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遠聽到吳緈瑜的話後,心生愧疚,用眼睛的餘光掃向對方。
吳緈瑜正在偷窺何志遠,見到他的目光投射過來,心中大亂,連忙將頭轉向一邊去了。
何志遠見狀,輕咳一聲,低頭吃喝起來。
吃完飯,吳緈瑜和何志遠一起走進了事先開好的房間。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直到一點半,下樓駕車趕往省食品藥品監督局。
吳緈瑜的閨蜜名叫秦思雅,見到何志遠後,很是客氣。
何志遠並未客套,直言不諱的說明了來意。
秦思雅柔聲說:
“何鄉長,你提供這些都是常用的中藥材,按說致人死亡的可能性不大,但是……”
毒蛇、蜈蚣、蠍子這類中藥材本身就含有毒性,若說病人吃下去百分之百沒事,誰也不敢說。
何志遠明白秦思雅的意思,出聲道:
“秦科長,在不讓你爲難的情況下,出具一份鑑定報告就行了!”
秦思雅輕點一下頭,出聲道:
“何鄉長,算你運氣好,局裡這兩天請了燕京大學的一位醫藥學教授過來指導工作,其請他幫著鑑定一下。”
“太好了,謝謝你,秦科長!”
何志遠急聲道。
“不謝,緈瑜的事我可不敢不上心!”
秦思雅開玩笑道。
吳緈瑜聽後,俏臉羞紅,嬌嗔道:
“快點去做事,明天早晨,如果拿不出鑑定報告,別怪我不客氣。”
秦思雅白了吳緈瑜一眼,沉聲說:
“請人辦事,態度放好點,哼!”
“答應我的事,你可別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
吳緈瑜應聲答道。
秦思雅聽後,這纔拿著藥材轉身走人。
上車後,何志遠出聲問:
“緈瑜,你答應秦科長什麼事,如果要錢的話,我來給!”
這年頭求人辦事,理應有所表示,何志遠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吳緈瑜聽後,先是一愣,隨即纔回過神來,出聲道:
“志遠,你誤會了,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事,你別管!”
何志遠沒想到吳緈瑜會這麼說,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這會時間還早,我們去夫子廟逛逛吧!”
吳緈瑜柔聲提議。
藥材既已交給秦思雅了,何志遠現在所要做的便是等待,於是輕點一下頭,答應下來。
何志遠和吳緈瑜在夫子廟玩的很開心,傍晚時,兩人走進一家小吃店。
遠在安河的牛大山此時的心情比何志遠沉重的多,父子倆端坐在書房裡一言不發。
“爸,你說莊步凡手裡會不會真沒視頻?”
牛經義出聲詢問,“您親自出面,按說他不可能不交出來。”
在牛經義眼中,至少在安河鄉,他老子是無所不能的。
牛大山臉色陰沉,出聲道:
“不排除這種情況,但我覺得另一種可能性更大。”
“您是說,莊步凡手中有視頻,但卻拒絕拿出來?”
牛經義急聲問。
牛大山聽到問話後,一臉陰沉的點了點頭。
“他這麼做圖什麼呢?”牛經義一臉鬱悶的問,“這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牛經義之前的舉動是針對安盛水產公司的,和莊步凡並無關係,他沒必要做出頭鳥。
牛大山掃了兒子一眼,沉聲道:
“他如果將視頻交給我,就徹底將姓何的得罪死了,他沒必要冒此風險。”
牛經義略作思索後,覺得老爸說的似有幾分道理,不過他隨即的便想到不對勁之處。
“爸,他不把視頻交出來,同樣,將您得罪死了!”
牛經義出聲道,“難道說在莊步凡心中,何志遠的分量比您更重,這不合情理呀!”
雖說何志遠到任後,表現搶眼,但牛大山在安河經營數十年,不管怎麼說,莊步凡也不可能更看好前者。
牛大山白了兒子一眼,怒聲道,
“你懂什麼?姓莊的咬死9號探頭壞了,我也奈何不了他。”
“他之前已對何志遠說過探頭壞了,現在如果將視頻交給我,豈不意味著將他往死裡得罪?”
牛經義聽完他老子的分析後,徹底回過神來了,急聲問:
“爸,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呢?”
牛經義原先覺得他老子親自出面,莊步凡依然不把視頻拿出來,極有可能9號攝像頭確實壞了。
聽完牛大山的這番分析,牛經義意識到他想多了。
莊步凡手中有視頻,只是不願拿出來而已。
“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你讓三道疤和六指兒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跑路。”
牛大山沉聲道。
牛經義雖是這事幕後主使者,但只要三道疤和六指兒不出事,他便可高枕無憂。
“行,我明天一早就和他們說這事。”
牛經義點頭道。
“除此以外,這段時間多關注一點錢、閔等人,千萬不要被他們坑了,還一無所知。”
牛大山沉聲道。
牛經義不敢怠慢,連連點頭。
牛大山擡眼看向兒子,出聲道:
“經義,這段時間鄉里不太平,你除了經營好公司以外,其他的地方少去,免得多生事端。”
“爸,我知道了!”
牛經義爽快的答道。
就在這時,一陣篤篤敲門聲傳來。
王貴鳳將頭探進來,出聲道:
“婧瑩回來了,吃飯吧!”
牛經義聽到這話後,立即站起身來。
牛大山見狀,不失時機的說:
“經義,今晚婧瑩回來,你積極主動一點,爭取讓我和你媽早點抱上大胖孫子。”
王貴鳳聽後,老臉上笑開了花,連聲說是。
從方嬌柔處聽說,兒子極有可能那方面有問題,牛大山便落下了心病,竭力想要搞清真相。
這事涉及到兒子的隱私,就算是父母,也不便直接詢問。
牛大山對此心知肚明,只能旁敲側擊的探聽。
在說這話時,牛大山兩眼緊盯著兒子,想要從他的反應中,看出端倪來。
牛經義的眉頭微微一蹙,並未接茬,擡腳向門外走去。
牛大山見狀,心沉到了谷底,暗想道:
“方嬌柔說的是真的,臭小子那方面確實有問題,否則不會是如此反應,這該如何是好呢?”
這些年,牛大山在安河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做夢也想不到竟會攤上這事,心中鬱悶不已。
“大山,經義都出去了,你傻站著幹什麼,快點吃飯了!”
王貴鳳急聲催促。
牛大山輕嘆一聲,快步出門而去。