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死了?是不是你殺的?”
張龍好像瘋了一樣,忽然一把抓住了宮康的衣襟。
宮康并沒有因他的失態(tài)而發(fā)怒,只是聳聳肩,輕松地說道:“怎么可能呢,我跟臥龍無怨無仇的,怎么會殺他呢?”
宜佳見狀,趕忙拉開張龍,勸慰道:“不要這樣。”
“最好不是你,如果被我逮住兇手,我一定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張龍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宜佳怕張龍生出什么是非,趕緊拉著張龍,把他拉走了。
可是張龍依舊轉(zhuǎn)著頭,怒視著宮康。
宮康的臉上只是一種假笑,這種假笑,就像是一張面具。
“剛才真的有人偷襲你嗎?”
走了一段路之后,宜佳就問張龍。
張龍不太愿意說起剛才發(fā)生的事,只是敷衍道:“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說,現(xiàn)在帶我去看看臥龍。”
到了實驗室,張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臥龍。
臥龍的尸體還沒有完全的冰冷,看來死的時間并不長,到底是誰殺了臥龍,為什么要殺臥龍呢?
胡青正站在臥龍尸體的旁邊,看著工作人員檢查尸體的進(jìn)展。
“都給我滾開,別褻瀆了他的尸體。”
張龍一把將所有的人都推開了。
臥龍雖然跟張龍并沒有多深的交情,可是張龍一直把他當(dāng)做自己在這里最好的朋友,雖然臥龍是個糟老頭,但是比那些心懷鬼胎的高手要行得正,坐得直。
“張龍,不要這樣,你這是妨礙公務(wù)。”胡青還是那種一臉的肅然。
張龍不理他。
“你們繼續(xù)檢查。”胡青吩咐道。
那幾個工作人員互看了幾眼,猶豫著。
“你們誰敢再碰他一下,我就要你們死。”張龍的眼中滿含怨氣,瞪了幾個工作人員一眼。
幾個人本來還在猶豫,這時立刻就退開了好幾步。
“你們都出去吧。”
胡青揮了揮手,幾個工作人員都拿著工具,走了出去。
“張龍,他已經(jīng)死了,你要是真的為了他好,就必須找出兇手,你就算守著他的尸體守一年,又有什么用?”
胡青并不擅長安慰人,但他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宜佳也走了過來,按著張龍的肩膀,撫慰道:“張龍,我們還是讓他們查清楚博士的死因,早點讓博士入土為安的好,就如老總說的,最重要的是揪出兇手。”
“讓那些廢物查,查到世界爆炸,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龍?zhí)痤^來,靠著實驗臺坐了下來,長長地吐出口氣,說道:“總部防守嚴(yán)密,實驗室外面也是重重鐵門,非一般人能夠進(jìn)得來的,要想殺死博士,必定對總部相當(dāng)?shù)厥煜ぁ!?
“我已經(jīng)查過錄像,但是錄像上沒有兇手的蹤影,顯然,兇手不是個普通人,會隱遁之術(shù)。”胡青解釋道:“殺博士也不過剎那之間的事情。”
“這個人一定不是外人,一定是內(nèi)部的內(nèi)鬼。”張龍的眼睛盯在白色的墻壁上,悠悠地說道:“博士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建樹了,對任何人都構(gòu)不成威脅,我想不通什么樣的人會殺他。”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讓博士查僵尸下落這件事?”宜佳突然開口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張龍,本來癱坐在地上的張龍從地上嗖地站了起來,眼
中一亮,恍然大悟,說道:“不錯,不錯,你說的對,這個人,一定不想讓咱們?nèi)プ粉櫧┦南侣洌欢ú幌胱屧蹅內(nèi)ゲ稓⒛切┝髀涞饺碎g的妖獸。”
“這里的人都受過思想教育,妖獸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誰會做出如此叛變之事?”胡青的臉上也籠罩起了幾絲憂慮,他是這里的老大,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事情,他必須要徹查到底。
張龍咂了咂嘴,來來回回走了幾遍,沉思了片刻,才道:“博士是個很細(xì)心的人,如果他已經(jīng)研究出了僵尸的下落,必定會將情報藏起來。”
看了胡青一眼之后,張龍又接著道:“老總,博士死后,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是博士的一個幫手。”胡青答道。
“這個實驗室里的東西都已經(jīng)查清了嗎?”張龍道。
“都已經(jīng)查清收起來了。”胡青道。
舔了舔舌頭,張龍說道:“那些東西里面,或許有線索,兇手可能并沒有找到,你一定要嚴(yán)加看管,千萬不能讓兇手摸去了。”
“可以。”胡青回答的很干脆。
張龍喘了幾口氣,說道:“我還想看看博士,麻煩你先出去吧。”
胡青看了看張龍,又看了看宜佳,走了出去。
宜佳是個聰明的女孩,等到胡青走后,他才問張龍:“你是不是知道了點什么?”
“是。”
“你知道兇手是誰?”
“大概知道。”
“是誰?”
張龍的目光注視在臥龍的臉上,說道:“在沒有證據(jù)之前,我還不想說。”
“你是不是懷疑宮康?”宜佳并不傻,他已經(jīng)看出了張龍對宮康的敵意。
張龍蹲下身來,目光依舊在臥龍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是誰派人偷襲我的?”張龍不答反問道。
“是宮康?”
