)展一切都在姜醉料預料之中。
白墨就知道姜醉不可能說出無用之策,三策全都命中。
下策是暴露身份,就算白墨不想都不行。這種場合簡直就是給他準備的,自己必須站出來!
“金言,你們那邊如何?”
“還要一會就能將整座演武場搬到帝江命戒中,不會耽擱太久。”
“繼續(xù)。”
白墨結束和金言神獸的對話后,就在黑涯三大帝的咆哮聲中,唰的恢復本來面目,從藏匿之處緩緩走出來。
葉武嫣他們的眼光在白墨現(xiàn)身之時分別鎖定三大帝身邊跟隨的那些神士。今日之局是絕對不能善了,他們必須保證在白墨動手的時候,這些三大皇庭的狗腿子構不成任何威脅。
哪怕修為不夠,他們都無怨無悔,都必須全力出擊。
作為白墨的女人,作為白墨的兄弟,他們是斷然不會讓白墨獨自置身到任何危險中。
“三個狼子野心,忘恩負義,背主求榮的人,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呼小叫。本太子就在這里。黑涯,蘭離,祖縱,你們能奈我何?”白墨傲然道。
唰唰。
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白墨,所有蠻修都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子,仔細打量起來。
作為北倉界面的蠻修勢力,他們都知道當年的事情如何。白墨的話絲毫沒有錯誤,這三大皇庭要不是白氏皇庭恩寵,又怎么能夠成立?整個北倉界面是以白氏皇庭為尊,三大皇庭不過就是白氏皇庭的附屬。
誰會想到附屬會反身將宗主國滅掉?
而現(xiàn)在白氏皇庭的皇太子出現(xiàn),豈不是說又有一場腥風血雨要開始了?他們不知道別的,卻是非常清楚,在現(xiàn)在的北倉界面內,忠于白氏皇庭的家族勢力并不少,更別說那些受過白氏皇庭恩惠之人。
更為重要的是白氏皇庭隱藏在北倉山脈的反抗軍團,勢力極其雄厚。只要他們不被滅掉,誰又能說白氏皇庭真正滅亡?
“你就是白墨?”黑涯冷聲道。
“我就是白墨。”白墨平靜道。
“賢侄…”
“閉嘴!”蘭離的這個稱呼剛喊出來,便被白墨臉色陰沉的打斷,他就像是一柄鋒銳的寶劍,周身凝聚隱忍不發(fā)的劍意,眼神愈發(fā)猙獰冷漠。
“賢侄?這樣的稱呼你也配喊出來?我父皇當年就是因為太過相信你們,所以才會落得如此局面,被禁錮在血色深淵秘境不能出來。尤其是你,蘭離!真的沒有想到你是如此的人面獸心。當年之事,別以為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你就是當年的主謀,是你鼓動黑涯和祖縱兩個幫兇,以什么當狗不如當人為借口,勾結長生教,陷害我父皇,禁錮我母后,毀掉我白氏皇庭根基。現(xiàn)在你還在我這里露出這種嘴臉,你以為有用嗎?
當人還是當狗?在白氏皇庭麾下,你們三大皇庭全都是人,而現(xiàn)在投靠長生教后,你們才是真正的走狗。這些年你們在白氏皇庭中殺死了多少蠻修種子暫且不說,光是三大皇庭中被你們殺死的蠻修種子又有多少?
你們自認為做事嚴密,卻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所犯下的罪孽遲早要還的。黑氏皇庭黑涯,蘭氏皇庭蘭離,祖氏皇庭祖縱,今日你們三個誰都別想從龍魚道場中拿走一件東西。”白墨義正言辭的斥道。
嘩啦。
全場嘩然一片。
當年事情真相如何,有些家族勢力知道,但更多的不知道。而現(xiàn)在就算是那些知道當年之事隱情的,也不由被白墨這話弄的當場顫栗起來,再次抬頭瞧向黑涯三大帝時,眼神中分明多出一種猜疑。
白墨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難道三大皇庭不但對白氏皇庭下手,甚至對各自皇庭的蠻修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