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后陳匡想起來今天所看到的畫面,都仍然是記憶猶新的同時憋屈的很。想他堂堂狂人族的天才,在下界星域原本是應該縱橫無敵的角色,誰想竟然碰到白墨這種極品。如此不算,白墨讓所有人看到的畫面太美,以至于陳匡都不忍再看。
這畫面就算是芍藥看到也感覺想要瘋掉。
見過的,沒有見過如此的。
這刻的白墨端坐在一道水柱上,這道水柱通體為黃色,只不過這樣的黃色釋放出來的卻是最為恐怖的氣息,就仿佛眼前所有汪洋大海的核心海眼就是這道水柱似的。如此水柱上慵懶躺倒著的自然就是白墨,只不過在白墨懷中還躺倒著一個千姿百媚的女人,她自然就是剛剛完成道統傳承的界面終結者美杜莎。
沒有想象中那種清泠神情,在美杜莎身上此刻涌現出來的是一種嫵媚性感。她就像是一頭小貓似的,溫順躺在白墨懷中不說,揚起的腦袋瞧向白墨的眼神還是那樣癡迷,就仿佛在美杜莎眼中,整個世界就是白墨,白墨已經成為她的所有。
崇拜的小眼神讓人看著就是那樣癡狂妒忌。
“你要是不愿,人家就不做,不過誰讓這群人這段時間一直在人家耳邊吵吵鬧鬧。要不是人家沒有時間理會,早就對他們動手。現在讓他們吃點苦頭,那是給他們面子。”美杜莎嬌聲道。
“說的有道理。他們活該如此。不過這些小蟲子我看著就害怕,趕緊弄死吧。”白墨右手不斷在美杜莎后背上游走,臉上露出愜意神情。故意說出這種氣人的話。
陳匡臉色唰的就陰沉下來。
“你敢?”陳匡大聲喝道。
“聒噪。”
誰想還沒有等到白墨開口說話,美杜莎卻是已經直面呵斥。和面對白墨時候的溫柔截然不同,這刻美杜莎釋放出來的赫然一種讓人周身感到寒徹的光芒,雙眼中迸射出來的殺意宛如深淵般不可見底。陳匡的怒喝聲剛響起,美杜莎蔥玉手指揚起,無名指猛然向著下方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頓時所有食陣蟲在短暫停滯后。嘩啦全都消失掉。
沒有一頭食陣蟲能夠留下,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陳匡肝腸寸斷。
每一頭食陣蟲都是寶貝。能夠收服這么多食陣蟲,陳匡是將所攜帶的所有狂人族靈器全都報廢掉不說,甚至還付出了一件神器后才勉強做到掌控。陳匡想到的是,以后只要能將所有食陣蟲全都掌握。這次的付出是能夠換回對應票價的。
誰想現在變成這樣。
這不是為美杜莎做嫁衣嗎?
想到這種損失帶來的那種惡性后果,陳匡眼神就開始發紅,盯著美杜莎的眼光兇狠的像是一頭餓狼,周身血脈開始燃燒起來,靈竅也隨即高速轉動。七十二顆靈竅流露出來的那種強勢氣息,席卷開來的同時,讓所有人都感到說不出的驚懼。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頭蟄伏在陳匡身體中的洪荒野獸開始蘇醒般。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陳匡憤怒咆哮道。
又是一個從天道界面下來的使者嗎?
白墨感受著陳匡身上釋放出來的鋒銳猙獰殺意,心底卻是不屑著。要知道在落神坑中。在最后幫助美杜莎完成蛻變的時候,美杜莎不但成功將終結奧義繼承,白墨更是一躍進階成為神士八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種狀態下完成晉級的白墨。此刻是雄心萬丈。靈修的神士八級賜予了白墨最為強勢的本錢。
整個第一神冢除非是像白墨這樣在里面進行突破,不然是斷然沒有誰能以神士八級的修為行走。神士六級是極限的情況下,遭遇到白墨這種神士八級的變態,錯非是第一神冢中那些隕落的大神,否則像是陳匡這樣的人,怎么能夠和白墨抗衡?
殺意如海?
你就算是殺意如萬重山又如何?
“陳匡。不可造次。”芍藥在一側嗖的飛過來,擋在他身前急忙道。
“芍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維護他們嗎?”陳匡臉色陰沉道。
“維護他們?我這是在救你好不好?你以為你真的能夠將他們殺死嗎?他們是誰,你在第一神冢真的是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嗎?難道你不知道這里面有個叫做白墨的人嗎?”芍藥清泠道。
白墨?
他就是白墨?