“不錯,就是宮康。”張龍說道:“宮康殺了我跟博士之后,就沒有人再去追蹤僵尸的下落了。”
“但是,宮家可是第一獵殺妖獸的世家,祖輩都以撲殺妖獸為榮,宮康怎么會跟妖獸私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呢?”宜佳不懂,所以他問張龍。
張龍也不能給出答案。
“也許很快就能夠找到答案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張龍看著宜佳,笑了笑,說道:“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營救林廣力?”
宜佳撅起嘴,看到張龍笑了,她就放心多了,她還擔(dān)心宜佳會因為臥龍的死而一蹶不振呢,“可是博士死了,我們并不知道妖獸的下落呀。”
張龍咧了咧嘴,說道:“所以我說,那些人都是群廢物,博士在死前,已經(jīng)把我們想要的東西藏起來了。”
宜佳急忙問道:“藏在哪里?”
現(xiàn)在雖然只不過是八月,但是夜晚的風(fēng)中,已經(jīng)有了幾許涼意。
張龍跟宜佳正在趕路,他們并沒有飛行,他們只是在用腳走而已,他們可不想將力氣浪費掉。
“你真聰明,你怎么知道博士把情報藏在了煙頭里,你又怎么知道,博士把煙頭藏在嘴里呢?”說起這事,宜佳還是對張龍很是佩服。
“因為我對博士很了解。”張龍這個回答,真心算不是回答的回答了。
“不過說起那個地方,還真的有點遠(yuǎn)呢。”宜佳攀著張龍的胳膊,將頭靠在了張龍的肩膀上。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他們的關(guān)系一下子變得親密了很多,就
差上床了。
“遠(yuǎn)嗎?我怎么不覺得。”張龍看著這條已經(jīng)無人的路,心情也顯得開闊了很多,他是個很喜歡走夜路的人。
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因為偷人家的西瓜,經(jīng)常一個人走夜路,當(dāng)然,他還是經(jīng)常被人抓住,然后被一頓痛打。
“我看了下地圖,那個小鎮(zhèn)距離金京市足足有十五公里呢,我們這樣走,要走到明天了。”宜佳撇了撇嘴,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走這么長的路,不免有點抱怨。
“十五公里而已,幾步路。”對于張龍來說,這點路,壓根那就不叫路。
“可是這一路上,就我們兩人,也有夠無聊的。”說著話,宜佳靠著張龍,靠的更近了。
“是嗎?”
張龍扭了扭脖子,說道:“我們至少還有兩人呢,有些人,卻注定永遠(yuǎn)是孤獨的。”
“啊?誰啊?”宜佳自然要問,這個世上還有注定孤獨的人嗎?
張龍往前面一指,說道:“呶,你看。”
循著張龍指的方向,宜佳就看到一個人,一個男人。
一個很健壯的男人。
也是一個很可怕的男人。
雖然月亮很圓,也很亮,可是這個男人的臉卻很陰暗,一條刀疤從這個男人的眼角直掛嘴角,他的身上纏繞著一條鐵鏈,背后負(fù)著一把大刀,每走一步,鐵鏈都會發(fā)出“朗朗鐺鐺”的聲響,就像是奪命鈴鐺一樣。
“你小聲點吧,這個人看上去好嚇人啊。”
宜佳只覺得這個人全身都散發(fā)著一種攝人的冰冷寒意,雖然這人距離她還有一百多米,但卻讓他的毛孔都在顫抖。
“在半夜趕路的,通常都是很孤獨的人,因為他們討厭與眾人為伍,我還想跟他交個朋友呢。”張龍看向這個男人,目光中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因為張龍以前也差不多是個孤獨的人,他能夠了解這份孤獨。
聽到這句話,宜佳就拍打了一下張龍的嘴巴,小聲道:“你快點閉嘴吧,你嫌我們的麻煩不夠多是不是?”
張龍笑了笑,因為他知道,女人不能夠了解這種感情。
那個男人一步步地走了過來,他走的很慢,似乎不愿意將力氣浪費在走路上,看樣子,他是要去金京市。
對于這個世上大部分人來說,金京市都是一個夢想,在那里,你只要有本事,有能力,有手段,你就可以獲得你想要的一切,當(dāng)然,你如果沒本事,沒能力,沒本事,就會死的很快,很難看。
“你有沒有什么計劃,可以一舉救下林廣力,還有你的小靈器。”宜佳被那個從對面走來的男人震懾的全身都發(fā)麻,只能找點話題來放松。
“沒有太多的計劃,有句話說的好,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到了那里會發(fā)生什么鳥事,所以不如隨機應(yīng)變的好。”張龍不是沒有計劃,而是計劃這種東西,不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可以說明白的。
“不過,你只要跟著我,我保證你會完完整整,漂漂亮亮地回家的。”張龍笑了笑,用手指在宜佳的玲瓏俏鼻上捏了捏。
他忽然發(fā)覺這個小妮子,有時候還是很惹人憐的。
“不準(zhǔn)捏人家鼻子,人家……”話沒說完,宜佳忽然轉(zhuǎn)口道:“哎,你看,那人好像坐下來了。”
張龍看過去,那個男人果然已經(jīng)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他一坐下來,就把石頭壓進(jìn)了土壤里,可見他的體重很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