陳匡瞳孔倏的一縮,他是真的聽到過白墨這個名字。沒辦法,因為第一神冢現在風頭最盛的就是白墨。白墨在枯榮草原上將大闡教一個半步大神給弄死,在神跡廣場上連闖通天龍梯九關不說,更是悍然將從天道界面下來的使者團隊全殲。就沖這樣的傳說,都足以讓陳匡對白墨這個人重視起來。
只是陳匡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眼前這人就是白墨。
“你就是白墨?”陳匡雙眼瞇縫著道。
“我就是白墨。”白墨隨意道。
就算是陳匡殺氣騰騰,都沒有能改變白墨此刻的姿態,還是那樣慵懶的躺倒在黃色巨柱上,肆意玩弄著美杜莎的長發,只不過兩個人從剛才的斜躺,慢慢的坐起來。一陣清風吹過來,將兩人的衣角卷起的同時,流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你又是誰?”
“我是陳匡,天道界面狂人族陳匡。你將我的食陣蟲全都毀掉了嗎?你將它們全都殺死了嗎?”陳匡極力壓制著心中殺意,盯著白墨的眼神并沒有任何畏懼怯戰。
狂人族從來不妥協。
妥協就不是狂人族。
“食陣蟲?”
白墨嘴角斜斜揚起,勾勒出一抹冷然弧度,“你的食陣蟲對我是沒用的,所以我就全都送給了我的女人。我說你是狂人族的,聽著這名字應該是要狂放不羈的,你這樣的人怎么能夠養蟲子那?我這是為你著想,你想想你怎么都應該表現的強勢一點不是,要是玩弄著蟲子會被人說成是玩物喪志的,所以說我這是在救你。”
只是蟲子?
玩物喪志?
陳匡有種被壓制著想要吐血的沖動,你敢說食陣蟲只是蟲子?這是蟲子不假,但這是一般的蟲子嗎?這可是享譽盛名的食陣蟲,真正的食陣蟲要是能夠培育起來,是能夠呼嘯一方的。就算是在天道界面的大勢力,碰到成群的食陣蟲都會感到頭疼。如今你倒好,不但將我的食陣蟲全都收起來,還敢說出這種風涼話。
簡直是豈有此理。
克制。
再克制。
陳匡現在已經是達到他做人的極限狀態,保持著極力克制的狀態。因為對方是白墨,是個現在讓他看起來都會感到有些畏懼的強者。但白墨臉上露出來的那種年輕笑容,他嘴里面說出來的這種客氣話,真的是讓陳匡有種發瘋的沖動。
“將所有食陣蟲給我,我就當作事情沒有發生過。”陳匡深吸口氣沉聲道。
“這樣啊。”
白墨做出思索狀后微笑著道:“小莎莎,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做那?”
“既然人家都說出這種話,你要是再沒有點表示的話,很顯然是不行的。要我說啊,你就直接動手吧。反正你身邊已經有個光明圣會的圣女跟隨著,我稍后還要潛修,沒有辦法照顧你。但有些重活累活總不能讓女人去做吧,就他吧,我看挺合適的,收下當作跟班吧。”美杜莎無所謂的給出意見道。
收下當作跟班?
陳匡越聽越憤怒,但白墨卻像是深以為然似的,還點點頭,親昵的親了下美杜莎的額頭,“還是我家小莎莎聰明,這種辦法都能夠想出來。沒辦法,誰讓我這個人仁慈那,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仁慈?
白墨仁慈?
芍藥想到被白墨殺死的那些人,就感到無語的很。不過白墨你和美杜莎要不要這么親密?你們這是在秀恩愛嗎?你們怎么能夠這樣?難道說你們非要這樣變態,非要這樣對我視若無睹嗎?芍藥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心底竟然升起一種強烈的妒忌,那種妒忌升起的剎那,就讓芍藥趕緊強行克制住。
白墨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么要妒忌?
難道說白墨已經在侵襲我的道心嗎?絕對不能讓這事發生。
“陳匡,敢不敢和我賭一次?”白墨平靜道。
“你想要賭什么?”陳匡隨口問道。
“就賭食陣蟲,你要是能贏了我,我會將食陣蟲給你,全都給你一只都不少。但你要是輸掉的話,就像是我女人說的那樣,你要跟隨在我身邊。時間嘛也不長,就是等到這次第一神冢結束之日。至于說到怎么賭的話,那更簡單,我就站在這里不動,任憑你打我三拳。只要你能夠將我傷到,或者說只要你能夠將我推開一步,就算我輸。”白墨微笑道。
羞辱啊。
赤裸裸的羞辱。
陳匡已經在心里對白墨表示過重視,但卻沒有想到這刻的白墨會是這樣讓他重視,你白墨要不要這么囂張跋扈,你說出來的話這還能叫做話嗎?你怎么能夠這樣猖狂?什么叫做你站在當地不動,我只要能將你推開一步你就算輸,你這是赤裸裸的蔑視我嗎?我陳匡難道連推開你一步的能力都沒有嗎?
你真的當我們狂人族的狂傲是擺設不成?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陳匡冷喝道。
“當然,除非你連這樣的賭約都不敢接受。”白墨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